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申屠黎明等人分別之後,楊雲逍便離開了鴻聖商行,重新迴到了之前在魔月城的那家客棧之中。


    在客棧裏,楊雲逍簡單準備了一下,他拿出了冥道琴,輕輕撥弄了幾下琴弦,發出了一陣詭妙的聲音。


    “時隔多年,是時候讓你重見天日了。”楊雲逍自言自語,看著冥道琴笑了一下,然後轉手把冥道琴背在了背上,隨即一個人走出了客棧,向著神墓出發。


    在路上,有不少人全都紛紛認出了楊雲逍,此時,每個人看向楊雲逍的眼神都感覺到十分疑惑,不由多看了兩眼。


    畢竟,在此之前,楊雲逍的身邊可是跟了一大群天驕,上有戰神殿外殿執事,下有九黎昆侖山的天驕,陣容可謂十分豪華,然而,現在楊雲逍卻是孤身寡人,一個人出現在魔月城的街道上,一時之間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


    一路上,楊雲逍路過了榮華商行,路過了大牌樓坊,但是他都沒有再去多看一眼,可是當他路過月無期擺的小攤的時候,楊雲逍卻停了下來。


    “要動身了嗎?”月無期看著楊雲逍,嚴肅地問道。


    楊雲逍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祝我成功吧,當然,我也必須成功。”


    此時,月無期看向楊雲逍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他的心裏有些五味雜陳,雖然他與月老頭都希望這一天能早點到來,但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月無期的心中卻又多了那麽一絲畏怯。


    他們月家在那無止境的輪迴詛咒之下,已經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消亡衰敗,每當他們月家陷入低穀的時候,總會有人站出來犧牲自己,以求其他人的安穩,當年犧牲的是月家的其他祖先,而如今卻是月老頭。


    似乎,這種輪迴對於月家來說已經成為了一個定數,無論他們有多努力,始終也擺脫不了這無止境的輪迴。


    然而,現如今楊雲逍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一絲希望,盡管這個過程十分漫長,但是當楊雲逍真正踏出這一步的時候,他們的心中還是會為之向往。


    隻可惜,楊雲逍踏出了這一步,月家人的鬥誌卻很難再燃起來,在幾千年的衰敗輪迴之下,月家人不再如當年一般敢於奮起反抗,他們逐漸選擇了臣服,慘然地接受這一切,可如今,盡管有楊雲逍替他們邁出這第一步,他們的心中還是會生出幾分畏怯。


    月無期長籲了一口氣,有些猶豫地說道:“就算生靈一派和鬼氏聯手,這一步還是會很難,魔空一脈的老底已經沒了,就算有我家老祖出手,一樣有可能被翻盤。”


    楊雲逍笑了一下,說道:“你的擔心不無道理,魔空一脈的底蘊確實沒了,但,留下底蘊的人還在。”


    聽到這話,月無期沉默了,他知道楊雲逍的想法,也知道楊雲逍為什麽敢這樣做,隻不過在他看來,在這條路上所邁出去的第一步,實在是太險太險了,第一步都如同天險絕惡,那後麵的路,他們又該如何去走呢?


    此時,月無期哀歎了一聲,緩緩說道:“不管怎麽說,我們都希望你能成功,可是,即便這第一步艱難地邁了出去,那後麵的路我們又該怎麽走?這一世,或許我們堅持不到你登臨巔峰的那一天。”


    楊雲逍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不,這一世,我會讓你們重臨巔峰,沒有人能亡了你們月家,天意不行,天庭更不行,那群混賬坐在那個位置的時間太長了,已經嚐到了甜頭,所以他們不允許人凡界和幽冥地府出現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存在,於是才有了你們如此淒慘的下場。”


    說道這裏,楊雲逍的雙眸之中忽然激射出兩道凜冽的殺意,他的目光逐漸向天穹之上望去,那是遙遠的寰宇,同時也是天庭所在的方向。


    “不止是我們,同樣還有八大姓,還有天氏一族,借你吉言,希望我們能堅持到解脫的那一天。”月無期苦笑了一下,那種笑容就好像是一種自嘲,同時又夾雜了幾分苦澀,就好像時刻都在傾訴著對命運的不公。


    楊雲逍也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隨手從須彌戒中拿出了所剩下的所有邪陰血。


    在與申屠黎明他們離別的時候,楊雲逍送給他們兩瓶邪陰血,以作為進入神墓的保障,而現在,楊雲逍把剩下的二十八瓶邪陰血全都拿了出來,擺在了月無期的麵前。


    “我說過,這一世,沒人能亡了你們月家。”楊雲逍看著月無期,笑著說道。


    見到這二十八瓶邪陰血,月無期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瞪大了雙眼,目光死死地盯在眼前的邪陰血上,久久不曾移開。


