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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真要為了她如此?”不敢置信道。


    那可是世子之位啊,之前他一直沒有明確表過態,說把世子之位給誰,他心性淡然可以理解。可如今他離世子之位隻有一步之遙,難道真要為戚瑤那個女人放棄這一切。


    七王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誘惑,在他當年都有些無法做出選擇。


    顧承毓卻沒有猶豫,淡淡的應了聲,“嗯。”


    看顧承毓心意已決的模樣,七王爺嘴唇蠕動了幾下,竟是一句勸慰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想了半天,他這才沙啞的開口,“你可知道,我們七王府與鎮國將軍江家有一門嫡親。”


    鎮國將軍江家?顧承毓聽到此話,情緒微動,在軍營混過的人,自然知道江家是那號人物。


    那江老將軍一生戎馬,戰功累累,他的兒子正是與顧承毓交好的江北勤。


    “什麽親事?”顧承毓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頭,七王爺既然說了這話出來,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那是我和老江在戰場時候定下的親事了,當時我與老江生死之交,我二人商定好,未來我若有嫡子,必娶江嫁嫡女。同樣,我王府嫡女也會嫁江家嫡子。”七王爺定定的看著顧承毓,道。


    剩下的話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兩人現在都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宋江南之前雖說是七王爺唯一的兒子,可畢竟是個庶子,身份不高,無法來履行這門親事。而江家那邊,嫡子嫡女雙全,顧承毓之前是在軍營裏聽說過的,江北勤還有一個妹妹,江北北。


    當年七王爺和江老將軍在戰場上出生如死,二人的確是情誼深厚,這份情意也確實不能因為這樁姻緣給壞了。


    顧承毓想了半天,才開口,“我從出生就未在王府,外人眼裏更是不存在,這樁婚約理應早些取掉的。”


    按理說確實如此,可七王爺卻是苦澀一笑,江家那女兒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居然到現在都沒有嫁,如今顧承毓要是迴了京城,這門親事是必然會落在他頭上的。


    本來也算是天賜良緣,可無奈出了個戚瑤,想到這裏,七王爺拿手揉了揉眉心,“這樁婚事推不掉的,承毓,那江家小姐出身富貴,是是絕對不可能做妾的。”


    普通大戶人家還有平妻一說,可這在王府是沒有的,世子妃的位置隻有一個,其餘女子,皆為妾。


    可顧承毓聽到這話,確實微微震驚的看著七王爺,‘納妾,原來他還有這種想法。’


    也不管七王爺能不能接受,他直接就想現在給七王爺交個底,“爹,我不納妾。”


    “什麽?”


    七王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還在想著要不要厚著臉皮去江家退親呢,這一退親,他和江家那老頭子的關係可就壞了。他早早的就聽人說,江老頭子對那個唯一的女兒可寵愛的打緊。


    所以剛剛顧承毓又開口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注意聽。


    顧承毓也不管七王爺有沒有真正的聽到,又重複了一遍,“我不納妾。”


    不納妾!


    七王爺好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一樣,眼皮突的一跳,不納妾,這好像一個笑話一般。


    普通人家男子不納妾尚可讓人理解,無權無勢,哪個女人跟他。可那稍微富貴一點的人家,都是妻妾成群的,更別提他們皇家了,就算沒有皇帝的後宮三千,可也是三妻四妾的。


    顧承毓他莫非還隻想娶一人不成!


    這種行為在大多數人眼裏隻是荒謬,而非深情。


    “承毓,你若是不想娶那江家小姐也就罷了,到時候我和老江將婚事退了就好,那江家小姐說不定也心中另有所屬,可你不納妾的想法是萬萬要不得的啊。”七王爺隻當顧承毓說的玩笑話,目的無非就是讓戚瑤做正妻。


    顧承毓既然非戚瑤不可,那讓戚瑤做了正妻又有何妨,出身低就出身低吧,大不了承毓以後在朝中做個閑散王爺,沒有戚瑤母族幫襯,不卷入朝廷鬥爭,也無非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七王爺也跟顧承毓交底了,隻希望這孩子別再說出什麽糊塗話來。


    “爹,我說的是認真的,這輩子,我不想負了戚瑤。”顧承毓卻在此時放軟語氣,對著七王爺說道,仔細聽的話,居然有那麽一絲哀求之意。


    這抹哀求之意當然會讓七王爺心軟,可心軟的同時,他也有一絲的不解。


    在他現在看來,顧承毓對戚瑤,那可真的算的上是情深不壽了,為了她甘願放棄世子之位,同時為了她也爭取正妻之位,這都算是極限了吧。


    在一般人都眼裏,那身份出身可是有著天壤之別,要想跨越這倒鴻溝,那可不是隻有努力就可以了的。


    比如譚依雲,機關算盡那麽多年,也算是壞事做絕,直到現在,在七王爺眼裏,他依然配不上王妃之位。


    眼下,戚瑤不用做出任何努力,就能一步登天,顧承毓已經做的夠多了,可還要再次付出,那這份感情未免也太過重了一些。


    “你沒有辜負她,你已經為她做的夠多了,若是她同樣待你真心,也該為你想想。她既要做世子妃,就該有那容人的度量才行。”七王爺已經語氣頗為嚴肅了。


    看樣子,他是已經遷怒到了戚瑤,這也不難怪,顧承毓對戚瑤太好太好,好的都讓他有些嫉妒了。


    顧承毓本身就沒有把自己當成皇家的人,所以對待後院桃花也沒有多少興趣,再加上戚瑤這兩年的調教,接受的也是那一夫一妻的觀念,對待戚瑤更像是忠犬一般,此時聽了七王爺的話,自然千萬個不讚同。


    “爹,這是我自己想的,我非戚瑤不可。”打斷七王爺,顧承毓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來。


    七王爺怔怔的看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七王爺當年和王妃是青梅竹馬,兩家也早早定了親,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而且王妃出自大家,溫文爾雅,也有容人之量,關於納妾的事,有些還是王妃一手操辦額,他是真的對顧承毓的這種情況感到棘手。


    這會兒父子兩都沒有興趣再欣賞月色了,反而在為自己的想法爭論不休。這有些事情,如果在這裏不說定了,要是到了京城,那才是麻煩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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