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當頭,整棟別墅已經恢複了最初的平靜,樸東藝的好友們都留了下來,


    至於那些烏泱泱的幫派混混,已經早早離開,畢竟他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將高八虎的人控製住後,他們就可以全身而退,隻留下樸東藝的好友,幫派的龍頭老大霸五。


    幾個中心人物坐在屋內的客廳,而方淵帶著手下在到處進行搜尋,還有人正在院中拷問那些被抓的雇傭兵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東升西落,為了讓好友們不要餓肚子,也為了給已經進入昏迷狀態的弟弟補給營養,樸正義在韓都酒店訂了上百份外賣。


    因為數量實在是太多,再加上這裏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他隻能讓人開車去幫忙拿快餐。


    落日餘霞,三輛車緩緩開進樸家大院,眾人搬運外賣餐盒的動作,就像是在工地上搬磚頭一般,每個人都抱著厚厚一摞,快步向屋內跑去。


    餓了一天,所有人看到食物都忘卻疲憊,紛紛開始準備就餐。


    韓淩宇和方淵在樓上的房間中談事,這裏所有人便聽從樸東藝的安排。


    他本就是個喜歡自由,交由廣泛的人,身上帶著一股江湖氣,沒有那麽多規矩,所以他讓所有人都會家裏空間最大的宴會廳,正好那裏的桌椅也足夠這麽多人使用。


    “大家都不要拘謹,今天在座各位都是我樸家的恩人,日後我定然會一一向你們報恩,若是你們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盡管和我說,我樸東藝在這裏發誓,你們任何一個人開口,我定當全力以赴。”


    “樸哥,你可不要這麽客氣了,大家都是兄弟,誰家有難,我們都會鼎力相助,況且之前也吃了你不少飯,要是這種時候,我們哈東躲西藏的,就太不是個東西了。”


    一個憨厚的肌肉男嗬嗬一笑,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拿起一個雞腿道:“兄弟,我這人嘴笨,也不會說那些好聽的話,就先吃為敬了。”


    “哈哈,你個吃貨,說的好聽,你就是想吃東西吧。真是拿你沒辦法,以後不要帶他出門啊,實在是太丟人了。”


    當然,這些調侃的話,都是韓語,對於向來隻認母語的眾多保鏢們,是一個字也聽不懂,他們隻是見有人已經開始先動手吃飯了,自己有些猶豫的看向四周,尋找自家老板和隊長。


    出門在外,他們的行為可不僅僅代表國家,同時也是韓淩宇的麵子。


    樸東藝之所以能有這麽多朋友,一是他豪爽的性格,二來就是他的高情商。


    隻是一眼,他就看出這些衝在最前麵的的先鋒兵有些拘謹。


    他立刻笑著用國語說道:“你們先吃,平時是什麽樣,在這裏,你們就是什麽樣。韓淩宇和方淵在樓上談事呢,他們說完就下來,你們先吃,我給他們留了。”


    “那謝謝樸總了。”


    “不用叫我樸總,我是個沒有任何頭銜的普通人而已。”


    樸東藝麵大笑容,那天生自帶的親和力,讓眾人放下拘謹,狀態輕鬆的拿起了桌上的筷子開始吃飯。


    也許是因為太餓了,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低頭不語,專心的大口吃飯。


    大家正在大快朵頤的時候,樸東藝禮貌的微笑起身,頷首和好友說道:“你們先吃,我去看看我弟弟。”


    “我和你一起去吧,他現在的情況,我以前見過,也許會比你有一些經驗。”


    “......好,謝謝你。”


    兩人起身離席,走出會議室,直奔隔壁的客房。


    大家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神閃動複雜的光芒,最後都疲憊的歎了口氣,不作任何評價。


    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而且樸正義變成現在這樣,也不是他所願的。


    外麵的氣氛驟然變得如此壓抑,客房內的人就更是沉悶到連唿吸都有些困難了。


    隻見床鋪淩亂,上麵本應該熟睡的人不見蹤影。


    就在這時,牆邊傳來一聲讓人於心不忍的呢喃聲。


    “唔——給,給我。哥,我想要那個東西,求你了,可以幫我去找那個東西嗎?”


    嘶啞低沉的聲音響起,讓樸東藝這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漢瞬間淚目,雙手顫抖的無法拿穩餐盒。


    他無法直視牆角那個蜷縮成團的背影,曾經那個開朗愛笑的弟弟,現在卻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樸正義單薄的衣衫包裹在身上,卻無法遮住那極度消瘦而凸起的骨頭。


    向來有淚不輕彈的男人眼淚滾落,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支撐。


    身邊的朋友見狀,連忙伸手接過餐盒,拍了拍他的後背,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樣的畫麵對你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你還是先出去吧,我來幫他喂飯。”


    “謝謝。”


    樸東藝掩麵哭泣,悲傷的淚水,絞痛的心髒,無人能體會他現在的心情。


    他蹲在門口,將身體靠在牆上,將臉埋入膝蓋中,想要壓製自己的哭聲,但低沉的聲音還是傳出。


    韓淩宇和方淵站在走廊的另一邊,看著他,最後沉重的歎了口氣。


    他和樸正義是從小長大的發小,感情不亞於是親生兄弟,隻是他此刻沒有時間消化這悲傷的氣息。


    “後院的輪胎軌跡能找到他們的方向嗎?”


