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帝抬眸,對祝皎玉微微頷首。


    那張白玉顏逐漸泛冷,清雋眉宇之間也盡是寒色。他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在生事作亂。


    “抬起頭來。”


    祝皎玉走近跪地的宮女,盯著她的眼睛,“誣陷宮妃可是大罪。本宮再問你一遍,是你親眼所見?”


    “是奴婢、奴婢親眼所見……”那宮女仰著腦袋看祝皎玉,隻覺得氣勢逼人,心中打著顫。


    “好。既然是親眼所見,那你細說是何日何時何事何種情況,半分不許隱瞞!”


    宮女連忙思索,話一股腦倒出:“是半月前的亥時。夜深人靜,奴婢見有一身著黑色男子大氅之人行色鬼祟自西苑而來,一看竟然是昭儀娘娘。


    那邊人跡罕至,故而奴婢記得格外牢些。”


    祝皎玉淡淡笑了笑,目光自宮女手上移開,“你也說了亥時夜深人定。你又跑去西苑那邊做些什麽?你是何處宮女去辦何事?”


    宮女被這連番的逼問弄得越發心如擂鼓,她使勁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唇瓣。


    “奴婢是行宮看管荷池的宮女。那日奴婢、奴婢當值,這才無意之中見到了娘娘的行蹤。”


    “當值?”祝皎玉挑了挑眉,“你上頭的管事姑姑是誰?誰安排的你當值?”


    “是、是……”宮女試圖平複自己狂跳的心髒,卻越發手足無措起來。


    祝皎玉見其露出慌亂,略一揚聲道:“你胡說!本宮先前摸到你手心厚繭,倒像是浣衣處的粗使宮女!”


    刹時,那宮女徹底慌了神,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掐住了。“奴婢……”


    祝皎玉轉眸看向瑞貴妃,“貴妃娘娘,皇上萬壽怎麽能從浣衣處調了這麽個做事慌亂的丫頭入殿伺候。


    先前差點撒酒在臣妾身上,又差點撞到康王妃。如今更是支支吾吾、滿口胡言亂語!”


    瑞貴妃眉心倒豎,這宮女像是有幾分古怪的樣子。她瞥了眼祝皎玉,當然不能承認自己辦事有紕漏。


    “今日人手不足,本宮這才命人從四處都調了些人來。宜昭儀未曾當家過,有疑問也是正常。”


    “貴妃娘娘做事一向最為周全。”祝皎玉柔柔一笑。


    “既然是娘娘命人調派,不如查查名錄與管事的姑姑,看看這宮女到底是何處之人!竟敢在皇上與貴妃娘娘麵前胡言亂語!”


    “趙海。”昭明帝示意。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那宮女見勢不對隻能連忙告罪承認。


    “奴婢先前昏了頭了,怕昭儀娘娘事後報複才隱瞞了身份。奴婢、奴婢是浣衣處的姝兒。”


    “姝兒。那你說說你一個浣衣處的宮女,為何夜裏前往你口中的人跡罕至之處?”


    “昭儀娘娘!”蘇美人咬了咬牙站出身來。


    再任由宜昭儀這般質問下去,攀扯到太後娘娘,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蘇美人也是個妙人兒,眼看就小白花似的跪倒在地。睫毛如同蟬翼般輕顫,眼角微濕、聲音顫抖:


    “那日其實是嬪妾看見了昭儀娘娘身著男子大氅自西苑而來。嬪妾身卑位低、心中惶恐,又覺得這種大事不敢隱瞞陛下,這才讓姝兒代為稟告。”


    她眼尾微微下挑,一副柔弱又無辜的模樣抹了抹淚,“千錯萬錯都是嬪妾之錯,求娘娘不要再為難姝兒一個宮女……”


    祝皎玉柔柔一笑。和她比綠茶比白蓮花?真是撞槍口上了。


    祝皎玉有些慌亂地後退兩步,眼眶漸漸發紅,“蘇妹妹這是說的什麽話?倒像是本宮被潑了汙水,不該為自己辯解……”


    那雙琉璃般的眸子盈起淚光點點,眸光閃動看向昭明帝,“陛下,如若臣妾為自己辯解是在為難宮女,那您不如直接給臣妾定罪打入冷宮算了!”


    “胡說些什麽。”昭明帝不讚同地蹙眉,“哪有無憑無證冤枉別人,還不允許辯解的道理。這宮女滿口謊言,何人為難她了?”


    “陛下說的是。”


    祝皎玉盈盈一拜,抹了抹眼角眼淚,看向蘇美人。


    “蘇美人,你說的也對。自然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蘇美人你好心,自個心中惶恐,便時隔半月在皇上萬壽派其他宮女出來告發。本宮就實在做不出這種事情……”


    蘇美人麵色一滯,使勁咬了咬後槽牙。


    她看了瑞貴妃兩眼,“可嬪妾之言無半分謊話。嬪妾親眼所見,宜昭儀身著男子黑色大氅自西苑迴逍遙館。”


    “這好辦!”令美人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揚聲道,“不如搜一搜宜昭儀的住處,看看是否清白是否有男子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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