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姑娘聽到他們這麽說,已經擔心到不行了。


    她的眼睛裏含著眼淚,似乎生怕白子洋的藥物讓自己躺在床上的父親受到什麽莫大的傷害一樣。


    但是她不敢拒絕。


    她害怕如果自己說出了什麽拒絕的話的話,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就會將自己的父親直接趕出去。


    她不敢。


    對上小姑娘的視線,白子洋才知道自己和那個人的對話給了小姑娘多大的壓力。


    他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的身上,透著幾分溫和的意味,對著小姑娘說道:“沒事的,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將你的父親治好的。”


    聽到白子洋這麽說,小姑娘良久才點了點頭,眼裏還噙著眼淚。


    白子洋看著小姑娘的模樣,心裏不由得覺得自己太了一點。


    即便是那個醫生的確是有點問題,他也不能做出這樣讓一個小姑娘承擔這樣大的情緒壓力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將病人治好了,那還好說,如果他沒將病人治好的話,那怎麽辦?


    因此,白子洋倒是更加關心床上的病人的情況了。


    他輕輕地將一隻手扣在病人的身上,動用自己的修為讓病人的皮膚能夠更快地吸收藥物,心中對於病人的情況也是有了一點的擔憂。


    不過,讓白子洋感覺到慶幸的是,他對於病人的情況顯然把握地很好。


    很快,他敷在病人身上的藥膏就開始變得透明了。


    那藥膏本來是漆黑的顏色,在白子洋的手輕輕地覆蓋在了病人手上的時候,卻是開始變得透明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可以透過透明的藥膏看到那個病人身上的情況。


    病人身體表麵的皮膚幾乎是以一種不可能的速度在愈合。


    他們甚至能看到每一寸皮膚長出來的時候的那種狀態。


    那個小姑娘看到這副樣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又看了一眼白子洋,對著白子洋說道:“你真的能將我父親的病治好麽?”


    白子洋這才笑著說道:“你等你的父親的病徹底被治好了再看看情況嘛。”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輕鬆的笑意。


    那個人已經是不可置信了。


    而鄭教授的臉上也帶著幾分欣慰的笑容。


    其實他能夠看得出來,床上這個病人大概是沒什麽錢的。


    哪怕廠裏給報銷,白子洋治療這樣的一個病人,又能得到多少錢呢?


    但是白子洋還是給這個病人治療了。


    等到這個病人身上的藥物徹底變得透明了之後,白子洋才說道:“麻煩醫生你再去拿一份剛才的哪些藥物,他身體的另外一邊也要抹藥。”


    那個醫生雖然心中還有不服,卻也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去給白子洋拿藥了。


    等到拿到了藥物以後,白子洋又一次如法炮製,將這個病人身體的另外一麵治好了。


    在確定了自己的父親身體上的皮膚幾乎都已經長出來了以後,那個小姑娘看向白子洋的表情,又怎麽隻能用一個“感激”來形容?


    她特別實誠地對著白子洋說道:“這位大哥,你把我爸爸救了,我家裏窮,沒什麽錢能夠給你的,我願意跟在你身邊,當牛做馬都可以。”


    “打住,打住哈。”白子洋聽到那小姑娘這麽說,倒是有些尷尬了。


    他無奈地擺了擺自己的手,才對著小姑娘說道:“我來救你的父親,不是為了讓你感謝我的,也不是為了讓你給我當牛做馬的。現在你的父親身體已經基本上好了,你就好好照顧你爸爸吧,讓他能夠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了一下他的身體情況,他大概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吧?”


    他能夠看出這個人的身體情況。


    大概在這個人落入鍋爐之前,也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那小姑娘低著頭,眼裏還含著眼淚,對著白子洋說道:“嗯,我們家裏窮,爸爸為了養我們,一直在辛苦的工作。他們廠裏加班有多的錢,爸爸就經常加班。”


    聽到那小姑娘這麽說,白子洋猶豫了一下,才在小姑娘單薄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


    “你讓你父親迴去以後就少加班吧,他的情況也還是比較嚴重的。這一次好在是救迴來了,下一次如果沒救迴來,那可怎麽辦?”


    說完,白子洋才帶著鄭教授離開了。


    那個醫生跟在白子洋的身後,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卻見白子洋沒多做停留,而是離開了這個病房之後,就到下一個病房去了。


    這一天的時間裏,白子洋一直在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病房裏麵穿梭。


    他根本不在意別的事情,除非是一些人真的黑氣籠罩,不然的話,大部分的人都被白子洋治療過。


    白子洋即便治療了他們,也隻是收取了一些診金而已。


    等到白子洋從最後一個病房出來,鄭教授的臉上已經滿是驚歎了。


    而那個一直和白子洋作對的醫生,眼裏則是滿是不可置信了。


    他是知道白子洋的名聲的。


    在整個臨海市,不少人都說白子洋是妙手神醫。


    說這個世界上隻有不存在的病,沒有白子洋治不好的病。


    而且,對於白子洋所做的事情,他們也交口稱讚。


    白子洋不會因為一個病人病情多好治療,或者花了多少錢,就一定會治療這個病人。而是會看這個病人的好惡。之前的時候,就有一個病人。


    那個病人是因為之前的時候,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被抓入了監獄。但是他在監獄裏麵仍舊不安生,最後差點被人捅死。


