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薑飛陽、雷正和賣魚佬三人,在魚檔旁邊一家中餐館吃了一頓便飯,然後又在隔壁旅館開了兩個房間。


    一切安頓好,一行人便乘上皮卡車,向郊外的軍事基地駛去。


    軍事基地建立在峽穀一片山坳中,一麵靠山,一麵臨水,隻有一條路可以從中穿過。而且僅此的一條路,兩頭也都設有軍事哨卡,禁止一切無關人員闖入。


    賣魚佬驅車繞過哨卡,把車開上一條崎嶇的山路,上到半山無路可走時,眾人便下車步行。


    直至上到山頂,三人摸黑站在懸崖邊上的樹林中,登高遠望,隻見峽穀中偌大一片軍事基地燈火通明,周圍一圈高牆電網,機場上一排戰鬥機依稀可見,不時有車打燈穿行。


    這時,賣魚佬從挎包裏摸出一副望遠鏡,架在眼前,一邊窺探軍事基地,一邊說道:“你們先看看軍事基地的地形和布局,迴去以後我再把地圖給你,如果現在打燈看圖,隻怕他們看見光源會發現我們。”說完,就把望遠鏡遞給薑飛陽。


    薑飛陽說道:“望遠鏡你留著自己用吧,我用不上。”


    他和雷正都是修真者,視力遠勝常人,即使不用望遠鏡,凝神細看也能瞧得一清二楚。


    賣魚佬不知這些,又把望遠鏡遞給雷正,隻聽雷正說道:“我也用不上。”


    賣魚佬嘀咕道:“你們視力都這麽好?”


    薑飛陽愛看小說,尤其是絕藝的小說,本來是落下了一點近視,但自從修真以後,非但近視消失了,而且眼力更勝從前,凝神細看的話,便是鷹眼也不過如此。就算去做最頂尖的現代眼科手術,也達不到這般神奇的效果。


    雷正看了一會兒,說道:“我不看了,我又不去軍事基地,你帶我去五角大樓看看。”說完,徑自去樹根底下掏管撒尿。


    賣魚佬說道:“五角大樓離這地方幾百公裏,等明天早上我再帶你去,我們有人潛伏在五角大樓裏,迴去我聯係他,讓他提前把五角大樓的布局圖備好,到時也拿給你看。”


    薑飛陽繼續觀察軍事基地,隻見高牆電網四周有幾十座哨塔,探照燈熾白的光束晃來晃去,而且基地各處都有軍車巡邏,亮著車燈到處逛,戒備之嚴密,幾乎找不到任何死角。


    他一邊觀察,一邊說道:“明天我就不跟你們去了,雷兄辦事我放心,等你們去五角大樓踩點迴來,咱們商議個時間,同時行動。”


    雷正聽見“雷兄辦事我放心”時,心裏格外激動,撒尿時都不禁抖了個激靈,心想:“想不到,高人對我雷正竟是如此器重!”撒完尿迴來,說道:“放心,我雷正必定不負所望。”


    薑飛陽點點頭,對賣魚佬說道:“先迴去看看地圖吧,天亮的時候我自己再來踩點。”


    眾人一同下了山,到半山乘上皮卡車。


    雷正一上車便說道:“以前常在網上看到別人說,利美堅眾合國連空氣都是甜絲絲的,沒想到竟是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賣魚佬問道:“雷兄這話是什麽意思?”


    雷正說道:“這山上一絲靈氣都沒有!”


    賣魚佬以為他說的“靈氣”,乃是山水鍾靈神秀的靈秀之氣,便說道:“確實比不了國內的大好河山。”


    雷正目光一轉,瞧向賣魚佬,問道:“你也嗅出來了?”


    賣魚佬說道:“我在利美堅呆了十年,早就看出來了。”


    雷正又問道:“莫非兄弟也是同道中人?”


    賣魚佬問道:“什麽同道中人?”


    他此話一出,雷正便知道他並非同道中人了,於是說道:“沒什麽。”


    薑飛陽笑道:“哪來這麽多同道中人?”


    雷正點點頭,說道:“也是。”


    兩人雖是修真者,但都隻是初窺門徑的生手,對修真世界的真正了解其實算不太多。


    薑飛陽至今所遇見過的修真者,一個是叫花子前輩,另一個就是雷正了,如果非要再加一個,那就是當初在高家曾有一麵之緣的百歲老先生。隻是那老先生畢竟實力低微,修為太淺,在他看來,其實也算不上真正的修真者。


    而雷正所見過的修真者,修為實力最強的也就是身邊的薑飛陽,有關修真世界的其他知識,則基本都是茅山曆代先師自古流傳下來的。


    一行人迴到唐人街。


    賣魚佬和雷正商議好明天出發去五角大樓的時間,最後自行迴魚檔去了。


    薑飛陽和雷正則迴到旅館,兩人先在同一個房間,打開電視,把音量調高,然後坐到茶桌旁,小聲商議往後的行動計劃。


    “到了五角大樓那邊,道兄有什麽計劃?”薑飛陽問道。


    雷正說道:“還能有什麽計劃?硬闖唄!”


    薑飛陽說道:“硬闖風險太大,對方人多槍多,咱們又不是刀槍不入,容易吃虧。”


    雷正問道:“你有什麽好計劃?”


    薑飛陽想了想,說道:“你們茅山一派,有沒有什麽可以讓人隱身的法寶?”


