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中,程冷言嘴角明明堆滿笑容,可身上卻散發出一股攝人寒氣,凍的人直打哆嗦。


    男人緊咬下唇,不敢繼續後麵的話,隻能尷尬的笑道:“程總,我知道您肯定心裏是不高興的,可我也沒有辦法啊。我就是個小門小戶,家小業小,和你們是無法相提並論的。還請你不要生氣,若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我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您的。”


    “嗬嗬,李總,不要著急,先陪我喝了這杯茶吧。”


    “程總,喝茶就算了吧,我今天還有其他事要去辦,不如改天,改天我一定很好好坐在這裏品茶論道。”


    程冷言沒有接話,仍然堅持將茶水放到他麵前,嘴角保持微笑,態度看似文雅有禮,可聲音卻透著冰冷的警告語義。


    “李總,勸你還是趕緊喝了吧,不然我可會生氣的哦。”


    一記寒顫,讓老實憨厚的李總全身顫抖,連打了好幾個哆嗦,心下叫苦連連,隻能挺壞照做,乖乖將茶杯端起,放在嘴邊抿了一口,便立刻放下。


    “哼,李總,你這是不給我麵子,還是覺得我親自給你泡的茶不好喝呢?”


    “哪、哪裏啊,程總一向都是用最好的東西,這茶水自然也比其它地方的好喝一百倍。可是我今天腸胃不舒服,胃裏一直在抽著疼,實在是不敢多喝茶水啊。”


    程冷言了然的點了點頭,故作理解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沒事的,誰都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我可以理解,這樣吧,我給你拿一瓶礦泉水來。這你總可以喝了吧?沒有任何東西,單純就是一瓶水,應該不會刺激到你的腸胃。”


    李總尷尬的抽動了一下嘴角,知道自己肯定是無法立刻抽身離開,隻能硬著頭皮點頭,陪笑道:“那就多謝程總體恤了。”


    一瓶礦泉水送到他手上,程冷言閉口不談工作,左右言它,天南地北說了一通,然後又拿出了糕讓李總品嚐。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就算是再膽大的男人,也被嚇的寒毛直豎,牙齒打架。


    “程總,已經這麽晚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了工作了。”


    程冷言嘴角微揚,終於沒有阻攔,客氣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留李總了,不過下次若有時間,咱們可一定要出去好好坐坐呢。”


    “好啊。”


    李總明顯鬆了一口氣,可剛站起來,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膝蓋發軟,仿若隨時要栽倒一般:“程總,我這是怎麽了?”


    “你怎麽了,關我屁事。”


    冰冷的聲音,帶著極深的厭惡,讓李總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可大腦已經昏沉,隻能怒吼一聲:“程冷言,你這個卑鄙的小人!”


    噗通一聲,肥胖的身體頓時摔倒在地,如同地震一般晃動了兩下。


    休息間裏躲避的餘華文聽到動靜,緩步走出來,麵露鄙夷,嫌棄的說道:“嘖嘖,這人還真是一頭大蠢豬,還好這棟大樓不是豆腐渣工程,不然還真容易被他砸出一個窟窿來呢。”


    “少廢話,趕緊辦事。我讓他對我十分忠心,將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賣給我。”


    “百分之三十?程總,這是不是有點太狠了?人家辛苦賺錢也不容易,就這麽輕易被你拿走百分十三十的股份,是不是不太好啊?”


    程冷言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從抽屜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


    下麵還有好幾份同樣的股權轉讓書,不過裏麵所屬公司的名字卻都不一樣,都是和雲天科技合作過的公司。


    誰能想到,短短一周不到,整個h市中的中型企業就有大半股權到了他的口袋中,而且有的公司甚至連買股份的錢都沒有見到,就莫名其妙的轉讓出去。


    可偏偏這些老板明明覺著是個匪夷所思的舉動,卻又有著極深的印象,清晰記得自己簽訂了這份文件,隻能打破牙齒和血吞。


    麵前這個倒黴蛋也不例外,很明顯會成為下一個可憐蟲。


    程冷言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一邊整理褶皺的衣角,一邊冷聲說道:“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


    “放心吧,程總,我可不是第一次了,保證完成任務。”


    “恩。對了,你等會兒催眠的時候,記得提醒他,明天來我公司續約。”


    “好的,沒問題。”


    咯噔一聲,房門關上,辦公室中隻剩下餘華文和那個昏迷的李總。


    餘華文心中充斥著怒火,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竟然變相被程冷言控製起來,連走都沒有可能。


    此刻的他早已換了一張臉,在鬼斧神工的整容技術下,他不僅年輕了十歲,還擁有一張看似俊朗的網紅臉。


    在幫程冷言做了幾個催眠後,他也賺的一個盆滿鍋滿,本可以離開這座城市,好好享受一下。


    卻沒想到正因為自己這張臉隻有程冷言知道,而被要挾,甚至身上還被他裝了定位係統,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完全變成了狗腿子。


    餘華文越想越是氣憤,尤其是現在他吃苦受累,連錢都拿不到,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餘光瞥到桌上的文件合同,他眼底閃動皎潔。


    要怎麽樣,才能給程冷言一些教訓呢?


