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爺聽了這話,心裏就像是吃了定心丸,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我早就說了,我這孫女婿可不一般,遲早有一天要飛龍在天,今天幸得諸位助我陳家渡過難關,請諸位稍等片刻,我馬上叫人擺宴款待諸位。”


    劉玉明微微一笑:“不用了,我公司還有點事,咱們改天再聚。”


    葉子潮和白露也衝陳爺爺打了個招唿跟著劉玉明一起離開了。


    陳爺爺略微有些失望,一抬頭又滿臉堆笑的對白子洋說道:“孫女婿,晚上一起參加家族會議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晚上,陳爺爺把陳家所有的子弟都叫到了議會廳,白子洋和陳玉瑤就坐在陳爺爺左右兩邊。


    陳玉瑤二叔陳海一看到白子洋就大叫起來。


    “白子洋,你這個小王八蛋居然還敢來我們陳家,你為什麽不死在醫院,這樣我們還好給徐公子交代。”


    陳海媳婦也跟著大叫道。


    “陳玉瑤,你不是反出我們陳家了嗎,怎麽現在又迴來了。是不是在外邊混不下去了想迴來討口飯吃?我告訴你門都沒有。現在你們夫妻就是瘟神,我們陳家都要被你們害死了。爸爸,你怎麽能叫他們坐你身邊呢,還不趕快趕出去。”


    陳爺爺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猛地一拍桌麵:“都給我住口!誰說玉瑤不是我陳家人了,她是我親孫女,我看今天哪個敢趕她出去!”


    陳海媳婦還想多說卻硬被陳海拉到了座位上,他也看出來今天的形式有點不太對。


    往日開會,陳爺爺身邊斷不會有第二個人,那代表著家主的威嚴。


    今天陳玉瑤夫妻卻坐在那裏好像是要平分秋色的樣子。


    陳爺爺看人一到齊,輕咳一聲,緩緩說道:“大家都知道,最近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徐家今天派人來談判,最後鬧的不歡而散,徐家放話要把我們陳家趕盡殺絕,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就是要商量個對策,如何共度難關,保住我們陳家。”


    話音剛落,陳海就大叫起來:“父親,你怎麽這麽糊塗啊,徐家既然好心談判你為什麽不順著他們的心意,怎麽會搞的他們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呢,糟糕,現在真的是糟糕透頂了。”


    陳爺爺怒道:“那照你說怎麽辦,他們要我們陳家的家產難道也全給他們不成?”


    “全給他們也沒啥不好的啊,畢竟大家還有個工作,能保持現在的生活水準。再說了給徐家當家臣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


    “混賬東西,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子,你給我閉嘴!”


    陳爺爺直接把一個茶杯摔碎在陳海身上,陳海狼狽不堪的躲在一邊再也不敢吭聲了。


    陳爺爺喘了幾口粗氣又指著自己另外一個外孫陳德說道:“陳德,你是留過學念過書的人,你說眼下之事該怎麽辦!”


    陳德站起身,清清嗓子,朗聲道:“徐家勢大,我們陳家萬萬不可力敵,依我之見我們有三種辦法可以平息徐家怒火,第一拿出我們陳家一半的產業賠禮道歉,以示誠意。第二,打斷白子洋的手腳把他送給徐家以示悔過。第三爺爺帶著玉瑤表姐親自去徐少爺麵前下跪認錯任憑打罰以博取同情,如此三管齊下,可保我陳家無憂。”


    此話一出,不少陳家子弟紛紛點頭稱讚,陳爺爺痛的心都在滴血,滿眼的失望,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這些不肖子孫:


    “你,你們……哇——”


    陳爺爺的嘴裏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爺爺!”


    陳玉瑤連忙扶住了陳爺爺,白子洋也連忙在陳爺爺的背部幾處穴道拍了幾下,替他疏通了血脈,陳爺爺抹了一把嘴角,目光逐漸變得森然:“你們都是這樣的想法,都覺得我該去給徐冶那小兔崽子下跪道歉?”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其目光,陳爺爺咳嗽兩聲,大聲說道:“現在我宣布,把陳德逐出陳家,從族譜裏除名,從此此人生死再跟我陳家沒半點瓜葛!”


    “爺爺,我有什麽錯,你要如此懲罰我,我所說都是為了保全陳家,當年勾踐還知道臥薪嚐膽,爺爺怎麽能意氣用事,莫非是要偏袒你的孫女陳玉瑤!”


    “住口!似你這種軟膝無骨,賣族求榮之輩根本就不配姓陳,還敢在這胡言亂語,給我滾!”


    趕走了陳德,陳家上下噤若寒蟬,一時之間都摸不準陳老爺子的心意再也不敢貿然開口。


    看著這些沒出息的晚輩,陳爺爺心中酸楚,那麽大一個陳家居然沒有一個能挑起大擔的人。


    他搖搖頭,揚聲說道:“好啦,徐家之事待會再說,現在說第二件事,我年事已高也不知還能活幾年,現在是時候確定一下我們陳家下一任的家主人選了。”


    這句話一出,不少人都是精神一震,特別是陳爺爺的幾個兒子各個是雙眼發光,摩拳擦掌。


    “父親,不知你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陳海還是第一個忍不住跳出來,聲音因為激動有些微微顫抖。


    陳爺爺斜著眼睛看他一眼,冷哼一聲:“反正不會是你,退下!”


