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凡人的蘇苜此刻正騎著老山羊向這離安而去,離安並屬於壤州,但那沈丘的名聲竟然能夠跨州傳遍而來,可見其在山水畫之上的造詣定然不淺。


    老山羊踏雲而行。


    周邊的唿嘯的狂風都被阻隔在外。


    黑鯉二大爺則在雲層上肆意遊蕩。


    “慢點!!”


    這條魚真是越來越叛逆了。


    搖搖頭的蘇苜一臉無奈,算了讓他去吧,還是你好啊。


    拍了拍老山羊。


    “你在誇我任勞任怨嗎?這倒是事實。”


    “我突然發現,你還是不會說話的時候好,至少我聽不出來你是在抱怨還是無意義的亂咩。”蘇苜臉色更是無奈。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隻要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這真就是兩位大爺。


    將兩位大爺拋在腦後,蘇苜還是覺得自視己身來的實在。


    他已經連接了天地橋,體內的靈氣不竭,接下來的便是玄通。


    玄法通,一通百通。


    這是當時編寫時蘇苜的想法,任何術法首先要考慮的是靈氣的多少以及運轉,現在不受靈氣的禁錮,移山填海,鬥轉星移應該不在話下,但真正實施起來,總感覺差點意思。


    自己還是有些太過於好高騖遠。


    就比如鬥轉星移,這種類似於刹那永恆的時間概念他摸不著,悟不透,更不要說是使用了,這玄法通,一通百通,首先需要的便是不斷的吸納周遭的道與理。


    不斷的嵌套,不斷的悟道,才有可能實現。


    一通百通並非無中生有,而是當自身積累到一定程度,對於道與理法,理解的更加透徹時,自然而然的成就。


    如兩朵相似卻不同的花,你得先理解其中一朵的本質,你自然而然便會理解另一朵。


    蘇苜還是將術與法,道與理想的太過於簡單了些。


    自己並沒有係統,他需要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去走,去看,去感受。


    這倒是與自己的紅塵曆練不謀而合。


    將接下來要走的路想明白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靈台清明。


    “哈哈!想明白就好。”


    蘇苜大笑了幾聲,從腰間解下酒壺,噸噸兩口喝下,暢快的抹了抹嘴,一巴掌拍在老山羊的屁股上。


    “駕~”


    老山羊翻了個白眼:“發什麽神經。”


    腳步卻快了幾分。


    一生大笑能幾迴~遊曆紅塵複不歸。


    …………


    離安的官道是上。


    蘇苜混在人群當中,離安在沈丘成名之前是紙張個紡織出名的,不止是離安,整個州都是如此,所以這一片都十分的富庶,且商路發達。


    你在壤州難得一見,行商在這裏遍地都是。


    晏朝文武並用,所以紙張的需求一直不少,而且好的紙張雖然製作複雜卻也是暴利,紡織如錦緞都是必須品,價格同樣不菲。


    有著這般先天條件,永州多出富商。


    就如官道上所見,來來往往皆是行商,車隊小的有五六輛,大的車隊一眼望去數十輛馬車和近百人的護衛一眼望不到頭。


    護衛個個都是好手。


    蘇苜騎著羊看著從身邊走的過的車隊,那車隊上的旗幟金邊黑字寫著恆。


    不用看也知道,這一車皆是綢緞,價值不知幾何,可以說財大氣粗。


    “壯觀吧,像這樣的車隊,恆家還有六支呢,小的更是數不勝數。”龐人一瞧蘇苜便是從外地來的,給蘇苜科普了一天。


    “如此之多。”


    “是咯,那可是整個永州出了名的富商,生意遍布整個晏朝。”


    其他剛來的人紛紛咋舌。


    而那些本地人,見此,紛紛露出一種自豪感,雖然這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自豪。


    蘇苜邊走邊看。


    很快離安便道到了,現在離安縣在外的知名度因為沈丘的各種離譜傳說知名度已經不亞於永州的生安府,妥妥的網紅城市。


    來離安的讀書人,收藏家,乃至江湖客絡繹不絕。


    這都快趕上文定的繁華了。


    進城書坊與衣鋪最多,然後是酒樓客棧,到處都能看見,青衫遠遊的書生,雖然現在是鄉試,街上讀書人並沒有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秀才。


    高不成,低不就才是主流。和讀書人並駕齊驅的還有江湖客,他們的身影同樣不少,帶刀帶劍。


    他們大部分人過來都是應聘護衛的。


    因為這行商發達,便缺身手好的護衛,有護衛必然有劫道,被劫,護衛的需求量便會攀升,這算是一種異類的循環了。


    蘇苜並沒有急著去找沈丘。


    直接上門鐵定是見不著的,求畫也不一定要找沈丘。


    錢現在他不缺,在蒼澤山時,百獸為了感謝蘇苜的一場機緣獻上了不少山間寶貝,其中就有兩塊手掌寬狗頭金。


    一塊大概五六斤的樣子。


    其他的蘇苜並沒有拿,而這兩塊金子,蘇苜覺得可能用得到便拿了,在那些山野靈寶中,這狗頭金算是最無用之物了。


    然而讓蘇苜哭笑不得的是。


    那群百獸雖然不理解,但尊重,隔天山神府的門前便被金子堆滿了。


    簡直閃瞎他的眼睛,最大的一塊比頭還大兩圈,而且其上還著天然雕琢的紋路如同一隻展翅的雄鷹,也不知道是誰從哪挖出來的。


    蘇苜兩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的黃金。


    不過蘇苜感謝了一番,並沒有拿,他覺得夠用就行,太多了也無用。


    他用烈火將兩塊狗頭金熔煉了一番,去掉了些許雜質便能直接當錢用了,大概有個百兩金的樣子。


    想來買一幅畫應該綽綽有餘了。


    所以他並沒有急著去找沈丘,他可以先在離安的市場之上找一找,有沒有人賣的,據林知武所說,從沈丘身上流出的畫作大概也就十幾幅,大多是早中期出售的。


    不可能全部都被拿來收藏了,不能流通的畫哪怕再好也無濟於事,一般這些畫都會在市場上流個幾圈,讓更多的人看見這個幅畫,才會有人知道這畫的珍貴。


    都是套路。


    蘇苜他並不著急,先找了一個酒樓打聽打聽再說。


    就在此時。


    街道上突然一陣騷亂,隨後幾聲喜慶的嗩呐聲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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