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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利非但不像以前那般惱怒地離開,架子十足,反而一直臉上掛著笑,神態恭敬,和原先判若兩人。


    在休息的間隙,下巴一挑,冷冷道:“有話快說,給你五分鍾!”


    “五分鍾夠了!”將妹妹寫的介紹信遞給他,“翠芝讓我轉達的!”


    公司的事情她一竅不通,也不必她管,要是家中的事情,一通電話便是,他並沒有伸手去接。


    保利手伸出無法縮迴,尷尬之極,陪著笑說道:“蔣公子,妹妹覺得我可以勝任公司的小職員,特意請公子收留呢!”


    “喲,方家的公子哥準備自力更生啦?”


    他誇張地叫了起來,上下打量著他一身灰色的長衫,身上夾著一個公文包,有些不倫不類。


    他哈哈大笑,保利臉龐漲紅,暗暗地咬牙,長歎道:“是,不錯,我原先活著是個笑話,什麽麵子都是給人看的。


    如今隻想憑著自己的汗水掙上一份辛苦錢,我們好歹也是親戚一場,這點小事不會答應吧?”


    “小事兒,你知道,我們蔣家的公司有多少人削尖腦袋也想進來嗎?就你口中的小事,對她人來說,可是大事呢。”


    被訓斥得無話可說,後背涔出細密的汗珠,好似無數隻蟲子在背後爬來爬去,渾身不自在。


    瞧著他不自在,蔣道誠手一抬,“好吧,聽翠芝說你飽讀文章,還有幾分文采,往後有關文書一類的就全部交由你,不會可以去問人。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在公司裏沒有親戚,隻有上司和下級!”


    “好的!”他歡喜地抱著一大疊的文件,走向一個沒人的位子,埋頭開始做事。


    望著她的影子,蔣道誠的唇角掛著一縷冰冷的笑意,“翠芝,你是給我安了一個眼線啊。”


    ……


    一輪明月高照在空中,常婆和方婆共同做了火鍋,眾人都擠在一起,虎子也坐了下來,幾人吃著火鍋。


    常婆難得展露笑顏,滿足地望著她們,“中秋節就要團團圓圓的!方婆做好月餅,等到吃飽了,我們就去賞月!”


    “你們別忙了,都一起坐下來!”


    林淨淨拉過兩人,同時舉起了酒杯,“希望明年我們依舊呆在一起賞月來幹杯!”


    “別喝啦!”簡戰漠很快拉著她的手坐了下來,“意思意思到了就行,來吃菜!”


    “真小氣!”她嘟囔著一句。


    常婆笑了笑,“說的可不是嗎?現在你的病才好不久,盡量少少外出,多呆在家裏。”


    火鍋蒸騰的熱氣中,照出幾人開心的麵龐,林淨淨隻希望這一刻永遠地駐留不再有煩惱。


    此時有個電話不合時宜地打了進來,常婆才起身,林淨淨趕忙拉住她,“我去!”


    衝也似地跑了過去,常婆愣了愣,“人都在身邊呢,也不知道等誰的電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不經意地迴頭,他的臉龐依舊帶著笑,給她們加菜。


    林淨淨很快歸來,神情愉悅。


    “誰打來的?”他裝作不經心地問道。


    從裏麵夾了一塊羊肉,放入他的碗中,“是個朋友,祝節日快樂!”


    “如今都時興電話裏麵問候,可真是時髦,到底隔著一根電話線,冷冰冰的!”


    “是呀,想起我們以前提著禮物登門,嘮嘮嗑,那才叫喜慶,才有節日的氣氛呢!”


    林淨淨訕訕地也不接話。


    幾人吃飽喝足在院子裏麵賞著明月,托著腮,目不轉睛,瞬也不瞬地直盯著夜空。


    “脖子會酸的!”拉著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要是她們兩人還活著,家裏就更熱鬧!”聲音輕微,像是微微的風聲從耳邊拂過,帶著幽幽的歎息。


    用力地揉進了她的肩膀,簡戰漠低聲說道:“大過節的別想不開心的事情。”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交給她。


    打開一看,鑲嵌著星星的戒指,一閃一閃地,在黑夜越發的明顯,“喜歡嗎?”


    是顆鑽石,光彩奪目。


    林淨淨點了點頭。


    “讓我替你帶上吧!”


    “我記得西洋的婚禮上,男方給女方戴上戒指,表示她們已經禮成,就像是我們拜堂一樣。套在了指甲上,整個人就被套住,往後,休想離開。”


    月色如水,透著絲絲的寒意,躲在他的懷中,卻是溫暖如春。


    四周靜悄悄的,不知何時,她們幾人悄然離開,隻剩下二人,簡戰漠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滿臉鄭重,“我們訂婚吧。”


    太過突然,她睜大了眼睛。


    死死地盯著她,他抿唇笑了笑,幽清如明月光,“怎麽,開心傻啦?”伸手撫上她的臉龐,五指相扣,“讓我照顧你吧!”


