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楠啊,你在哪呢,趕緊來玉安酒店606,我跟白子洋講和了,他答應給我們治病了,你快點過來吧,來晚了,白子洋要走了。”


    林楠一聽是這事二話不說立即趕了過來,他最近也犯了兩次病,真的是痛不欲生,也是找了無數名醫,屁事不頂。


    林楠過來後看到屋子裏有隻狼狗,桌子上還放著一個碗,裏邊盛著淡黃色液體,稍一靠近,腥臊撲鼻。


    “這是什麽?”


    林楠捂著鼻子說道。


    “是藥啊,我特地給你留了一點。”


    徐冶幸災樂禍的說道。


    “藥?”


    林楠懷疑的看了一眼屋子裏的狼狗,又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白子洋,白子洋點點頭,輕笑道:


    “是解藥,喝吧。”


    一聽是解藥,林楠眼前一亮,毅然端起那隻碗,想要喝下,卻又覺得味道太難聞,撇過頭去,深唿吸三次,眼睛一閉,端著碗全部灌了下去,一滴不露。


    嘔!


    和徐冶一樣,他一喝下去就幹嘔不止。


    徐冶遞過一瓶礦泉水:“漱漱口吧,待會就好了。”


    林楠漱了口,然後問白子洋說道:“這什麽藥啊,味道怎麽這麽難聞?”


    白子洋強忍著笑意說道:“是狗尿。”


    “什麽,你給我喝狗尿?”


    林楠不敢打白子洋卻是一把捏住了身邊徐冶的脖子,恨不得活活掐死。


    徐冶連忙解釋道:“別生氣,別生氣,我剛才也喝了,喝的比你還多了。”


    聽了這話,林楠心裏才舒服了點,坐起身問白子洋道:


    “是不是喝了這,這玩意,我們的病就好了。”


    白子洋卻搖搖頭:“還是不行,得連續喝十天才有效果。”


    “什麽?還要喝十天?”


    徐冶和林楠一起大叫起來。


    白子洋冷笑一聲:“要是不想再喝狗尿的話還有一個辦法,去海爺的墳前磕一百個頭,實話跟你們說,因為你們害死了海爺,海爺的鬼魂才一直跟著你們,叫你們喝尿也是海爺托夢告訴我的,你們兩個看著辦吧。”


    聽了這話,這哥倆一下都傻眼了,難怪這病這麽邪乎,長陵這地界可真不是人呆的,是個鬼就這麽猛。


    兩個人沉默一會,林楠開口了:“我願意去給海爺磕頭。”


    “我也願意。”


    徐冶也趕緊說道。


    白子洋眼中閃過一抹傷感,點點頭,沉聲道:“走吧。”


    三個人一起來到海爺的墳墓前,墳前三炷香,周圍堆著一把幾把鮮花,不知誰剛來拜祭過。


    看著海爺的照片,白子洋悲從心起,怒喝一聲:“跪下。”


    林楠,徐冶雙腿一軟,啪的一下跪在了海爺的墓前,正好看到海爺略帶猙獰的照片,頭皮一麻,忙不迭的磕起頭來。


    “海爺,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這些無知晚輩吧。”


    “海爺,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我們就不該來長陵,我們不該在這撒野,求求您高抬貴手不要再纏著我們了。”


    “海爺,我們已經獲得白兄弟的原諒了,求您看在白兄弟的份上饒過我們吧。”


    ……


    兩個人一邊磕頭一邊不停地求饒著,態度無比的虔誠。


    白子洋心中長歎一聲:“海哥,安息吧。該做的我都替你做了,今天這隻是利息,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他們的家族連根拔起的。”


    轟隆一聲,天空響起一記炸雷,轉眼間烏雲密布,嘩啦啦,竟是下起了一場急雨。


    三個人一起抬頭望向天空,白子洋嘴角綻出一絲笑意,喃喃道:“海哥,你聽到了嗎?”


    轟隆又是一記響雷。


    林楠徐冶一看這怪異景象心中惶恐,拔腿就跑,白子洋卻大喝一聲:“迴來,繼續磕頭,不磕夠一百個不準走。”


    嘩啦啦,雨下的更急了。


    一百個響頭,完完整整。


    磕完之後,林楠,徐冶兩人已是全身濕透,額頭也磕破了皮,腿也跪的差點站不起來。


    兩個人掙紮著站起身,林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問道:


    “白總現在我們能走了吧,海爺的鬼魂不會再纏著我們了吧?”


    白子洋麵無表情:“你可以走了,徐冶留下。”


    徐冶驚唿出聲:“為什麽,為什麽我留下,該做的我都做了啊,白總,求求您別玩我了好不好。”


    “不好,你這人以前欺負我老婆,拿搶打我,你們徐家陷害我爺爺,還殺了海爺,簡直就是十惡不赦,根本不應該活著。”


    白子洋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我改還不行嗎?我以後吃齋念佛,鋪橋修路好不好。白總求你了放過我吧。”


    徐冶可憐兮兮的說道。


    白子洋臉色稍緩:“行,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現在跟我去陳家,你當著所有人的麵給陳老爺子磕十個頭賠罪,我們的恩怨就了了。”


    “啥,又要磕頭?”


    徐冶老大不願意,剛才磕的腦袋現在還暈著,要繼續磕,非給磕成白癡不行。


    阿嚏!


