“哼哼~”顧洲遠唿吸不暢,迷迷瞪瞪睜開了眼睛。


    “起來吃飯了三哥!”四蛋把手背在身後,乖巧道。


    顧洲遠感覺懷裏毛乎乎的有點紮得慌,他低頭一看,見豬崽子平頭鑽在他咯吱窩底下,睡得正香。


    他一頭黑線,嫌棄地把平頭扔下地。


    起床洗漱,眾人一起吃完早飯。


    顧得地駕著騾車,車架上坐著顧招娣還有四蛋。


    “副駕”位置坐著蘇沐風。


    今天騾車跑得不快,跟顧洲遠還有侯嶽小跑的速度差不多。


    那麽多糖水木桶板凳,再加上6個人,山路一會兒上坡一會下坡的,騾子看起來有些吃力。


    看樣子隻能下來兩個人,減輕騾子的負擔。


    女人小孩自然是坐著,顧得地要駕車。


    顧洲遠、蘇沐風還有侯嶽,三人便輪換著,一人坐車,兩人下地跑。


    “二哥!停,停一下!”侯嶽氣喘籲籲道:“該,該我坐車了!”


    蘇沐風拿著折扇扇著風,掉頭朝著侯嶽道:“說好了一刻一換的,我才坐上來多一會兒?”


    侯嶽顧不得擦滿頭滿臉的汗,喘道:“明明已經有一刻了,我感覺都快有一炷香時間了!”


    蘇沐風搖搖頭道:“沒有,我感覺都還沒過半刻。”


    顧洲遠不由失笑。


    愛因斯坦說:當你坐在滾燙的火爐上一分鍾,感覺起來像是一小時;


    但坐在一個漂亮姑娘身邊一小時,卻感覺像一分鍾,這就是相對論。


    三人輪換,小跑半個小時,坐車上休息一刻鍾,這種節奏的慢跑,對顧洲遠來說,並不是很難。


    蘇沐風看起來弱不禁風,倒也勉強能堅持下來。


    倒是侯嶽,猛一看上躥下跳活力四射,卻沒想到這般羸弱。


    “侯少爺,要不你到車上坐著,我下去替你跑吧!”四蛋抓住示好的機會,探出頭去道。


    侯嶽怎堪受此羞辱,他緊咬後槽牙,發力狂奔,一時間,竟把騾車遠遠甩在身後。


    今天路上耽擱了些時間,到集市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等在那裏。


    “咋迴事啊小掌櫃?今天咋來得這般晚?”有客人問道。


    “騾子拉稀擺帶,路上走得慢了些!”顧洲遠笑道。


    拴在路邊的騾子“噅兒噅兒”抗議了兩聲。


    侯嶽額頭隱現黑線,這話聽著怎麽感覺有點指桑罵槐呢?


    把東西從騾車上搬下來,糖水攤子今天的生意正式開始。


    顧洲遠三人出了一身汗,每人喝了兩碗冰糖水。


    侯嶽拉著顧洲遠還有蘇沐風,說是要帶他們去看一家鋪麵。


    顧洲遠跑迴騾車,把他的小竹簍帶上。


    他有時候要在商城買東西,帶個竹簍,好掩人耳目。


    “找鋪麵不要去牙行嗎?”顧洲遠好奇道。


    “找啥子牙行!整個青田縣的酒樓,還有比我更熟的嗎?”侯嶽大言不慚道。


    蘇沐風打開折扇遮陽,走在最後麵。


    他突然想起來什麽,在身上摸了摸,發現那個自製卷軸還在袖子裏,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鋪子在淮青湖畔,之前也是一家酒樓,聽說是年紀大了,想把鋪子頂出去!”侯嶽說道。


    “哦?”顧洲遠大感興趣,淮青湖畔那可是好地方啊,那裏有好幾家青樓,人流量大,有錢人多。


    “那君再來酒樓上下三層,地方很是寬敞,而且在淮青湖畔中間的地段,咱們的酒樓開在那裏,賺頭絕不會小!”侯嶽邊走邊道。


    “這麽好的地方,那老板怎會舍得租出去的?年紀大了,大不了雇個掌櫃的幫他看店。”顧洲遠疑惑道。


    侯嶽點頭道:“那君再來的掌櫃,為人刁鑽刻薄,分厘必爭,在咱這青田縣裏口碑極差,他做不下去也是正常。”


    “他祖籍在徽州,據說老家置辦了不少鋪麵田產,他想把鋪子賣了,迴老家享福去了!”


    顧洲遠打斷他的話道:“聽你的意思,他是想賣鋪子,這等黃金鋪麵,我可買不起!”


    侯嶽擺擺手道:“他說最好是有人買下鋪子,但就像你說的,他那鋪子死貴死貴的,他又分利不讓,是以這都放出消息兩個月了,也沒能把鋪子賣出去。”


    “現在他想先租出去,那鋪子空一天不就損失一天的銀子麽!”侯嶽口沫橫飛道。


    他先前倒也不是吹牛,這酒樓裏五花八門的消息,就算是牙行裏的專業牙人,也不一定有他了解得清楚。


    一直安靜旁聽的蘇沐風這時候插話道:“你說他是想‘先租出去’?”


    他把“先”字咬得極重。


    顧洲遠瞬間就聽出了他的意思。


    侯嶽卻沒發覺,他點點頭道:“是啊,咱們先把鋪子租下來,等咱掙了錢了,再找他買下這個鋪子!”


    顧洲遠開口道:“蘇公子的意思是,要是我們裝修好了鋪麵,正開始營業,有人要他的鋪子,那我們怎麽辦?”


    蘇沐風點點頭:“沒錯,我就是在擔憂這個。”


    “啊?”侯嶽顯然沒想過這個,他有些發懵,“應該不會吧?”


    “什麽叫應該不會?”蘇沐風沒好氣道,“這風險太大,你敢賭那掌櫃的品性嗎?”


    “那,那咱跟他簽訂三年的契約不就行了?”侯嶽眼睛一亮,自以為想到一個好辦法。


    “你要知道,三年的契約就要一下子拿出三年的租金!”蘇沐風悠悠道。


    他對侯嶽的經濟實力還是有所了解的,他知道侯嶽一下子拿不出那麽多的銀子。


    “再說了,”蘇沐風繼續道,“那掌櫃主要還是想賣出鋪子,他不可能跟你簽訂三年的契約。”


    “退一萬步講,掌櫃的就算跟你簽訂了三年契約,到時候他反悔了,大不了賠你銀子罷了!”


    “你要知道,一旦我們的酒樓做大了,會有多少人嫉妒眼紅,有這麽大一個破綻,絕對會被有心人利用!”


    他一說完,顧洲遠在一旁忍不住鼓起了掌。


    這個蘇公子,處處跟別的讀書人不一樣。


    眼光毒辣,對事情的後期走向預判清晰,是個人物!


    “那怎麽辦?”侯嶽顯然也意識到這是個潛在的大風險,他很受打擊。


    “那就買下來!”顧洲遠淡然道。


    “什麽?!”侯嶽跟蘇沐風停下腳步,齊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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