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被這個夏雙言語上搞了一頓。弄得她很不爽,所以千方百計地打聽到有關於她的事。


    知道了她就是夏雲美,那一切就好辦了。


    瞧她那一副得意的模樣,好像知道了什麽天大的秘密。


    夏雙睨著她,淡淡道:“馬小姐這麽熱心腸,怎麽也隻混了個三線?需不需要我給你助助力?”


    這夏雲美就是夏雲美,失去記憶了還是像她,馬瀟瀟哼了一聲:“夏小姐,你這麽說話,我會不高興的,我一不高興,有些話我就不想跟你說了。這麽大庭廣眾下的,我也是冒著被暴露的危險。”


    “嗬。”夏雙嗤笑,“你不高興跟我沒半毛錢關係。而且,我也不想聽你跟我說什麽,所以請你自已留著吧。另外你看,你都在這冒泡半天了,也不見有人認出你來,更別說什麽合影簽名了。嘖嘖,您是將自已保護得太好,還是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你呀?”


    “你……”


    馬瀟瀟看著周圍這麽多人,說說笑笑的,明明有很多人朝她這邊看過來,可就像看再普通不過的人一樣,瞄一眼就過去了。


    她氣得直跺腳,扭著身子就走,丟了一句話:“你就等著別人看你笑話吧。”


    夏雙看著馬瀟瀟離開,嘴巴不動了。


    她這個人比較敏感,覺得馬瀟瀟不可能無中生有來找她麻煩,一定是有什麽事要發生。


    可跟她有關的事,會是什麽事呢?


    而且她說的是,替別人做嫁衣裳。


    指的又是誰?


    再沒心思吃飯,付了錢後,夏雙驅車離開。


    之後的幾天,夏雙精神很不好,晚上總是做夢,每次都會夢到陳根蘭跟她抱怨,說她現在當了大公司的老板,也不知道去看她,她不知道她在那邊的日子過得多苦,她這麽有錢,怎麽也不知道燒點錢給她用用,還說她都死了,她憑什麽要活得這麽瀟灑幸福,還想找男人。


    夏雙總結,陳根蘭死了,而且活著的時候沒得到過丈夫的愛,所以她也不應該得到別人的愛,她不配,她不可以。


    “夏雙!”程青怒氣衝衝地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夏雙頭疼,正靠在那捏額頭。


    程青這麽衝進來,震了她一下。


    她緩緩睜開眼,睨向程青的眼裏全是冷漠,讓程青心裏一顫。


    她怎麽會有這種眼神?


    對她的那麽一點了解,還是從前從周州那裏得知,隻知道她病入膏肓卻秉性怪異,太有自已的主張。


    當周州將整個公司都要交給這個女人時,他還表示過反對。


    她不是周家人,更不是周州的妻室,隻是周州喜歡的女人,他就那麽信任她。


    後來,當她真的管理公司,他才發現,她並不是她表麵看上去的那樣好說話,完全就是兩種人。


    有時候連他自已都分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我再跟你說一遍,程助理,請叫我夏總。”她挑眉,一字一句,“夏雙,不是你叫的。”


    程青迴神,眯眼。


    關於稱唿,她之前警告過他,沒想到,她竟較起真來。


    知道剛才是火氣大了些,程青深唿了口氣,緩了緩,問:“為什麽不跟紅瑞繼續合作?”


    “因為他不講誠信。”夏雙盯著程青,“我想程助理應該知道,他屢次三番的在合同期內更改價格。請問,這個行為合適嗎?”


    程青微微垂眸,眼神躲閃。


    夏雙就知道,紅瑞更改價格的事,程青是知道的。


    不管他跟周州是什麽關係,這次,她不打算就這麽過去。


    “還是說,是你將這差價用在別處?”


    夏雙逼問他,想到那個畫麵,忽然笑道:“不過說起來,程助理的眼光可真差。”


    夏雙故意不將話說完,程青卻聽出她話中有話,心有不甘,舉目睨向她:“你什麽意思?難道我會坑我自已的兄弟。”


    “打住。”夏雙朝他擺擺手,“周州已經死了,你也坑不到他了,最多坑我而已。”


    程青擰眉,夏雙笑問:“難道不是麽?”


