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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一瞬間想念在鄉下可柱子一起生活的場景。


    在那兒,雖然外麵是寬闊的平野,可是房間裏總是彼此,雖然二人陌生,因空間的狹小倒顯得清靜不少。


    而如今,房間越大,心卻越空虛。


    電話打過去,柱子之前吵鬧著要離開,最後也安心住下來,這才放心。遠遠的,有栗子的香味傳來,林淨淨披著圍巾。


    地麵上落葉繽紛,碩大的葉子被風吹拂得沙沙直響,前麵有一對男女,男子正為女子剝著烤香的板栗。


    女子靜靜地靠著他,怔怔地望著他們的身影,頓時失了胃口,轉身往迴走。


    之後的幾日並未外出,一日三餐都讓人將飯菜做好送來。


    這天照例開門前去,在店小二的身後,有一名打扮得俏麗的女子,扯下在臉上擋風的圍巾,取下了黑色的眼鏡。


    林淨淨呆了呆,居然是陳阿嬌。


    “聽說你迴來了,我們還有一絲不敢相信呢,果然是你!”


    林淨淨並不感意外,抿嘴笑道:“是啊,這是我的家,我自然是要迴來的!”


    小二哆哆嗦嗦地將飯菜放下之後,忙不迭離開。


    瞧見裏麵冷冷清清,陳阿嬌靜靜地望著她的眼眸,“事到如今,你依舊軟禁著香香,不讓她歸來,你到底想要什麽?”


    她要什麽,林淨淨自己也不知道,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香香騙了她,到頭來隻是令她空歡喜一場。


    麵對著陳阿嬌的詰問,林淨淨緊緊地凝注著她的眼睛,“她有將孩子生下來做母親的權利,我是成全!”


    “成全他們往後的悲慘生活嗎?”


    陳阿嬌一腳踢在小徑旁邊的瘦弱的玫瑰枝葉,它很快歪倒在一旁,原本脆弱的枝幹,立即碎裂。


    “不合時宜,留在世上也是讓人嫌棄,就像香香的和她的孩子,其實,不論如何,你們都是枉費心機!


    我說過了,這輩子隻要我想得到的,從來沒有失手過!你和她盡管等著吧!還有嗎?你有沒有發現簡戰漠的眼中不再隻有你啦!”


    “恭喜你守得雲開見月明!”


    林淨淨大方地笑了笑,眉眼彎彎,讓陳阿嬌心生幾分不快,“你竟然不生氣?”


    “我為何要生氣?男未娶,女未嫁,我們如今這般,總好過於往後我們成了親,他和你心生情愫,趁早認清他的真麵目,原本是喜事一樁,我應該開心的,哈哈哈!”


    “你倒會苦中作樂,隻不過,往先加注在我身上的苦楚,我可是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除非永永遠遠地離開,否則你就自求多福吧!”


    “咚咚咚!”身後不遠處的大門響起了敲門聲音,瞬間打斷了二人的話語,陳阿嬌幽幽的望著她。


    林淨淨想著莫不是簡戰漠前來吧?不知為何心中忐忑不安,待到門一打開,竟然是柱子,他的臉龐通紅,胸口微微地起伏,似是小跑著前來。


    她不覺詫異地問道:“你怎知我住在此處?”


    不及迴答,他立刻閃身而入,見到陳阿嬌之後腳步放緩,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


    “清清秀秀的小姑娘,怎麽一開口就說那般狠毒的話語?”


    二人都愣了愣,陳阿嬌冷不丁站了起來,打量著他,“我認出來了啊,當時你躲躲閃閃的,我以為就是她包養的小白臉啊,隻不過……”


    唇角扯了扯,滿臉鄙夷,顯然認為他離小白臉差了十萬八千裏。


    “你嘴巴放幹淨一點,什麽小白臉,我們隻是朋友,還有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她是個規規矩矩安安分分的女孩子,並不是你口中的賤人!”


    林淨淨感激地望向他。


    扯了扯袖子搖了搖頭,冷冷地嗤笑一聲,陳阿嬌不以為意,“難怪你現在底氣十足,出去找了一個野男人。


    這樣也好啊,早早的簡戰漠忘記了你,往後我們可以平靜度日,不必擔心誰有人會不安分!”


    公然欺負到家裏人來,柱子虎目一瞪,立刻欺身上前,可是陳阿嬌帶來的手下早已經衝上前來,和他對峙。


    林淨淨擔心場麵難以掌控,更擔心柱子吃虧,揚聲說道:“你想要炫耀羞辱人,已經達到了目的,快走吧,此處並不歡迎你!”


