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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鐐!”蘇菱悅的眼神認真而焦灼:“別人行動,未必可以調查到什麽,但你不同,隻因你是魏鐐。”


    “現在就行動嗎?”魏鐐看了看外麵,之前他是一個心無掛礙之人,一接到這些挑戰性很高的安排,都會快樂,但現如今成婚後,竟逐漸貪戀上了兩人在一起那如膠似漆的甜蜜與心心相映的溫柔。


    一說到遠行,多少有點傷感。


    “這個也不是什麽十萬火急的事。”蘇菱悅的意思很明白,你自己調整時間就好。


    魏鐐卻是速戰速捷之人,已有了快刀斬亂麻之心,“我這就行動吧,有什麽調查結果也好早早兒的給您送過來。”


    “路上注意安全!今時不同往日!”蘇菱悅的“今時不同往日”自然是提醒他一路上做好保護,畢竟現在他已拖家帶口。


    “需要告訴鳳凰兒嗎?”蘇菱悅憂心忡忡,暗罵道:肖宸宇啊肖宸宇,你倒是事不關己的很,此刻讓我來棒打鴛鴦。


    “自然是要告訴她了,你放心好了,她不是無理取鬧之人,自娘娘您幫助我們在一起後,我們時時刻刻都銘記您的好,並不敢有絲毫的忘卻。”


    “那就好。”蘇菱悅點點頭,心忽然鬆懈了下來。


    “要是沒有什麽其餘的事,臣下就先走一步了。”別看魏鐐智深勇沉,實際上也是個風風火火之人,一行說,一行大步流星而去。


    看魏鐐背影逐漸要遠離自己的視線,蘇菱悅想起來什麽似的,立即起身,“魏鐐,你止步。”魏鐐被蘇菱悅這一吆喝,當即頓住了腳步,與蘇菱悅對視。


    蘇菱悅嫣然一笑,“迴來一下,我想要看看你的身體。”聽到這裏,魏鐐笑了笑,再次靠近了蘇菱悅。


    聽了魏鐐的脈息,發覺一切都很正常,蘇菱悅滿意道:“看起來倒是很好,感覺哪裏不舒服嗎?”


    “已都好了,鳳凰那樣做也是無奈之舉,我很理解。”蘇菱悅聽到這裏,連連點頭。


    看魏鐐再一次離開,蘇菱悅陷入了沉思,愛情果真是偉大的,可以潛移默化兩個人的性格,可以徹頭徹尾的改變一個人。


    但想著想著,蘇菱悅卻驀地想到了陸子遊,他陸子遊究竟有什麽目的,究竟要做什麽呢?


    就在蘇菱悅胡思亂想的當口,肖宸宇已進來了,溫厚的手掌輕盈的落在蘇菱悅的肩膀上,蘇菱悅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急忙迴頭,卻看到了肖宸宇那雙深邃的桃花眼。


    “我已說給魏鐐了,他很快就會行動。”


    “朕的好悅兒。”肖宸宇嘴角有了個滿意的弧度,蘇菱悅卻嗤笑道:“還是真是會移禍江東,說來說去自己都好,那不好的就是我。”


    蘇菱悅指了指自己,“做了你的冤大頭。”


    “不白白要你做,朕今日還特特的給你準備了一份厚禮呢。”肖宸宇笑了笑,愛憐的伸手,在蘇菱悅的鼻梁骨上刮了一下,蘇菱悅一聽有禮物,頓時抖擻了精神,狐疑不定的看了看門口。


    外麵空落落的,連個鬼都沒有,料定是肖宸宇在戲弄自己,不悅道:“什麽禮物不禮物,皇上又是徒亂人意了。”


    “朕果真為你準備了禮物,走吧,到門口去看看。”不由分說,帶著蘇菱悅到外麵去了,站在門口,蘇菱悅耳畔似乎隱隱約約有了鑼鼓之聲,不很壯烈,但卻聽得出來,砰砰砰的,很是熱鬧。


    蘇菱悅摸一摸下巴,翹首以待,大概過了一刻鍾,一群浩浩蕩蕩的人群簇擁了一麵金字招牌而來,隊伍之浩大,之壯碩,都讓人瞠目結舌。


    這隊伍一行動,好像個活靈活現的大蟒蛇一般,隊伍後麵還跟隨了不少的人,他們這吹吹打打的隊伍一行動,後麵頓時也跟隨了一群人,那一群吃瓜群眾一麵走一麵竊竊私議。


    其實,誰都不知道他們要帶哪裏去,要玩兒什麽,但他們因感覺奇怪,所以尾隨了過來,準備一探究竟。


    疑惑的人更多了,一路上過來扶老攜幼,不一會兒就靠近了蘇菱悅,蘇菱悅逐漸看清楚了那日光之下熠熠生輝的幾個字兒,“德厚流芳”。


    肖宸宇長身玉立,腳步聲輕盈的落在蘇菱悅的耳邊,蘇菱悅掃視了一下肖宸宇,先看到的是那雙炯亮的眼睛,接著道:“你這是做什麽?”


    “金字招牌。”肖宸宇指了指麵前的金字招牌給蘇菱悅看,蘇菱悅吞咽了一口唾涎,她自然早就看到了金字招牌,但這麽騷包做什麽呢?


