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冷言眉頭緊鎖,沉默的看著餘華文,見他隻顧著吃飯,說話口齒不清,最主要的是,每說一句話,還會到處飛濺,就像是一個大嘴怪獸也一般。


    他眼中堆滿厭惡,鄙夷的將頭別開,實在是不願多看一眼。


    雖然進門的時候,他十分緊張,可現在氣氛緩和下來,見李多海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他便將手攤開,冷聲問道:“你呢?難道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你跟在我身邊,到底在圖謀什麽?難道是我的家產嗎?”


    撲哧一聲,正在埋頭吃飯的餘華文笑出聲來,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向兩人,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麽。


    可還沒有出聲,就被李多海一記眼刀飛來,立刻無辜的聳了聳肩。


    “不要這麽看著我,我什麽也沒有說。這麽嚴肅,會嚇壞人家程總的。”


    “你最好把嘴巴閉上,我很不喜歡別人探討我的事。”


    “放心吧,你們倆位都是我的祖宗,我在你們麵前連個屁都不算,怎麽敢說你們的事呢?你們慢聊,我去那邊吃東西,總可以吧?”


    餘華文無奈一笑,看似態度服軟,害怕麵前兩人,可是語氣卻明顯是在打趣。


    程冷言皺眉,發現自己被蒙在鼓中,眼神變得陰沉黯淡,隱約間投射出一股殺氣。


    他很不喜歡被人算計,尤其還是自己的手下,這種感覺就讓他更是煩躁。


    “程總,現在若是給你一把武器,你是不是就會立刻毫不留情的對準我?”


    李多海一聲輕笑,沒有任何害怕,嘴角的無所謂,更是刺痛了程冷言的雙眼,隻覺自己是羞辱了。


    砰的一聲,他用力的一拳捶到桌麵,瞪著一雙滿是怒火的眼睛,氣的全身顫抖。


    “就算沒有武器,我也可以將你消失,我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弱。”


    說著,程冷言猛然拿果盤中的水果刀,用力的插入桌麵,全身散發出濃鬱的煞氣,仿若真的會動手殺人。


    餘華文見狀,第一時間拿起麵前餐盤,快步躲到後麵,找了一個最為安全的地方,一邊盤腿坐在地上吃飯,一邊欣賞麵前這出好戲。


    其實他應該算是三人中實力最弱,徹頭徹尾的小跑腿,另外兩人都可以對他發號施令。


    而且算下來,一個是他的債主,一個是他的老板,,兩個人都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身份,所以躲起來,反而最好。


    對他這種牆頭草的行為,李多海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冷笑一聲,便將視線投向程冷言。


    噗的一聲,他猛然將桌麵上的水果刀拔出,直接將刀子遞給程冷言,笑道:“既然程總想要殺了我,那就動手吧,我絕無二話,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證明我的清白了。”


    “清白?嗬嗬,你一個收賬的打手,竟然還好意思用清白這兩個字形容自己,在你手上都不知道死了多少無辜冤魂了吧。”


    “哈哈,程總,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這是一個法製社會,早就沒有人以暴製暴了。”


    程冷言五味雜陳的看著李多海,見他樣子輕鬆,看起來真的一點都不害怕自己,哪怕是自己發現他帶有不明目的接近自己,他都沒有任何擔憂之色。


    他雖然謹慎擔憂,可好歹也算是見過的大風大浪的人,麵上還是保持該有的鎮定冷靜。


    兩人沉默對視,一個陰沉,一個淡定,形成了兩種迥然不同的氣場。


    “程總,我已經將刀子遞給你了,可你不動手的話,以後可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哼,少在我麵前裝神弄鬼了,直接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為什麽要接近我。”


    程冷言鄙夷冷笑,短暫交鋒,他已經看出對方對自己確實沒有敵意,隻是目的不明朗,隻能說,他在圖謀自己身上的東西。


    可一路思索,他早就將自己所有家底都想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一個能人處心積慮算計的東西。


    他不是文人墨客,不會收藏名人字畫,古董花瓶更是不喜歡。


    其實每次去拍賣會買下的東西,也不過是為了充麵子,他也不會用太多的錢,買迴來不是送人,就是最後變價再賣給其他人,總之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一切以能變現升值為主。


    所以他手上最值錢的,就是自己的公司,其次就是各種房產地契。


    但這些東西,實在是稀鬆平常,絕對不會引起李多海的注意力。


    在沉默中,他沉聲問道:“李多海,你到底在圖謀什麽?”


