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不嫌累的跑到了璿璣。醫館裏的氣氛顯然很壓抑。


    待他們二人進去,就看見白衣男子立於窗前,秋風吹散耳邊的碎發,徒增一抹清冷憂鬱之絕色。


    隻是床榻上的二人,依舊緊閉雙眸。盡管屋子裏點上了檀香,但濃重的血腥之氣還是刺激著少女的每一根神經。


    “大白,你還好著不…”碧落緩緩上前一步,晝荒聞言身影一怔,轉了過來。


    嘴角一團淤青分外顯眼,夜澤淡淡的瞟了一眼,隻字不提今早兒的暴力舉動。


    “這…發生了什麽。”看著昏迷不醒的兩人,和他嘴角上的淤青,難不成魔界的人又來醫館找麻煩了?


    “兵法失了。”晝荒向他們二人走來,淡淡開口。


    聞言,二人皆是一驚。


    何人不知,太陰兵法落入魔界的後果!


    且不說太陰兵法本就為九重天排兵布陣的借鑒法寶,失了它九重天就失去一條強有力的布兵之路。


    再者,太陰兵法本就充滿陰煞之氣,因為鎮壓在雲宮,有仙氣日日滋養便不得顯露兇煞之氣,若它落入魔界之手,豈不禍害蒼生!


    “待我趕去時,隻留下二十名手下的屍體和重傷的他們。該是今日所見那位女子折了過來。”晝荒說著,眼角瞥向床榻上的二人。


    “他們現在如何了?”


    “我已經調理好藥劑,內傷已經調息,陰早就可緩緩轉醒了。”


    屠蘇和上官嫣然皆是凡人之軀,能從魔界將軍手下奪迴一條命已是萬幸。


    房屋內陷入一陣沉寂。


    兵法已失,再無可挽迴的餘地。若魔界真的有所動靜,想必她爹爹和龍王已經籌劃多時,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戰爭,有手應付,有機可尋。


    正當三人無話可說的時候,晝荒伸出手,一縷五色的魂魄出現在掌心。


    碧落看見它不由自主的刮了刮鼻尖,何處不巧,何處不揭穿。


    “這是我在傀儡身上取下的一脈魂魄,想必是仲契早有預謀才想到了這番禁術。”晝荒抬手,那抹魂魄嗖的一下鑽入眉心,“估計陰日就可恢複了。”


    晝荒的一席話,驚動的是兩個人!碧落不解的看向他,什麽叫傀儡,為什麽這縷魂魄從傀儡身上取下?


    身旁的男人不傻,他知道那是瞳孔的五色之光,這麽說來,她是從何時便失去了雙眸的顏色?


    “這是怎麽迴事!?”


    兩人同時出口,夜澤看向少女問出這句話,碧落則是內心憂慮的看向晝荒。


    “你竟不知她早已失去瞳孔的五色了麽。”晝荒微微皺眉,他們幾乎整日都能見到,以夜澤的神智又怎會察覺不到。


    兩人的目光皆是轉向了內心狂草的的小女人身上。


    默默的舉起雙手,“給我時間,我能解釋。”


    “前段時間你體內有寒毒衝撞靈脈,我方知是鳩鶴的毒針引起的。於是我就去問那個魔頭要解藥了,然後…他要我以一脈魂魄交換,就這樣。”


    少女說完後攤攤手,似乎毫不在意那段看不見光色的日子。


    夜澤周圍的氣息迅速冷了下來,碧落往他身邊挪了挪,小聲嘟囔,“別生氣嘛…也不是瞎了,況且現在也迴來了。”


    看他不說話腳步卻也不動,應該是沒什麽事兒,換做真生氣了就轉身走了,還好還好。


    “你方才所說的傀儡是…”


    “今日我在璿璣集市上看到了你,準確說是以你的五色魂魄所作的傀儡…傀儡消散,他們就找到了我們的位置。”


    碧落的拳頭暗暗捏了捏,這麽說,兵法被奪走是因為晝荒為了救她而暴露了位置,屠蘇和嫣然受傷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


    那麽…


    這場戰爭如果引發,還是因為自己。她一個人竟成為了一場大戰觸發的原因嗎。


    一瞬間,又想到了今日在縹緲峰老者的話,還有那把看起來很破的劍。


    原來這一切都在冥冥之中鋪墊著,進行著,醞釀著。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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