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如今玄誠子推翻了他一招敗於王大師之手的言論,便給了他們莫大的信心,隻要這位王大師並非如傳聞中那般不可敵,那他們武當眾人便不必懼怕他。


    然而,就在眾人歡欣鼓舞之時,玄誠子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將所有人的信心打落穀底。


    “不是一招,是兩招!是兩招啊!你們可不要亂說,讓外人覺得我玄誠就這般不堪!”


    聽到玄誠子的反駁之後,在場的所有人之中,除了年輕道士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莫名的笑容之外,其餘人全都愣在了當場,就連老道士的眉頭也是狠狠的跳了跳,有些不敢相信的盯著玄誠子猛瞧。


    他們完全不敢相信,這番話居然是玄誠子親口說出來的,之前年輕道士說玄誠子被王嶽一招擊敗,他們好歹還能以道聽途說來進行反駁。


    可現在這些話卻是玄誠子親口所說,這讓他們即便是再想要反駁,一時間也是無從開口了。


    最關鍵的是,看玄誠子說出這番話時候的樣子,似乎完全不覺得此事有什麽羞愧之處,反而覺得自己能夠接的下王嶽兩招很光榮的樣子。


    做為玄誠子的師兄弟,在場眾人對玄誠子的性格還是多有了解的,別看玄誠子平日裏表現的很灑脫,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可內心的高傲程度不弱於任何人,想要讓他心服口服的說出這樣一番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否則的話,玄誠子恐怕也不會被上一任掌門選為他們這一輩中下山除魔的衛道士了,能被選為衛道士,修為高深是一迴事,更重要的就是要有一顆堅韌不拔的內心,隻有內心足夠強大之人,才能在麵對各種艱難險阻之時保持本心,不被外力所擾亂心神。


    記得玄誠子曾經在山上之時,因不服一位師兄的口頭欺辱,一氣之下便與其鬥起法來,結果可想而知,剛上山不久的玄誠子自然不是那位師兄的對手,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頓。


    之後,就在其餘是兄弟認為天不怕地不怕的玄誠子這下應該老實了,卻沒想到玄誠子卻像是鑽了牛角尖一樣,每日都要找那位師兄鬥法,雖然每次都是被收拾的很慘,卻沒有一日懈怠過,也從沒有服過一次軟,直到那位師兄被他煩的不行,當著所有同門的麵向玄誠子道歉,並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出言不遜之後,玄誠子這才作罷。


    而就是這樣一個倔脾氣,如今卻是隻被擊敗了一次,就輸的如此心服口服了,並且看他這幅模樣,似乎還覺得能夠在那位王大師手中撐得住兩招,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一時間,會議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直到過了許久之後,老道士才率先打破沉默的氣氛。


    “這......玄誠師弟,這位王大師真的有這麽厲害嗎?”


    聽到此話,玄誠子抬頭掃了一眼老道士與其餘人一眼之後,忽然咧嘴一笑道:“怎麽,掌門師兄是不相信我的話嗎?”


    “那倒不是......”


    老道士連忙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是不信任玄誠子所說的話,隨後才不確定的開口道:“可是,據說那位王大師今年才不過十七歲,如此年輕的後輩,怎麽會有此等深不可測的修為呢?”


    玄誠子聞言,嘿嘿一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王大師他真的隻是一位少年,至於他是如何擁有那一身修為的,就不是你我這些庸人能夠得知的了......”


    說完之後,玄誠子自顧自的掏出懷中的酒葫蘆,拔開蓋子就往自己嘴中倒去,可倒了半天也沒有倒出一滴酒來,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酒早就沒了,不由得懊惱的歎息一聲,隨後也不管身邊眾人的異樣眼神,直接站起身來就朝會議室門口走去。


    見到玄誠子要離去,老道士忍不住開口問道:“嗯,玄誠師弟,你這是要去哪裏?”


    “還能去哪裏,當然是去找酒啊,要是一刻沒有酒,我這條命都要廢掉一半啦......”


    玄誠子頭也不迴的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答道,等話音落下之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會議室門外。


    看著如此率性而為的玄誠子,會議室中的人幾乎都是氣不打一處來,大胡子道士更是指著玄誠子身影消失的方向,一臉很鐵不成鋼的對老道士說道:“掌門師兄,你看看這廝成何體統?!我武當祖祖輩輩之中,何時出過這樣的弟子?”


