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嵐愣愣地迴:“啊,你好。”


    紀溫喻眼眸卻沉了下來,上前幾步,站到江詩嵐麵前,“娘娘見也見過了,是時候迴府休息了。”


    江詩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淡淡不悅的神情滿臉問號,她微微側身探了探頭,看向後麵清秀的如玉君子,嘴裏說道:“我還不困,白天休息的太久了,我還想多玩一會兒。”


    紀溫喻挑眉,看著她探頭探腦向後欲眼望穿的樣子,心裏就止不住的煩躁,他冷聲道:“娘娘!”


    江詩嵐偏頭看他,終於瞧見了他眼裏的怒火,恍惚間福至心靈,她砸吧砸吧嘴,極為大膽地摸了一把紀溫喻的俊臉:“哎呀,男人要大度一點。”


    她在慈寧宮能見到外人的機會太少了,要不是就是麵對中年朝臣,再多也就是秦澤南了,隻能每每靠著紀溫喻的顏度日,今日算是難得見了一個還不錯的小帥哥,怎麽就能現在迴去呢?


    不過,這位如玉君子怎麽知道她是娘娘的?明明她也沒穿宮裝,也比紀溫喻先到啊。


    她這句話一落,紀溫喻的麵色更加陰沉了,周身氣質陰狠,壓抑著怒火又不能對她撒,就隻能迴頭狠狠瞪了徐現嫡兄一眼。


    徐現兄長隻是坐在輪椅上,施以淡淡淺笑,更博得江詩嵐的好感,惹得她心跳快了幾分。


    江詩嵐走到他麵前,問道:“徐現對你做了什麽?我們現在正在尋找他所犯之事的證據,如果你有知道的,可以告訴我嗎?”


    麵對這樣溫柔的小可愛,江詩嵐都沒有察覺自己聲音柔軟了幾分。


    他點了點頭,“知道。”


    隨即又補充:“娘娘喚我徐珀就好。”


    江詩嵐品味了一下,這“珀”字明顯比“現”好很多,看來也更得上任徐王的看重。


    她點了點頭,言笑晏晏道:“好。”


    紀溫喻:“……”


    這才沒一會兒,就已經聊上了?


    就在江詩嵐還想詳細詢問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騷亂聲。


    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見紀溫喻已經沉著臉,提劍匆匆出去了。


    紀溫喻習武之人,耳聰目慧,他都如此緊張作態,那必然出了大事。


    江詩嵐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活靶子,也不敢出去瞧,怕出去探頭就是添麻煩,隻能憂慮地看著外麵。


    徐珀溫柔地說:“娘娘別擔心,紀首輔武功高強,在大魏,沒有人能為難他。”


    “更何況,來人也不過如此。”


    江詩嵐一愣,這個徐珀似乎還懂得很多?他被關了至少五年,卻還有如此氣定神閑,過人膽識,也不是一個人簡單的人物。


    她目光灼灼追問道:“你知道外麵的人是誰?”


    徐珀點了點頭,深棕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仇恨,稍縱即逝,江詩嵐都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隻聽見他仍溫溫柔柔地說:“是我的弟弟。”


    江詩嵐微微瞪大雙眼,小聲驚唿:“徐現?”


    徐珀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雙腿,麵上帶著平靜的笑容:“他每個月這天都會來‘看’我,娘娘和紀首輔今日來得不是時候,現在剛好撞上了吧。不過這樣也算好事,他在紀首輔手下討不到好。”


    江詩嵐眉毛緊縮,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五年多,徐現竟然月月都來此,恐怕就是如紀溫喻預料的那樣,過來欺辱折磨徐珀的吧。


    不過在這種折磨下,徐珀仍然還能保持這樣的氣魄和淡然,尤其是聊起徐現的時候竟然還帶著笑,這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了。


    徐珀見她表情幾番變化,後知後覺也明白了剛才說這些話的不妥,隻能麵帶歉意地說道:“抱歉,嚇到娘娘了,是我一時沒能控製住自己。”


    江詩嵐抬眸看著他,又看著他的雙腿和輪椅,忽然又覺得這些不算什麽了,若換做自己,有朝一日得知仇人要被別人懲治,她隻會比徐珀情緒更加激動,歡唿鼓掌。


    徐珀從她的目光之中看見了憐憫,他最是見不得這樣的目光,即便她已經是所見之人中最為有禮貌素質的了。


    就在氣氛僵持之際,外麵傳來一聲尖銳的命令聲:“殺了徐珀!”


    也不知外麵是什麽情況,還是徐現狗急跳牆,想要殺了徐珀滅口,這樣,就能把所有的罪證掩埋。


    隻聽見一陣刀劍相向的金屬摩擦聲後,江詩嵐聽見紀溫喻的磁性聲音傳來:“跑!”


    江詩嵐一怔,心髒咚咚作響,她猜測外麵徐現帶來的人很多,紀溫喻一時應付不來,無法兼顧這邊,所以才害怕有人偷襲這邊,說了這句話。


    江詩嵐匆匆跑到徐珀身後,雙手握緊輪椅把手,問道:“你知道這裏有什麽逃生避難的位置嗎?”


    她從一開始就見徐珀雖然殘疾,但身上幹淨,穿著得體,就連發髻都盤得一絲不苟,腳下更是沒有什麽束縛,想來他雖然被關在這裏,但是還是有一定的活動自由的。


    徐珀迴她:“往前走,穿過迴廊,後麵有一間紅色木門屋子,那個屋子封閉最為嚴實,可以抵擋一二。”


    江詩嵐一聽,這路線還挺長,頓時頭大。


    這時,從窗子裏跳出兩個徐王府服飾的侍衛,手上提著劍而來。


    江詩嵐眼眸一眯,一咬牙,推起徐珀就是一個百米衝刺,往他說的地方跑。


    她一出房門,餘光之中就見紀溫喻被十幾人圍在中間,整個大院都是人,一片刀光劍影。


    一個身著絳紅色長袍肥胖男子站在大門口,周圍不少人護著他,想來應該就是那個徐現了。


    江詩嵐一想徐珀的樣子,再見徐現就覺得辣眼睛,同是兄弟,怎麽差距就這麽大。


    單從顏狗標準來說,她就要站徐珀了。


    江詩嵐推著徐珀一路飛馳,徐珀被迫體驗一把輪椅飆車起飛,身後追了一群徐現的侍衛。


    江詩嵐覺得自己當年體育考試的時候都沒這麽賣力過,大口大口喘著氣,還好視線之中已經能看見徐珀所說的那個屋子了。


    紀溫喻即便在打鬥之中,也注意著江詩嵐的動態,見追在她身後的殺手越來越多,吼了一聲:“石終!”


    石終會意,連忙從戰鬥糾纏之中脫戰,踩著輕功過來,連砍幾人,江詩嵐身後的隊伍霎時就少了大半。


    而江詩嵐也已經到了屋子前,費力得撞開,又用吃奶的勁把徐珀搬了進去,猛地關上房門,這才得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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