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幫忙的竟然是梁王秦澤南!


    江詩嵐連忙從他懷裏退出來,尷尬極了,她餘光之中還瞥見紀溫喻黑沉如水的麵色,心髒咚咚亂跳,竟然覺得有一絲心虛。


    秦澤南似乎還在迴味美人在懷的感覺,硬朗的麵上還有著絲絲愜意。


    紀溫喻已經走到了江詩嵐身旁,冷沉著臉,幽黑的眼眸有寒光乍現,骨節分明的手隔著華服捏住了江詩嵐的手腕,將人拉走了一段距離。


    江詩嵐吃痛,覺得他力氣大極了,正要叫喚,見他冷凝如水的麵色,忽然就明白了,止住了嘴。


    她垂眸瞧著他與自己手腕相交的地方,紀溫喻這人哪怕到這份上了,還這麽克製,擺做這樣矜持迫不得已的樣子。


    不過片刻,紀溫喻就鬆手了,板著臉說教道:“太後娘娘,請您注意分寸。”他的咬字極重,似乎帶著怒氣。


    紀溫喻也不明白自己突然怎麽了,就僅僅是瞧見她和秦澤南相親的場麵就煩躁得不行,更別說還有如此近距離曖昧的接觸。


    這個女人都沒點腦子的嗎?她是先帝名義上的皇後,是先帝的女人,怎麽可以跟著梁王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


    江詩嵐都要被他言論氣笑了,差點摔倒的是她,怎麽變成她不注意分寸了?怎麽,難道她還要著著實實跌下去嗎?


    江詩嵐眯著眼睛,稀碎星光閃爍的眸裏掩藏住眼底一抹揶揄嘲笑,“哀家明白了,感謝紀首輔時刻‘關照’。”


    紀溫喻一頓,看向她,瞧見她正直青春花容月貌的臉蛋,神色不明。他也明白自己剛才似乎過分了,但是想到之前她怎麽駁自己麵子的,加上梁王還在這裏,怎麽就也開不了口,隻能倔強地站著,橫眉豎目僵持著。


    紀溫喻對著秦澤南冷冷說道:“王爺,您也是。”


    秦澤南插手環抱,嘴角勾著,眼眸盯著紀溫喻,他有點瞧不懂紀溫喻的意思,這是他也同自己一樣有點意思還是真的隻是正人君子,克己複禮?


    秦澤南道:“太後娘娘千金之軀,自然受不得一絲損傷,是本王在緊急時刻忘記了禮數。”


    江詩嵐理了理衣裳,正色對秦澤南道:“不打緊,哀家明白,這次多謝梁王殿下了。”


    紀溫喻的目光落在地上,瞧見了江詩嵐打滑的原因,原來是因為地麵上有水。他冷麵訓斥道:“今天是誰打掃的遊廊?積水都不處理幹淨!今天還差點傷到娘娘,幹活不力,杖打三十!”


    紀溫喻身旁的侍衛很快就把負責的小宮女帶來了,小宮女跪在地上,小臉慘白,渾身發抖,喊著:“紀大人,是奴婢的錯。”


    江詩嵐問道:“你去幹什麽了?”在皇宮之中,應該不會有這麽冒事的宮女,這明顯就是拖地的活幹完一半人突然走掉的。


    宮女低著頭迴道:“迴娘娘,奴婢是突然得總管的吩咐,要去送一件成衣給清麗苑的小主子,這才離開了片刻,衝撞了娘娘,奴婢認罪,自認該罰。”


    清麗苑?


    江詩嵐迴想了一下,才記起那是什麽地方。老皇帝好色,宮中美人無數,她不過是仗著美貌出眾,家室卓越,才被抬進宮成為了皇後的,連老皇帝一麵都沒見到。而那些沒有份位的美人,在老皇帝死後,地位尷尬,就被打包送去了清麗苑住著了。


    江詩嵐擺了擺手,“你也不是故意的,算了,下次注意。”


    紀溫喻冷聲製止道:“娘娘,這不可。今日是您,下迴可能就是陛下了,如此冒事的婢女,應當嚴懲,以示警告。”


    江詩嵐無語,不過是一點無傷大雅的錯事,就要打打殺殺,她根深蒂固的平等思想讓她做不到這樣,她眼眸一掃,“這是後宮之事,難道哀家還處理不得了?”


    紀溫喻看著她,最後目光冷冷地落在宮女身上,微微垂頭:“臣不是這個意思。”


    江詩嵐對著宮女說道:“迴去吧。”


    宮女大喜,感激不已,連連磕了幾個響頭,“謝娘娘寬厚大量,娘娘萬福。”


    江詩嵐又道:“今日哀家乏了,紀首輔和梁王都請迴吧。”說罷,就牽著小皇帝走了。


    秦澤南勾著嘴角,冷嘲道:“紀首輔你這樣可是討不得娘娘的歡心的。”


    他舔了一下嘴唇,“不過這樣也好。”說罷,他就大步離開。


    紀溫喻雙手握拳,目光深沉如水,緊盯著江詩嵐離開的倩影。


    不過是個蠢笨且婦人之仁的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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