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韓淩宇離開之後,艾雨沐將做好的飯菜,端到自己家,一邊看電視,一邊心事重重的咀嚼。


    電視上演的是什麽,她不清楚。


    嘴巴裏吃的是什麽,她也沒有感覺。


    就像是沒了知覺的木偶,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離開時的表情。


    啪的一聲,她猛然將筷子拍到桌麵,驚唿一聲:“他一定遇到麻煩了。不行,我必須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個時候,唯有電話可以和外界聯係,得知發生了什麽。


    可當屏幕亮起,某艾停了下來,猶豫的看著通訊錄。


    要打給誰,能打給誰?


    韓盈盈嗎?


    肯定不行,那個傻丫頭,估計比自己知道的還少,問她,還不如對著牆發問呢。


    那還有誰呢?


    艾雨沐把通訊錄翻了一遍,發現自己認識的人,竟然都是一些小嘍囉。


    別說是誰會知道韓淩宇發生了什麽,就算是問他們新聞頭條,他們估計都懶得關注。


    她鬱悶的歎了口氣,將頭埋進抱枕裏,懊惱的說道:“我現在到底要怎麽做,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麽嘛。”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個給她做治療的尚明亮!


    他現在也算是韓淩宇的助理,也許他會知道些什麽。


    一道靈光閃過,仿若抓到了毛線的線頭,讓她露出笑容,快速翻找尚明亮的電話,剛準備撥通過去,房門卻被人敲響。


    咚咚咚,隻聽一陣有節奏的聲音在房中響起,不知為何,隨著這聲音響起的一瞬間,某艾全身就開始發寒,打起了哆嗦,仿若門外站著惡鬼一般。


    她疑惑的將手機放下,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向外看去,隻見那是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


    這人看起來是個好人,可她卻沒有任何印象。


    難道是物業的員工?


    可她的物業費用都已經交完,他們來找自己做什麽呢?


    咚咚咚,那人又抬起手敲了兩下,並且聲音平穩的說道:“艾小姐,我是程總的助理,他出事了,現在受傷住院,情況不太好。”


    程冷言的助理?


    艾雨沐頓時一愣,內心更是掙紮。


    她答應過韓淩宇,做內應的事,要先等他迴來,然後再做商量。


    可現在人家已經找上門來,自己總不能說等等吧。


    若是這樣說,必然會被揭穿,哪有為人妻子,如此冷漠?


    其實就算是韓淩宇迴來,她也知道會是什麽結果,以他的霸道來看,哪裏會同意讓自己留在程冷言身邊做妻子呢?


    估計就算是迴來,他也一定會想盡辦法,軟磨硬泡,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可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一旦錯過,就再沒有機會。


    想到當初自己失憶,還有程冷言的卑鄙,小女人的眼眸逐漸堅定,最後雙唇緊閉,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


    她將手沉重的放到把手上,將門打開,看到門外的男人,問道:“你是誰?”


    “夫人,我叫李多海,是程總的助理。我聽說您有間歇性失憶症,不記得我也很正常,不過隻要你記得程總就好。他昨天被人伏擊,情況並不是很好,全身多處骨折,一人在醫院裏,我想您應該不忍心看到他這樣吧?”


    被人伏擊?


    當我不看新聞嗎?現在明明漫天都在說他是壞事做多,被鬼纏身。


    再說了,這事故背後的真相,她可是親眼看到了原始視頻,自然知道這不過是程冷言為了保全麵子的借口。


    艾雨沐知道其中緣由,但為了逼真,還是裝作一臉疑惑,好奇的問道:“怎麽會遇到伏擊呢?”


    “哎,夫人,這隻能說有些人心思歹毒,在商場上鬥不過程總,就在背地裏使陰招,我們也沒有辦法防備。程總現在身體多處骨折,不能動彈,隻能躺在病床上靜養,心情很不好,還希望您能去安慰他一下。”


    李多海停頓了片刻,裝出傷害的表情,輕歎道:“程總情緒很低落,他知道您還在生氣,本意是不讓我來打擾您的,可我實在是看不下去。醫生也說了,程總要在床上靜養很久,最好要保持心情愉悅,不然對康複不利。”


    “好,那我和你一起去。”


    艾雨沐從鞋櫃上拿起鑰匙,作勢就準備和他一起出去,誰知李多海卻並沒有讓路,反而猶豫的說道:“夫人,我建議您收拾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畢竟您和程總是夫妻,媒體記者要來采訪的話,看到您一直在身邊陪護照顧,若是穿出去的話,也是佳話一段。”


    “……陪護。”


    某艾頓時一愣,嘴角抽搐,內心有大聲叫喊著不要,我不要照顧那個心機男!


