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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個小時,果真見到小道路越發的狹窄,而兩旁山勢陡峭,遠遠地張望,林淨淨好似見到有人活動的影子。


    想起女主人的話,倒有一絲煩愁。


    簡戰漠瞧見一旁有一頭牛,讓人拉過來,正在放牛的牧童死命地往前追趕,拽著牛的韁繩愣是不讓。


    從懷中掏出幾個銀元丟在他的身上,“這頭牛我們買啦!”


    小孩子根本不知價值,見到銀光閃閃的銀元驚疑不定,林淨淨笑著對他說道:“這是銀子,足夠你買兩頭,迴家去吧,牛我們有用!”


    從包袱裏麵找到了一小節鞭炮,還是之前林淨淨覺得造型獨特,特意買來玩耍的,簡戰漠毫不客氣,拿出來之後綁在牛尾上。


    心中計算著距離,之後點燃了引線。


    原本牛甩著尾巴悠閑自在,但是忽然屁股後麵響起了劈劈啪啪的聲音,一時之間被嚇到了發力狂奔。


    轟隆轟隆的聲音一直的往前,經過窄窄的山道上時候,隻見到自山坡上麵有滾落的巨石,瞬間將龐大的牛砸倒在地。


    眾人都撫著心口,暗道好險。


    “果然是天險!守在此處,他人難以通過!”傑強低聲說道,可是簡戰漠不以為然,之後則令人從一旁的小路悄悄地繞了上去。


    林淨淨擔心他們危險,緊張地說道:“我們還是偷偷地繞路經過,至於此處,暫且不必理會!”


    想著對方武器精良,想著他們人數眾多,再說此處不遠是對方的大本營,不曾偵查就冒冒然的前去,林淨淨覺得心下並無把握。


    “打仗貴在搶盡先機!”


    簡戰漠絲毫不理會,命人立即上前。


    凱子和田雞支持他,不顧傑強的反對,幾方的人一起有三四十人,貓著腰自一旁的險峻的山上逶迤而上。


    其餘的人等原地休息,憂心忡忡地望著一切。


    林淨淨本想留下來,但是傑強三句不離懷表。


    他極為執著,不達目的不罷休,忖度著不敢與他獨處,沒有簡戰漠在身邊,擔心被脅迫,於是和簡戰漠一起上山。


    簡戰漠眼中的喜悅一閃而過,神情變得凜然,讓林淨淨緊緊地跟隨著他。山道並沒有路,荊棘遍布,他們用刀劍揮開,扯著樹幹費力往上爬。


    快到山頂之時,簡戰漠卻對他們噓的一聲,之後立刻靜靜地靠近,人人都輕手輕腳,這才發現原來山頂處有二三十餘人,不時地朝下探望。


    “又得搬來大大的石塊!”剛剛的一波讓他們耗費不少,如今需要補充。


    “竟然是隻頭瘋牛,害得我們剛剛緊張,如今可好了,又要幹重活!”碩大的石頭搬得極為吃力,他們一邊搬一邊抱怨著。


    “還是寨子裏的兄弟舒服啊,吃香喝辣,我們卻要守在此處風吹日曬的!”


    “誰讓這一次輪班輪到我們,等到兩天之後,他們在此處吹風,享受的是我們!”


    半天才搬上一塊,可是抱怨聲卻不絕。


    一個光頭甩著手中的鞭子喝道:“一


    個個喝酒,吃飯比誰都積極,幹起活來慢的慢如蝸牛,趕緊的,若是大哥下來瞧瞧你們偷懶,可不得扒了你們身上這層皮!”


    眾人無奈,等到所有人上來,簡戰漠之後對他們做了一個手勢。


    眾人立即大聲地喊叫,喧聲動天,使得有人嚇壞了,手中一鬆,巨大的石頭瞬間砸在腳上,疼得他哭爹喊娘。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簡戰漠已然帶著手下殺了進來。頓時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林淨淨躲在石頭後麵,耳聽得聲音,心緊緊地揪了起來,尤其是聽見慘叫的聲音。


    如今她愈來愈將自己當成醫生,最難以忍受的便是慘唿聲音。


    等到聲音漸漸微弱,林淨淨立即探出頭來,簡戰漠帶人早已經控製了局勢。


    一眾的人都被抓了起來,捆作一團。個個深垂下頭,簡戰漠上前用劍挑起光頭的下巴,冷聲問道:“你們的老大呢?還有營地,都在何處?”


    光頭眼中閃過一抹恐慌,盯著簡戰漠不曾開口。


    旁邊有個瘦小的矮子,他並未和眾人綁在一起,而是身上被綁縛著繩索,另一端則纏在一旁的樹上。


    光頭不迴答,簡戰漠示意,幾人合力將小矮子往懸崖下扔,一身悠長且尖銳的喊叫聲音劃破了山穀,久久地迴蕩。


    眾人不覺簌簌發抖,光頭立即喊道:“我說,我說,就在一裏之外的黑土坡!”