    “送給我的?”蘇菱悅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有點奇怪的開腔。


    “那自然。”看蘇菱悅明顯跟不上自己那跳躍性的思維了,肖宸宇莞爾一笑,抱住了蘇菱悅的胳膊。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可不要這個,你送給對麵開酒樓的林娘子去吧。”蘇菱悅才不要這個呢,轉身就走。


    “悅兒,朕禦賜的東西,他人求之不得,你竟要婉拒嗎?朕不要麵子的?”看蘇菱悅拔步準備離開,肖宸宇用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蘇菱悅聽到這裏,隻能凝神站在原地,目光卻還是一瞬不瞬的看向對麵。


    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已靠近,隨著那牌匾的逐漸靠近,蘇菱悅這才看清楚了,原來這高大的牌匾是八個人抬過來的,饒是如此,那八個人都累的氣喘籲籲。


    鋪子裏的其餘人也都出來看熱鬧了,待發覺金字招牌是有人給他們送過來的,無不雀躍,很快藍鳳凰就笑嘻嘻的嗎靠近了蘇菱悅,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掌櫃的,誰送給我們的,這麽大的招牌。”不要說藍鳳凰了,這巨大的招牌也是蘇菱悅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大的一麵,其之高,有四米多,其是寬,有七八米。


    上麵那巨大的“德厚流芳”幾個字,大到不可思議,蘇菱悅滿頭黑線,迴頭看了看他們的鋪子,二樓的位置剛剛好可以掛下。


    這分明是量體裁衣啊,分明是量身打造啊,她怎麽能拒絕?她看了看藍鳳凰,淡淡的笑了笑:“禦賜的,我不能拒絕。”


    “好、好大啊。”後方,是來自於小妹的嗟歎,吃驚的讚美聲。


    大兄和謝明哲謝喻等也到了,謝喻卻哈哈大笑,鼓掌,瞬息之間已靠近了蘇菱悅,壓低聲音道:“娘娘就不要發愣了,快接下啊。”


    “哦。”蘇菱悅恢複了神采,輕移蓮步率領一群夥計靠近了招牌,指了指後唯恐那幾個人抱不動跌過來砸死了自己,一麵踉蹌後退,一麵道:“誰送過來的?給我們?”


    明知故問。


    跟著,人群逐漸被分開,一穿著蟒袍的太監急匆匆走了進來,“讓開,讓開,諸位讓條路啊。”


    眾人被那急三火四的聲音提醒,逐漸讓開一條縫隙,那太監站在蘇菱悅麵前,望眼欲穿的目光看起來熱切極了,笑嘻嘻跪在了蘇菱悅麵前,曼聲道:“迴皇後娘娘,這是朝廷的意思。”


    “皇上送過來的?”蘇菱悅斜睨了一下旁邊站著的肖宸宇,肖宸宇雖然經常微服私訪,但認識肖宸宇的人寥寥無幾,誰有機會能見識帝王真容?


    倒是此刻和塵同光了,饒是本尊站在這裏,多少人也未必能認出來,那太監不是別人,就是乾坤殿內的首席大總管福生。


    福生笑了笑,舔舐了一下幹裂的嘴唇,用那獨特的公鴨嗓陰陽怪氣道:“皇上禦賜下來的,連字兒也還是皇上親手寫好了交給尚宮局的人做的呢,這木匾啊……”


    福生靠近了牌匾,準備舌燦蓮花介紹。蘇菱悅看到福生那一張馬臉,頓時轉過了頭,表示出興味缺缺的模樣。


    那福生轉瞬到了蘇菱悅的另一麵,截獲了蘇菱悅一臉不自在的笑容,絮絮叨叨:“這木匾啊。”


    蘇菱悅今日勢必要福生難堪,福生的話才剛剛脫口而出,蘇菱悅的麵龐再一次遠離福生視線,福生看無計可施,隻能硬著頭皮麵對眾人開始介紹,皇上啊皇上,這可真是個苦差事呢。


    “這牌匾啊,是用金絲楠木做的呢,上麵的字兒是鎏金的,用黃楊木做出來的,可費功夫了。”


    “可不是怎麽說?”看局麵有點尷尬,謝喻立即插科打諢,他人已閃到了福生旁邊,用手指輕輕叩擊了一下金絲楠的牌匾,麵上逐漸浮現了一抹得意洋洋的微笑。


    “之前百姓們送過來的牌匾也很多,已掛滿了我們的牆壁,有什麽懸壺濟世,有什麽妙手迴春,唯獨缺個德厚流芳,皇兄可真是來的恰如其分呢,諸位……”


    謝喻朗聲道:“在中京東西南北的醫館內,我們每個月會讓太醫院來人給大家義診,向來都是分文不取的,諸位也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苦口婆心介紹了,就這德厚流芳幾個字兒……”


    謝喻迴頭,眼神和蘇菱悅的視線稍微一碰撞,繼續滔滔不絕:“我們當得起,不是嗎?快找人給懸起來。”


    “哎呦,到底是小世子世事洞明,”看謝喻為自己解圍,老太監福生笑嘻嘻靠近謝喻,一邊依舊還揮舞手中的拂塵,“這自然是隻有我們才當得起,來來來,掛起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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