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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叫冷冷的姑娘說,“成績還可以,不過不知道還能不能考全年級第一,上次是運氣好。溫叔下次不要帶這麽多東西來了,我和奶奶都吃不完。容易放過期。”


    “這些都是每家的定額,那我們下次少拿點這些,冷冷你看你缺什麽,我們這邊找補給你們。”


    “真的不用了,溫叔,你們已經給的夠多了。我沒有在缺什麽了。”


    溫叔點點頭卻道:“你這孩子太要強了,也罷我和小陳先走了。你要有什麽需要就給你月亮姐打電話,你月亮從鄉下姐迴來了,隻不過最近有些忙。”


    冷冷的眼神聽了這話才有些發亮:“好,我知道了。等我考完試就去找她。你跟她說不要早早就走了。”


    溫叔點點頭,臨走前拍了拍冷冷的肩膀:“好好學呀,我們都看好你。”


    冷冷的表情有些吃痛,不過隻是一瞬間的表情,她沒說什麽和溫叔道了別。


    這點小動作沒有逃過陳九念的眼睛,他總覺得冷冷好像一隻受傷的小兔子。


    尤其是剛剛溫叔拍她的肩膀的時候,她明顯那個地方有傷。


    兩人離開後,陳九念就問溫叔,“溫叔,你有沒有覺得冷冷有什麽瞞著咱們。”


    溫叔瞥了一眼陳九念:“那麽大的姑娘,有自己的心事很正常啊。她隻要能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月亮就能給她安排一份好工作。這多好的機會呀。現在社會競爭壓力那麽大,不是誰都能因禍得福的。”


    溫叔是個負責任的人,每一家都待到家中人齊全,見過他們無恙,才肯離去。溫叔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之前有一次他去給一家有小男孩的人家送物資,送完就走。過了幾天才知道那男孩子失蹤了,他父母也沒有報警,就一直收著社會上好心人的捐助。


    要說那家人無恥,也真是夠無恥的。孩子父母最後經過警察不停盤問,才知道被買給了人販子。而這孩子父母是染了毒才最後連孩子都賣了。男孩子學習成績很好,可惜攤上了這樣的父母,到現在都找不到孩子。


    所以溫叔以後留個心眼,提前一天通知他們他要過來,讓家裏受資助的孩子一定要出現,但每個月去訪問的時間都不一樣。這樣能確保這些孩子不會因為各種原因不上學了,還在受著資助。


    “錢都是要給這些爭氣的孩子,那些早早放棄自己的孩子是沒有必要受資助的。就算孩子學習成績不好也沒關係,隻要肯學習,我們還會送他們上技校。但是萬萬不能走混混的路。這可是條不歸路。”


    溫叔念叨念叨和陳九念講了很多,兩人一天其實隻訪問了三個人家,明天還要繼續。分到溫叔他們這一組的還有20戶人家要訪問。


    “小夥子,這一天累不累啊。”


    “不累。”陳九念覺得這一天對於他來講永生難忘。


    要說陳九念可真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孩子,從小見到的都是圍著他的笑臉,就連小時候被欺負以後,過了兩天,學校裏欺負他的人也都被自己父母收拾了。


    在富貴窩裏生活的他,又被父母姐姐保護的很好,他那見到過真正的人間疾苦和悲涼。現在他才開始明白藍月亮為什麽放著好好地千金大小姐不當,動不動就跑到山村裏拜訪。是因為她難以忍受這世間太多糟心的種種,想要靠自己的一己之力去幫助去改變。


    陳九念頭一次覺得自己做了正確的決定,他才感到這樣的人生是有意義的。相比以前的紙醉金迷,聲馬犬色,他終於從雲間找到了一絲腳踩實處的感覺。


    陳阿嬌最近覺得自己弟弟委實奇怪,一天早早就出了門,晚上晚晚的才迴來,身上還有混合著飯菜,酒味各種奇異味道雜糅的氣體。這和以前她幹幹淨淨,柔柔弱弱的弟弟有些不一樣,不過陳阿嬌也沒有太多心思去關注他。


    最近她有和龍岩在商戰碰上了,兩個人搶奪一塊地,搶的都要瘋了。陳阿嬌現在已經動了殺心,準備做掉龍岩,隻不過龍岩身旁安保工作很好,她還沒有找到機會下手。這一忙就把自己弟弟的事拋在了腦後。