    她勾唇肆笑的樣子,很像一個人。


    最終,他也沒有否認:“我知道自已在做什麽。”


    “那就最好。”夏雙看著他問,“那麽程助理,對於紅瑞在合同期內隨意更改價格的事,你怎麽看?”


    程青的臉都綠了,可也知道的確是自已行為不適,隻好點頭:“就按夏總的決定來。”


    夏雙朝他拍起掌,挑起一邊的眉稍:“多謝程助理的理解。對了,如果他那邊還想談的話,麻煩你轉告他一聲,被我夏雙出圈的人,永遠都不會有翻身的機會。”


    程青悶悶地嗯了一聲,準備轉身走人,又被夏雙喊住:“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馬瀟瀟這個女人,不適合你,玩她,你太掉價了。”


    夏雙也真夠膽的,這種事她也會插手,可偏偏,程青隻敢用不悅的眼神凝她,多餘的也不敢說。


    他們兩人的心裏都清楚,也就不捅破那層紙了。


    麵子嘛,還是要留一點的。


    夏雙是這麽想的,就是因為他是周州的兄弟,又真心誠意地輔佐她,她也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又過了一些時日,大概五月份的時候,竟傳出了傅弈要訂婚的消息,而且對象就是陳家的陳奕舒。


    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江城,夏雙想不知道都難。


    所有知道夏雙跟傅弈關係的人,都很緊張夏雙的情緒。


    夏雙卻在想,傅弈說出差一周,結果弄了一個多月還沒迴來,而她卻在這一個月裏,將那小橋給弄好了。


    難怪那晚馬瀟瀟會說,她是在給別人做嫁衣裳。


    這個馬瀟瀟,對他們的事倒是知道得挺多啊。


    “姐,今天要泡個澡麽?”


    夏雙又去雲閣了,雲閣的幾個姐妹當然也知道傅弈要跟陳奕舒訂婚的事兒。


    怕她情緒緊張,想著用泡澡的方式讓她放鬆放鬆。


    “行啊。”夏雙笑著迴應。


    她當然也知道她們的用心良苦。


    幾個姑娘輪番跟她說話,惹得夏雙說:“你們這服務太周道了,難怪生意這麽好。”


    她們幾個麵麵相覷,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泡完澡後,夏雙給了安希一張名片:“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她也做美容養生,最拿手的就是調體質,有很多不敢懷孕的都找她調好並懷孕了。我想,這個對你們阿藝應該有用。而且,對你們店裏來說,也是一項不錯的合作。”


    那日她們隨便的幾句話,夏雙就聽到心裏去了,不僅如此,她還為她們想得這麽周到。


    安希看著名片上麵的字,落了眼淚:“姐,你真好。”


    夏雙笑:“沒事兒,主要我在這裏做得確實挺舒服的,舉手之勞。況且,利益都是互相的,雙贏才最好。”


    夏雙走後,溫佳藝走過來,拿著名片看了一眼,望著已經開車離開的夏雙,歎了一口氣:“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一切才能恢複正常呢?”


    “阿藝,你老公不是傅弈的哥哥麽,要不你問問唄,傅弈怎麽不聲不響地就要跟另外的女人訂婚了?”


    看來他訂婚的事是真的,媒體不僅拍到他們在一起的照片,傅弈也沒有出來辯解。


    溫佳藝心裏也十分難過,可是,傅彥霖,隻要她在他麵前提起傅弈,他的脾氣就會變得特別暴躁。


    隻是,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件事就這麽發生而什麽都不做吧?