    “你...你幫他開了那具石棺?”月無期感到十分驚訝,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楊雲逍點了點頭,雲淡風輕地說道:“當然,要不是幫他開棺材,他才舍不得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邪陰血。”


    “石棺裏是什麽東西?”月無期麵色凝重地問道。


    “一種封印,也可以說是一種鎮壓,專門去鎮壓那些不聽話的人,力量的源頭有可能來自天書或者神物,但這也隻是一種猜測,也有可能是某些巔峰大能的手段,如果能參透一星半點,或許就能找到反抗的方法。”


    一談起石棺裏的東西,就連楊雲逍的神態也不由變得肅重起來,畢竟,這個話題所牽扯到的事情,是能夠影響到三界的大事。


    “石棺留在他手裏,你覺得他能行嗎?”月無期對老人十分沒有信心,畢竟,他的道行雖然不淺,但是還遠沒有達到能夠參透鎮壓封印的程度。


    “一開始,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隻不過後來我才發現,石棺留在他手裏,才是最正確的選擇。”楊雲逍笑了一下,徐徐說道。


    “怎麽說?”聽到這話,月無期來了興致,他倒想聽聽這其中藏著什麽樣的玄機。


    楊雲逍緩緩說道:“石棺這東西,不一定非要是巔峰的大能才有可能參透,隻要天命之中隱有天道的氣息,想要參悟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現在的人凡界之中,也隻有他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參悟石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那麽閑。”


    說到這裏,月無期的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了一下,覺得楊雲逍所說不無道理,在如今的人凡界,也確實隻有老人有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參悟石棺。


    “神墓裏那另外一具石棺,你打算怎麽辦?”月無期看了看楊雲逍,語氣之中充滿了期待。


    “待到時機成熟,我自會給它找一個有緣人,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把邪陰血拿給月老頭,最起碼,月家這一世的保障有了,隻可惜,你們還是不能露麵。”楊雲逍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是很滿意。


    然而,這對於月無期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有了這二十八瓶邪陰血,這一世對於他們來說,也就不會那麽地難以度過了,至於露不露麵,那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了,幾千年都忍耐過來了,也不差這一世的沉寂了。


    在與月無期經過一番攀談之後,楊雲逍在囑咐了月無期幾句之後,就踏上了獨自一人進入神墓的旅程,望著楊雲逍遠去的背影,月無期感觸良多,但更多的還是希望楊雲逍能夠凱旋而歸。


    “他這是要幹什麽,一個人闖神墓?活膩歪了吧?”一位修士見楊雲逍一直朝著神墓的方向走去,不由感到十分驚訝,忍不住驚唿一聲。


    不僅如此,但凡是見到楊雲逍往神墓方向走的人,都覺得楊雲逍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小小的天賢竟敢獨身闖神墓?這不是找死是什麽?身為十二絕境葬地之一,神墓可是連大帝都有可能隕落的地方,如果準備不充分,即使是大帝們也不敢貿然進去。


    可是,楊雲逍現在一人一琴,就敢這麽明目張膽地進入神墓,這簡直就是找死!


    “應該是在裝逼吧,我就不信他敢進去,身後背了把琴就真把自己當天外神仙了?這得有多蠢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一位看楊雲逍十分不順眼的強者當場嘲諷了一番,直言不諱。


    然而,當楊雲逍的背影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神墓的深處之中時,所有人都看呆了,這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自古以來,膽敢孤身進入神墓的人,基本上全都死了,可以說是有進無出,隻有寥寥幾位實力登峰造極的大帝曾經僥幸活著出來了,可即便是這幾位活著出來的大帝,最終也落得一個重傷瀕死的下場,在出來之後的不久,就因為傷勢過重,身死道消了。


    正是因為無數次前人總結出的經驗,才讓世人們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永遠不要一個人進入神墓,如果非要進,就必須拉幫結夥,最好是有大部隊相伴,才有可能在神墓中尋得寶物之後全身而退。


    現如今,楊雲逍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神墓的深處,並且沒有絲毫迷途知返的意思,這讓魔月城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似乎見到了世界上最不能理解的事情。


    “這小子是得了失心瘋嗎?活得好好的,竟然一個人跑進神墓送死。”有不少人都紛紛發出感慨,堂堂擎蒼大帝的傳人,就這麽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在這一刻,魔月城一處天台之上,佛門聖地的大梵天見到這一幕,雙目寒光一閃,心中不由為之暗喜,楊雲逍獨身進入神墓,這就是自尋死路!若是楊雲逍從此不能迴來,那這個世上知道佛門聖地秘辛的人就又少了一個,這無疑對他們佛門聖地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哎,隻可惜,楊雲逍的身上還有擎蒼大帝留下的至寶,就這麽死在神墓裏,後麵的人也不太可能找得到。”大梵天歎了口氣,對楊雲逍身上的寶物感到十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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