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黎清迴頭看向紀淮之。


    兩人相互對視,心裏已然都有了答案。


    他指的究竟是房子地下,還是房子本身呢?


    黎清:地下!


    紀淮之:本身。


    ……


    照著老人說的話,紀淮之在白房子裏翻找線索。


    而黎清則是在外麵轉圈圈。


    “要不要挖?”


    少年手裏拿著小鏟子,內心糾結。


    “你在做什麽?”


    黎清緊忙把手藏在身後,露出微笑。


    “爺爺好,我,我看這裏適合種花,所以轉轉。”


    少年一撒謊就臉蛋通紅,說話都磕巴了起來。


    “好啊,那我也來幫你。”


    老人說罷就向這邊走來。


    “好……嗯?什麽?!”


    黎清把小鏟子丟在地上,瘋狂搖頭。


    “沒事的爺爺,您身體不好,還是我一個人來吧。”


    老人也沒多說,直接將鏟子撿了起來。


    “哢。”


    一下,兩下,三下。


    “哢嚓!”


    老人的動作一頓,少年這才發現是挖到了東西。


    會是什麽呢?


    黎清蹲在地上,伸手將泥土撥開。


    隨著邊緣的顯露,少年這才鬆了一口氣。


    是石頭。


    “哈哈,那爺爺你先忙,我去屋子裏洗洗手。”


    黎清也沒在外麵過多逗留,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迴屋。


    ……


    “紀淮之。”


    少年最終在一樓的雜物室找到了男人。


    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張比較破舊的照片。


    “清清,你看昨晚遇見的是不是他?”


    紀淮之將照片遞了過去。


    那是一個長相清秀英俊的男人。


    和黎清在走廊上看到的那張臉,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唯一不同的就是,昨晚的男人更加成熟。


    “就是他!”


    看來他就是傑勒米,可為什麽照片上隻有他一個人?


    叔叔去哪裏了。


    “你看背麵。”


    紀淮之指著一行粗糙的字。


    “致敬傑勒米醫生。”


    這個照片應該是別人拍下來的。


    少年有些琢磨不透,但還是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


    眼見又要入夜,紀淮之在房間中打好地鋪。


    兩人相互聊天,消磨時間。


    可少年在困倦的折磨下,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


    ……


    “醒醒,該吃晚飯了。”


    睡夢中有人晃動自己的身體。


    黎清撇了撇嘴,不開心的翻了個身。


    “不吃,我想睡覺。”


    少年把頭埋入被中,繼續沉睡。


    “乖,該睡醒了。”


    此話一出,黎清竟然真沒了困意。


    但他不敢起來。


    因為那道聲音不是紀淮之,而是……


    “我知道你在聽。”


    傑勒米將被子掀開,一把將底下的小人抱了起來。


    “這麽輕,沒有好好吃飯嗎?”


    少年抬起頭,對上了那雙晦暗不明的眸子。


    “你就是傑勒米吧?為什麽要嚇我?”


    黎清大膽發問,還帶著軟綿綿的質疑。


    “誒呀,這麽快就被認出來了?”


    男人挑了挑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傑勒米抱著少年來到了一樓。


    餐廳的桌子上,擺放著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


    紅色的蠟燭,若隱若現的照亮著房間。


    黎清發現一樓變得格外幹淨整潔,就連房頂的蜘蛛網都消失了。


    “我不吃!”


    少年閉緊雙眼,氣唿唿的抓住門框。


    “那這個也不吃?”


    傑勒米手裏端著一塊巧克力蛋糕,非常誘人。


    黎清微微睜開眼睛。


    看到的那一刻,終究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個可以。”


    大丈夫能屈能伸。


    少年吃著小蛋糕,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說(嚼嚼嚼)你的身體(嚼嚼嚼)到底在哪裏?”


    傑勒米為少年切開牛排。


    “沒用的,它就在這,隻是我出不去罷了。”


    這句話黎清沒有聽懂,隻好點了點頭。


    “可是我們需要你,城鎮裏爆發了一場很可怕的瘟疫。”


    想到這,少年連蛋糕都吃不下去了。


    “事情很嚴重,隻有你才能結束這場災難。”


    男人聽後輕笑著搖了搖頭。


    “不,終究會有人站出來的。”


    傑勒米吃下一塊牛排,眼神中蘊含著悲傷。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


    黎清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了。


    難道要因為一場夢,來用所有人的生命來賭嗎?


    ......


    “不說這些了,先好好吃飯。”


    男人將牛排送到少年的嘴邊。


    他的視線,停留在那沾著奶油的臉蛋上。


    “別動。”


    傑勒米緩緩起身,離少年越來越近。


    直到貼近黎清的臉頰,最後伸出舌尖舔舐掉奶油。


    “真甜。”


    男人那張清秀的臉上,笑的邪魅。


    可這一點都不奇怪,反而讓少年的麵色潮紅。


    “你,你在幹什麽?!”


    黎清捂著自己的右臉,有些害羞。


    明明說一聲就好了,怎麽還上嘴?


    “這裏又沒有紙,隻好我幫你了。”


    傑勒米意味不明的舔了舔嘴角,看樣子很享受。


    他很喜歡逗少年玩。


    黎清就像是一隻易怒的小貓。


    在主人的眼裏無論怎麽生氣,都像是在撒嬌。


    “那你下次不能這樣了!”


    少年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自己早就跑了。


    黎清生著悶氣。


    先是用叉子摧毀小蛋糕,然後再全部吃掉。


    畢竟食物可不能浪費。


    “好好好,對了,這個給你。”


    傑勒米拿出來一個吊墜,上麵還掛著黑色的十字架。


    他站起身,來到少年的後麵。


    “希望它能夠在這場瘟疫當中保佑你。”


    男人將項鏈掛在黎清的脖頸前。


    昏暗的燭光下,這枚十字架卻格外的明亮。


    在少年的手中閃爍出微光。


    “謝謝你。”


    黎清將吊墜收下,這才消了氣。


    “我......”


    少年剛想詢問,就感到頭暈目眩。


    傑勒米站在旁邊,在黎清暈倒前遺憾的說。


    “時間到了。”


    ......


    少年再次睜開眼睛,自己已經迴到了身體裏。


    “醒了?”


    紀淮之起身坐在床邊。


    “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男人抓起黎清的雙手,神色擔憂。


    “沒有啦,就是腦袋有點暈。”


    少年緊忙把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他說他出不去?”


    紀淮之忽然間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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