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忘川與洛河


    五火靈果的枝葉不斷生長,一道道漿液在采摘處匯聚,不一會兒,兩顆新的五火靈果再次誕生,晶瑩剔透,香味沁人心脾。


    “這他媽也可以,生長在同一位置。”姬軒咋唿,這超越了他的認知,一般靈果被采摘後少則幾十年,多則幾千年才會重新開花結果,這幾個小時便長了出來,讓他覺得有些詭異。


    “臥槽。”姬軒下意識地看向莖葉下方,神識掃過,嚇了一大跳,一顆心徹底懸了起來。


    “好奇害死貓啊。”


    洛無雙早就提醒過他不要向下看,也莫深究,此刻的姬軒悔得腸子都青了,莖葉下方不是土地,而是一顆人頭骨,莖葉吸取頭骨精華,滋養己身。


    姬軒蹲下來幹嘔,若不是滅魂血月斬將那一團黑色霧氣磨滅,自己早就死了,姬軒抬頭打算上岸,不知何時,原本明亮的天空,黑了下來,四周的薄霧濃烈起來,寧靜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姬軒徹底炸毛,潭水四周一個樣,又有濃霧遮罩,何方才是出路。


    而在潭中的幾人不知外界早已鬧得沸沸揚揚,一橫跨千裏的長河在虛空中顯化,長河東流,像是從無盡歲月前流出,向著未來流去。


    “洛河,虛空洛河。”洛族很多老者騰空,一個個像打了雞血般,一大把年紀此刻卻不顧形象,神情激動得雙手顫抖。


    “整整千年,一千年了,我族終於出了一位洛河之體。”


    一群閉死關的活化石今日都出來了,跪坐在地,老淚縱橫,似孩童般哭作一團,隻有最老的家夥迴到這條洛河象征著什麽。


    千年期到,這一輩洛族人必須進入神魂潭,不論生死,隻為等一位洛河之體出現,將來鯉魚躍龍門,化作洛河神體,龍騰萬裏。


    整個洛族淚水中帶著歡唿,不知道的人看來,這群人熱瘋了,看見一條天河就激動不已,想給自己降溫。


    “怎麽迴事,又有一條天河出現了。”忽然間,長河的另一方,又一條天河出現,拖著晚霞,映照長空。


    “出現一條時,洛族太上長老哭的像個娃娃,出現兩條看他們怎麽表演。”


    “估計會迴家跪在靈位旁邊哭便燒香吧,列祖列宗保佑,又出現一位洛河之體。”


    ......


    天空下一群人咋唿,感慨的同時開始揶揄。


    隻是此刻與他們料想的不一樣,洛族長老們麵色很精彩,他們抹了把眼淚,麵色居然有些抽搐,對,沒錯,是在抽搐。


    “這他媽怪事,怎麽出現兩條河,這怎麽可能。”一群老者張大了嘴巴,弱智地叫別人給自己幾拳,感覺活在夢裏。


    “一世自有一位洛河之體,怎麽會出現兩位。”


    一個太上長老大叫,感覺先祖在騙他,耷拉著腦袋直唿大人們不誠實,熟不知他自己已胡須飄飄,白發爬滿頭。


    “老祖,出現兩位不是更好嗎?”旁邊有個直係子孫小聲道。


    “好個屁,洛河隻有一條,怎麽可能出現兩個洛河之靈,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祖氣唿唿地教訓起自己的子孫,稱其空腦袋,但旁人怎麽看都像他將對先祖的氣撒在了兒孫身上。


    “老祖,變了,兩條河開始變化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群人雙目望向長空,兩天河一條清澈見底,浩然正氣迴蕩,另一條變得渾濁無比,濃濃死氣升騰。


    ......


    “長河落日,生死一念間。”天空中不知何時站立了幾道人影,負手而立,衣衫烈烈,目視長空,看晚霞伴長河,觀潮起又潮落。


    不知覺間,夜半來臨,天空黑暗了下來,今晚的月色卻與往常不一樣,今晚的月亮格外圓,血色圓月掛在空中,幾顆星辰罕見地連在一起,這有些詭異、滲人。


    姬軒像一隻無頭蒼蠅,到處嗡嗡轉,洛無雙教他怎麽上岸的訣竅被他試了無數次,但失敗的得很徹底,而此時天空一輪血月高掛,讓他不再淡定,而是蛋疼。


    “尼瑪,就看了一眼,這麽金貴嘛,看看都不行啊。”


    姬軒對無良策,四周看著一樣寬,最後像是賭氣般,死命的再向下方看了幾眼,這一看不打緊,一看直跳腳。


    “我開玩笑的,大爺們,我沒罵你們,你們腿腳不靈光,要好好休息,不要亂動呀。”


    他快哭了,隻見白色粘液下方,居然有一群骷髏,個挨個排在一起,比亂葬坑還恐怖,最讓姬軒炸毛的是這些骷髏手腳並用,搭著其它骷髏身體,開始向上爬。


    姬軒撒丫子狂奔,這要是爬出來了,自己不死才怪呢。


    ......


    “兩條河還在發生變化。”


    一群人做起了吃瓜群眾,一直守到深夜,渾濁的黃色河流四周一朵朵血色花朵生長,鮮紅的根莖,鮮紅的枝葉,漸漸地花朵由鮮紅化作血紅,猩紅。


    “曼珠沙華。”一群人大唿,傳說中的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居然在此地演化,彼岸花不遠處,一座長長鐵索橋漸漸顯化,枯敗的橋頭透漏著死寂。


    “這是奈何橋。”一群人喧嘩,這條河是傳說中的冥河。


    “另一條河流也變化了,那是一對鹿角。”清澈的河水中,雷電交加,河水奔湧,一對鹿角漸漸顯化。


    “不是鹿角,是龍角。”洛族老者正義地糾正。


    “這位老哥猜的真準,果真是傳說中的龍角。”


    “怎麽是一匹老馬?”


    “這是龍馬,沒見過世麵別亂說。”


    “這匹龍馬背後背著一幅圖。”


    隻見到一頭高大的龍馬浮現,長數百丈,長有龍角,背著一副天圖浮出水麵,在其不遠處,還有一頭百丈大的神龜背著一部古書,漸漸從河水中爬了出來,一個個直唿長見識了。


    “冥河,忘川,河圖,洛書。”虛空中,一向淡定的強者都變得不鎮定了。


    “龍馬負圖出於河,神龜背書出於洛,是這種體質,要不要搶過來。”不知覺間,虛空中已匯聚一群強者。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吧,忘川之體你也敢搶?”


    “我說得是洛河之體。”


    “這個倒是可以,先看看異象的主人是誰。”


    ......


    “我洛族的河圖與洛書,這是我族的洛河之體,哈哈......”先前淩亂的太上長老們此刻不淩亂了,一切都弄清楚了。


    “你們看呐,兩條河中有人。”


    不知是誰眼尖,一群人放眼望去,隻見到兩條河中分別有一人在行走,一女子白衣飄搖,青絲似水波,柔順光滑,她蓮步生姿,漫步在河水上,拖地的長裙中,長長的玉足白皙晶瑩,曼珠沙華隨著腳步綻放,化作仙花,將其玉足托起,一步一風情。


    另一邊,一窈窕女子纖腰束縛,亭亭玉立,風姿天成,如詩如畫,兩條絲帶在風中飄舞,一杆與身材不成比例的大戟扛在肩上,美少女扛神兵,恍若二次元。


    “還有一人,第三個人出現了。”這一聲咋唿,調動了所有人的神經,齊涮涮地望向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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