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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以為你現在修煉得如何啦,原來竟成了一朵交際花,你想做簡戰漠的左膀右臂,跟著他一起做生意。


    可別忘了,簡戰漠專喜歡和我們陳家對著幹,所進入的又是自己不擅長的行業,你們根本沒有勝出的機會!”


    “是嗎?我並不這般覺得,不是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嗎?也許你們後勁不足,還不如新起之秀。”


    眼眸之間隱隱地含著一絲不快,陳阿嬌輕哼一聲,“牙尖嘴利,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利,你該聽說了,那一天我恰巧在布鋪見到你慫恿掌櫃及夥計賣你們的布。


    隻不過嘛,論起財力,你又如何跟我們比呢?隻是對每人多許給他們一塊銀元,他們便立刻撇開,專心地為我們宣傳。


    就死了這條心,待到簡戰漠瞧出你是個繡花枕頭,到那時候又如何討得他的歡心!”


    林淨淨神情如常,輕笑一聲緩緩地離開。


    瞧見她故作鎮定的樣子,陳阿嬌冷嗤地白了一眼,怕是走後會躲在哪個角落裏麵哭呢?


    她細細地打聽過,他們運出去的布匹一件都沒有賣出去,眾人瞧也不瞧一眼,想來已經投入幾十萬,竟然還沒有收迴銀兩。


    簡戰漠啊簡戰漠,你若是做了陳家的女婿,任何生意真是順風順水,又何必自討苦吃呢?她感歎萬分。


    迴去之後,晚餐卻獨自一人,仆人給她添好了飯菜,“請小姐用餐!”恭敬地退下。


    “慢著,老爺呢!”迴來之後二人還從未同席吃飯。


    “老爺今天不會迴來!”


    她氣得一摔筷子,轉身上樓。


    父親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紀不愛惜身體,天天眠花宿柳,這些年來,若非他強烈反對,他們家裏早已經早有十幾二十幾房姨太太。


    即便如此,他還外在裏麵還養著幾個。


    好在一個一個地都不曾生出兒子,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是她喜歡的男子喜歡林淨淨,就連父親也神龍見首不見尾,出去和迴來又有何差別呢?


    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滿月,喟然長歎。


    等到一大清早,這種煩心的事情早已經拋之一旁,照例上街,先去巡邏,她絕不允許給林淨淨任何可乘之機。


    憑著簡家的聲望,等到最後姐夫給簡戰漠挑選的媳婦竟然是旺家,隻有自己才附合,越想心中越開心。


    踅步進入了茶樓,才剛坐下,突然底下有喇叭在轟鳴。


    往樓下望去,在一輛花車上麵正坐著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雅致的長袍,墨綠的馬褂,女子秀麗端莊,豆青色的旗袍典雅,兩人在一起莫名地十分搭配。


    她立刻將臉上的墨鏡取了下來,車上竟然是簡戰漠和林淨淨。


    “風求凰,穿上它,就不愁沒有好兒郎!”喇叭聲音一出,引得眾人不住地圍觀。


    林淨淨的頭發挽起,端莊優雅地搖著小巧的古扇,簡戰漠則拄著一根拐杖,身子筆直,兩人好似從畫裏走下來的,眾人尖叫不已。


    “快看,那是簡戰漠!”


    “是呀,原來脫下西裝換上了這一身是如此的英俊,你瞧瞧是風求凰,若是我穿的有這麽美,是不是也有好姻緣嗎?”


    “你若是長得像林淨淨那樣,自然會有和簡戰漠一樣的男子來相配!”


    就在此時,她們禁不住蜂擁地衝向了花車後麵跟著的拖運布匹的車子,爭相瞧著和林淨淨一模一樣的花色。


    臉龐的笑容有一絲僵硬,腰更是快坐斷,簡戰漠的眼睛藏在墨鏡裏麵,雙手支撐著手中的拐杖。


    見到林淨淨微微的靠在身邊,才將臉上的不快漸漸地隱沒,佯裝不滿地說道:“感覺如何,你說借我辦事,原來就是這般借法!”


    林淨淨的笑眼彎彎,曼聲說道:“你看看!”


    簡戰漠一迴頭,隻見到喧鬧聲音動天,如今正是九折促銷,再加上前麵的人所做的活廣告,瞬間激起了她們的購買欲望。


    “那有什麽,幾乎是貼著成本而賣的,還沒有算人工錢呢。”


    林淨淨抬頭隻見到太陽,隱隱地自雲層裏麵逸出,之後吩咐車夫,“好啦,我們不管後麵,讓她們慢慢地跟上,不過喇叭聲音可別停!”


    大街小巷,風求凰的牌子幾乎都傳遍,就連小小的人兒也學會了,卻被大人笑罵著打屁股,大姑娘們聽後直笑。


    陳阿嬌氣得就連茶也不曾喝,氣哼哼地迴去。


    歸來之後,原本想製造一個驚喜,可是簡戰漠卻給了她驚嚇。


    那麽好麵子的人兒,竟然出麵被人像耍猴一般地圍觀,都是林淨淨!簡戰漠竟然對她言聽計從!


