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時候,白瑤和江沉畔就見到這個女人了,因此,他們對於這個女人也有一種厭惡。


    他們知道,這個女人經常打罵盼盼,對這個女人本來就沒什麽好感。看到這個女人手裏裝著花粉的紙包,就更加厭惡這個女人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甚至希望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曾存在過。


    “你想對盼盼做什麽?”江沉畔猛地伸手,奪過那個女人手裏的紙包,對著那個女人說道。


    那個女人的嘴角還帶著幾分猙獰的微笑,說道:“我對我的孩子做什麽用你們這幾個外人去管?他好歹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即便真的對他做了什麽,也不是你們該管的事情,你們如果這麽吃飽了沒事情做的話,可以去刷鍋洗碗,別來管我。”


    白子洋本來就厭惡這個女人,這下頓時生起了幾分怒火。


    他剛要說什麽,就見江沉畔猛地跳了起來,手腕抖了一下。


    剩下的那些花粉頓時沾染在了那個女人的口鼻處。


    這一下,那個女人也控製不住地開始咳嗽了起來。


    白子洋的目光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帶著幾分冰冷的意味,對著那個女人說道:“你不是想體驗一下哮喘的感覺麽?那你就好好體驗一下吧。”


    剛才一過眼,他就看出來了。


    這個女人有著極為輕微的咳喘。


    這樣的咳喘不會是什麽大問題,即便吸入了花粉,也隻是會難受一會兒,將花粉咳嗽出來就好了。


    白子洋本來是不想讓江沉畔對這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一方麵是因為真的沒什麽必要,畢竟他覺得這個女人的病情也並不能算是非常嚴重,即便是花粉放過去,也隻是會引發這個女人劇烈的咳嗽,倒是算不上什麽。


    但是一方麵,白子洋又很想縱容江沉畔這麽做。


    這個女人從出現的時候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對盼盼強烈的敵意和利用的心思,這一次恐怕也是因為昨天的時候沒有從盼盼身上得到任何她想要的東西,才會用花粉來對付盼盼。


    但是即便如此,其心也可誅了。


    如果不是因為白子洋昨天和今天的時候替盼盼治療的那兩次,將盼盼的病徹底治好了,這個女人的行為,恐怕要弄丟盼盼半條命。


    那個女人還在劇烈的咳嗽,白子洋讓盼盼他們先去拿吃的,自己則是找了保安過來。


    “能麻煩你們將這個女人帶出去麽?她似乎有些瘋瘋癲癲的,說我朋友的孩子是她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拐賣犯。”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淡定和沉穩,指著地上的那個女人說道。


    聽到白子洋這麽說,咳嗽得倒在地上的女人驟然抬頭,對著白子洋說道:“我才不是拐賣人口的販子,他就是我的孩子。我想要跟我的孩子相認都不肯,你好狠的心。”


    那個保安聽到這個女人這麽說的時候,眼裏帶著幾分厭棄。


    他低頭打開了自己手機上連接的攝像頭,迴放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一切,對著那個女人說道:“不好意思,從這個孩子對您的反應來看,我覺得,這位先生說的才是對的。你並不是這個孩子的母親,還是不要偽裝了嗎。現在,麻煩這位女士您離開一下。我們自助餐廳是給別人吃飯的地方,不是讓你來拐賣孩子的地方。”


    白子洋見到那個保安已經開始處理這件事了,也就沒再管這個女人的情況,而是走過去繼續拿吃的。


    他們各自拿了一些吃的拿去烤,等到迴到位置上的時候,盼盼似乎還有些傷心。


    看到盼盼的樣子,白子洋就知道,盼盼被自己曾經的那個媽媽傷透心了。


    即便盼盼再怎麽聰明,盼盼也不過是一個剛剛五六歲的孩子。


    這樣的一個孩子,讓他完全不要在乎他的親生的母親的想法,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倒是江沉畔對著盼盼說道:“盼盼,你要不要聽我講一個故事?”


    他的神色帶著幾分認真。


    盼盼聽到了,急忙問道:“什麽故事?”


    江沉畔看了白子洋一眼,才對著盼盼說道:“是我和我媽媽的故事。”


    他的神色認真極了,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對著盼盼說道:“你知道嗎,我爸爸是京都的人,他還是一個有那麽一點權力的人。”


    “但是,他不要我跟我麻麻了。”


    白子洋從來沒聽過江沉畔說自己的事情,不由得也將自己的目光落在江沉畔身上。


    聽到他這麽說,盼盼頓時有些意外了:“你這麽聰明,你爸爸為什麽不要你了啊?”


