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樸家,到底發生了什麽?”


    韓淩宇低啞的聲音,在寂靜的房中響起,低啞冷酷的聲音,配上那張蒼白的麵容,可想這次可他真的受到了很重打擊。


    李多海沉默的看著他,微微皺眉,欲言又止的搖了搖下唇,輕歎一聲。


    “當時在樸家,高八虎讓我給他注射了那些東西,雖然當時我做了,但我也並不是真的讓他成為一個廢物。我將計量放的很少,雖然也會產生一些癮兒,但隻要心智堅定,三天之後,就可以撐過去,把那些東西在身體裏殘留的東西都排除掉。”


    “為了取得高八虎的信任,我主動提出計劃,就是用此方法逼迫樸正義。但我是真沒想到,那個小子竟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看起來很有骨氣,實際上卻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連一天都沒有扛過去,就哭著求高八虎給他注射那些東西,並且還主動提出自己願意交出撲家所有的財產家業。”


    嘶啞的聲音,鄙夷不屑的語氣,無形中,都在將那段讓人不敢想象的故事重新展現在眼前。


    韓淩宇眼眸中閃動著不可思議,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兄弟,竟然會變成這樣恬不知恥的模樣。


    低沉的氣氛,兩個男人眼神幽暗,都沉默了下來,誰也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情緒。


    李多海露出無奈的苦澀笑容,眼神憂傷的轉身望向外麵。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都在為他們悲憫,此刻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竟然布滿了烏雲,那仿若要壓下來的天空中還有隱隱藍色雷電閃過。


    哢嚓一聲,雷電發出低沉的怒吼,似乎也在大吼的叫喊著心中不滿。


    又或者,它也是為樸正義的無恥感到丟臉吧。


    韓淩宇深吸了一口氣,眼底幽暗的看著地麵,聲音低啞的苦笑道:“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古怪最不能試探的東西,也許隨意的試探,會無意間將所有的幻想都清零了。”


    “恩,不僅僅是清零,還可能會變成負數。”


    李多海轉頭,想要扯動一下嘴角,讓妹夫看出他的善意,可作為一個已經忘記什麽是溫暖微笑的人來說,他強行扯出的笑容,反而給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額......大,大舅子,你還是不笑的時候好看。”


    “哦?是嗎?對不起,我已經很久沒有發自內心的大笑過了,可能會臉部肌肉有些僵硬,但我現在的笑容,是真的對你表達友好。”


    生硬冰冷的語氣,明明是在說我和你是同盟,但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是在說我就是隨便說說,你愛信不信。


    這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實在是太滲人。


    原本還處在悲傷的韓淩宇,頓時沒有精力去在乎這些小事了。


    他想了想,問道:“你真的是雨沐的哥哥?”


    “恩,如假包換。我在來的時候,就因為知道你會質疑,所以還特意帶來了這個東西。你看一下。”


    說著,一份文件便擺在韓淩宇的懷中,上麵赫然寫著親子鑒定這四個大字。


    不過當拿起文件袋的時候,裏麵的重量和厚重的感覺,卻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似乎這裏麵不僅有鑒定報告,還有其它東西。


    韓淩宇疑惑的打開袋子,首先滑出來的便是一塊純白無瑕的玉牌,上麵是清秀的雕刻。


    他頓時一愣,這字跡實在是太眼熟了,他不可思議的問:“這,這是我父親刻的?”


    李多海嘴角滿是苦澀,眼神閃動著複雜的光芒,望著妹夫,歎息道:“當初我母親找過你父親,那是家裏用二十多名保鏢的命,換來的機會。當時高霸天將全部的人手都放在了巡山上,以為我母親逃走了,可實際上那些隻是保鏢做出的遊擊假象,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我母親可能已經預感到將會命不久矣,所以不顧一切都要見你父親一麵,將這個玉牌交給他,並且說隻有餘家的孩子才能拿到。若是可以,希望他能親手將牌子交給我妹妹,畢竟她才是這個牌子的所有者。隻可惜,我媽媽當時布置匆忙,還是沒有時間給妹妹想一個好名字。”


    “時間太緊張,所以她隻能留下糖寶這個乳名,讓你父親刻在玉牌上。在我去救我妹妹的時候,你父親將牌子交給了我,讓我代為保管,他可能也看出來,我救走妹妹後,將不會再迴韓家。也因為他這明智的舉動,讓我有機會可以找出玉牌上隱藏多年的秘密。”