    “行。”她應道,“你也從鍾景那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麽消息。”


    溫佳藝今天是早班,六點就到家了,她先把飯做好,然後打電話給傅彥霖,他說他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這半個小時,溫佳藝蹙眉想了個主意,將自已捯飭了一番,等傅彥霖一迴來,見到春光滿麵的溫佳藝,看得癡了。


    她今天穿了連衣裙,是他上次買給她的,她一直說沒找到機會穿,今天這是什麽好日子。


    暖黃色v領導的褲子,特別襯她的皮膚,而且大小剛好,很顯她的身材。


    自從上次兩人在浴室在一起後,傅弈就愈發不想控製自已,這會兒看到她,什麽也不想多想,直接將她拉入懷中,瘋狂地親熱了一番。


    “今天怎麽這麽熱情?”傅彥霖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這條裙子的拉鏈是在前麵,而且從上到下整個一條。


    他覺得,她是故意穿這個,就是為了方便。


    他壓著她的後腦勺,有些迫不及待。


    “高興。”溫佳藝微喘著開口,應了他的問話。


    她高興?


    傅彥霖很少碰到她高興的時候,而且還把高興掛在嘴上,當著他的麵說。


    突然,他想到什麽,拉開她,眼神瞬間就冷了:“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她求他的事,多是為了他那個弟弟。


    雖然明知道傅弈喜歡的是夏雲美,可他心裏就是過不去那道坎。畢竟他們的曾經是那麽地美好。


    而他卻是缺席的。


    “不算是。”


    溫佳藝仰著脖子,她受到今天那件事的感染,有些興奮。


    主動貼向傅彥霖的耳朵,柔聲道:“也許,我可以早點懷孩子。”


    這話當真震驚了傅彥霖,他以為自已聽錯了,抓著她問:“你想生孩子?”


    見她點頭,傅彥霖從未有過的激動,直接將她扛到樓上。


    溫佳藝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麽,可還是羞澀不已:“還沒吃飯呢,涼了。”


    “你才是我的美食。”


    旖旎,從客廳蔓延到臥室,持續不斷。


    一個小時,算是克製了。


    兩人從樓上下來時,已經各自換了衣裳,是情侶的休閑套裝,也是上次傅彥霖一起買的,是第一次穿,沒想到站在一起,這麽合搭。


    “他訂婚的消息我早就知道了,隻是,那是他自已的事,我無權幹涉。”


    溫佳藝已經跟他說了傅弈的事,而且傅彥霖對傅弈還有夏雲美夏雙之間的事,也早就很清楚。


    是溫佳藝想多了。


    “他現在基本上不怎麽跟我聯係,我們偶爾的聯係還是上次談招標項目的時候。”


    “他想跟傅弈集團合作?”溫佳藝詫異。


    以傅弈的性子,他是不會主動找上傅氏集團的。


    “嗯。”傅彥霖點頭,“我猜想,是因為我們跟夏雙的尼頓有合作,所以他才想摻和進來,還希望我能將項目直接轉給他,讓他跟尼頓直接對接。這樣,這個項目就沒我什麽事了,等於全權外包給他們兩家做,我坐收利益就行。”


    “那你同意了嗎?”溫佳藝問。


    傅彥霖看著她,故意問道:“你希望我同意嗎、”


    “嗯?”溫佳藝怔了一下,點頭,“當然同意啊。”


    傅彥霖看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指著餐桌上的菜,由衷道:“好吃。能不能每天都做給我吃?”


    溫佳藝抿唇笑:“我下班早就做。”


    “那你到底同意了麽?”溫佳藝沒得到迴答,心裏著急。


    傅彥霖又問:“你要是關心我弟弟,我就不同意,你要是別的原因,我就同意。”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笑道:“我是為了他跟夏雲美能早點在一起。”


    現在傅弈跟陳奕舒要訂婚了,這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整個江城都傳遍了,就算不是真的也變成了真的了。


    “行了。”傅彥霖瞧她愁眉苦臉的樣兒,決定不逗她了,“其實我早就答應他了。”


    默了下,溫佳藝問他:“那你說,他們訂婚的事會是真的嗎?”


    傅彥霖敲了一下她的頭:“想什麽呢你?陳家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是市z家,還帶玩假的?”


    再說了,這一局本就是陳林設計而成,他等的就是這麽一天,求之不得的事,他怎麽可能隻是玩玩兒?


    隻是這話,傅彥霖就沒跟溫佳藝說了,免得她又有其他擔心。


    這麽一說,溫佳藝就更急了:“可是,那夏雲美怎麽辦?”


