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塗,這位道友是來找師傅的,你招待一下,我去問問師傅。”


    “師兄快去吧,道友裏邊請。”雲塗道長拱了拱手便帶著蘇苜往裏走。


    蘇苜雲裏霧裏的迴禮,他總感覺自己闖進了一種奇怪的畫風之中,就有一種正劇之中闖入了幾個搞笑人物一般。


    明明建築就是那個建築,環境就是那個環境,但整體就是不搭,世界的多樣性讓他見了一個遍。


    不過這看似離譜之中倒也多了幾分合理。


    因為當初見到阮承籍與錢富兩人時,這兩人的性格就是正常中透露出了一點跳脫,如果按照剛剛雲越所說,這浮雲觀都是這兩人來打理的話,變成這樣非但不奇怪,反而很合理。


    總不能在跳脫之人的領導下,教出一群老古板吧。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逗逼與逗逼間的惺惺相惜?


    氣氛是會傳染的,就如同老山羊,放在外邊他是不會做出跳崖的動作,而在這裏被群眾一鼓動就腦子不清晰。


    這倒沒有什麽不好,老山羊太正經了,正好可以中和一下。


    見蘇苜看著雲越的離開,雲塗道長似乎是誤會了什麽解釋道:“越師兄要表演,所以在體魄上稍稍遜色點,但他卻是我們當中道法最厲害的那一個。”


    “表演?”


    雲塗做了一個展翅的動作。


    蘇苜嘴角再一次抽了抽,不過之後的招待還是很正常的,雲塗為蘇苜倒了一壺茶,讓蘇苜稍等片刻。


    …………


    另一邊,雲越道長騎鶴來到了一座比翻雲山矮上不少的山頭,山頭之上是一片片繁茂的竹林,竹林中有一間小屋。


    一個頭發花白,臉色紅潤的老人正躺椅上手中拿著一根帶肉的骨頭逗弄著腳邊那一隻胖乎乎的灰色小狗。


    小狗不停的扒拉著老人褲腳。


    然而老人手中拿著的骨頭卻越來越高,小狗扒拉了幾下十分的氣憤,卻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逗的老人“哈哈”直笑。


    “小饞貨,給你。”說著將手中的骨頭遞給小狗,這隻小狗高興的叼著骨頭離開了,尾巴搖到飛起。


    突然,小狗感受到了如芒背刺。


    一隻大白鵝探出脖頸便從草叢中鑽了出來,“嘎嘎嘎”叫囂著便朝著灰色小狗的尾巴而去。


    小狗“嗷嗷”的叫了兩聲便丟下戰利品邁著小短腿奔跑了起來。


    老人愜意的看著,一邊給灰色小狗打氣。


    就在這時一聲鶴鳴打斷了這場鬧劇,小狗與大白鵝都抬頭看向天空。


    老人同樣如此,隻見一隻白鶴在竹林的上方盤旋,老人嘴中喃喃道:“剛剛不是來過嗎?怎麽又來了?時間過的那麽快,到吃點心的時間了?”


    “老嘍,老嘍。”


    隻見雲越道長從白鶴上跳了下來,身上的衣袍被風吹的“漱漱”直響,在距離地麵三四米一股氣流憑空而起將他穩穩的接住。


    雲塗說的沒有錯,雲越的道法是整個浮雲觀中除大師兄,二師兄外最強的那一個,甚至連他們的師傅,也就是老人都不由的感歎:“阮兒找的這一個個當真了不得啊,這哪怕是放在曾經都是天之驕子啊。”


    雲越來到自己的師傅麵前:“您老人家瞎咧咧啥呢,嘴巴張那麽大,不知道有灰塵,別吃灰吃飽了,不消化,晚飯吃不下了。”


    老人看了雲越一眼痛心疾首的搖頭:“可惜長了張嘴。”


    隨後伸出一隻手:“點心放下,人可能走了。”


    “這才吃飯半個時辰您就餓了???”


    老人暗道,我說著呢怎麽不餓:“我說呢,那你來幹什麽,找我有什麽事情,先說好,我可不去表演,你們就放過我這把老骨頭吧,我就想在這安度晚年。”


    雲越直接說道:“您這晚年夠長的,都度了快二十年了………”


    “兔崽子,沒大沒小。”說著老人作勢要打。


    “停停停,我今天已經超額表演了,不用您,我這可是有正事找你。”


    老人一聽不是表演,便施施然的坐了迴去:“你能有什麽正事,正事找阮兒去,現在他當家,沒錢找富兒,找我一個老頭子做什麽。”


    “師兄他們下山曆練去了,沒迴來呢,你確定不見,這一次點名道姓的找您。”


    “不見,不見,誰來了也不見。”老人擺擺手。


    “這迴不是你是那些老相好………好吧,那我替您迴絕了,不過說起來,清玄觀?是沒有怎麽聽說過………”雲越喃喃道,轉身要走。


    “等等………你剛剛說什麽觀。”雲越一轉身便看到老人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臉上一臉的驚詫。


    “清玄觀啊……”


    話沒有說完,便見老人幾步之間便站在了一根竹子之上,這根竹子被壓彎了腰,隻聽“咻”的一聲,老人整個人向著翻雲山的方向彈射而去,飛至半空,老人手中掐訣,狂風唿嘯帶著老人扶搖直上。


    徒留雲越一臉震驚的呆愣在原地。


    剛剛發生了什麽………


    …………


    翻雲山,浮雲觀。


    蘇苜正喝著茶,與雲塗聊著天,他發現雲塗有著與他外表截然不同的談吐。


    看來這浮雲觀並不是看到的那樣。


    兩人相談甚歡,蘇苜卻在這時站起了身與雲塗說了一聲:“來了。”


    就當雲塗順著蘇苜的方向看去時。


    一陣狂風襲來,隨後一道身影從風中走了出來,他環視四周將目光落在蘇苜的身上。


    “便是你要見我。”


    “清玄觀,蘇苜,見過前輩。”


    蘇苜敬了半禮,敬的是輩份。


    顯然老人也看到了蘇苜的行半禮眼中變了變,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蘇苜開口解釋到:“行半禮,並非對您不敬,而是這當今天下能讓我以晚輩禮行全禮的隻有我師父一人。”


    此話說的毫不空氣,可把雲塗嚇了一跳想要替蘇苜說話,卻被來人按下了。


    老人聽到這狂妄自大的話並未感到憤怒而是緩緩的開口道:“你師傅是何人?”


    “不知?這便是我今日來唐突拜訪的原因。”


    “那你又是如何知曉清玄觀的?”


    “因為那牌匾正掛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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