    手下氣得臉色大變,瞧著阿嬌神色不快,他們立刻揮舞起拳頭,準備揍柱子,柱子和身形靈活,往旁邊一閃。


    之後抬腿,膝蓋頂住他人的肚子。


    他疼得哎呦地蹲了下來,另外一人猛地撲了過去,一個攔腰抱起,用力一翻,身不由己地翻了個跟鬥,彭地一聲摔在地上。


    林淨淨嚇了一跳,不曾想到柱子竟有如此的身手,他們哎呦哎喲地叫喚著,就連陳阿嬌也大為吃驚。


    呆了一呆,兩人半天才爬起來,一個撐著腰,一個捂著肚子,臉擠成苦瓜。躲在陳阿嬌的身後,迴頭瞪了他們一眼。


    陳阿嬌衝著林淨淨嗤笑一聲,揚長而去。


    她徹底鬆了一口氣,望向柱子時眼眸帶著幾分驚喜,“原來,你的身手不錯啊!”


    “是啊,我當過好幾年的兵,有一些基礎,這些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你獨自一人,還是找請些保鏢保護吧!”


    他本想說憑著林淨淨的財富,請保鏢綽綽有餘。


    初入客棧,裏麵豪華無比,簡直大跌他的眼鏡,那是一輩子都不曾享受到的榮華,寬大的床,暖和的被子,如此奢華,住上一晚怕是他幹一年的活都還不起。


    他本想離開,可是老板早早地攔住了他。


    在他說明緣由時,老板勒著胡須哈哈一笑,“看來你傍上了大財主卻不自知,她不缺銀子,家裏住的小洋樓,還有幾個廠拿著分紅,日子過得愜意呢,你不必省錢,盡管住下來!”


    他住了兩天後也漸漸地乏味,想打聽林淨淨的住處,對方卻不肯告知,隻是這天,陳阿嬌前來說是此處的老板娘,這才說起林淨淨。


    本以為是朋友,他興衝衝地準備上前請她帶路,待她開口後才知道,好似二人之間似乎有仇。


    人一走,他立刻跟在陳阿嬌身後。


    林淨淨歉然地笑笑,“我並非有錢,隻是一個人花費不了許多,你若是不想再迴去,就留下來吧,隻不過,你還是住在客棧裏麵!”


    人言可畏,尤其是陳阿嬌不實地造謠,林淨淨不想給他帶來困擾。


    柱子聞言有一絲失落,不久前二人僅一門相隔,那時候的他們確實簡單開心,現在一切都變味了,至於是何處,他說不上。


    他點了點頭,“我確實並不適合這兒的生活,我也想住在尋常的客棧!”


    “都隨便你,隻要報上我的名字,也算是之前你為我解圍的報答!”


    呆了一呆,他轉身離開。


    林淨淨頓覺無趣,她為何要迴來呢?絕對不是因為簡戰漠。


    簡戰漠正在忙碌,可是門突然被打開,陳阿嬌走上前去。


    低頭望著簡戰漠正在寫寫畫畫,她曼聲道:“就連合同也要自己做嗎?丟給手下做就是了,你不是招來一個翻譯嗎?他是大學生,想來對此擅長!走吧!”


    將簡戰漠手下的合同往旁邊一推,愣是拉著他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簡戰漠並不言語。


    理了理西裝起身隨著她。


    陳阿嬌一手提著珍珠小包,靠在簡戰漠的身邊,“今日我們去吃什麽?聽說開了一家日本料理,我們要不去嚐嚐!”


    “好,都聽你的!”簡戰漠才走兩步,見到不遠處豹子站在一旁等候著,他刹住腳步,衝著陳阿嬌說道:“你先上車等候!”


    陳阿嬌並不情願,隻見到豹子瞪了他一眼,暗自忍了下來,立刻離開。


    她一走,豹子立即上前低聲說道:“她迴來了,如今正在家裏!”


    簡戰漠皺了皺眉,低聲問道:“這段時間去了何處?”


    “我們到了鄰縣四方打拚,才發現她並沒有前去,於是沿著路上之間詢問,才知道去了陳家村!”


    簡戰漠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她竟去了那兒!”


    “是啊,小的也是萬分緊張,之後問了村民,他們才說起來人早已經逃走了,那些人言語對林小姐不敬,我教訓了他們!”


    簡戰漠麵民色不悅,“獨自一人確實危險,找一些能幹的弟兄,跟在她的身邊吧!”


    “那麽陳阿嬌那兒呢?”


    “用生麵孔,不被她發覺就是!”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開。


    日本的料理店,裏麵極為簡樸,一張矮桌,一個花瓶,一束花,在簡約當中透露著精致之美。


    她欣喜地說道:“之前並未前來,原來如此有趣,你喜歡嗎?”


    “喜歡!”簡戰漠的眼光空洞的望著花瓶,好似正在出神。


    陳阿嬌在他麵前揮了揮手,“想什麽呢?”久久不曾上菜,等得有一絲不耐煩。


    簡戰漠收迴了目光,搖了搖頭,“沒什麽!”


    “你先坐著,我出去催促!”


    陳阿嬌立刻起身,很快推拉門的聲音傳來,簡戰漠一動也不動,覺得有一絲異樣,抬起頭來一名高大的男子站在台階下。


    “你走錯了!”他端起茶杯幽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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