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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地將手中的藥粉丟在茶幾上,“這都是最為忌諱的,用過之後,過水的布料,顏色立馬變色!”


    丁越亭竟會做出這種事情,林淨淨著急,連忙問道:“那麽他可曾動手?”


    “這倒沒有,那是最後一道工序,他就是憋著壞,直等到我們大訂單再用呢,這可是關係到眾人的性命啊!”


    簡戰漠聞言勃然大怒,胸口起伏著,寒聲問道:“人呢?”


    小董搖了搖頭,“我想拉著他來向你們認錯,可是他卻悶著頭一聲不響地離開,攔也攔不住!”


    偷偷地瞥了眼,林淨淨的聲音帶著幾分懇求,“此事並不簡單,以著他的性子何苦害自己呢,八成被人慫恿著!”


    “如怪幾天來神情不正常!”虎子迴想起來,心有餘悸。


    簡戰漠重重的拳頭打在桌上,林淨淨的心一咯噔,眼眸當中閃過一抹擔憂,衝著小董,“還愣著做什麽?趕緊跟上去,可別遇到危險!”


    “剛剛我小跑著跟了段路,他並沒有離開,而是來到街麵上,當時的地皮還是林小姐讓給他的,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並未糊塗到連家也不認的地步,林淨淨暫且鬆了口氣。


    簡戰漠送她迴去之時,特意令車子慢慢地行駛在道路上,有個房間裏麵燃著燈火,在荒涼的街麵上越發顯得淒涼。


    車子停了下來,簡戰漠並未下車,仰視著前方。臉色沉沉,一聲不吭地開著車子走了。期間眼見他麵色不快,林淨淨並未開口說話。


    一路顛簸後迷迷糊糊地睡著。突然隻覺得身子一輕,猛地睜開眼睛。


    簡戰漠的神色稍顯緩和,正低著頭將她抱在懷中,見慌忙地攬著脖子,他的唇角勾起。


    林淨淨輕聲說道:“放我下來!”就這樣被抱進去,被裏麵的兩個老太太瞧見,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別說話!”他沉聲說道,命人已經上前敲開了門。


    果然大家的眼睛無處安放,林淨淨低下頭,直到最後被輕輕地放在客廳沙發上,她才鬆了一口氣。


    簡戰漠起身扯了扯黑色的領帶,直坐在一旁。


    “我打過電話讓張醫生前來,你這樣子不能夠死扛,還是要吃藥!”


    林淨淨心下著急,肚子不舒服就連飯也吃不下,渾身不自在,此時正當中午,衝著從大魚缸裏抓來魚兒準備做菜的常婆笑道:“不必了,簡先生不在此吃飯!”


    可他笑眯眯地說道:“誰說的?難道準備在飯點將我趕走,太過小氣了吧?”


    林淨淨癟嘴,緊張地說道:“如今丁越亭走,怕是不會再迴來,還是要未雨綢繆,趕緊找人來替代他!那兩位新人還是免了吧,後麵有一大堆的訂單呢!”


    丁越亭此刻撂挑子太不仗義,簡戰漠將毯子扯到她的腋下,“不必你來操心,如今最為重要的就是治好病,其它的都有我。”


    常婆端來了早溫好的米粥,他一把接過來,輕輕地吹涼送過去。


    勉為其難地吃了兩口,林淨淨再無胃口。不時地將他往外推,“快走吧,你在這兒我也無法休息,醫生也快來了!”


    他隻得便起身,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林淨淨迴以微笑,才見到他邁步離開。


    他才走到車邊,虎子已經匆匆地趕來,為難地說道:“鸝花宮那邊也出事兒了!”


    “上車再說!”


    車子開往梨花宮,豹子正急得團團轉,一見他們前來,眉頭緊皺,愧疚地說道:“少爺,溫婉儀送來解約書!”


    瞟了幾眼,她寧願賠償,將之前所賺的錢都賠進去,也不肯再來。


    “她不來,就用其他人頂著!”簡戰漠冷冷地說道。溫婉儀,丁越亭,兩人果真是串通好的,難怪林淨淨所說太過於倚仗人,簡直處處被人牽著鼻子走。


    “你再和溫婉儀去商談,虎子,我們走!”


    豹子愁眉不展,他若有辦法令溫婉儀若見他,又何至請來簡戰漠呢?見到他風風火火離開的身影,隻得硬著頭皮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溫婉儀聲音無比的自在,“原來是豹子哥呀,難道沒寫明白嗎?今天晚上我是不會前來的!你別這樣,我們合作多時,也算是朋友。你這般說我可不敢當!”


    “前些天一直相處融洽,到底是何處得罪了,還請溫姐名言!”豹子忍住粗口。


    “也沒什麽,近來聽說周琴的嗓子倒了,也擔心步她後塵,所以就不好意思了,我還有事呢,不多說。若是簡戰漠前來,或許事情還能商量!”


