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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的!”林淨淨加重了聲音,一直帶在身上的玉佩,上次不知為何失了蹤跡,再次見到,她喜出望外。


    不等她再次上前,方婆搶在她的前頭,“那明明就是我的!”


    陳阿嬌好笑地看著這一幕,抓在手中,細細地摩挲著,“一個說是你的,一個說是她的,或許都不是你們兩人的,嘻嘻!”


    大有將她占為己有之勢。


    方婆渾身簌簌發抖,顫聲叫道:“上麵是一個桃子,一隻蝙蝠,它寓意福壽臨門!”


    就著外麵的陽光,陳阿嬌細細觀看,她說得不差,雕刻的吉祥物小,若非細細地查看,絕難瞧見。


    方婆老眼昏花,說得如此準確,果真是她的舊物。


    她想逗逗林淨淨,於是在她麵前晃了晃,“你不是一向愛奪人東西嗎?一個玉佩竟比簡戰漠更加重要。”


    明明是自己的玉佩,被她說得倒像占人的便宜,“這個福壽我佩戴多時,方婆,你何時有這樣一個玉佩?”


    “我的玉佩可有些年頭啦,上次受傷來到這兒後不見了蹤影,原來是落在這兒啦,還給我!”


    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陳阿嬌。


    她卻轉身在椅子上坐下,輕啟朱唇,“上麵又沒刻你們的名字,若我說是我掉的呢?


    這樣吧,我借去觀賞幾日,改天再還給你們,至於是誰的,你們爭奪便是了!”


    說罷作勢要走。


    方婆趕忙攔住她,尖聲喊道:“不行,玉佩你不能夠帶走。”眼神陡然變得兇狠,可陳阿嬌絲毫不在意,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笑眯眯的一咳嗽。


    外麵頓時有兩人守在門口,可方婆的氣勢依舊淩然,“玉佩對我無比重要,你必須留下!”


    上前一把將她扯住,再也不肯鬆手。


    門外的兩人迅速地衝入進來,一左一右準備將她扯開,萬料不到她如此潑辣,吃了一驚,死死地拽住玉佩,不令她奪去。


    場麵一片混亂,林淨淨心念一動,銳聲喊道:“我記起來啦,玉佩是方婆的!”攔在方婆的麵前,轉身衝著陳阿嬌,


    “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哪能夠奪老人家的財物,若是見了報紙,竟然會成為她人的笑談!”


    說得有幾分道理,她呆了一呆。


    趁此時機,方婆忙探手從她手中抓過來,寶貝似的用袖子擦一擦,老淚縱橫。拍了拍手掌。


    陳阿嬌一撇了撇嘴,毫無趣味,“不過是逗你們玩玩罷了!”話我已經帶到,往後如何,別說我沒提醒。


    手一抬,帶著手下的人揚長而去。


    林淨淨瞧著方婆剛剛掙脫時頭發淩亂,關切地上前,想問她是否受傷。


    才一靠近,她立刻像護住小雞仔的老母雞,緊緊地握住了玉佩,“你別過來,千真萬確是我的東西!”她得略有一絲遲疑,眼眸中異常的堅定。


    “好好!”對方的額頭青筋突出,林淨淨擔心她的身體有恙,於是急急地安撫。


    見到她抱著,喜出望外離開時的模樣,一時間若有所思。


    玉佩千真萬確無差,可為何方婆肯和陳阿嬌拚命,是要將它奪到手中來,是她看走眼呢?還是另有淵源呢?


    離開之後,陳阿嬌倒有一絲失落。外出之後手下聚集起來,她們在古玩店裏掃貨卻一無所得。


    迴頭望著林淨淨平靜的庭院,轉身上車,她不予理會,陳阿嬌不相信自己無法令簡戰漠迴心轉意。


    守在不遠處的巷子裏,陳阿嬌一時間斟酌著是否再次進門。


    就在此時,門口有幾人自屋內走出,她心情激動,眺首望去,不見簡戰漠,可是幾人卻抱著一幅畫卷。


    其中一名男子圓臉,小眼睛,細薄的嘴唇一張一合,“簡先生的托付,我們定當盡心,這幅名貴的畫卷,我一定會賣個好價錢的!”


    “那就有勞啦!”虎子一抬手,將她送走。


    對方的車子已離開,陳阿嬌立刻命司機跟了上前,漸漸地駛上大道,他開得極為緩慢,很快在一家當鋪前停了下來。


    她的前腳剛進去,後腳陳阿嬌邁了進來,“先生請留步。”


    圓臉男子的唇角彎起,眼睛眯成一條縫,含笑說道:“小姐裏麵請!”店麵上擺滿的各式各樣的古董,大多尋常之物,隻是充充門麵,並不值錢。


    陳阿嬌的眼睛直盯著她手中的畫卷,“這個是?”


    “小姐真是巧哇,這是我替人售賣的!”眼見她眼中放光,並不甘願地將畫卷開。


    瞧著上麵的幾個字,寒山春圖,她的心砰砰直跳,“那可是簡家收藏的極為昂貴的畫作!”


