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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巡警瞧見他們也有幾分害怕,諒來並非是一般的小混混。


    神色稍稍地變得舒展,“這樣吧,你們再也不許騷擾這個小女孩,若不然被我們得知,沒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是!”他們懊喪地轉身。


    “就這樣走了嗎?”幾人惶恐轉身時候,林淨淨在身後幽幽地說道。


    他們先是呆了一呆,之後苦著臉,在口袋裏麵將僅有的兩個大洋掏了出來,塞在了小女孩的懷中,“拿去抓藥,算是我們兄弟的一點心意!”


    小女孩不敢接,她在旁邊溫聲說道:“拿著吧,以後我們會不時的來看望你!”幾人麵如土色,心中打起的報複心思瞬間消失,不甘不願地離開了。


    小女孩望著他們感激得說不出話來。


    “咕咕!”隻聽見她肚中咕咕直響,林淨淨便將人帶入到一旁的小酒樓裏,點了一桌飯菜。


    “你真有愛心!”二人並無胃口,瞧著吃在香甜的她,蔣道誠在一旁感歎道。


    林淨淨的睫毛眨了眨,像是振顫的鴉翅。


    “看著她都讓我想起寶珠,她們正當花一般的年齡,卻過早承受苦難的女孩子,著實太多了!”


    “是啊,再有愛心也難以拯救所有人。”


    “姐姐,我們不苦!”


    小女孩從大碗後抬起清麗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家裏的房子雖然破,可是能夠擋風遮雨。


    娘的身體雖然不好,她一直為了我們辛勤的勞作,我們能能外出賣花,是為了減輕梁的重擔!”


    “你真懂事!”林淨淨的眸底凝著閃亮的光芒,柔柔地撫著她的秀發,“你這年紀原本該天真爛漫地在學堂裏麵學習著,卻在外麵打拚,著實辛苦。


    幹脆這樣吧,要不我們辦個學堂,專門收留這些流落在外的孩子。”輕柔的目光落在她的麵龐上,“若是有機會讓你讀書,你你願意嗎?”


    “當然願意呀。”她興奮的眼睛閃亮著,像是夏夜裏的螢火蟲,“娘最大的遺憾就是我們不曾讀過書不識字。


    家中一直沒有條件,總說是他們對不住我,若是托生在別人的肚子裏,就能夠過上大小姐的生活,可是我覺得,我的生活並不差勁。”


    真是懂事。


    待到吃飽,準備將她送迴家時。兩人牽著她的手,突然身後的一位男子搖搖晃晃的。


    蔣道誠閃避不及,被他撞一下,踉蹌著幾乎往左邊倒去,壓在小女孩的身上,慌亂之下一手撐住旁邊的案桌,方才穩住身子。


    小女孩已經嚇得驚叫起來。


    罪魁禍首渾然不覺,一手拿著酒壺,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林淨淨突然受到了壓迫,移開小半步。瞧著眼前的背影有幾分熟悉,不等細看,蔣道誠已經一伸手將他扯住,“你怎麽走路的?”


    話音戛然而止,疑惑地叫道,“原來是你。”


    醉眼惺忪,那人微斜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三人,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指著林淨淨和蔣道誠,“你們何時有了孩子?”


    身體搖搖晃晃的。


    掌櫃的瞧見後,趕忙讓小二將醉漢攙扶著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許久不見,竟然在這般場景遇見了柱子。


    讓掌櫃的給他端來一杯溫水。整個人像一灘軟泥一般地縮在椅子裏麵,頭垂下,斜眼打量著幾人。


    目光凝在中間的小女孩,她的麵龐依舊帶著害怕,身子緊緊地靠向了林淨淨。


    用力攬著她的肩膀,林淨淨對著柱子溫聲說道:“好久不見啊!”


    “很久嗎?不過是小半個月而已,你貴人事忙,又或者說我隻是一個匆匆的過客,不會再有交集的,但是……”


    他的話音陡然一頓,死死地瞪著蔣道誠,“倒是你,每日陪在身邊的都是不同的女子,真是讓人豔羨啊!”


    “柱子,你別胡說!”蔣道誠一本正經,“今日你喝醉了!”連忙招手,讓小二將他送迴家。


    柱子大手一揮,推開兩人,冷笑道:“怎麽啦?你是不想暴露真麵目吧。


    就在昨天,你和陳阿嬌卿卿我我,今日又勾搭上了淨淨,你們這些太子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是我不許你禍害淨淨!”


    蔣道誠的臉龐微微得通紅,低聲對林淨淨說道:“柱子喝醉了,在這兒胡言亂語,我會派人將他送迴家,我們走吧!”


    她深感惋惜,點了點頭,“柱子,改日我們在暢談,今日你早早地迴去歇息!”


    他們才剛站起來,柱子連忙站起,逼視著蔣道誠,“想走,是不是擔心我家裏的事情說出來?