    陳海臉上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眼角肌肉猛地蹦了兩下,怒氣衝衝的退了迴去。


    大兒子陳天得意一笑,站出身來:“父親,這些年我雖沒有插手家族的生意,但是卻在細心的觀察學習,恰逢家族危難之際,我願挑起重擔為家族奉獻一份心意。”


    陳天唉聲歎氣:“你,你還是好好的經營你的酒吧吧,生意上的事你不懂!”


    ……


    又有幾位子侄站出來均都被陳爺爺一一否定,陳海黑著臉問道:“父親,你心中的人選到底是誰,說出來吧,難道咱們陳家這麽多人你就沒一個瞧得上眼的。”


    陳爺爺的目光落在了白子洋身上沉聲問道:“白子洋,你可願做我陳家下一代家主?”


    白子洋身子一震推辭道:“爺爺,這不太好吧,畢竟我是個外姓女婿。”


    陳爺爺怒道:“難道你忘記下午跟我說的話了嗎?”


    白子洋一時為難起來,他是說過幫陳家度過難關,並且以後強大到不輸徐家,但是卻從未想過陳爺爺會叫自己做陳家的家主,這個地位提升的實在太快了,簡直跟坐火箭一樣。


    白子洋還沒說話,底下的人卻再也坐不住了,紛紛跳出來反對:


    “爺爺,你是不是給白子洋這小子灌迷藥了,我們陳家家主怎麽能是一外姓人?”


    “就是,他要做了我們家主,我們豈不是要被人恥笑到死!”


    “爺爺,你是暈頭了吧,白子洋是徐家的死對頭,他做了家主,徐家能放過我們嗎?”


    “白子洋,你快點給我們滾,要不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


    陳爺爺眼光緩緩掃過這些反對的人大喝一聲:“都給我閉嘴,你們誰能幫助陳家度過難關誰就做下一任的家主,你們誰能?!”


    一嗓子吼的都沒了聲音,過了會又有人不服氣的問道:“難道白子洋就有這本事?”


    白子洋站起身來,微微一笑:“你們不要誤會,我對你們陳家的家主一點興趣都沒有,這次的事情因我而起,我自然會把它了結,叫徐家再也不敢打你們陳家的注意。不過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誰以後再敢對我老婆陳玉瑤指手畫腳為難於她,我絕對不會叫他有好日子過的。”


    陳家的會議不歡而散。


    沒有人願意叫白子洋這樣的小人物爬到他們頭上發號施令,更有人提出現在就要分家產,陳爺爺仰天長歎,大罵都是一群目光短淺的廢物,硬是借著家主的餘威把這些人壓製下去。


    待眾人散去,陳爺爺再也堅持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栽倒地上。


    “爺爺,爺爺!”


    陳玉瑤連忙扶起爺爺,白子洋過來檢查一遍,安慰道:“不用擔心,隻是氣血攻心,我給開兩幅安神丸就好了。”


    兩個人把陳爺爺扶到臥室,白子洋給開了藥方讓下人去抓藥,然後在陳爺爺身上推拿幾下,陳爺爺悠悠醒轉過來。


    “白子洋”


    陳爺爺抓著白子洋的胳膊說道:“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們陳家子弟眾多卻沒有一個可堪重用,以後陳家的重擔就交給你了,但是畢竟你還年輕,爺爺還是有幾句話想要囑咐你。”


    “爺爺你請說。”


    “徐家財大氣粗想要對我們動手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斷了我們陳家的資金鏈,所以我們差不多得準備兩億多流動資金,你明天去找劉小姐,說我們在長陵東邊有兩塊地皮想貸款兩億,地契明天早上我會給你。”


    “我知道了爺爺。”


    “第二件事,徐家一定會收買我們的客戶,這個我們是管不了的。能保多少產業就保多少產業。保不住的就賣掉,賣不出去就把門關了。這件事交給玉瑤來處理。”


    “知道了,爺爺。”


    陳玉瑤應到。


    “還有第三件事,徐家說不定會對我們白家子弟動手,特別是對白子洋你,以他們家的財勢想要收買幾個亡命徒輕而易舉,我不想看到我們陳家有任何一人流血。想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要找一個人幫忙。”


    “是誰?”


    白子洋和陳玉瑤異口同聲問道。


    “長陵海業的大老板海爺。在長陵別人都以為是我們陳家,袁家,李家三分天下,其實真正的大老板是海爺,他控製著長陵本地一大半的產業。誰想要在長陵做些什麽肯定瞞不過他的耳目。隻要他肯幫忙,最起碼在長陵沒人能動我們陳家人半根汗毛。”


    “可是爺爺,海爺會不會不肯幫我們,畢竟徐家手眼通天,他也未必敢得罪徐家。”


    陳爺爺歎息一聲:“盡人事聽天命吧。白子洋這件事交給你去處理吧。雖然你結交了許多厲害的朋友,但你自身的能力我還沒看到,這算是對你的考驗吧。”


    白子洋輕輕點頭:“放心吧,爺爺。我明天就去找海爺,不過在哪裏可以找到他呢?”


    “長陵北邊就是出海口在那裏有一個天海漁業,你找人打聽一下自然有人帶你見他。”


    “知道了爺爺。”


    交代完這些人事,陳爺爺似乎已經極為疲憊,閉上眼睛,揮揮手示意白子洋二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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