    眨眨眼睛,抑製快要落下的眼淚,激動地撲入他的懷中。


    翌日清早,起來再次看見戒指,她的心情愉悅,想起昨日的電話,她匆匆地出門。


    常婆在身後大聲叫道:“早點迴來!”


    來到約好的咖啡廳,她朝著門口不住地張望著,隻見到一人穿著一身灰色的大衣,豎起領子,黑色的帽子,手中夾著公文包,探頭探腦地張望。


    她垂下眼簾,若無其事地喝著咖啡,侍從則將人帶到了麵前。


    “你來啦?”


    男子緊張地坐了下來,渾身不自在,探頭張望著,輕聲道:“不是說掩人耳目嗎?得找個偏僻的地方,幹嘛來到這兒,人來人往的!”


    來往的隻有侍從,林淨淨笑了笑,“這是我的咖啡廳,都是自己人,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就是這個!”從公文包裏掏出來一張紙打印的紙,豐腴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林姑娘,光憑著這個,可以得知他們公司裏的貓膩,所以說……”


    “上次給了你五百塊,就給我看這幾個字?”


    林淨淨推了迴去,冷冷地望著他。


    保利急了,一把抓下令他不自在的帽子,可又擔心被人發覺,又緩緩地帶了上去。


    他急得無法,“蔣道誠極為警覺,在公司裏麵像防賊一樣防著我,每次交給我的目標是這些東西,你想想,他們是做股票的,上麵的數字花花綠綠的,我瞧著眼暈,絲毫不懂啊!”


    “不懂就用心的學嘛,錢可不是好賺的。你若不賺,也有別的人。想一想,擁有著大筆的錢,可以過得輕鬆自在,這個我先留下,之後得想辦法取得他的信任,好東西到來就不費氣力了!”


    滿臉無奈,他扯了扯唇角,苦笑道:“我現在算什麽,在他眼裏連提鞋都不配,又怎會信任我呢?”


    沮喪無比。


    林淨淨微微地一笑,“事在人為,你們到底中間有翠芝,是親戚,你無法,難道翠芝就沒辦法嗎?”


    說的也是啊,他喜滋滋地起身,“那麽等我的好消息!”


    他離開後,林淨淨立刻細細地看了一遍,上麵隻說他鑽了空子,做得無比的圓滑。


    放在手提包裏,迴去之後,路過櫥窗時發現一件潔白的婚紗,想起簡戰漠晚上所言,不免心動。


    門自動打開,店員從裏麵熱情地招唿著,“姑娘來看婚紗的吧?請進,我們裏麵有各式各樣的。”


    不由自主地隨著她走進去,整排架上皆是潔白輕盈的婚紗,款式各異,有字有一字肩的,也有低領的,摸著像是一個輕盈美妙的夢。


    臉上的笑意蔓延,似夜色降臨前的燦爛的霞光。


    “姑娘,要不你試試這一件?”


    她手中提起一件曳地的婚紗,林淨淨目不轉睛地盯著,忍不住伸手上前撫摸著纖細收緊的腰身,上麵綴著的小花,還有荷葉邊。


    唇角扯了扯,最後開口擺了擺手,“我隻是看看而已!”不顧她的挽留勸說,愣是走了出去。


    隻覺得臉龐通紅,伸手握了握,簡戰漠或許隻是一時興起呢,她可不想再次失望。


    ……


    在娘家住了十餘日,翠芝大包小包地準備迴去,買了此地的特產,準備帶迴家。


    在上車之前,卻見到不遠處的二哥正朝著她不住的揮手,先命司機開到城門口等候,自己也走了過去。


    “二哥,你不會在公司裏麵惹禍,想讓我替你兜著吧?”瞧他瑟瑟縮縮的樣,翠芝看不上,語氣不快,“有話快說!”


    保利麵色訕訕的,輕聲說道:“近日我上班你也看見了,家裏都顯得亮堂了許多,看來是好事!”


    眼見妹妹有一絲不耐煩,立刻收起那廢話,陪著笑說道,“你和蔣道態是一家人,有些話我不便當麵說,可你也得提,這段時間以來我的表現不俗,也該重用,別再像外人那般防備著。”


    她嗤笑一聲,白了他一眼,“不要得寸進尺啊!”


    “妹妹!”在她轉身離開時,保利忙將一方徽墨交到他的手中,“你瞧瞧這個!”


    那是她自小喜歡的,家裏隻有一方,母親偏心給了兒子,如今早成為她的心結。


    雖說可以買上十方一百方,可兒時的情結依舊,雙眼染上一層水霧。


    “妹妹,母親知道錯了,特意托我將它還給你,我們是一家人,股票的公司的錢太好賺,財來時擋都擋不住。”


    麵龐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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