    她氣得胸口不住地起伏著,哐的一聲門突然被打開,一陣寒風卷入,不禁抬起頭來,隻見到父親正沉著臉走了進來,氣哼哼地坐在一旁。


    “阿嬌,我讓你迴來是來幫我的,怎可因為兒女情長而將一切都置之不理!”


    原本找人前來談生意,可因為簡戰漠和林淨淨的動靜,陳阿嬌心中露出不滿,根本沒有去見客早早地歸來。


    客商大老遠地前來被人放鴿子,心中不快,明裏暗裏地說起往後不會再光顧,反正整天隻聽著鳳求凰的牌子,已經不再是一家的生意。


    他百般挽留,陪盡好話,對方卻執意前去找簡戰漠,這讓陳父無法忍受,也顧不上貪戀小妾的溫柔,氣哼哼地迴到了家中。


    “父親,聽說那個張姨娘伺候得你很舒服呀,你一年有三個月就在她那兒呢!”


    陳父之前應付周琴許久不曾前去,雖然說這一兩個月,他著實愜意,可是聽到女兒陰陽怪氣地說起,老臉通紅。


    他冷冷地說道:“如今正在說你的事情呢,瞧瞧你為了一個漢子,竟連好好的生意都不做,你說應該嗎?”


    “還不是父親的作派嗎?在父親眼中,為了一娘們也不會將生意擺在第一位,還有,父親在她們身上花的銀子也不少吧!”


    越說越令人難堪,陳父吸了一口氣,手一拂冷冷地說道:“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利,我隻問你如今的蝶戀花若是再不努力,怕是整個市場會被鳳求凰取代。


    你瞧瞧,鳳求凰,單單名字上我們已經稍遜一籌,哪個女子穿著漂亮的衣裳不都是喜歡仰慕的男子前來嗎?”


    “和名字無關!”


    父親如此迷信,陳阿嬌嘟囔著說道:“就在昨天我才將林淨淨的後路堵上,不允許那些店鋪門推銷她們的鳳求凰,誰想到她和簡戰漠竟然弄這出!”


    她深感惋惜,“如此一來根本製止不住嘛?”


    陳父疑惑地打量著她,“你自小隨我做生意,難道就沒有一點應對之策?”


    “對啊,父親認為該如何呢?”


    一時間被問住,陳父的心思終日周旋在女子的身上,他和蔣道成合夥做生意,也是他在打理。


    他近來年歲大了力不從心,有一絲絲想隱退的念頭,可奈何沒有兒子才強自撐著,被女兒一反問,嘴硬道:“我若有主意,為何還來問你?


    說也奇怪,原先我們的客商居然並未前來,說起來已經過了四五日啦!”


    “我已經打過電話,他們說今年的布匹早已經定好了,定的就是鳳求凰的牌子!”


    陳父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搖搖頭,“不可能,我們合作了數十年,從來沒有過,那個時候他們不是求著我們,點頭哈腰,賠著好話,才答應給他們布,今年何時和簡戰漠勾搭上的?”


    林淨淨已經行動他一無所知,陳阿嬌不禁怒氣衝衝,“是林淨淨,那些人才一上岸,她們便立刻將人帶到那飯店裏,好吃好喝好住好玩地伺候著,哪有不動心的道理?


    再加上就連價格布料都比我們略低一些,父親啊,簡戰漠的廠子一起來時,你便應該警惕現在一切都晚了。”


    “不可能,就算是外麵的布用了他們的,可是城中的百姓,我們要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這個自然沒問題,因為每一個店鋪我們要額外付二十個大洋,才能夠將鳳求凰徹底擠走!”


    聞言陳父氣惱,伸手指著她,“你這是敗家,為何要給那些賤人銀子?他們做了什麽,不就是賣布嗎?”


    “若是我們不給,林淨淨會給,到那時候,她將我們擠得無處可去!父親,廠子都沒了,還在乎這幾十個大洋嗎?”


    被女兒頂得無話可說,臉龐通紅。


    陳父見到女兒的神色陌生,眼眸清冷,熟練地抽出一根煙。


    他渾身顫抖著,“我知道你心中打的是怎樣的主意,你不就是想要陳家的產業嗎?好,好!難道就不能夠等到我死後,非要現在將我逼死嗎?”


    手中恰巧才吐出一絲煙,手中一頓,陳阿嬌望著此刻口不擇言的父親,她悠悠地起身,‘父親你累了,有話下次再談!”


    “不!許多話我已經憋在胸口許久,阿嬌,你說,這多年來你到底害死了我多少個孩子!”


    迅速地望向父親,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陳父拳頭緊握著,瞪大的眼睛如同銅鈴,氣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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