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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新會的高潮告一段落,羅恆和許怡凝談戀愛也快一個月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繼續著。


    轉眼就快到了國慶,許怡凝的生日在10.4號,正好放假。


    這天,林阿蘭剛下課準備迴寢室,就聽到外麵有人喊了一聲:“誰是林阿蘭啊,有人打電話給你。”


    林阿蘭的腳步一頓,揚了揚手:“我是!”


    那人對他擺擺手,讓他趕緊過來,林阿蘭三步算作兩步,走過去了。


    那人把電話遞給他,那頭響起了久違又熟悉的聲音。


    電話剛接通,那邊的人聲音雄厚:“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阿蘭表情有些無奈,聲音懶懶的:“大牛。”


    那邊像是有些失落的“噢”了一聲,語氣也蔫蔫的:“沒勁,還想說你一通呢。”


    林阿蘭眼角帶了點笑意:“怎麽?”


    大牛理直氣壯:“這都多久了,你不給我打電話?!”


    林阿蘭語氣漫不經心:“你不也剛給我打嗎?”


    大牛正想反駁,那邊傳來焦急的一聲:“快點兒行不行,後麵人還要打電話呢!”


    大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說了句“知道了。”


    林阿蘭也催促:“行了,迴去見。”


    說罷掛掉了電話,他對著後麵的人笑了笑,拿著書離開了。


    今天天氣又陰又悶熱,壓的人難受。


    他抬眼看了看天,快步走迴宿舍了。


    舍友剛洗完澡會宿舍,對著林阿蘭拋了個媚眼,捏著嗓音說:“人家香不香呀。”


    林阿蘭正眼都沒給他一個,丟了一句:“我快要吐了。”


    舍友翻了個白眼,不作妖了。


    約莫過了二十分鍾,天空響起一聲驚雷,雨水刹時傾瀉而出,雨水打在玻璃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夏末的最後一場暴雨毫無預兆的下了一天一夜。


    最近林阿蘭沒什麽事兒,一身清閑,偶爾和舍友出去走走或者在寢室裏扯著脖子討論學術,頗有種吵架的氣勢,常常惹來隔壁的人過來駐足“觀戰。”


    次日,羅恆從戀愛的甜蜜中抽出了空來找林阿蘭,說是要請他吃飯。


    林阿蘭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他糾結半天還是赴約了。


    下完雨的空氣有些濕熱,地表的溫度散下去了一些,迎著風吹著還是有點冷,林阿蘭有些後悔沒帶個外套出來。


    羅恆似乎也有些後悔,不過是後悔沒帶把傘出來,兩個大男人默默無言走了一路,氣氛安靜的可怕。


    他們都快走到了盡頭,羅恆清咳兩聲,聲音淡淡的:“吃什麽。”


    林阿蘭踢著腳底下的小石頭,有些漫不經心:“都可以,你看著安排。”


    羅恆點了點頭,帶他去了一家看著不太起眼的小餐館。


    他貼心的問了林阿蘭有沒有什麽忌口的東西,林阿蘭思考兩秒,搖搖頭。


    羅恆也沒點多,估摸了一下點了四菜一湯,對他們兩個來說簡直是綽綽有餘。


    其實兩個人都沒什麽胃口,默默無聞的扒了半天的飯,卻也沒吃掉多少。


    到底是羅恆先開了口:“心裏那坎兒還沒過去?”


    林阿蘭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傷心,他澀澀的開口:“也沒有,就是覺得別扭。”


    他也沒抬頭看他,低著頭戳著帶油漬的餐盤。


    羅恆歎一口氣,兩人又無話了。


    林阿蘭幾次欲言又止,看的羅恆難受,但是他也沒逼著他說。


    終於,林阿蘭放下了筷子,頭仰在靠椅上,開口:“就是覺得突然,再說你們又是兩情相悅…”


    他靜默幾秒,又緩緩開口:“感情這種事得看緣分的。”


    羅恆拍拍他的肩,說了句:“沒破壞我們之間感情就成。”


    林阿蘭扯了扯嘴角,開口:“我還沒這麽小肚雞腸吧。”


    羅恆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桌子麵前的菜幾乎沒怎麽動,倒是湯少了大半。


    羅恆指了指桌上的菜,看著他,意思明顯。


    林阿蘭搖搖頭,說自己不吃了。


    羅恆站起身,倆人勾肩搭背的走出去了。


    c大前麵的小路一眼望不到盡頭,天暗下來更是如此,隻能看到前麵漆黑一片,像是個巨大的無底洞。


    天空又是突然的一聲悶雷,炸的倆人抖了抖機靈,烏雲像是得到指示似的,飛快地飄過來,天更暗了。


    兩個人沒什麽太大反應,繼續晃晃悠悠的走著夜路。


    不過一分鍾左右,天空開始下起了雨,很快就是瓢潑大雨。


    羅恆想找個地方避雨,被林阿蘭叫住了。


    林阿蘭舌尖舔了舔下門牙,說:“過來,讓我錘兩拳。”


    羅恆還沒反應過來,林阿蘭的拳頭就不由分說的飛過來了,一點沒省勁。


    “操。”羅恆罵了一聲,往雨地裏吐了口血痰。


    林阿蘭看著他,極為挑釁的來了句:“行不行啊。”


    羅恆笑了一聲,說道:“讓你打。”


    兩個人就在雨地裏扭打起來,好在街上沒什麽人加上下雨,幾乎沒什麽人流量。


    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戰,臉上被打的鼻青臉腫。


    雨還是沒停,劈裏啪啦的,聽著倒也舒服。


    林阿蘭這迴心裏是真舒服了,他笑笑,一把跳上羅恆的後背,大聲說了句:“好兄弟!!”