    她倒是調查了藍月亮的男朋友,發現的確是一名老師,不過是個山村教師,沒能力沒勢力。陳阿嬌光想想就覺得好笑,她藍月亮怕是腦子有坑,還是填不完的那種。


    陳阿嬌想再看一段時間笑話,就對藍月亮那個男朋友下手,不然她那個笨弟弟怎麽能抱的美人歸。


    其實陳阿嬌對誰做自己弟媳都無所謂,相對於找個精明,想要爭家產的女人,還不如找一個好操控的。對於以往對藍月亮的了解。陳阿嬌從這個方麵還是對藍月亮還比較滿意。


    陳九念還不知道自己姐姐的想法,他現在對藍月亮的想法不知不覺中變少了,反而從喜愛更多變得現在敬佩更多,更是聽了其他誌願者隊藍月亮的描述,越發覺得自己匹配不上藍月亮。無論是從能力還是品德,藍月亮都像是高如皎月的存在。


    為此陳九念隻有默默努力,才能仰望她。


    這天陳九念工作完,被溫叔和其他同事拉去吃夜宵喝酒。陳九念還沒有過這樣的經曆,便跟著一起去了。


    在簡陋的環境中,一張大圓桌子,幾把塑料椅子,街邊穿著拖鞋的大叔正在煙熏火燎的烤著串串。陳九念拿著本子記著這兩天走訪人家的信息。


    溫叔點完菜單看著陳九念問:“我說小陳呀,看你這麽認真,你不會年紀輕起就要一直以此為職業吧。”


    “怎麽說,溫叔。以這個為職業不好嗎,我挺喜歡這行的,我看您做這行業,也挺開心的啊。”陳九念沒有多少社會經驗,想什麽就說什麽。


    溫叔直言:“我這是退了休才來做的這行,想著給自己下輩子積些福,你看看咱們公益機構有那個像你這麽年輕的小夥。我們平均年齡都50了,就財務部門的比較年輕,其他的誌願者也罷還是工作人員也罷都是年齡大的。”


    “說真的,溫叔,我也沒想好。隻是覺得做這個很有意義。”陳九念如實說。


    “嗯,在你這個年齡迷茫也是正常的,我在你這個年齡天天就想著去哪玩,去泡什麽妹子。你比溫叔我可有誌向多了。社會上像你這樣的孩子太少了。”


    陳九念被溫叔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能告訴溫叔,他剛來的目的隻是為了多接觸藍月亮嗎。


    坐溫叔左側的留胡子大哥聽完溫叔的話補充說道:


    “要我說這世上最難得的人就像是咱們主席一樣,你看看她,所有的收入全都捐入公益基金會。咱們誰能做到這點。還有月亮這丫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幾天住自己的豪宅,開自己的豪車。大部分時間都往深山裏跑。這兩個女性才是真難得。”


    一旁戴眼鏡的禿頭大哥非常認同,點著頭:“是,這不僅難得,還是奇女子。”


    “你們都說的對,來咱四個幹一杯”溫叔本來就是拉著他們來喝酒,自然幾句話說完,就要來點酒潤潤嗓子。


    眼睛大叔幹完一杯又好奇的問陳九念:“小陳啊,你天天開的車得有上千年吧,你說你家裏這麽有錢,跑來這邊做這麽累人的活,我不相信老溫說的你是真心想幫助人的,你說你是不是看上我們理事長了,你得說實話,不能瞞著我們。”


    陳九念注意到其他兩個人也用相同的探究的眼神看著陳自己。


    陳九念嘿嘿一笑:“我是月亮姐的弟弟,我姐姐和她關係很好,就讓月亮姐帶帶我。”


    “這樣啊,我們都以為你在追我們理事長,不過理事長現在也有男友了,兩人站在一起可真養眼是,俊男美女。”戴眼鏡大叔露出欣賞的姿態。


    陳九念心裏有些苦澀,又自顧自的壓了一口酒。


    溫叔笑笑拍拍陳九念的肩,像是猜到了些什麽道:“我女兒馬上要從英國迴來了,到時候也讓她來這邊曆練曆練。孩子們啊,不知道人間真相,總以為自己經曆的事就頂天了,其實都是屁大點的事。”


    “對對對,誰說不是呢,我家那小子被我發現暗戀班上的同學,我這還沒說什麽呢,被人家小女娃娃給拒絕了。你看他這些天哭喪著臉。我想笑都不敢當著他的麵笑。實在太有意思了。改天給你們念念我兒子寫給別的情書。”留胡子大叔邊說邊笑著。


    眼睛大叔連忙說:“你別露餡了,要真讓你兒子發現你偷看了他寫的情書,那還指不定怎麽跟你鬧呢。偷偷地拿給我們看就行。”


    陳九念跟著三個不修邊幅大叔一起哈哈大笑,生活似乎變得很有意思了呢。


    從未豪飲過得陳九念也跟著三個大叔也喝了一紮又一紮的啤酒。


    喝的頭暈暈的,看誰都眼花繚亂。但現在這樣的生活狀態竟然讓陳九念感覺到舒服自在。他的豪車就停在了停車場裏,他也沒有辦法開著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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