    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太過震撼,到現在都無法從眼前消失。


    餘華文不疑有它,深信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程冷言害死,以他現在的樣子,加上黑戶,恐怕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是誰,最後成為一個無頭案。


    沉默片刻,他心下有了一個決定,吃力的將李總從地麵搬到沙發上,開始進行催眠。


    “你對程冷言是什麽印象?”


    “卑鄙,無恥,是個十惡不赦的小人。”


    “對,他就是這樣的人,可現在你什麽都不能說,隻能將這些話埋下心裏。若半年後,我沒有去找你,你就自己去這個地方,把我埋下的東西挖出來,交給警方。”


    “是。”


    餘華文的催眠術,在他的研究下,更像是一個給記憶加上開關的裝置,他可以定時,進行記憶關係,然後在一個時間段裏,記憶自動打開,恢複一切。


    當然,他也可以利用催眠,在對方的心裏造成永久的虛假影像,讓明明沒有發生的事,卻讓催眠者身臨其境,記憶猶新。


    這也是他的可怕之處。


    這是在今天和程冷言的對話下,做出的決定。


    他必須要埋下一顆定時炸彈,好在某一天自己遇到不測時,有人能出麵為他報仇。


    若自己真的消失不見,害他的人隻有一個,就是程冷言。


    所以,他要將所有證據都搜集起來,就連當事人都不知道,他們每次的對話,都被餘華文用手機錄音下來,有時候,甚至還有一些視頻影像。


    這些東西一旦交給警方,那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嘿嘿,我如果活不了,程冷言,你也別想好。反正大家都不是好人,還不如一起下地獄,黃泉路上,還能有個伴。不過若你不害我,我也不會害你的。”


    辦公室中,響起一陣得意冷笑。


    這個被極深怨念詛咒的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算計,隻是在開車的時候打了一個哆嗦。


    “什麽鬼天氣,明明是夏天,怎麽會這麽冷?”


    程冷言將暖氣打開,感覺身上的寒氣才稍微緩解了一些。


    半小時不到,他將車開到醫院門口,一早就讓人準備好了禮盒和外賣在那裏等候,所以,他隻需下車就能拿到。


    這樣不空手,才會給人留下良好的印象。


    他對著玻璃窗上的倒影整理了一下發型,然後扯出自己最自信的笑容,提著東西,大步走進住院部,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房間號,便上了樓。


    在病房門口停下,剛剛好,是六點整。


    他輕輕推開房門,本以為屋內沒人,便熟絡熱情的喊了一聲:“雨沐,抱歉啊,我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今天知道你生病住院,我就立刻趕來看你了。你吃飯了嗎?”


    從進屋關門後,他的目光就一直投向病床上的艾雨沐,並沒有發現偌大的病房裏還有其他人。


    直到感受到後背有兩道尖銳的目光,仿若要將他刺穿一般,他才猛然迴頭。


    四目相對,他頓時一愣,皺眉道:“你們是誰?為什麽在艾雨沐的病房裏?”


    尚明亮和華磊將嘴巴裏的快餐吞下,對程冷言的語氣很不滿,懶得理會,繼續低頭吃外賣,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人。


    房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程冷言臉色難看,眉頭緊鎖的翻看了一遍手機,上麵寫的房間號就是這裏啊。


    他將禮盒放到地上,走到床邊,才發現床上哪裏有人,隻是一個被蓋著被子的玩具熊。


    “艾雨沐呢?她不是在這裏住院嗎?你們又是誰,為什麽會在我朋友的病房裏?”


    尚明亮眉頭緊鎖,一夜未眠,白天也是不敢閉眼,累的早已脫力,隻想安安靜靜的吃端飯,便對華磊問道:“你認識他嗎?”


    “哦,認識,他就是程冷言,韓總最討厭的人。”


    “哦,就是他啊。”


    雖然對這裏的人物關係不是很了解,不過程冷言這個名字,尚明亮還是十分了解,且印象深刻的。


    因為他清楚記得,不止一次,這人的名字是和餘華文一起出現,好像艾雨沐失憶,也是在此人的授意下。


    所以對這人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大腦中對他的形容隻有一行話,就是此人不是東西。


    “我好像也認識你,小子,你是韓淩宇身邊的保鏢吧。”


    “嘿呦,我還真是好福氣啊,竟然能被程總記得,看來我這長相還是挺標誌的嘛。”


    程冷言嘴角抽搐,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維持自己紳士的形象,沉聲問道:“艾雨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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