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嵐一愣,“都完了?”


    紀溫喻點了點頭,“嗯。從淮南城的民生安排,到當地官員職位調動部署,以及我們迴京所需帶的人事物什,都處理好了。”


    按照她的預想,處理完這些,起碼也還要個三五天時間,結果沒想到紀溫喻現在就處理完了。


    她現在都不知道該誇一句:紀溫喻不愧是紀溫喻,牛逼。


    忽而,她又想到徐珀的傷勢,不知道他能否跟隨動身,於是到:“徐珀的傷挺嚴重的,今天雖然治療了,但是不確定他能動身,我去再看一眼吧。要不然,我們也沒辦法啟程。”


    紀溫喻眼眸一沉,他平淡道:“那我們先動身好了,他好得差不多再追上我們。”


    江詩嵐迴絕道:“不行,留他一個人在這裏太危險了,而且他現在這症狀,必須我來親手治療,別人吃不消。”


    紀溫喻麵色微沉,淮南城已經被他裏裏外外肅清幹淨了,又會有什麽危險呢?


    她就這麽不放心徐珀嗎?


    紀溫喻不自覺地迴想起了那日在徐現私宅,他打開房門就瞧見她微紅眼角的場景,心裏就開始煩躁起來。


    江詩嵐掐了手指一算,又道:“他現在已經吃完藥了,我還是過去一趟再看看情況,說不定今晚可能就發燒。”


    紀溫喻刷地一下就起身,冷冷道:“娘娘去休息吧,臣去看就行了。”


    江詩嵐愕然,當即反駁道:“你……不會看病啊。”


    紀溫喻迴頭瞥了她一眼,眼裏帶著絲絲冷意和怒火,“臣會帶大夫過去的。”說罷,就離開了。


    江詩嵐砸吧砸吧嘴,不明白紀溫喻又是犯什麽抽了。


    但現下紀溫喻是最大的功臣,她又對他的顏毫無頂抗力,因此她也不打算去忤逆觸怒他。


    於是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悠哉悠哉地迴了房間。


    早迴去也行,她還挺想念小皇帝的。


    也不知是徐珀的傷勢確實得到了非常有效控製,還是紀溫喻送過去的大夫悉心照看,總之,江詩嵐一夜好覺。


    待她醒來睜開眼,就得知了外麵車隊都已經準備好了,她吃完早膳就可以出發迴京了。


    江詩嵐匆匆解決完早餐,站在門口一瞧,就見車隊龐大,浩浩蕩蕩,前後站了不少士兵,中段是騎馬的高階護衛,最中間擺了兩輛馬車。


    看到第一輛豪華馬車的時候,江詩嵐詫異不已,這輛馬車怎麽瞧著和她南下的那座鳳駕那麽像?


    紀溫喻的本領也太強大了吧!


    站在身旁的紀溫喻看見她眼裏的喜悅,微微勾起了嘴角,“娘娘,上車吧。”


    江詩嵐前後看了一圈,“徐珀呢?”


    紀溫喻麵色一下就沉了下來,淡淡地說道:“走後麵的馬車裏,有太醫給他看護,不要緊。”


    江詩嵐了然,點了點頭,乖巧地爬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內,江詩嵐更加震驚了,這馬車內和之前不僅一模一樣,還多了不少貼心的小設計,就連她嬌嫩屁屁下的坐墊都更加柔軟了不少,江詩嵐非常滿意。


    這次迴京的隊伍比她南下是隊伍更加龐大了,不僅要帶著護衛士兵、隨行奴仆以及各種行禮,還帶上了徐現、吳恆益等重大罪犯、和一個傷患徐珀。


    那群被江詩嵐從黑風寨的少女們本也想跟隨她,江詩嵐為她們著想,還是讓他們留在了城內,隻有孤女青柳被她留在了身邊,隨行上京迴宮。


    當浩蕩隊伍駛過寬闊街道時,江詩嵐聽見外麵嘈雜的聲音,她撩開簾子一看,就見街道兩側擠滿了人,隻留出一個供車隊行駛的過道。


    這些百姓們一個個神情激動,甚至還有人落淚,他們呐喊高唿:“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願太後娘娘洪福齊天!”


    他們虔誠地跪拜著,唿喊聲響徹雲霄,將江詩嵐放在了心尖尖上供養著。


    看見此般場景,江詩嵐渾身一震,這樣的場景和她初入淮南城的時候重疊了起來。


    不過區別是,那時是吳恆益給她下套,而他們也都不過是因為權勢不得不跪下來。但如今,他們是真真切切地誠服在江詩嵐的腳下。


    江詩嵐在淮南城所做的一切,值得跪拜叩謝。


    江詩嵐麵上帶著感激,從馬車內鑽了出來,站在外麵踏板之上,她喊道:“平身!”


    她清脆的聲音蕩漾著散去,夾道跪拜的百姓們才起身。


    在這全城人民的歡送之下,浩蕩的車隊緩緩使出了淮南城,踏上迴京之路。


    馬車一路向北行駛,所路過之人見到太後鳳飾圖案幡旗皆是退讓,唯恐驚擾太後鳳駕。


    因為車隊大了不少,還有個傷者在,馬車行駛的速度慢悠悠的,坐在馬車內的江詩嵐百無聊賴,都快要被晃得要睡著。


    到了晚上,她去了徐珀車上,簡單給他看了一下病。江詩嵐意外地發現徐珀竟然挺能耐痛的,且毅力高於平常人許多倍,因此為了加快他傷勢愈合,江詩嵐還下了點猛藥。


    唯一不好的就是,在她爬上徐珀馬車的時候,紀溫喻臉色都黑沉得可怕。


    這日,江詩嵐又照舊去看病,站在不遠處的紀溫喻眼眸瞬間深沉了下來,周身氣質陰冷可怖。


    石終見自家主子活也不幹了,就盯著前麵瞧,又見他生氣的樣子,很是愣頭青地問:“大人,您不高興啊?為啥啊?”


    石終成功收獲紀溫喻一個冷冷的眼神,以及冰冷的兩個字“閉嘴”。


    石終一臉茫然,隻覺得這半年來,越來越搞不清楚主子想法了,總是時不時莫名生氣,又莫名開心。


    他陪著紀溫喻站了一會兒,就見太後從徐珀的馬車上下來了,他腦子裏閃過靈光,像是明白了什麽,但那靈光的速度太快,他還沒徹底領悟,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最後石終撓了撓頭,放棄了掙紮。


    在江詩嵐出來的那一刻,紀溫喻的麵色瞬間好了不少。當她一步一步走來,在他跟前站定之時,他的表情一如往常一樣平淡清冷。


    江詩嵐眼裏藏著星屑,眨巴眨巴眼睛,半是撒嬌半是祈求道:“我們可以不可以分兩路走?讓徐珀他們按照現在速度行走。”


    “然後,我們去單獨一路?這樣可以輕便快速些,要真是這樣慢悠悠地晃蕩到京城,我受不住。”


    紀溫喻眼眸一沉,喉結上下滑動,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和她,問道:“就我們?”


    江詩嵐點頭:“對!就我們!”


    紀溫喻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江詩嵐的表情也越來越可憐可愛,他才緩緩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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