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嶽又興奮起來,他跟蘇沐風對視一眼。


    站起身道:“確酒的事兒就包在我身上,哦不,你是自己釀酒,那到時候我找我爹,幫你辦個‘特殊酒戶’。”


    顧洲遠摸了摸下巴,倒是沒想到這裏賣酒這麽麻煩。


    原身是個酒囊飯袋,隻知道喝酒,也從來沒關注過如何釀酒賣酒。


    “一定要辦那什麽酒戶嗎?”顧洲遠有些抗拒,這勞什子酒戶聽起來不太高級的樣子。


    蘇沐風玩笑道:“別的辦法也有啊,你開一個酒樓,規模做到‘正店’那麽大,那就允許你自己釀酒賣酒了。”


    《東京夢華錄》中記載:“在京正店七十二戶,此外不能遍數, 其餘皆謂之腳店。”


    “正店”、“腳店”都是賣酒的地方,而二者的區別就在於店鋪的大小。


    正店的規模相當於是現在的“四星級大酒店”。


    像正店這種規模大的酒店,官府是允許其自己釀酒的,當然,稅收什麽的還是正常收的。


    而“腳店”、“分榮”這樣規模小不能自己釀酒,則需要從“酒庫”批發,然後再進行零售。


    醉仙樓就是青田縣唯一的一家“正店”。


    錢掌櫃的來福酒樓,還有吳水平的元慶酒家,則是“賣貴細下酒,迎接中貴飲食”的中檔飯店。


    “分榮”也就相當於現在的大排檔了。


    顧洲遠笑著擺擺手道:“蘇公子說笑了。”


    侯嶽卻是當真了,他把碗裏的酒一口喝完,抹了一把嘴。


    激動道:“也不是不可能啊,你燒菜那麽好吃,外麵酒樓根本做不出來,還有這獨一無二的酒!”


    蘇沐風眼睛也亮了起來。


    侯嶽走過來摟著顧洲遠的肩膀,臉上的笑容竟有些諂媚:“遠哥……”


    顧洲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扭動一下肩膀,沒掙脫開。


    侯嶽貼了上來:“你要不要開個酒樓?我找我爹要銀子跟你搭股合營!”


    他爹雖是縣令,但每月給他的零花並不多。


    他的同窗好友裏有些家裏是做買賣的,在外麵花錢很是闊綽。


    他也想去紅袖招看花魁,可惜荷包不給力,隻能跟蘇沐風這樣無趣的人混在一起。


    顧洲遠要是開酒樓絕對能賺的盆滿缽滿,這一點侯嶽無比確定。


    顧洲遠對開酒樓不感興趣,他才不想每天在後廚燒菜,伺候那些老爺少爺。


    不過他看大姐好像很喜歡下廚,每次他炒菜的時候,大姐都學的很認真。


    可他之前聽大姐說,她最喜歡做衣裳的。


    但人也不一定隻有一個愛好。


    他並沒有正麵迴答侯嶽行與不行,隻道:“容我考慮考慮。”


    侯嶽還想在勸再勸,蘇沐風扯了他一把:“你忘了顧兄吟詩作對的本事了?他有如此才華,該當去參加科考,開個酒樓算怎麽一迴事兒?”


    侯嶽有些蔫了,他坐迴座位,又給自己倒了半碗酒,小口喝著。


    蘇沐風說的對,士農工商,掙再多錢也都是上不了台麵的,有能力的人都是走仕途,誰會放下身段前途去開酒樓呢?


    顧得地還是第一次喝酒,這“高度”青梅酒對他來說還是有點烈。


    他喝了兩口,臉上已經有些發紅。


    顧洲遠把顧得地麵前的酒倒進自己碗裏。


    把裝著氣泡果酒的瓶子打開,“二哥喝不慣青梅酒嗎?那你嚐嚐這氣泡果酒,味道要平和些。”


    說著,便給顧得地倒了一碗。


    顧得地滿臉笑意,他以前從未喝過酒,沒什麽喝慣喝不慣的。


    不過小遠說的總不會錯,他端起碗,喝了一口。


    酒一入口,他不由“嗯”了一聲。


    這酒不像青梅酒那樣酒味濃烈。


    酸甜的口感就像糖水,濃鬱的果香帶著些許酒味,唇齒間還有小氣泡在炸開。


    “好喝!”他哈了一口氣,驚喜道。


    顧洲遠幫大姐跟阿娘的碗裏也倒上氣泡果酒。


    他笑著道:“嚐嚐,不醉人的。”


    劉氏跟顧招娣喝了一口,連連點頭。


    “又酸又甜,還有氣泡,難怪叫氣泡果酒。”顧招娣很是驚喜。


    四蛋看眾人全都一副享受的樣子,他眼饞不已,拿過酒瓶道:“我也喝半碗!”


    顧洲遠一把奪過酒瓶,板著臉道:“小孩子家家的,喝什麽酒!”


    四蛋都快饞哭了,卻又不敢反駁三哥,低下頭,狠吃了兩大塊迴鍋肉。


    侯嶽把碗裏的酒一口喝完,端起空碗朝著顧洲遠道:“這酒不一樣嗎?給我也倒點兒!”


    顧洲遠給他跟蘇沐風都倒上。


    “嗯,好喝!”侯嶽咂摸咂摸嘴道,“口感很是奇特,怎麽會有這麽豐富的氣泡呢?”


    這世界的米酒也會產生氣泡,但非常少,篩酒再加上倒進杯子裏的過程當中,氣泡基本就跑光了。


    蘇沐風連喝了幾口,眯著眼睛道:“這酒確實清爽柔和,應該會很受女子喜歡。”


    “顧兄,”他睜開眼睛道,“這酒還有嗎?我能不能買一壺帶迴去,給我妹妹嚐嚐?”


    顧洲遠點頭笑道:“家裏還有一些,到時你帶兩瓶走便是。”


    蘇沐風從身上摸出一錠10兩的銀子,放在桌子上。


    他還有些忐忑,“我身上隻帶了這麽多銀子,要是不夠的話,我找侯嶽再借點兒。”


    顧洲遠人都傻了,10兩銀子買兩瓶低度氣泡酒,還怕錢不夠!


    平常酒肆裏的酒,一斤40文就已經相當好了。


    哪怕現在糧食一直走高,酒價翻個10倍,那也就400文一斤。


    當然他沒有去過大酒樓,不知道那裏的酒售價幾何。


    他有心推辭,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白送的東西會顯得廉價。


    該收錢的時候,就大大方方收錢。


    他笑道:“太多了,值不了這許多銀子的。”


    蘇沐風也隻當他說的是客套話。


    不管什麽朝代,在什麽地方,世上獨一份的東西,都是極其昂貴的。


    這酒口感很是獨特,市麵上買不到,那麽別說10兩,碰上那些精明的商人,售價100兩也不是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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