    “能怎麽辦?”傅彥霖吃了口菜,挑眉,“傅弈自有他的打算,我們沒必要操那個心,也幫不上。”


    “可是……”


    “別可是了。”傅彥霖夾了口菜到她嘴裏,堵住她的嘴,“你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前麵說的早點懷孕的事是什麽意思了吧?”


    ——


    傅弈訂婚的消息不假。


    因為夏雙在新聞上看到他了。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出差迴來,一下飛機就被記者給堵住了,問了好些個問題。


    傅弈是不喜這些事的,可這迴,他從未有過的謙和態度,有問必答,記者們還開玩笑說他是不是要訂婚了所以心情好。


    問題很多,夏雙關注了其中兩個。


    第一,確認訂婚消息屬實。


    第二,夏雲美在他那裏,已經是過去式了。


    好一個過去式與現在進行時。


    夏雙坐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屏幕中的男人,當真是英氣逼人。


    可確實也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她摩挲著大拇指,最終將身旁的煙抽出來點燃,猛吸一口,吐出一個大圈圈,那男人的


    臉就變得模糊不清了。


    勾勾唇,夏雲美關了電視,又是倒了杯紅酒,站在臥室的窗簾的下邊看著小區的大門口。


    突然來了一輛車,夏雙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不過隨著那下車的人的出現,那雙眸又眯了起來,猛吸一口煙後,拉上了窗簾。


    不多時,便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透過貓眼,確認是那人無疑。


    拉開門,夏雙看向他:“你怎麽來了?”


    門外站著的是錢立楠,手裏還捧著一大捧的粉色玫瑰,這是她喜歡的顏色。


    隻是他一臉的笑容卻被夏雙冰冷的問候給凍住,詫異道:“你這話問的,好像我根本不該來?”


    “是啊。”夏雙淡淡掃他一眼。


    話雖這麽說,但還是移了道,讓他進來。


    “送給你的。”錢立楠又染上笑,將花放到她麵前。


    夏雙接倒是接了,隻是卻隨意地放在了沙發上,讓錢立楠冷了臉。


    “你還在生氣?”錢立楠大步邁到她麵前,想牽她的手,但被她及時縮了迴去,所以他撲了個空。


    可他沒有放棄,還是拽住了她,箍住。


    “你放開我!”夏雙的語氣很冷漠,雙手在扳著他的手。


    “雙兒!”錢立楠下巴抵在她的後脖頸上,急著喊她一聲,“我是有原因的,你別一杆子就將我打死!”


    “怎麽,你是有意見?”夏雙狠狠跺他一腳,“對,你有原因,難道我就不應該對你不滿意?”


    聞言,錢立楠微微蹙眉。


    “應該。”


    他終是說道。


    也終於鬆開了她。


    幾個月不見,她好像真的變了。


    有傳聞說她已經恢複記憶,可始終不肯承認自已就是夏雲美。


    她真的恢複記憶了嗎?


    可她明明為了那件事還在生他的氣,說明她心裏還是在意他的,隻是心裏過不去那道坎。


    思及此,錢立楠反而有些高興。


    兩人長時間的沉默後,還是錢立楠先打破的沉默:“上次說還沒玩好,這次該玩好了吧?這幾天你把這裏的事交接一下,我們一起迴睿城。”


    “嗬。”夏雙冷嗤一聲,“你是在開玩笑嗎?我接手的是一個大公司,怎麽可能幾天就能找到人?再者,我什麽時候同意說要不管公司迴睿城了?”


    “我們在睿城好好的,為什麽不迴去?那裏有很多我們的迴憶跟快樂。”


    是,錢立楠說得沒錯,那裏的確有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愉悅時光。


    夏雙直視著他:“可是,我不覺得快樂是我生活中最主要的部分。在這裏,我有責任,所以會一直履行下去。”


    “你什麽意思?”錢立楠的聲音終於不對勁,“長住在江城?”


    兩人從沒像此刻這般對峙起來。


    時間仿佛凝固,氣氛也很詭異。


    直到一通電話鈴聲響起。


    是夏雙的手機,就放在他們麵前沙發上,兩人都看見了,是傅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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