    啪的一聲便將電話掛了,隻聽見裏麵的嘟嘟的忙音。


    豹子歎了一口氣,醉翁之意不在酒,貼上老臉如此求她還不肯買賬,非要簡戰漠前去。少爺說是出馬,怕你抵擋不住。


    無力地坐了下來,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隻得硬著頭皮,好似消息都已經傳揚出去,這天晚上隻有稀稀落落的幾名客人,還是路過的,再無人前來。


    派人去打聽,倒是繁花宮賓客滿座,聽說溫婉儀夜晚驚豔露麵,雖然不曾登台,可料想來,那天也不遠。


    當時幾人辛辛苦苦的打拚才有如今的規模,可不能夠敗在他的手上,豹子越想越煩惱。


    一天兩天,日日閑散在家,雖然晚上依舊出入聲色場所,瞧著他人跳舞終歸渾身不得勁,溫婉儀一時間急了,在家裏坐立不安,問了數次歡兒簡戰漠可曾前來。


    她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搖了搖頭:“小姐,你和他們已經解約,少爺又怎會前來了?小姐不肯留在鸝花宮,怕是歡兒也無法再逗留!”


    抱著洗好的衣裳便往院子裏走去。


    溫婉儀原本忐忑,若是歡兒再離開,獨自一人又如何生存下去呢?心下擔憂,於是立即跟上前。


    “你也準備離開我?”


    將衣裳晾在衣杆上,歡兒麵色平靜,“溫小姐拋棄了鸝花宮,歡兒得去伺候新的主子!”她的手腳麻利,事情做完後迅速地收拾好轉身離開。


    長長的辮子一甩一甩的。


    溫婉儀怔怔地呆在原地,她的心中有絲絲慌亂,腦中靈光閃過,急急地換好衣裳後立刻外出。


    丁家的小院中並沒有人,據聞他正在新房中。


    短短的時間房子已經建成,溫婉儀第一次前去,被一排整齊的屋子給震撼到了,暗紅的磚瓦,漆白的牆壁,走入其中,隻見到屋子裏有個人影。


    她試探地叫道:“越亭!”


    裏麵並無人迴應,緊張地將門推開,隻見到床上倒著一名男子,臉龐伏在雙手上,一動也不動。


    她嚇壞了,趕緊衝了過去,“你這是做什麽?”


    丁越亭黯然地垂眸,搖了搖頭,待到平複下心情後方後衝著她勉強一笑,“我被他們發現了,無法再幫上你!”


    偷偷地背轉過身來,溫婉儀心下難過,眼見他眼中的為難,隻覺得自己如此的可惡。


    “是我太強人所難!”


    柔和的聲音,直令丁越亭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震驚地問道:“你真的不會怨恨我?”


    “當然不會!”溫婉儀起身來至院中,寬敞的院子,移植無數的花樹,纖細苗條。


    還有石桌石凳正置於樹下,她不覺走上前,夏日乘涼,冬日曬太陽,門口向著街道,可是四合的院子方正又安寧。


    這是她夢想當中的家啊!


    “喜歡嗎?”不知何時,丁越亭走了過來,麵色極急難看,眼眸流出幾分愧疚。


    她到底做了什麽?溫婉儀想起周琴的作繭自縛,當時的她搖頭歎息,認定周琴執迷不悟,可是現在呢,輪到自己。


    強扭的瓜不甜!


    她的心中頓時變得坦然,轉而走向東廂房,新建好後顯得寥寥。


    “歡兒最喜歡大廚房,我們將廚房設在此處,這樣一來,才進院子就能聞見飯菜的香味,好不好?”


    丁越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你不同意嗎?”溫婉儀凝上他的眼眸,“歡兒的手藝一流,再加上又忠心,我想讓她來照顧我們!”


    “當然同意!”好似墜入雲中,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雙眸閃著光亮。


    抿唇笑了笑,溫婉儀將四周的房子安排好了,可聽說半排房子皆屬於丁家,剩餘的一半則是林淨淨的。


    她先是愣了愣,可是很快坦然,頷首:“我們總是這樣,彼此總能扯上聯係,做鄰居就做鄰居吧!”


    雙手突然被握住,丁越亭深情地凝視著她,“你不再想著報複了?”


    重重地點頭,溫婉儀鬆開他的手,“若是我再堅持,就和周琴一般的結局,就連歡兒也會離開,我不會再迴到一個人!”


    眸光瞬間黯淡,很快揚起笑意,“不會的,至少你的身邊會有我!我已經寫了信,你的家人不日後就會前來,有他們的陪伴,你再也不會寂寞!”


    溫婉儀望向他眼眸中盡是感激,“為了我一人,帶上幾名負累,不會煩嗎?他們也許甘願一輩子呆在鄉下呢?”


    她不是沒有想過,可是自己的生活不穩,心緒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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