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奮兄弟迴到家裏的時候,老祖母和黑狗都不在。


    牛頓知道這時候,祖母通常都會上山砍柴,所以不覺得奇怪。


    牛奮聽說後,心裏很不安,讓這麽大歲數的老太太,獨自一人上山砍柴,別說遇到什麽意外,就是摔一跤也可能出大事。


    牛奮想上山去把老太太找迴來,牛頓卻拉住了他。


    小男孩說道:“哥,我們得出去掙錢,家裏的土豆不多了,麵粉也快吃光了。”


    牛奮想了想,覺得是這麽一迴事,老太太上山砍柴,主要是沒錢,錢的問題解決了,其他的都不是事。


    “俗話說的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小牛頓,這邊山裏有些什麽動物,我們去打獵賺錢!”牛奮很快想出了一個點子,滿臉的雀躍。


    小男孩搖了搖頭:“在大異帝國打獵,需要考打獵證,很貴的。”


    牛奮一愣,吐槽道:“想錢想瘋了吧,這都要考證!”


    小男孩沒覺得奇怪,這種事他早習慣了:“哥,根據大異帝國律法規定,不僅打獵要證,下水抓魚,野地開荒,山林養殖統統要證,你以前還說過,這是一個無證階級為有證階級當社畜的年代。”


    說到這裏,小男孩撓著頭,呢喃道:“什麽是社畜?”


    牛奮右手扶住額頭,想不到這副身軀的前世還是個憤青,他突然又有些奇怪,為什麽別人穿越都能獲得前世的記憶,而自己偏偏沒有呢。


    大男孩搖了搖頭,覺得世道不公,但他沒有抱怨。


    因為他知道,人生下來就是不公平的,在課堂上,有的學生讀兩遍單詞,就能背的很熟練,而他就要五到十遍,有些天賦更差的,甚至五十遍、一百遍都沒記住。


    沒辦法,這是先天決定的,但不是不可以改變,努力就能破,除非這先天條件實在太差。


    比如一個體重超過一百八的學生,讓他練習引體向上,那就屬於刁難。


    牛奮覺得世道並沒有刁難他,這次穿越的身份已經很不錯了,所以,隻需要努力就行。


    牛奮還記得初中校長說過的一句話:凡是能考上高中的同學,都是能夠做到“努力”二字的。


    所謂能夠努力,在大男孩的理解中,是吃得起苦的意思,牛奮相信自己也是能夠努力的。


    “小牛頓,大異帝國允許擺地攤嗎?”牛奮問道。


    以前在家的時候,聽母親嘮叨最多的話就是:現在不好好讀書,將來沒本事,隻能出去擺地攤,夏天太陽曬,冬天北風冷,還要起早貪黑,到時候,可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後悔。


    所以在牛奮的潛意識裏,擺攤是最辛苦的。


    但是在沒辦法的情況下,要改善一家人的生活條件,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小牛頓疑惑的點了點頭:“擺攤是可以的,隻要交稅就行。”


    牛奮開心的拍了一下小男孩的肩膀:“我們去做點小玩意,像風箏什麽的,帶到村裏去賣,或者煮點茶葉蛋,烤點土豆、玉米之類的,還能做些小風車,用肥皂泡做一個泡泡機。。。”


    大男孩將他以前看到過的地攤物品都說了出來,越說越興奮。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極其殘酷。


    小牛頓低下頭,神色間有些黯淡:“哥,我們家的土豆隻剩五個了,今天不磨一些麵粉,大家都要挨餓。”


    牛奮愕然,這才想到現在的家裏實在很窮,窮得已經揭不開鍋了。


    如果這時候去擺地攤,萬一生意不好,一家人都得陪著挨餓。


    怎麽辦?大男孩慌了神,沒有了主意。


    這是他從出生以來都沒遇到過的難題!也是最無解的難題。


    “我去推磨!”小牛頓從破舊紡車後麵扛起一小袋麥子,急匆匆的往磨坊跑去。


    牛奮想要幫忙,往紡車後看去,卻再也沒有發現任何袋子。


    他又發現了一個很殘酷的現實,祖母家就隻剩這一小袋麥子了!


    “小牛頓!”大男孩飛速的跑向磨坊,想問問家裏還有些什麽。


    卻見小男孩熟練的倒好麥子,身子前傾,用牙齒咬住磨棒前的繩子,兩隻小手反握磨棒,艱難的往前行走。


    尤其是開頭幾步,像是原地打滑一般,顯得很是滑稽可笑。


    牛奮一點都笑不出來,他看到小男孩那張漲得通紅的臉,就像被生活的繩子緊緊的勒住了脖子,勒得孩子喘不出氣來。


    “我來幫你。”大男孩趕緊上前,用力的推住磨棒,緩緩的起動。


    冰冷粗糙的磨棒和手掌摩擦的感覺,實在有些難受。


    先是極冷,又是很熱。


    冷是因為入手處是冰冷的石磨,熱則是摩擦時光滑的皮膚被磨破後那種火辣辣的熱。


    冷與熱不停的在牛奮心裏交織,讓他覺得自己很可憐,忍不住吐槽道:“這不是驢幹的事情嘛,怎麽輪到我們兄弟倆來做了。”


    小牛頓在哥哥的幫助下,輕鬆了許多,繩子沒咬的那麽緊,已經可以說話了,隻是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哥,要是有錢買毛驢,還推什麽磨,直接買麵粉好了。”小男孩的思想很單純。


    牛奮看了看磨坊的四周,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


    這磨坊,除了一個破舊的石磨之外,就隻剩頭頂一個枯草搭建的頂棚了。


    磨坊的一麵連著低矮的籬笆牆,三麵是空的,地上也和庭院中一樣長滿了雜草。


    如此荒涼的磨坊,怎麽可能養得了一頭驢。


    牛奮搖了搖頭,對埋頭苦幹的弟弟說:“你的思想不能停留在買麵粉的階段上,真要有了錢,驢還是要買的。而且要買兩頭,一頭公的,一頭母的,讓大驢生小驢,小驢再生小驢,這樣將來你隻要賣驢就能過好日子。”


    大男孩說的很興奮,目光望向滿是雜草的庭院,這個院子不比足球場小,真要養滿了驢,那可不得了。


    小男孩隻說了一句話,就徹底澆滅了牛奮的幻想。


    “在大異帝國養殖牲口是需要考證的。”


    得!這還真是一個有證階級能生活的國家,無證的人,連幻想的資格都沒有。


    “那個混蛋想出來的破律法!”牛奮氣得咬牙切齒。


    這豈不是要斷了窮人所有的路,連通過努力改變生活的機會都不給!


    這不是存心刁難窮人嗎!


    小男孩想也不想的迴答:“大異帝國的律法都是國會想出來的,哥你不是說,能進國會的都是最聰明的人。”


    牛奮無語,原來自己是被聰明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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