    如果白子洋能夠好好治療那個病人的話,那個病人家裏的人是願意付給白子洋一大筆錢的。


    但是白子洋卻是拒絕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許多人就更加信服白子洋了,也覺得白子洋的確是有一定的道德底線的。


    聽到那些人的評價,白子洋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他當然有自己的道德底線了。


    他總不能讓那些人做出了壞事之後,還不會得到任何的懲罰。


    任何人在做了壞事之後,都應該得到相應的懲罰。


    等到出去了以後,白子洋才對著那個醫生說道:“怎麽樣?我的醫術確實還行吧?”


    那個人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了。


    他帶著白子洋去的,都是他們醫院裏麵病症最嚴重的那幾個病房,但是對於白子洋來說,他好像完全不在乎那幾個病房裏麵的病人病情嚴重不嚴重一樣。


    對於他來說,那幾個病房裏麵的病人的病情嚴重程度都是一樣的,反正就是白子洋跟他說一個方子,他去拿了那些藥給白子洋,白子洋就能很快就將那些病人治好了。


    簡直是讓他不可置信。


    如果一個醫生有這樣的醫術的話,那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死人存在麽?


    鄭教授則是對著白子洋說道:“我這下是相信了,你的醫術的確是非常優秀的。”


    他幾乎沒想過。


    這其中甚至有一個病人,因為食管癌被切除的緣故,已經好久沒吃過什麽東西了,都是靠著輸營養液度日的。


    可是白子洋將那些藥物敷在那個人的喉嚨口,並且佐以按摩的情況下,那個人的喉管的情況的確很快就好了。


    速度簡直讓他不敢相信。


    白子洋倒是沒覺得有什麽。


    這幾個病人的情況看似非常嚴重,卻也不是非常難治療的哪些病。


    真正難治療的病應該是心病,這是白子洋唯一治不好的。


    他沒說什麽,隻是笑了笑,才對著那個醫生說道:“現在,可以好好跟我道個歉吧?”


    這下,鄭教授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個醫生的身上。


    那個醫生的目光和鄭教授的目光對上,就知道鄭教授的意思了。


    他不由得覺得有些沮喪,卻還是對著白子洋說道:“對不起,是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麽神奇的醫術。”


    聽到那個人這麽說,白子洋笑了笑,才說道:“這個世界上的醫術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有的人可以靠著自己的醫術救人,也有那麽一些人可以靠著自己的醫術去殺人。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也隻能作品一些普普通通的事情。但是我希望我能治療好我所可以治療的每一個病人。”


    “至於你。”他的目光落在那個人的身上,對著那個人說道,“不知者不罪,我就不怪罪你了。”


    說完,白子洋才和鄭教授一起離開。


    鄭教授看著白子洋,良久才說了一句:“果然是長江後浪出前浪啊。要是我們醫院能有你這麽優秀的醫生就好了。”


    不僅僅是醫術高明。


    並且,脾氣也很對鄭教授的口味。


    “這不是我馬上就要去揚萬市了?”白子洋對著鄭教授笑了笑,才說道,“不過,鄭教授,我也不能算得上是什麽優秀的醫生。因為我的醫術是無法教給別人的。但是您就不一樣了,您才是真正的優秀的醫生。因為有您的存在,我們江川省才多了這麽多優秀的人才。”


    “行了行了,我們就不要在這裏吹彩虹屁了。你讓你的孩子和你的妻子都出來吧,看在今天你這麽辛苦的份上,我請你吃頓飯。”鄭教授聽到白子洋這麽說,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白子洋把顏九希他們叫了出來。


    鄭教授請白子洋吃飯的地方,是市中心最大的一家飯店。


    這家飯店一般是需要提前幾個月預約的,不然一定沒有飯。但是鄭教授之前的時候給這家飯店的負責人做過心髒病手術,也因此,他在這裏幾乎算是wip了,隻要鄭教授想吃東西,這家飯店就一定能夠空出地方來。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在這家飯店裏麵,也有鄭教授喜歡吃的東西。


    這家飯店的飯菜口味不錯,是鄭教授會喜歡的那種。


    白瑤和江沉畔兩個人看到這家飯店的菜單的時候,對上麵的食物都很感興趣。


    但是他們不敢點。


    倒是鄭教授笑著說道:“你們隨便點吧,想吃什麽吃什麽。這家飯店的飯菜味道還是不錯的,是我喜歡的那種。你們如果愛吃的話,就多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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