    剛才受了點涼,白子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聽噴嚏聲,徐冶臉色大變,趕緊說道:“我去,我去,不就磕頭嗎,我行的。”


    陳家。


    陳家的會議室裏現在已經吵成了一片,關鍵還是下一任家主的人選問題。


    陳長河迴去之後先是大罵了幾個不成器的親戚,說他們狼心狗肺居然連自己留給孫女的古董都要搶咋不去搶銀行?


    然後又說這次陳家能夠度過劫難全部是白子洋的功勞,要立文書叫白子洋做下一任的陳家家主,還要迴收幾個親戚在公司的股份。


    這一下可得罪了一大片,會議室裏就吵翻了天。


    “二叔,你這也太偏心了吧,就算白子洋對咱們陳家有點功勞,那又怎麽樣,畢竟是外姓,能真的對咱們陳家人好嗎?怕是你百年之後他要把咱們全部逐出家門,陳家就變成白家了。”


    “就是二伯,白子洋此人生性殘暴,狼子野心,你都不知道前段時間他是怎麽對咱們的,他,嗚嗚,他居然叫小流氓拿油漆潑我們。”


    “二弟你就聽大哥一句勸吧,白子洋此人劣根難除,心性浮躁,特別愛跟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此次咱們徐家遭此大劫還不都是因他而起,雖然這次算是過去了,以後呢,難道你要眼看著咱們陳家家破人亡才甘心嗎?”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像是連珠炮一樣炸的陳長河氣血翻滾,他猛的一拍桌麵,大喝一聲:


    “都別吵了,咱們陳家之所以衰敗如此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不思進取,隻知道吃飯不知道幹活的人在,白子洋怎麽了,他連徐家都能壓下去,難道這不是本事?”


    “說他對陳家不忠心,你們哪個比他對陳家忠心,知道我這次為什麽被陷害嗎,是陳海那個王八蛋做假賬偷稅又辦了皮包公司偷取公司利益,最後還出賣陳家把證據交給徐家,你們之中有多少跟陳海一樣的,摸著自己的心口問問!”


    一句話罵的所有的人都啞口無言,過了一會,陳玉瑤二姑又跳了出來,不服氣的說道:


    “誰說白子洋把人家徐家壓下去了,叫我說是人家徐家仁義,不想把咱們陳家往死裏整,所以才給了咱們一條活路。”


    “你……你……”


    陳長河頓時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指著二姑的鼻子,手都在顫抖。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白子洋雄赳赳氣昂昂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垂頭喪氣的徐冶。


    場麵一下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白子洋,不知道他又想玩什麽花樣。


    白子洋對他們這群爛人視若無睹,直接走到陳長河麵前,一臉平靜的說道:


    “爺爺,我曾經說過十日之內叫徐冶跪在你麵前道歉,現在人我給你帶來了。”


    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這白子洋是不是膽子上長毛了,居然真的敢叫徐家大少爺來下跪。


    再看看徐冶,居然一點憤怒的表情都沒有,難道真的是來下跪的?


    這,這個世界怕不是瘋了?


    片刻安靜之後,陳家人再次聒噪起來:


    “白子洋,你瘋了你,你真想害死我們陳家,你居然敢綁架徐少爺,還不趕快把人送迴去。”


    “反了,反了,白子洋你知道徐家是怎樣的存在嗎,你竟敢……完了,陳家這次要遭受滅頂之災了。”


    “徐少爺對不起,對不起,白子洋並不是我們陳家的人,他的所作所為跟我們陳家一點關係都沒。我替他向您道歉,您要不要車送,我現在送您迴去吧。”


    白子洋真的是哭笑不得,攤上這樣的親戚還能咋樣呢,猛地大喝一聲:


    “都給我閉嘴。誰說我綁架徐冶了,他是自願的。”然後轉過頭問徐冶:


    “徐冶,你是不是自願的。”


    徐冶現在已經被最近的事情打擊的有點麻木了,輕輕點頭,啪的一下跪在了陳長河的麵前。


    啊!


    又是驚唿聲一片:


    “徐少爺,你……”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真的瘋了..”


    “不要啊徐少爺,我們承受不起啊..”


    徐冶跑這來磕頭本來就心裏不爽,現在被他們一吵頓時覺得腦袋要爆炸,忍不住轉過頭怒吼一聲:


    “都tm給我閉嘴。少爺我喜歡磕頭你們管得著嗎,在我白哥的教導下我已經深刻認識到我的錯誤,陳爺爺對不起,我錯了。”


    說著徐冶咚的一聲給陳長河磕了一個響頭。


    全體噤若寒蟬,但所有人看向白子洋的眼神都變了,剛才徐冶叫他什麽,白白哥……


    陳長河也被徐冶搞的心驚膽顫,在他心裏最好的結局就是徐家不再對付陳家,兩家和平相處,可從沒想過要如此折辱徐家。


    一看徐冶還要磕頭,陳長河連忙扶住了徐冶:


    “徐少爺,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您趕緊起來吧。”


    誰知徐冶卻倔的很,一把推開陳長河,固執道:“不行,白哥叫我磕十個頭,必須磕夠十個,少一個都不行。”


    說著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之中,咚咚咚連磕十個響頭。


    最後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磕頭磕的居然暈過去了。


    陳家上下頓時慌成一片,拿水的拿水,叫醫生的叫醫生。


    唯有白子洋深深的皺起頭眉:這似乎不像是徐冶的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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