    “因為我們沒辦法給他提供任何幫助,他想到的事情,我們是給不了他的。”江沉畔的神色帶著幾分認真,對著盼盼說道,“盼盼,我知道你|媽媽拋棄了你,或者說,你之前的媽媽拋棄了你,還對你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覺得很難過。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些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小孩子能夠操控的。”


    “不是你做錯了什麽,而是大人們有些就是貪婪的。”


    “我已經盡我最大的努力,做到了我能做到的最好。但是在我父親的眼裏,我不能提供給他任何的幫助,所以就要丟下我,去找能夠給他幫助的人去了。”


    江沉畔從來沒說過自己的經曆。


    白子洋聽到江沉畔說這件事,不由得覺得有些難過。


    他替江沉畔難過。


    他終於明白江沉畔為什麽這麽小小的年紀,看起來就這麽成熟了。


    倒是江沉畔還在用這件事安慰盼盼:“所以,不要難過拉。現在你有愛你的媽媽,我也有愛我的叔叔和阿姨,我們都不用難過。”


    聽到江沉畔這麽說,白子洋輕輕地在江沉畔的頭上摸了一下。


    白瑤也對著盼盼說道:“是啊,是她做錯了事情。她不是不喜歡你,她是誰也不喜歡,隻喜歡自己。”


    坐在一邊的人聽到江沉畔和白瑤的話,對江沉畔和白瑤這個鬼機靈的小孩也有了幾分興趣。


    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是看在眼裏的。


    正是因為看在眼裏的緣故,所以對於江沉畔和白瑤會說出什麽安慰盼盼的話來,他也覺得很有興趣。


    要知道,六七歲的孩子,即便已經有了一些自己的觀念,但是他們的觀念還是比較稚嫩的。


    像是白瑤和江沉畔的觀念這樣成熟的,還真的不多見。


    他看著江沉畔和白瑤的視線帶著幾分感興趣,轉頭問白子洋:“這兩個都是你的孩子麽?”


    聽到那個人這麽說,白子洋搖了搖頭:“瑤瑤是我的孩子,沉畔不是,怎麽,有什麽事情麽?”


    “我最近在寫一本書。”那個人將自己的筆記本拿出來,給白子洋看。


    他最近在寫一本關於兒童教育的事情,一方麵也是為了發掘一下少年犯罪的根源。


    這兩年,少年做出一些不可饒恕的事情越來越多,因此他便想寫這樣一本書出來。


    他對於少年人的觀察比之前要多多了,因此在聽到白瑤和江沉畔兩個人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的時候,他覺得有些驚訝,對江沉畔和白瑤也有幾分感興趣:“是這樣的,我對於這兩個孩子都非常感興趣,所以想跟你們三個孩子談一談,我可以付給你們一定量的報酬。因為我覺得,他們對於我完成我的著作,可能非常有幫助。”


    那個人最近也接觸了很多孩子。


    像是小大人一樣的孩子不少見。


    但是像是白瑤和江沉畔這樣思路清晰,說話的時候也能有條不紊地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的,也真的不多見。


    白子洋聞言,轉頭看向了江沉畔盼盼和白瑤:“你們要跟這個叔叔聊一聊麽?”


    聽到白子洋這麽說,那個人更是驚訝了。


    要知道的是,大部分的家長在聽他說讓自己的孩子和他聊一會兒,就給他們一些報酬的時候,幾乎大部分的家長都是立刻同意的。


    對於他們來說,孩子可能隻是他們的所有物而已。


    所以他們不太會去在意自己孩子的感受。


    像是白子洋這樣先提前征求自己孩子同意的家長,的確不多見。


    他有那麽一瞬間,明白為什麽這兩個孩子能養成這樣的個性了。


    “可以。”江沉畔點了點頭,一點也不在意。


    江沉畔算是他們三個孩子的頭頭,因此,江沉畔點頭答應了,白瑤和盼盼就答應了。


    吃完午飯以後,那個人打算找一家甜品店跟他們去說這件事。


    江沉畔倒是建議道:“不如找一家咖啡店吧。”


    聽到江沉畔這麽說,那個人就更加驚訝了。


    要知道的是,大部分的孩子選擇談話的地方的時候,都選擇的是甜品店。不過甜品店那樣的地方實在是太吵了,談話效果實在是不太好。


    像是江沉畔這樣會選擇一家咖啡店的,這個男人還是遇到。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男人對於江沉畔就更感興趣了。


    他這段時間以來,跟不少孩子都談過話。


    無論是聰明的孩子,還是不聰明的孩子,或者是一些生理有缺陷的孩子。但是他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這麽成熟。


    咖啡店那樣的地方的確很適合談事情,卻不太適合孩子待在那裏。


    “當然可以。”這個男人的臉上勾起了一個笑容,對著江沉畔說了一句,就和江沉畔到了咖啡店。


    咖啡店裏,江沉畔、白瑤和盼盼三個人都坐在那個男人對麵。


    江沉畔就坐在最中間,他給白瑤點了杯熱可可和黑森林蛋糕,給盼盼點了杯牛奶和蔓越莓餅幹,又給自己點了杯美式咖啡,這才將手中的餐牌遞給了那個男人。


    看到江沉畔熟練地點單,那個男人更是控製不住自己對江沉畔的好奇了:“小朋友,你經常來咖啡店麽?”


    江沉畔微微笑著搖了搖頭,才說道:“不是,隻是在電視劇上看過他們如何點單。”


    聽到江沉畔這麽說,那個男人徹底震驚了。


    他看著江沉畔的目光帶著幾分驚訝,良久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對著江沉畔說道:“你這麽聰明啊?”


    這是讓他沒想到的事情。


    白子洋和顏九希就坐在一邊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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