    低沉的聲音悠悠落下,那雙帶著的笑意眼眸,讓韓淩宇有些不太自在。


    他太過震驚,雖然對高家的事情,他也算調查的十分周全詳盡,可始終都沒有窺探到真正的根本,隻是隱約知道高家有一種遺傳病,高霸天在生命後期和高八虎現在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父子倆都是性情多變,一陣溫柔,一陣暴躁,然後在四十多歲的時候,呈現出中不屬於正常人的瘋癲狂躁。


    他通過各種平台,終於找到至今為止,唯一一位還在世的高家舊仆,一位八十多歲的老者。


    從老者的口中,親耳驗證了高家的瘋癲病症,也猜出最後高霸天拖家帶口的自焚,可能就是被那已經敵我不分病態下的行為舉動。


    經過他的推敲,和對高家兩父子的習慣重合研究,發現他們都有著一樣不可控的情緒,還有對餘家女人的執著,都一樣用囚禁的方式,尤其是在得知懷有身孕後,更是可以不計後果的將她們束縛起來。


    再加上韓盈盈在《天啟》上的留言,韓淩宇基本可以斷定,高家有種很嚴重的遺傳病,隻有餘家骨血才能治療。


    得出這樣驚人結論後,也是他這段日子夜不能寐的主要原因。


    但現在,他又從李多海的口中聽到韓家也在這段陳年舊事中,有著重要角色,整個人都震驚的無法言喻。


    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玉牌上到底隱藏的是什麽秘密?”


    “你這麽聰明,應該也查出個七七八八了吧?”


    “不,這些玉牌,我並沒有全部找到,所以說不上參透。但幸運的是,現在遇到了你,我身上有六塊玉牌,若沒有猜錯,你身上還有一塊,再加上雨沐的這塊,高家被分裂出來的八塊玉牌就全部湊齊了。”


    韓淩宇說完,便從床上下來,蹲下身,將手指放在床頭櫃上的指紋密碼鎖上。


    隻聽叮咚一聲,鎖子打開,隨著保險櫃打開,裏麵安靜躺著六塊純白無瑕的玉牌。


    他沒有任何猜忌,坦然的將玉牌全部拿出來,整齊的擺放在床上。


    這些都是之前高家分割出去的玉牌,索性這些人都和他形成了同盟,也希望解開高家百年秘密,不疑有它的,都將這份傳家寶交了出來。


    當然這其中,還有高九龍那塊被特殊加工過的玉牌,他也找了高人幫忙恢複原狀。


    玉牌上的名字,無聲的記錄著那段隻屬於高家記憶。


    李多海眼神晦暗,他將每個玉牌一一滑過,最後將雨沐放在最後麵,又從自己懷中拿出屬於他的那塊,和妹妹的拚接成完整的一塊。


    他聲音忐忑,有些激動的說道:“真沒想到,一切緣起你們韓家,最後終結的,也是你們韓家人。這也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我們韓家?”


    “對,玉牌最初的原稿,就是你爺爺親手製作的,之前我一直以為秘密是在玉牌後麵的圖案上。至於高家玉牌上存在的秘密,其實隻有你爺爺知道,就連你父親也沒有說過,我也是無意間,有次將我和雨沐的玉牌合並在一起,迎著陽光看了一眼,才發現這其中詭秘。”


    說著,他便將兩人的玉牌單獨拿出來,然後迎著頭頂的燈光看去。


    韓淩宇滿眼疑惑,好奇的歪著腦袋,起初他觀察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看出其中的詭秘。


    可李多海將玉牌又換了一個角度之後,他頓時驚訝的愣在原地,饒是他這樣見多識廣的人,也震驚到啞口無言。


    因為太過激動,他立刻拿出另外兩塊玉牌,迎著光線,仔細查看,終於看到白玉中反射出來的線條。


    這些線條實在是太過細微,若沒有強光的照耀,根本無法看到。


    單是拿在手上,從外觀去看,也僅僅是一塊普通的玉牌,並無異樣。


    可當他們兩人合力將幾塊玉牌放在一起,迎著陽光拚在一起之後,他們才終於看到這百年曆史下的秘密。


    這些玉牌裏,竟然藏著一張地圖!一張山脈地圖,而目的地的標記,就在雨沐的玉牌中。


    “這是我爺爺雕刻的?”


    “是啊,老爺子當真是一個神人,這樣巧奪天工的手藝,估計就算是將所有玉牌交給高八虎,他也很難發現其中秘密。又或者,這就是他和高家先輩想要保存的秘密。”


    李多海聲音停下,沉聲的歎了口氣,“可將這秘密隱藏起來到底是對,還是錯,估計隻有他們現在在天上自己討論的問題了。”


    “你到底知道什麽?他們又在掩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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