    “唉,算了算了,隨他去吧......”


    老道士顯然不想在玄誠子的事情上過多糾纏,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大胡子道士坐下之後,他自己卻也是情不自禁的轉頭看向玄誠子離開的方向愣愣出神。


    “玄誠師弟,你這次迴山究竟是怎麽了?為何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一樣?莫非......也是拜那位王大師所賜嗎?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這位王大師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中,玄誠子早已經遠離會議室足有數千米遠,此刻正站在半山腰的一塊數米高的巨石之上遙望山腳下穿梭來往的人群。


    這間會議室並不是建在武當山脈的主峰上,而是建在主峰後方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山頂之上,說是不起眼的小山,卻同樣也是高聳入雲,隻不過比起主峰以及周圍的幾座山峰來要矮上一些。


    再加上這座山峰並未進行任何的人工開鑿,沒有什麽景點可供遊人參觀,因此也就沒有做為景點開放,遊人們也隻當這是一座荒山,至於這間外形古樸的會議室,自然也就被人當成是守林人的居所了。


    看著山腳下來來往往的人群,默然不語的玄誠子半晌之後,悠悠的發出一聲歎息。


    此刻的玄誠子哪裏還能看出半點醉酒之意,眼神已經由剛才的混沌轉變為一片清明,不時還隱約閃過一抹睿智之色。


    隻是,眉宇間那抹愁容卻是無論如何也抹不去。


    “庸人啊......庸人.......”


    仰天歎息一聲,玄誠子隨即又苦笑著搖頭自嘲一句:“嗬嗬,我又有何臉麵去嘲笑他人,我自己不也是個庸人嗎,苟活一世,自詡為名門正派,傳承舉一世而不可得,卻不想在一介少年麵前,連人家隨手一擊都無法抵擋,可笑那群家夥居然還在商量如何對付人家,嗬嗬嗬,真是可笑......可笑啊......”


    說著話的同時,玄誠子竟不知從何處又摸出了一瓶未開封的正品茅台來,若是晏長清此刻在這裏的話,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不是正是他當初用來招待玄誠子的好酒嗎,卻沒想到玄誠子不僅在晏長清那裏白吃白喝,臨走之時還順了一瓶好酒。


    然而,即便此刻有美酒在手,玄誠子也依舊是一副食同嚼蠟的樣子,不得不說,這次王嶽給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不單單是王嶽那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實力,若真的隻是因為王嶽自身的修為的話,玄誠子也不會如此擔心,以及感到力不從心了。


    王嶽修為再強大又能如何,他即便是一位入法天師又能如何,武當如今雖然沒有入法天師級別的強者了,但卻不代表武當就沒有對付入法天師級別強者的手段。


    想當初在武當赫赫有名的強者,張真人逝世之後,武當在短時間內陷入了青黃不接的窘迫境地,新一代掌門不過才突破道境不足十年。


    而那些窺視武當傳承已久的宵小之輩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在麵對層出不窮的敵人之時,那位新任掌門硬是憑借自身有限的實力,擋住了一波又一波強者的巧取豪奪。


    那些想要奪取武當傳承的人中,不乏一些道境巔峰修為之人,甚至就連大宗師武者以及入法天師也有數人,卻依舊是無功而返,甚至還有兩位入法天師喋血當場。


    而之所以那位掌門能做到這一切,與武當傳承的強大自然是有著直接關係的,但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武當祖祖輩輩們留下來的深厚底蘊,而這其中,最為出彩的就數武當的護山大陣了。


    當然了,這一切,玄誠子也隻是從他師傅那一輩聽來的傳說,至於所謂的護山大陣是否真的存在,他也不知道。


    他隻是武當這一代的衛道士罷了,衛道士聽起來風光無限,可以在山下逍遙快活,不用每日守在山上清心寡欲的靜修。


    可真實情況也隻有他這個當事人知道了,在決定接過這份重擔之後,也就以為著他從此與門派內部事務決斷權無關了,甚至就連宗門內許多機密事件他都無權知曉。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選擇從會議室內出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既然自己都已經沒有這個權利了,又何必在那裏聽著一些不該自己知道的事情。


    不過,不管所謂的護山大陣是真是假,玄誠子都相信,武當肯定有著自己不知道的強大底牌,而這些底牌就是武當能在華夏大地這片紛爭不斷的土地上屹立不倒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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