    說完之後,忽然眼睛一閉,整個人暈了過去。


    林淨淨詫異地上前探了探鼻息,聳肩說道:“一切完好!是嚇暈的!”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黑土坡。


    有僥幸逃出來的人向土匪老大齊飛宇稟明事情經過。


    “老大,不知從何處來的一群人悄無聲息地就將我們的據點給端了,如今的斷頭嶺被他們占住,兄弟們都成了他們的俘虜,被他們當做紙鳶一般丟下懸崖,生死懸於一線!”


    他的話讓眾人都膽戰心驚,個個臉色微白地望著齊飛宇。


    “豈有此理,竟敢如此對待我們的兄弟!”齊飛宇拍案而起,牙呲欲裂,惡狠狠地正視著前方。


    立即點兵想要殺下山去。


    可是軍師卻搖頭說道:“他們人數眾多,並且多人武藝高強,有勇有謀,若是當麵硬碰硬,我們則會吃虧的!”


    軍師著長長的胡須,眼睛細眯,若有所思。


    齊飛宇自思讀書少,特意抓來一名讀書人為他做軍師出謀劃策。如今已然在這兒安營紮寨,受到重用。


    軍師開口,齊飛宇則按耐下來沉沉地說道:“那該如何?”


    “聽他所言,他們一半上山,一半人留下。依我看來,兩方人馬並不和諧,隻要抓住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加以離間,讓他們內鬥,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話說得在理,齊飛宇撫掌大笑,立即派出寨中的兩位高手讓他們悄悄地埋伏。


    斷頭嶺上。


    將一眾的俘虜都綁縛住,眾人商議著如何攻上黑土坡,他們瞧著入口的山是如此的險峻,怕是


    之後的山勢更為嚇人。


    他們對地勢並不熟悉,貿然進攻勝算不大。


    田雞勸說簡戰漠,“我們能夠平安度過,那麽快快地離開吧。聽著這兒的名字,斷頭嶺,整個人隻覺得心中涼颼颼的,就連刮的風都是陰涼得可怖!”


    “是你的錯覺而已!”林淨淨糾正說道。


    簡戰漠則鄙夷地望了他一眼,扯著唇角,目中露出不屑,好似說他連林淨淨都不如,貪生怕死!


    田雞一陣羞愧,呆呆地坐在草地上一聲不吭,眼見的眾人越聊越興奮,說的無非是上去端了他們的老窩。


    雖然說搶戰利品的那一瞬間是無比暢快的,簡直是平生最爽快之事,可如今並不是,他們麵對的是土匪,田雞依舊擔心。


    沒完沒了的呱噪之下,心下煩躁,於是無精打采地起身,走到一旁的密林處方便。


    “田雞啊,別走遠了,小心附近有狼將你給拖走!”有人衝著他揚聲叫喊道,眾人不覺哈哈大笑。


    田雞漲紅了臉,暗暗地罵罵咧咧地幾句加快腳步,可是才躲入大樹後,突然有人伸手捂住他的嘴,之後在他後背重重的一敲,整個人軟倒下來,人事不知。


    等到田雞再次醒來,卻發現四周是碩大的木屋,還有人湊近前來,眨巴著眼睛打量著他。


    眼見他醒來,則衝著一張虎皮凳子上的虯髯漢子喊道:“大哥,他醒了!”


    老大見到眾人拖了一個瘦不垃圾的猴子,麵色不滿,可聊勝於無,將他帶來用水潑醒之後便問起來。


    田雞為了自保對答如流,齊飛宇的眉頭漸漸舒展,雖說不大頂用,可是畢竟能夠說上兩句話。


    “你們一群人一直往東走,到底是何目的?投奔親戚,亦或是其他?”


    幾十人的隊伍必定不是一方勢力,齊飛語警覺地問道。


    田雞忙忙地搖頭,此事對他們來說極端重要,就是一般的小兵不得而知,若是有人泄露出去。不管往後,一定會生不如死。


    他自然明白規矩。忙不迭搖頭說道:“真的讓大王說中了,我們是去遠處的城中串個親戚,那兒有我們一位重要的長輩,他過八十壽辰,去送禮!”


    “哦,原來如此,那麽禮物盒在哪兒?又是怎樣貴重的禮物需要三十人前往?”齊飛宇所言讓田雞一時間啞然。


    瞅見他答不上來,齊飛宇霍然站起,用力地摟著田雞的肩膀,指著外麵的一個矗立在廣場上的杆子,


    “看到了沒有?為何我們房子是舊的,而杆子卻是新的,?因為每個不說實話的人都會被架在上麵用火烤,隻是變成一堆黑乎乎的炭!杆子也燒毀了,就做個新的!”


    田雞聽說後整個人已經軟倒在地上,渾身簌簌發抖,想著被火烤這種殘忍的死法,他寧願先一頭撞死。


    隻是,他沒有娶妻呢!苦著臉,眉頭緊緊擰成川。


    齊飛宇哈哈地大笑起來,“是生是死並且何種死法,我都已經告訴你,由你自己來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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