    掩飾住臉上的驚喜,她疑惑地問道:“這好像是簡府的收藏,為何會在你的手上?”


    “說起來也頗有淵源!”一邊讓人看茶,一邊侃侃地說道,“我們一直有生意往來,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如今的世道不太平,簡爺準備將這幅畫卷出售!”


    “對呀,他顧慮的正是!”


    接過他們遞來的放大鏡,陳阿嬌細細的觀賞,裏麵用色均勻,飽滿。正是她之前在拍賣行裏競爭不過,眼睜睜地看著簡父收入囊中的畫作。


    “他出價如何?”


    聞言掌櫃卻迅速地將畫收了起來,搖了搖頭,“簡家不是尋常人物。他們也一向講究,非說遇到有緣人才賣呢!”


    “難道我不算是嗎?”她板起臉來,眼中寒氣逼人。


    他趕忙陪著笑道:“我王胖子是新來的掌櫃,進來的都是客,在我們眼中,小姐當然也是貴客。


    不過既是替人代賣,自然要遵照他們的要求,說起來,此幅畫卷若是女子不賣!”


    “哪有這種道理?是不是瞧不起女的?”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陳阿嬌不滿地吼道。


    他嚇得頭縮著,急急地搖頭,“小姐誤會了,是簡老爺的怪異的規定而已,若是小姐讓家人前來,親自派人去簡府商談,此事或有轉機。”


    簡父脾氣古怪,她早已經領教,“那好,這幅畫作你不許再出示給任何人給我留!”


    “是!”王胖子點頭哈腰,隻將人送走後,唇角揚起一抹冷笑。


    虎子帶到的車子一走,匆匆地走來,來到簡戰漠的身邊,“少爺,陳阿嬌已經走了,少爺是否出門?”


    簡戰漠點了點頭,起身理了理腰帶。


    “去院子裏麵挑幾盆開得豔麗的花,我一並帶過去!”


    “好的!”虎子趕忙匆匆的來到院中,各色的花兒開得妖豔,一時間眼花繚亂。


    細細地選了一株蒼勁的盆景,還有粉色的鬱金香,放到車上才將門打開,山野複恰巧迎麵而來。“簡先生,好久不見!”


    遠遠地抬手向他招唿著,簡戰漠才在門口站定。


    車子上的人魚貫而下,王胖子站在最末,他懷中緊緊的抱著畫卷,一下車飛快地跑了過來,將畫卷交給了他。


    “這位先生說是要將貨買下來,價格難以談攏,隻得將原畫奉還,你們既是相熟,那你們商議!”


    身後的跟著數人,他轉身目送著王胖子離開,才笑眯眯地迴頭,“既然是代賣,竟然有心理價位,我們談攏了也不必再讓少爺出麵,耽誤你的要是!”


    “並非是要事!”他吩咐虎子,“你將花送去!”自己將人讓入。


    山野複單刀直入,目光緊盯著放在一旁的畫卷,“這副寒山春圖,一早便聞名,如今得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道我們能否有幸觀賞。”


    簡戰漠讓人展開,攤在他的麵前是一幅壯闊的山河畫。皚皚的雪山下麵的扁舟上,漁夫正仰麵暢飲,臉上的神情活現。


    “好畫呀,如此細膩又壯闊,果然是大家的手筆!”他一抬手指,身後跟著的戴著眼鏡的男子,立時放下了公文包,拿出來一套工具。


    “就是我們最為有名的古畫的鑒賞師,他的一雙眼睛可從未走過眼呢!”


    “是嗎?”簡戰漠淡淡地掃了一眼。


    那人重重地對他一鞠躬,這才神色凝重地對著古畫,其間眾人都一聲不吭,沒有清脆的茶杯觸碰的聲響。


    簡戰漠氣定神閑,隻見到那人將畫作的每一處,都細細的觀摩著,戴在手上的白手套小心地捏住畫一角。


    瞧這樣子,倒像是專業。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簡戰漠將茶杯一推,“我們簡家從來不收贗品的,你可以在城中打聽!”


    鑒畫師不為所動,觀賞一遍之後取下手套,擦了擦額頭,走上前去密語數句,簡戰漠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贗品兩個詞,眉心微動,衝著下人一使眼色,他們迅速地將畫卷了起來。


    當著他們的麵,裝入畫套之中,“將它重新送到王胖子的古玩店,若非有紅學識修養的人,不得輕易出示。”


    下人雙手鄭重地接過。


    山野複趕忙抬手製止,含笑道:“我們如今正在商談,何必再擺放出去?畫作簡直是美輪美奐,我們極為喜歡。”


    簡戰漠冷冷地望過去,“瞧著專業的鑒賞師的意見,認為我們簡家在賣贗品呢。”


    他的神色惶恐,較之前鑒賞時更甚,額頭的汗珠顆顆冒出來,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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