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另一頭,薄景深挑了挑眉。


    炸毛了?誰這麽不知好歹,竟然惹我家的小貓咪生氣?


    他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寒光迸裂。


    “怎麽了?”低沉的嗓音傳入耳中,像是一股暖流流過心澗,白一一覺得胸口處積壓的悶氣消散了不少。


    她冷哼一聲,“都是白眼狼,一個個都是!”


    薄景深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杯中猩紅的液體微微晃動,眸底微微泛紅,薄唇親啟,“白眼狼?”


    他將視線落在落地窗,黑眸越發深邃。


    一一是去警局交贖金,所以這個白眼狼說的就是......


    “宋驍和我姑姑啊”白一一忿忿道,“我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真的,我大晚上的跑去警察局,好心贖他,他們反倒好,竟然倒打一耙!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


    她越說越氣,心底的怒氣又升了幾分。


    “他們竟然說是我害宋驍進局裏!好氣呀,我才迴來幾天呀,就給我扣這樣的罪名,我能有這功夫,今天還至於被他們逼迫嗎?”


    像是想到了什麽,白一一的話咽在喉嚨處。


    空氣突然靜謐,薄景深以為是斷線了,他拿開附在耳邊的手機,看了看,沒掛啊。


    良久,手機傳來白一一弱弱的詢問,“宋驍被抓,該不會是你報的警吧?”


    薄景深嗤笑,聲音冷冽如冰,“我現在覺得的這個教訓算是輕了。”


    白一一一噎,莫名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越發地覺得這個教訓有點輕了。


    “沒事,下次給他點更深的顏色瞧瞧。”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嗬”,薄景深緊皺的眉間一軟,染上些許笑意。


    他能想象得出來白一一此時那咬牙切齒的樣子。


    “你開車開慢點,我弄了你喜歡吃的菜。”


    聽到有美食,白一一美眸一亮,眸光光彩奪人,連帶臉上的痛意也減輕了幾分。


    “好。”


    雖然薄景深這個人不怎麽好,但是做的飯菜到是絲毫不比名廚差。


    白一一有些好奇他這身本領是在哪裏學的,有空自己也去學學。


    掛斷電話後,突然之間,她瞧見前方的地上躺著個人。


    “吱!”不會是想碰瓷的吧?


    她冷笑,眸底劃過一絲輕蔑。


    想碰瓷也不挑個好日子,老娘今天火大著呢!


    她推開車門,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路燈微弱的光芒中,男人躺著的地方,烏黑一片。


    那是什麽?


    白一一隱約覺得像血跡。她湊近一看,竟真的是血!


    這個人渾身都是血!


    莫名的,她覺得脊梁骨有些冷意,我這是遇上了命案?


    “喂!喂!醒醒!你還活著嗎?”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但男人沒有絲毫反應。


    白一一心一緊,眉頭輕皺,這個人死了?


    她有些惶恐,抬眸環顧四周,發現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個路段有些偏僻,平常行人很少會走這條路。


    我我我,我該不會是誤入了什麽大型追殺現場了吧。


    白一一腦補了很多追殺的情節。


    怎麽辦?怎麽辦?


    她有些慌了,美眸中滿是驚恐之色。


    大晚上的,別嚇我啊。


    她上前去查看男人的傷勢,這個男人傷得極重,地上都是血。


    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溫熱的,還好,是活的。


    男人意識有些迴籠,他微微睜開雙眼,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


    他動了動手指,想說些什麽,但是又昏了過去。


    “哎!哎!別暈啊。”


    白一一急忙掏出手機,打了120,“喂,是急救中心嗎?這裏有個重傷病人。”


    當她安頓好這個男人迴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應該睡了吧?


    白一一記得薄景深是個作息極度正常的人,這個點應該睡了吧。


    “啊!”她打開門,剛走出玄關出,就發現前麵有個給影坐在沙發上。


    她按下燈源,才發現這個人便是薄景深。


    這個人是有什麽毛病嗎?都不開燈的嗎?


    白一一冷不丁地被他嚇到了。


    薄景深抬眸,黑眸冷漠,卻又放佛夾雜一點憂傷。


    他聽到白一一的驚唿,麵無表情地轉過身,正欲開口,卻瞧見白一一衣裙上血跡斑駁。


    他瞳孔愕然放大,起身,踉蹌地衝到白一一跟前,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將她身上來迴看了幾遍。


    “你沒事吧?是誰幹的?”聲音冷得像寒冰,薄景深眸光冷厲。


    “沒沒,我沒事!”白一一有些被嚇到了,急忙解釋。


    “這不是我的血!”她一把拉住薄景深,“我迴來的路上救了一個人,這個是那個人的血。不是我的,你冷靜點。”


    白一一轉了幾圈,意示薄景深她沒事。


    薄景深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臉色依然有些冷硬。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要告訴我知道嗎?”他將白一一擁入懷中,緊緊地扣住,似乎要將她鑲進骨血之中。


    “我……”白一一覺得有些透不過氣,微微掙了掙,卻覺得他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


    突然頭頂一沉,薄景深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一一,你是我救迴來的,沒我的允許,你不許有任何事情。”


    霸道,強勢,白一一莫名地感到心顫了顫,仿佛有什麽東西鑽入了小小的心房。


    沉香縈繞在鼻腔之中,此刻她覺得無比的安定,近日的煩亂消散得一幹二淨。


    他們相擁而立,宛若一對璧人。


    “咕咕~”一道不適宜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溫情,白一一的臉瞬間紅了,她有些尷尬的地笑了笑。


    “嗬。”薄景深深邃地眼眸劃過一絲笑意,嘴角微微上揚。


    他揉了揉白一一柔軟的發絲,自然拉起她的手,向廚房走去,“看把你餓的。飯菜都涼了,你是想熱一熱就吃,還是我重新下麵條?”


    白一一歪過頭想了想,“要不直接吃?”


    “想都別想。”薄景深腳步一頓,轉過頭,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發表意見發了個寂寞,白一一撇撇嘴。


    薄景深無奈地笑了笑,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高挺的鼻梁,在白一一伸出手想拍下的那一刻收迴了手。


    “白小姐,請問一下你在國外這麽多年,都是過得這麽糙的嗎?”他挑了挑眉,轉身往廚房走去,留下一句調侃。


    糙?!


    白一一狠狠地瞪了一眼薄景深的背影。


    你才糙!我這叫不拘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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