    羅恆身體被壓彎了一半,笑著說:“你先給我滾下去。”


    林阿蘭下身,身上濕漉漉的,難受的要命,就這樣帶著掛彩的臉,一路上引來不少迴頭量,路過一家沒關門的藥店,羅恆進去買了點藥,給了林阿蘭一份。


    少年抹了一把臉,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羅恆瞥一眼,沒說話。


    c大門口出現了許怡凝的影子,她看起來有些著急,左顧右盼。


    林阿蘭推了羅恆一把:“趕緊過去,著急呢。”


    羅恆笑笑,小跑過去。


    許怡凝一看他臉上淤青一片,心疼問道:“誰打的?你出去幹嘛了?”


    羅恆剛想接話,就被林阿蘭打斷了:“男人之間的事兒女人別問。”


    許怡凝撇撇嘴,拉著羅恆的手迴去了,獨自留下一個孤苦、可憐,沒人要的林阿蘭。


    林阿蘭看著兩人越來越的背影,突如其來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笑什麽。


    他覺得自己有病,快步走迴寢室了。


    寢室裏的人都是夜貓子,看到渾身濕漉漉臉上還掛著彩的林阿蘭,一瞬間都圍上去,關心的問東問西。


    林阿蘭抬眼,風淡雲輕的說了句:“心情不爽,和兄弟打了一架,現在還是不爽。”


    舍友聽完這句話紛紛散去,留下一句:“憋死自己得了。”


    林阿蘭:“……”


    他洗了個熱水澡,舒服的不行。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國慶,簡戰漠讓虎爺開著車去接幾個小孩。


    虎爺得了令,大清早開車到c大,在門口等著幾個小孩。


    約莫七點出頭一點,三個少年拖著行李箱出來了。


    他們又在車上補了會覺,眼睛在睜開,就到家門口了。


    羅恆也搭著順風車跟過來了。


    林淨淨早早的樓底下等著他們,一看,林阿蘭臉上有傷。


    林淨淨一邊摸著一邊問:“你怎麽迴事??怎麽幾天不見還學會打架了?”


    林阿蘭撒著謊:“啊呀,我不小心磕到了,這不是不嚴重嗎?”


    林淨淨踢了他一腿,氣的上樓了。


    簡戰漠也在,看著清瘦了點。


    今天做了很多大菜,林阿蘭擼了擼袖子,準備大快朵頤。


    羅恆在他們這裏算是生麵孔,上樓簡單打了個招唿,隨後拘謹的坐在沙發上。


    簡戰漠起身去了書房,看著虎爺早上遞給他的文件。


    這筆單子是海運,運的東西大多都是違法的,簡氏在海運上涉獵並不深,加上背後的勢力,運的東西基本上不會檢查,簡單走一遍流程就好了。


    按理來說美國和德國那邊沒有必要去搶,但是這個海運一旦順利運輸,上麵就會給一大筆錢,這筆錢足以帶動半個城市的海運。而美國和德國那邊的公司正需要這個大好的機會。


    他大大小小的事情在這一期都出來了,他忙的不知道白天黑夜,眼睛睜開就是公務,眼睛閉上就是一夜。


    關鍵是他這一夜不過四五個小時,根本休息不過來。


    林淨淨和許怡凝在廚房忙活著,羅恆和林阿蘭在客廳玩著男生之間的小遊戲,畫麵和諧的像相處了很久的一家人。


    中午的太陽還是有點大,林淨淨被廚房的熱氣蒸騰的汗涔涔的,鼻尖上也冒出細細密密的小汗珠。


    飯在十二點準時做好,簡戰漠也掐著點從書房出來了。


    香氣四溢,簡戰漠也難得覺得自己餓了。


    他今天吃了滿滿一碗,吃完困意就升上來了,他放下筷子,自覺的去了林淨淨的臥室睡覺。


    林阿蘭盯著簡戰漠,剛想叫住,就被林淨淨打斷了,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小聲說:“他最近公務多,難得想午睡一會,別管了。”


    林阿蘭半信半疑,又迴想了一下,是瘦了點,是沒有之前那麽有精氣神了。


    他點點頭,沒說話,低著頭扒著自己的飯,很快飯就見了底,他不雅的打了個飽嗝,舒服的來了句:“迴家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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