    “哪來這麽多法寶?”雷正說道,“我僅有的兩件寶貝都送給你了,一個紫金葫蘆,一個就是那根雷擊扶桑木,這兩件都是茅山祖師傳下來的。茅山雖大,但也不是啥都有。”


    房間內沉默了一陣,雷正忽然眉開眼笑,喜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有道靈符可以隱身!”


    薑飛陽也是眼睛一亮,忙問:“什麽靈符?”


    “隱身符!”


    雷正接著說道:“那隱身符乃是我茅山一派秘傳的靈符,隻是我以前修為不夠,用不了它,如今我修為已有長進,說不定能試試!”


    薑飛陽緊忙催促道:“那你快試試!”


    雷正說道:“你把我那口大木箱子拿出來,我家夥都放在箱子裏。”


    薑飛陽依言,拿出紫金葫蘆,把雷正的大木箱子放出來。


    隻見雷正打開箱蓋,一陣翻找,掏出幾張空黃的符紙,以及朱砂和毛筆,緊接著便在茶桌上揮毫,筆走龍蛇,不多時畫出一張潦草的靈符。


    靈符上既有符號又有字,也不知畫的什麽玩意兒,薑飛陽問道:“怎麽用?”


    雷正說道:“這隱身符時效有限,最多隻能隱身一分鍾,時效一過就會立馬現形。”


    薑飛陽迫不及待想要見識一下隱身符的神奇,連忙催促道:“那快試試!”


    雷正說道:“可不能亂試啊!”


    薑飛陽疑惑問道:“為什麽?”


    雷正解釋道:“這靈符需得注入法力才能激活,以我當下的修為,耗盡真氣,最多也隻能激活一次,要是亂試,真要用的時候就沒了。”


    說著說著,他又抱怨道:“這利美堅眾合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一旦真氣耗盡,我再上哪去吸收靈氣,煉化真氣?”


    薑飛陽也覺得雷正說的不無道理,便問道:“那以我當下的修為,能激活幾次?”


    雷正上下打量薑飛陽一眼,憑著兩人一同修煉時的表現來判斷,他自視薑飛陽的修為實力頂多比他高上三五倍,於是說道:“我雷正可不敢小瞧你,但你也別小瞧了我茅山派的隱身符,以你當前的修為來看,我估計……最多也就能激活三到五次……而且……”


    薑飛陽問道:“而且什麽?”


    雷正喝了半杯水,接著說道:“而且你一旦激活靈符,損耗了自身真氣,就會使自身實力有所下降,如果不能及時恢複迴來,隻恐到時會修為倒逆,得不償失。”


    薑飛陽點點頭,沉思了片刻,內心權衡一番,覺得隻要能活著把事情辦成,自己甘願冒一冒修為倒逆的風險。心中主意一定,說道:“道兄,你留著你的真氣,再畫一張隱身符出來,咱們一人一張,兩張靈符都由我來激活,你保留好實力,確保任務能夠順利完成。”


    雷正麵露擔憂之色,說道:“你損耗太多,風險也大,這不太好吧?”


    薑飛陽說道:“沒事,你聽我的就行。”


    雷正沉吟半晌,歎口氣道:“好吧,我聽你的!”於是便又揮毫,又畫了一張隱身符出來。


    兩張隱身符擺在茶桌上,薑飛陽一手按住一張,將體內真氣注入到靈符中,隻見靈符上的朱砂紅光一閃,從指縫間映出。他一見此狀,立時收功,抬手露出兩張靈符來,問道:“這就可以了?”


    雷正撚起一張靈符瞧了瞧,說道:“不夠啊,隻激活了一半,你隻激活了符籙,沒有激活符紙啊。這要是拿去用了,我估計也就隻能隱身一半,跟個半透明人一樣。”


    他之所以說“估計”二字,隻因他自己也沒有使用過隱身符,甚至都沒見過隱身符的奇效如何,隻在茅山先師給他傳授靈符時曾聽說過。


    茅山已經久無才能之士,幾千年下來日漸式微,很多靈符法術幾近失傳。曆代先師,明知一些靈符自己使用不上,卻仍死記硬背傳承下來,隻為繼往聖之絕學,傳後世之能人。


    雷正自然也一樣,雖然承襲了很多靈符法術,以他目前的修為完全使用不上,但卻依然要效法先師,死記在心,並不敢忘。這時他又說道:“你再注入一些,把符紙也都激活了。”


    薑飛陽依言,兩手又一左一右壓住兩張靈符,催動體內真氣繼續注入,隻見杏黃的符紙瑩瑩閃過一道金光。


    隻聽雷正激動叫道:“嘿!成了!”


    薑飛陽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隻覺丹田氣海似被抽空,渾身乏力,此乃真氣大損之兆。


    雷正把兩張符紙撿起打量,又分迴一張給薑飛陽,說道:“咱倆一人一張,等到行動的時候再用。”


    薑飛陽接了隱身符,問道:“這東西怎麽用?”


    雷正說道:“把符紙揉成一團,囫圇吞了就行,但千萬要記住,時效隻有一分鍾。”


    薑飛陽真氣大損,隻覺渾身疲憊,點點頭,說道:“好,我記下了,那就各自休息吧,明天你還要去五角大樓。”


    雷正剛才沉浸在靈符激活的激動中,這時才注意到薑飛陽神色間的疲態,心知他真氣損耗,需要休息,便告辭自行迴房去了。


    薑飛陽把房門反鎖,把電視關了,一頭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他修為雖已臻入煉氣,但連續激活兩道靈符仍覺得格外吃力,可見那隱身符確實不容小覷。


    隻是不知道行動時,那隱身符到底能發揮怎樣的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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