    “韓總,我已經派人去追蹤了,現在還沒有結果,估計應該沒問題。”


    韓淩宇緊握拳頭,心情煩躁,隨時都要暴走,若不是看到樸正義此刻的樣子,他實在無法冷靜下來。


    自己的好兄弟變成這樣,他若是再不理智,這裏的爛攤子將無人收拾。


    麻煩一叢叢,他們千算萬算,怎麽都沒有想到高八虎這隻老狐狸,竟然一早就做好離開的準備。


    而最可惡的就是,他並沒有動那些樸家的人,隻是將他們關在了地下室。


    所以當時外麵響起的慘叫聲,不過是他們演的一場戲。


    他們走的很幹淨,什麽都沒有帶走,就連樸正義的父母都在後院的木屋中找到,卻唯有艾雨沐和韓盈盈不見了蹤跡。


    這讓人如何能不擔心?


    韓淩宇表情凝重,恨得咬牙切齒,隻能緊握拳頭。


    不過他可以肯定,那些家夥不會傷害到艾雨沐,因為她還有很重要的用處。


    甚至可以說,她的命,就是高八虎的命。


    所以她非但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反而還會被保護的很好,將大佛一樣的供奉起來。


    可這也僅是短時間,如果他獲得的消息沒有錯,那個單純的小女人最多可以享受三個月這樣的待遇。


    三個月後,她還能不能活,就不一定了。


    將韓盈盈帶走,很好理解,那就是對他進行要挾。


    韓淩宇越想,心情越是沉重,連方淵在旁邊說的話,都沒有聽到。


    這時,對麵的樸東藝看到了他,淚眼朦朧的模樣,讓他有些尷尬。


    他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麵,便用手快速將眼淚擦掉。


    隻見他艱難的撐著牆壁起身,步履沉重的轉身向三樓走去。


    在樸家,三樓才是他們主人的臥室書房,在這裏,他兒時的記憶也是最多的,尤其是頭頂的閣樓。


    那裏是隻有他們兄弟兩人才知道的秘密。


    不過他現在沒有任何心情上去,若是在那裏呆的時間越久,他就越害怕眼淚會止不住。


    樸東藝隻是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嚎啕大哭一場。


    現在整個樸家完全變了天,所有的親戚至今還在客房中,沒有從藥物中蘇醒。


    而自己的父母,被高八虎打的遍體鱗傷,好在韓淩宇一早就帶有最好的醫生,診斷後,確定他們並沒有任何生命危險,隻是日後可能會腿腳落下殘疾。


    對於他來說,經過此難,能保住性命,已經實屬不易。


    隻是樸正義雖然活著,卻生不如死。


    誰能想到在韓國赫赫有名,跺一跺腳,就能讓電子行業抖三抖的科技大家,竟然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裏,變成這幅模樣?


    他一直都不願繼承家業,就想做自己喜歡的事。


    可現在看來,他不得不做出選擇,畢竟在這個時候站起來,將這個殘破不堪的家庭撐起來。


    “嗚嗚——”


    低沉的抽泣聲在昏暗的走廊中響起,將男人的憂愁散發出來,讓聞者落淚。


    拐角處,一個高大的身影靠在牆上,眼神落寞的看著對麵,聽著樸東藝的哭泣聲,自己也默默流下淚水。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份寧靜才被打破。


    隻見方淵快步上樓,神色緊張,走到靠牆抹淚的男人麵前,焦急的說道:“韓總,不好了,我們追蹤的人被人偷襲,全都身負重傷,現在已經送去醫院了。”


    “什麽!”


    韓淩宇頓時一驚,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追蹤的部隊,是他現在唯一能找到艾雨沐和韓盈盈的希望。


    可現在他們竟然被人襲擊重傷,這無異於線索中斷,徹底掐斷了唯一的希望。


    一牆之隔的樸東藝聽到這話,也將眼淚抹掉,扶著牆,緩緩走出。


    他一言不發的看著韓淩宇,兩人對視間,各種情緒越發濃鬱,誰也沒有開始說話。


    方淵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將另一條消息說出來。


    “韓總,國內那邊也傳來了消息,程冷言用低價已經搶占了大半的市場,我們很多老客戶也被吸引,將我們的訂單亮縮減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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