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飛陽和餘霜互相加上好友,又催促道:“你快迴去吧,不要告訴別人我在島上就行。”


    餘霜冷著臉,直直瞧著薑飛陽,冷聲說道:“等我假期批下來,我再找你。”她把話說完,又瞧了一陣,終於依依不舍地離去。


    薑飛陽目送她,見她幾步一迴頭,便揮手催她快走。直到再看不見她,這才隻身迴到潭邊,到石灘上盤腿打坐,理氣調息。


    等了半天,直到月上中天。


    隻見夜空中忽有一顆流星劃過,拖著一條長長的尾跡,徑直飛來。


    突然間,那一條白光瞬息閃落潭邊,竟是叫花子終於歸來。


    “師父!”


    薑飛陽叫了一聲,立馬起身迎上,歎道:“你剛才飛得可真快,我還以為是流星呢!”


    叫花子說道:“假以時日,你也能做到。”


    薑飛陽內心一喜,問道:“要修煉到什麽境界才行?”


    叫花子瞧著他,上下打量一番,說道:“你現在不過煉氣期而已,早著呢!等你修煉到築基期,便可禦風飛行。”


    他話剛說完,隻手一揮,潭水中間又卷起一圈聲勢驚人的漩渦。


    水聲嘩嘩作響,潭麵又躍出兩條大魚來,月光映下,魚身閃耀。


    薑飛陽想起,剛才那一群美女入浴戲水,鳥語般的嬉笑聲猶在耳邊,嘴角不由地浮起一絲壞笑來,說道:“師父,你可真會挑地方住。”


    叫花子不知此話何意,斜斜瞪了他一眼。


    薑飛陽問道:“師父,你故意在此打造水府,是不是就想偷看別人洗澡?”


    叫花子沒好氣地罵道:“臭小子,老子當年飽讀聖賢書,到底也是個以德立身的君子,豈會做那苟且之事?”說罷,揮袖冷哼一聲,挾起薑飛陽身子,一同跳入漩渦中。


    兩人身影剛一沒入,漩渦便即散去。


    水麵又複歸平息。


    潭底深處漆黑一片,寒氣襲人,伸手不見五指,薑飛陽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隻隱隱聽見頭頂轟隆有聲,乃是飛瀑水聲。


    他開口問道:“師父,你這水府怎麽這麽黑?”話一出口,便聽得陣陣迴音。


    一片漆黑中,隻聽叫花子在身邊說道:“隻怪你小子修為太淺,無法夜視。”


    薑飛陽伸手亂摸,卻什麽也沒摸到,一時不敢挪動步子,生怕踏空。隻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如同瞎子,便說道:“師父,點個燈吧?”


    兩人的聲音都在黑暗中迴蕩,迴音響亮。


    叫花子說道:“不必了,等我元神上了你的身子,再助你打開陰陽眼,等你有了陰陽眼,再黑也能看得見。”


    “陰陽眼我知道,開了能看見幽魂。”薑飛陽說道,“師父,那就上身吧?有沒有什麽注意事項?”


    叫花子說道:“你隻需穩住自己心神即可。”


    “好的。”


    薑飛陽話剛出口,隻覺得腦海裏突然一片空白,緊接著又閃過一連串的陌生畫麵,全是自己從未見到過的人,全是自己從未經曆過的事……


    無數記憶如同一張張畫片,瞬間塞入腦海,一時間腦袋發脹,頭痛欲裂。


    他痛得站立不住,身子摔跌在地,兩手緊緊捂著腦袋滿地打滾,直痛得大聲哀嚎。


    便在這時,叫花子的聲音忽然在內心深處響起,隻聽叫花子氣得罵道:“你他娘的穩住心神!你小子要吞噬我元神麽?”


    “沒有!我沒有……”


    薑飛陽疼得隻能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叫花子急道:“你他娘的穩住!運轉心法,固守元神!”


    薑飛陽依言,忍痛運轉心法。


    不多時,終於漸漸穩住心神。


    頭上的痛楚也漸漸消失。


    此刻他睜開眼,眼前雖然仍是漆黑一片,但黑暗中的一切卻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隻見溶洞不大,隻有幾十平米,設有石桌石凳,角落處擺有一張石床,陳設相當簡單。


    溶洞出入口則是一扇水簾門,偶爾可以看見門外有魚遊過,門頭上一個凹陷處,嵌著一顆渾圓剔透的幽藍珠子,跟個乒乓球大小。


    隻聽叫花子在內心深處說道:“那就是避水陣的陣眼——避水珠。你勿動它,否則水簾坍塌,頃刻便會灌入潭水。”


    薑飛陽在心裏問道:“師父,你現在已經在我身上了?”


    “不錯。”


    薑飛陽又在心裏問道:“剛才有那麽一瞬間,我腦子裏好像看到了很多人、很多事,而且全是我從沒見過的畫麵,那是什麽迴事?”


    叫花子氣得解釋道:“媽的,那是老子的記憶,剛才差點讓你給害死!你剛才要是不能及時穩住心神,我唯有將你元神吞噬方可自保,好在有驚無險,相安無事……”


    薑飛陽隱隱後怕,又在心裏問道:“那現在,是不是我心裏想什麽,你都能知道?”


    叫花子反問道:“你能知道我心中所想麽?”


    薑飛陽搖搖頭,內心暗道:“不知道。”


    “那就是了,說明咱倆的元神並沒有融為一體,你依然是你,我也仍舊是我。”


    薑飛陽稍稍放心。


    這樣一來,總算還能保有一點隱私。


    隻聽叫花子說道:“現在你我兩人命係一身,更得小心提防巫毐那一夥草寇才行。要是讓他們抓到,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薑飛陽問道:“師父,那巫毐可以複活,為什麽你又不行?”


    叫花子說道:“我這是元神出竅,跟他不一樣,何況我現在也沒死,談不上複活。”


    薑飛陽好奇心起,又問道:“有什麽不一樣?巫毐為什麽又殺不死?”


    叫花子說道:“他們元神不在自己肉身內,全都封在藏魂壇中,隻要藏魂壇不破,任你刀砍斧劈,火燒雷擊,都奈何他們不得。”


    “那就是說,隻要毀掉他們的藏魂壇,就能破了他們的不死之身,是這樣麽?”


    “不錯,但事情可不簡單。”叫花子說道,“眼下我也不知道他們把藏魂壇藏在何處,加之他們一夥草寇人多勢眾,實力高強,就算找到也打不過他們。那些藏魂壇乃是他們一夥人命門所在,必然安排有極其厲害的高手和陣法嚴防死守。”


    薑飛陽問道:“那往後怎麽打算?”


    “往後……往後先龜縮一陣,以免再讓巫毐一夥盯上。”叫花子說道,“另外,我那部經書上的口訣,這幾天便會悉數譯給你聽,好助你修為更進一步,往後你再替我籌集重鑄肉身的材料,等待時機成熟,將來再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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