    誰不知道你天天和陳阿嬌關在房間裏麵狼狽為奸,這倒罷了,如今又來勾搭女子,將我趕走,是擔心我將你們的事情說出來吧!”


    揚起唇角嗤嗤的冷笑,越說越不堪。


    蔣道誠再有涵養,此刻也忍不住氣衝上頭。


    他一咬牙在柱子的麵前坐下,“既然你說我逃避,那麽我就隨你,我和陳阿嬌是合作的關係,沒有你所說的那些齷齪的事情!”


    柱子從來寬厚,從不會針對任何人,喝醉的他竟和蔣道誠膠著,使得林淨淨低下頭輕聲對著小女孩,“你先迴家,改明兒我派人來接你!”


    她如釋重負,謝過林淨淨和蔣道誠之後立即跑開。


    三人麵對麵而坐,掌櫃的再次抱來幾壺酒。


    柱子大碗地喝酒,臉龐帶著一絲的沉醉,他揚聲說道:“你說,你們兩人到底準備如何對付香香?”


    聞言,二人臉上都是一愣,林淨淨的眼眸閃過一絲懷疑,釘在了蔣道誠的身上,一言不發。


    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他趕忙澄清,“胡說什麽?這為何又拉上香香呢?我和她無怨無仇,又怎會去為難她?”


    “可是你想替陳阿嬌出氣呀,多次為陳阿嬌善後,香香是她最討厭的人,難道會袖手旁觀?你想將香香趕走,讓她當家作主,對不對?”


    一時間語塞,林淨淨端起了酒杯,眉頭深鎖。


    蔣道誠有一絲慌張,他連連否決,“沒有,隻是你的揣測,隻不過……”


    支支吾吾的,必定有鬼。


    “被我說中了心事,無法反駁吧,所以,你一方麵討好陳阿嬌,另一方麵,又來撩撥她人!”


    他突然頓了頓,雖然是醉眼朦朧,瞧見林淨淨不悅的臉龐,輕哼道:“你腳踏數船,是個十足的花花公子。”


    “柱子!”蔣道誠變得一本正經,“你喝醉了,說話不過腦子,我也不怪你,你不能夠侮辱我!”


    “是我侮辱你,還是原本就有此事,這個我可不想管!”


    舉起酒杯,一仰脖子,準備飲下時,林淨淨卻伸手奪了下來,聲音冰冷,“你喝醉啦!”


    叫來兩名下人將他扶迴去,自己起身往外走。


    蔣道誠匆匆地跟來。


    他緊張地問道:“你不會是相信他說的話吧?其實陳阿嬌確實準備對香香動手。可是她隻是萌發了想法,被我遏製在搖籃裏,香香近段時間沒有危險!”


    “那麽,你為何不像柱子澄清呢?”


    林淨淨突然想起來,這些人必定是將柱子送迴到陳府,依著他酒後胡言亂語的性子,要是開口得罪了人,往後豈不是前途盡毀?


    一輛黃包車被攔住,追上幾個身影,將他安置在一間客管。


    兩個人再無逛街的心情。


    蔣道誠在分別時柔聲道:“蔣家和陳家也有幾代的交情,我和她一起合作是看在往昔情分上,對她所為從來都不苟同!柱子的話別放在心上!”


    “我不會的!”林淨淨含笑說道,“今日多謝你,隻不過這半學堂之事……”


    “放心吧,此事由我來操心!”


    “不必,它正是我要說的,如今的我無所事事,行雲社的人也無時無刻不在傳播著他國的文化。


    我覺得令孩子們聚集起來,讓他們不能忘本和忘祖宗,是件極有意義的事情,我準備自己獨自辦理!”


    到底是林淨淨依舊介懷,他心中燃起了絲絲的希望,“是不是因為柱子所言,所以……”


    後麵的話語太過直白露骨,他沒敢說出來。


    她倒是搖了搖頭,“你隻說對了一半,陳阿嬌一向和我不對付,她與你交好,要是我們聯手來,保不準會蓄意破壞,嚇壞了孩子倒是麻煩。


    還不如我獨自一人,今日多謝你陪我,寶珠看著這些東西必然會開心的!”


    “好吧!”他半是歡喜半是失落地告辭。


    常婆熬好濃濃的醒酒湯,林淨淨提著前去看望柱子,他依舊睡得死沉,站在門口便聽見了如雷的打鼾的聲音。


    砰的一聲,隔壁的房客氣唿唿地開門。推開他們衝了過來,砰砰砰地直敲門,“行行,快醒醒!打鼾像打雷一般,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瞧見了小二,一把將他拉過來,“趕緊將門打開!”小二猶豫不決,倒是林淨淨算算時辰也不早,擔心他誤事點了點頭。


    小二才將門打開,鼾聲戛然而止,原來外麵的喧鬧聲將他驚醒了,林淨淨才衝到半路上,滋滋的打雷聲音又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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