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的黑衣人一倒下,其他不如他的黑衣人就不足為懼了。


    紀溫喻緊握長劍,在戰場上猶如一個誤入的黑蝶,動作輕盈優雅,卻所到之處,血流成河,不留一個活口。


    隻過了片刻,江詩嵐就看見黑衣人死傷大半,紛紛失去了戰鬥能力。


    忽而她聽見疾疾馬蹄聲,迴頭一看,就瞧著無數身穿鎧甲的衛兵疾馳而來,原來是救兵來了。


    他們的一下場,讓本就明朗優勢的戰場更是呈現了壓倒式的勝利。


    黑衣人們見來敵如此眾多,本想拔腿就跑,但是都或多或少被紀溫喻削去了手腳,讓其行動不便。


    又過了一炷香,在場的黑衣人都已落網,這下再也沒有任何威脅了。


    江詩嵐鬆下一口氣,見紀溫喻從空中輕盈落下,掏出手帕優雅地擦拭著劍身,直至長劍可照鏡,這才沒入劍柄之中。


    他抬眸,朝著她一步一步走來,又像是踩在她的心上,讓她唿吸都停滯了,隻剩下心髒咚咚亂跳。


    她聽見他磁性地聲音帶著一絲溫柔地說道:“娘娘受驚了。”


    江詩嵐吞了一把口水,愣愣地說:“沒有,還好。”


    因為再多的擔驚受怕,危險當頭,在他出現在她眼前的那一刻,都消失殆盡,隻剩下無盡的心安。


    紀溫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身上無明顯傷勢,就去檢查黑衣人身份了。


    江詩嵐抿了抿唇,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恢複了往日的淡然優雅。


    她也跟隨上,先是掀開了魁梧黑衣人的麵紗,露出裏麵一張猙獰醜陋,她還不認識的臉。


    江詩嵐轉頭問紀溫喻,“你見多識廣,認識這個人嗎?”


    紀溫喻蹲下身子,扯開黑衣人胸口,就見這人胸口之上有個奇異的標誌,“江湖中人,算得上榜上有名。”


    江詩嵐愕然,既然這麽有名,那麽想要他辦事的出場費一定不低,要麽是有關係要麽就是有錢了。


    她眨了眨眼,又說:“他叫我‘江詩嵐’。知道我名諱的不多,可以從這方麵調查起。”


    紀溫喻垂眸,從喉嚨間發出一個“嗯”。


    江詩嵐又想起,她所帶來的人馬都在現場,那麽紀溫喻為什麽會知道消息,並且來得這麽及時?


    於是她困惑地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有難的?”


    紀溫喻眼眸閃過一抹暗光,沉默不語。


    他在處理完事務之後,見天色已晚,江詩嵐卻遲遲沒有迴府,就心裏一跳。


    往日江詩嵐往城郊跑,但多是會在下午時刻就迴來了,唯獨今日,太陽西垂許久都沒有迴來。


    紀溫喻得知她並沒有帶多少人馬走,淡然的心突然就起了一絲害怕和緊張,於是匆匆喊了人手,自己就提著劍先行過來。


    江詩嵐在城郊很是有威望和人氣,又招人注目,他就很快就打聽到她去了村尾,一路提氣飛行而來,遠遠就瞧見她深陷戰鬥之中,大刀堪堪擦著她麵門而過。


    在那時,他心跳急急如戰鼓狂擂,氣血瘋狂上湧,當即就投擲了長劍出去,就猶如在冷宮那一日一樣。


    但這些,紀溫喻都不會告訴江詩嵐。


    江詩嵐見他一雙眸子陰沉,忽而薄唇輕啟反問道:“娘娘才是為何在此?這和您往日活動的地點相差甚遠。”


    江詩嵐一怔,隨即莫大的心虛感瘋狂湧上,她眼神亂飄,半晌才很是尷尬地說道:“被騙了……”


    她一開始是真的相信那個老奶奶的,想著幫忙就幫忙吧。直到到了屋子門口,聽見老婦人奇怪的要求和自相反駁的話語,這才留了一個心眼,給了石終一個眼神。


    她也想隻是她多想了,不能老是帶著惡意揣測別人。結果還真是她想象的這般,甚至比她預料的更加糟糕。


    老婦人不僅把她鎖在了屋內,還放進來一個武功高手,要不是她反應夠快,現在屍體都涼了。


    暗殺她的人做的準備也很充分,猜中了她的心思和行為,還不忘分割她和她的護衛們,讓護衛們沒有辦法及時營救她。


    紀溫喻抬眸灼灼地看著她,“太過仁慈和善是一件壞事,望娘娘以後長點防備之心,能不自己去做的事情就不去做,不要涉險其中。臣不是每次都來的恰到好處。這種概率問題,娘娘還是不要去賭。”


    江詩嵐被他說得心虛愧疚不已,滿臉羞紅,不知道說什麽。


    最終隻能低著頭,唯唯諾諾地應答:“我錯了,對不起,下迴不敢了。”


    她又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不對,急匆匆地補上一句,“沒有下迴!”


    紀溫喻見她認錯態度良好,就不再訓斥了。


    其實真正的一切不像他話語說的那樣,隻是當看見她受到生命危險的那一刹那,心裏的慌亂讓他煩躁不已,他不想再體驗這樣。


    江詩嵐偷偷抬眸,看了一眼他麵色恢複正常,這才大膽地說:“我可以去看看那個老太太嗎?”


    黑衣人這邊都以及搜羅了幹淨,沒有發現什麽特別有用的信息,或許老婦人那邊有什麽新的發現。


    紀溫喻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走吧。”說著,他就走到了前頭。


    江詩嵐跟在他的身後,目光之中滿是他筆挺的身姿和俊逸瀟灑的背影。


    她砸吧砸吧嘴,越是相處得久,就越是發現紀溫喻是一個溫柔的人,他總是在冷清冷麵之下,在旁人沒有發覺的地方,做著一些溫柔的事情。


    這樣的紀溫喻,比以前冷酷無情的紀溫喻更加撩人,惹得她小鹿亂撞,腦袋嗡嗡。


    兩人來到了土屋前,紀溫喻長腿一踹,那木門就飛起,落地碎成了木塊。而被壓在木門之下的老太婆也暴露了出來,老太婆被大刀從頭骨劈下,身子變成了兩半,此時看起來格外恐怖。


    這算得上江詩嵐看過的最惡心的一個畫麵了,她皺著眉,搜算翻遍了老太婆全身,都沒能找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就在她泄氣準備無功折返的時候,紀溫喻卻開口說道:“知道是誰幹的了。”


    江詩嵐一驚,瞪大了雙眼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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