    “怎麽?夫人,你這是還在生程總的氣嗎?其實我覺得您真的不用在乎這些,隻要程總的心裏隻有你一人,在媒體前宣布是訂婚,還是結婚,又有什麽區別?反正日子都是你們自己過得,對不對?”


    李多海保持官方微笑,說話溫聲細語,很是善解人意,可他越是這樣,女人心裏就越是鄙夷他們的巧言善辯。


    看來這個助理和程冷言是一路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口口聲聲看似是在勸解自己,可他既然是助理,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所謂的夫妻,到底是真還是假呢?


    艾雨沐也保持禮貌微笑,內心一邊在咒罵這兩個心機男,一邊笑道:“好,你說的也是,那你進屋先坐一會兒,我去收拾下東西。你說程冷言身上多出骨折,那是不是不能下地走路了?”


    “恩,程總不僅不能下地,現在吃飯,也需要別人照顧。”


    “啊?這麽嚴重啊!”


    “是的,程總的手骨腿骨,還有肋骨都被那些人偷襲重傷,造成骨折,現在一動不動,隻能躺在床上養傷。”


    “傷筋動骨一百天,估計他至少要三個月才能康複了。”


    女人背對客廳,一邊低頭收拾衣服,一邊語氣低落,聽起來似乎真的很關心丈夫的傷勢。


    可實際上,艾雨沐此刻卻一直在偷笑,心情大好。


    方淵,華磊,幹的漂亮!就是讓他那個家夥下不了床。


    想到程冷言如同木乃伊的模樣,某艾更是心情舒暢,頓時毫無危機感。


    麵對一個傷殘人士,就算是過去陪護,也不會有任何危險,這樣還真是天助我也。


    半個小時後,女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跟在李多海的身後走出公寓。


    雖然她看似鎮定,可內心卻很是緊張,一直在心裏不斷自我安慰。


    “夫人,請上車。”


    “恩。”


    艾雨沐輕輕點頭,麵無表情的上了車,車門關上的一瞬間,肩頭瞬間一沉,仿若無形中有一個擔子被放在了肩上。


    窗外的風景在不斷倒退,看不清是什麽樹木,隻覺一片翠綠虛影在閃現。


    她思緒萬千,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是這種方式離開。


    這輛車一旦坐上,她就不再是那個庸庸碌碌的小職員艾雨沐了。


    在這一刻,她就是程冷言的妻子——程夫人。


    未來將要麵對什麽,她無法預知,就連自己能不能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她也不清楚。


    一路沉默,小女人的表情也變化多端,無法看穿。


    李多海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打量她,見她氣息有些沉重,笑道:“夫人,你為什麽這麽緊張?程總隻是身體多處骨折,並沒有傷及性命,你不用擔心。”


    “我肯定會擔心,畢竟他是我的丈夫,隻是我的記憶是一片茫然,唯有那張結婚證,我有些不知道對他的感情是什麽。你既然是他的助理,應該知道一些我們之前的事吧?可以給我說說嗎?我現在的腦子有些亂,就連我自己是誰,都好像不記得了。”


    艾雨沐故作迷糊,一臉懵懂,這表情也不能說是演戲,應該說原本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因此,這天然呆的模樣,反而沒有讓心機深重的李多海有所懷疑,相反嘴角微揚,深信不疑,暗道餘華文的催眠術還真是厲害,竟然真的改變了記憶。


    他笑著說道:“夫人,我就是一個助理,關於你和程總之間的故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過我跟在程總身邊也有一段時間,從平時他的衣食住行中,我可以看出來,他對您是真愛。出門在外,經常會想到你,若是看到美食,也會想著給你帶迴去。”


    “我想要這樣的感情,除了深厚真愛,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形容詞了吧?”


    女人嘴角微揚,點頭說道:“是嗎?看來他對我真的很上心。”


    話是這麽說,可艾雨沐內心真實的想法卻是:臭騙子,還真會編故事,真當我傻啊,你們這群騙子,老娘才不會相信你們的鬼話呢!


    兩人相視一笑,車繼續平穩的開往醫院,氣氛雖然沉默安靜,卻並沒有任何衝突,所以顯得十分和諧。


    兩人心思各異,李多海此刻已經相信艾雨沐是真的被篡改了記憶,刷新對餘華文的認知,不再對女人進行試探,相反在心底開始籌劃如何利用催眠術,加快自己的計劃。


    有了這可以篡改記憶的催眠術,簡直就是開了外掛,自己的計劃完全可以提前開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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