    “若是我說,我隻是想當你身邊的一個好助手,你相信嗎?”


    “嗬,我可不是笨蛋,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鬼話嗎?當我的助手,你真的有這麽好心嗎?”


    程冷言抱著手,將身體向後一靠,整個身體都縮進了沙發中,托著下巴,仔細打量著李多海。


    這個年輕人的額頭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若不是頭發遮蓋,走到街道,肯定會給人一種陰狠的煞氣,讓所有姑娘一眼就嚇的尖叫。


    之前在地下會所見麵的時候,他沒有戴眼鏡,身上的衣服也很簡單隨意,就是牛仔褲加黑色t恤,流裏流氣的模樣,就是活脫脫一個電影中的古惑仔。


    可自從給他當助理後,他的穿著打扮就大變樣,每天西裝革履,戴上文質彬彬的眼鏡,說話總是輕快帶笑,給人一種如浴春風的感覺。


    儼然變成了一個讀書人。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這個人以前的工作就是帶著一幫兄弟手下,在黑暗的地下室中動用私刑,逼人還錢呢?


    這種人完全就是石頭做的,冷血無情,哪怕是知道對方已經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都仍然眼皮不眨一下,狠辣出手,用手中的鞭子武器抽打在對方的身上。


    可這些,和麵前這個眉眼帶笑,氣息柔和的男人,完全是兩個極端,猛然間連程冷言自己都會產生一種錯覺,疑惑自己曾經見到的那個人,真的就是李多海嗎?


    隻能說,這人真的太會演戲了,根本讓人無法看透,不知哪一麵才是真正的他。


    “李多海,你想要什麽?不要給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不是三歲小孩,也沒有你想象中的簡單。剛剛你遞過來的刀,我不是不敢動手,隻是不想讓我的西裝被濺上了血。”


    “哈哈,若不是知道程總的狠辣,我又怎麽會想要和你結識,然後千方百計的在你身邊呢?”


    “哦?這麽說,你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盯上我了?”


    “也不能說是很久之前,其實我最初盯上的目標是韓淩宇。我想要成為他身邊的助理,然後借機向他投誠,讓他幫我解決掉一個人。隻可惜,那個人身邊都是能人,我這種小嘍囉,根本無法引起他的目光。後來是我無意間遇到了他,才決定將目標換成是你的。”


    李多海將手指指向李多海,感受到程冷言那銳利的目光,眼底的笑意也隨之加深,得意無比。


    任何男人,都不願意聽到自己成為第二人選,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競爭對手。


    果然,程冷言氣的咬牙切齒,緊握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冷哼道:“嗬,我還真是好奇,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竟然需要找韓淩宇才能做到。”


    “程總,你也不要這麽生氣,我這麽說並不代表你不如韓淩宇,僅僅是因為和他合作,我會更容易報仇。而和你合作,無異於就是繞了一條曲折的路線,很難達到我要求的目的地。”


    “你竟然還有仇人?這就有趣了,不知是哪位賭鬼,又欠了你的錢,能將你逼成這樣。”


    “程總,明人不說暗話,我的能力,想必在這段時間,你已經很清楚了吧?”


    李多海不願意浪費時間,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直接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看向程冷言。


    這樣冰冷的目光和沉悶的氣氛,無形中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有些讓人喘不上氣。


    餘華文見兩人氣氛有些緊張,自己又已經吃飽了飯,想要好好補覺,便起身,走到他們麵前,一邊伸懶腰,一邊笑道:“李多海,你還不如直接說呢,反正你們現在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盡快合作,盡快解決掉那些麻煩。還有啊,兩位大哥,我實在是累的不行了,在山上待了三天三夜,都不敢睡覺。”


    “生怕我一打唿,就將那些人吸引過來,所以我真的好困,能不能先睡了?你們要是不怕我的唿聲掃興,你們可以就在這個房間裏繼續,要是想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就再單獨開一間房子吧。”


    李多海笑著擺了擺手,雙手一攤,鎮定沉穩的氣勢,儼然比程冷言還要更像老板。


    “不用,你去睡吧,反正我們要說的話,你也知道,沒有必要藏著掖著。最主要,你可是我們最好的幫手呢。”


    “嗬,那我就去睡了,還請兩位大爺不要強行叫醒我。”


    “等等,你再說一遍,艾雨沐是不是真的已經忘記了韓淩宇。”


    “程總,你肯定安排人在附近跟蹤了,應該也能看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吧,既然這樣,你又何必一再核實呢?難道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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