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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應天府的府尹大人已到了,他目光炯炯有神,在黑暗中死死的定定的看向謝喻,“抱歉的很,你可不能帶走令兄,令兄是嫌疑人!小世子執意如此的話,就從本府身上踩過去吧。”


    那應天府的府尹可不是糊塗官,“官法如爐,還請世子爺不要讓小人難做。”應天府府尹皺眉攔阻在了他的必由之路上。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謝喻的理智已被一團烈焰徹底的燃燒了。


    “小人等何嚐想要看到謝明哲受苦呢?小人等恨不得此刻就送謝公子離開呢,但他的確百口莫辯,我們隻能去調查!不過卑職也答應世子爺,從今日後,卑職等格外禮待謝公子。”


    “一言為定?”看到謝明哲遍體鱗傷,謝喻的心都要碎了。


    “卑職和世子爺一樣,吐口唾沫是個釘,同樣一言九鼎。”那府尹大人鄭重其事的宣布,謝喻聽到這裏,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謝喻緩慢的將謝明哲放在了地上,他從衣袖中拿出藥末,“我現在要給我哥上藥,還請大人通融通融。”


    那府尹大人也看出來事情蹊蹺,他更沒有得罪謝喻的必要,剛剛大唿小叫已開罪了謝喻,現在他隻能點點頭黯然失色的退下了。


    謝喻為謝明哲上了藥,到底沒能等謝明哲蘇醒就去了,他依依不舍的看向謝明哲,最終歎息道:“哥哥您且等等,阿弟一定會找到證明您清白的東西,您等等!等等。”


    謝喻憤然離開,那府尹大人倒是“不計前嫌”的很,看到謝喻準備打道迴府,竟屁顛顛的跟在了謝喻背後,謝喻看向府尹大人。


    “怎麽?送我嗎?”


    “是,送一送您。”府尹大人顯然有話要說,他謙卑道:“我們也不是有心要為難令兄,我們這些人更是不敢和王府對著幹的,但在兇案的現場、死者的手中卻發現了謝明哲的衣襟,這就是物證了。”


    “好個物證,你到底想說什麽?”謝喻冷漠的迴頭,死死的盯著那府尹大人。


    “依照卑職看,”那人眨巴了一下狡猾的眼睛,“事情不會這樣簡單,小世子,您的力量比卑職等力量的總和還要大,單但願您也幫忙調查一下,務必讓事水落石出。”


    “知道了。”謝喻不厭煩的點點頭,臨走前再三警告:“千萬不要折磨我哥哥,讓我知道,保證要你們好看。”


    說好了不會折磨謝明哲,但誰知道呢?畢竟這裏是監牢,謝喻和王爺已多次打點過了,但這群人對謝明哲依舊狠戾,似乎非要將謝明哲弄死一般。


    今日目睹了他們這慘無人道的手段後,小世子馬不停蹄就到了帝京,其實自從上一次謝明哲的事情發生後,肖宸宇也沒有閑著,他也很快就發現有人在栽贓陷害。


    但他卻不能明智的、果決的去處理這一切,此事已難上加難。第一、當日謝明哲沒有不在場證明,這是最不利與他的,第二、苦主死亡的全過程是毒殺加補刀,這恰巧說明了下手的人有所忌憚且武功不高。


    第三、在現場發現了謝明哲的衣襟,物證已十**穩敲定了謝明哲就是兇手。


    事情進行到這裏,對謝明哲是越發不利,他也在想究竟如何為謝明哲洗刷冤屈,但他卻拿不到第一手的證據。


    謝喻的到來,肖宸宇一點兒都不意外,“你怎麽又來了?”肖宸宇似乎有點不耐煩。


    “皇上!”謝喻立即給肖宸宇磕頭:“臣弟再不來臣弟的哥哥可就被人弄死在監牢裏了啊。還請您幫一幫臣弟!”


    謝喻這混世魔王向來沒有懇求過人什麽,但茲事體大,今日這事竟讓謝喻低下了高貴的頭顱,肖宸宇也知謝喻的到來一定是因為此事,隻能點點頭。


    “朕知道了,朕會處理。”其實,他已在運作了,事情著落在大理寺卿和福生身上,這兩人辦案遊刃有餘,是千錘百煉的好手。


    “皇上,臣剛剛去看哥哥了。”肖宸宇已開始忙碌起來,他每天到這個時間都壓迫批閱群臣的奏疏。


    聽到這裏,肖宸宇輕微點點頭。從他的神態來判斷,似乎對監牢裏發生了什麽,對謝明哲有什麽慘痛遭遇已不想了解了,看到肖宸宇這模樣兒,謝喻也不知說什麽好。


    “臣的哥哥被他們毒打的遍體鱗傷,微臣希望皇上能幫一幫微臣啊,那事情不是我哥哥做的。”謝喻一麵說,一麵膝行靠近了肖宸宇。


    肖宸宇微微閉上眼睛,道:“監牢裏自然是會受罪。”


    謝喻還在等後話,但肖宸宇這句話說完,空氣靜默了,一切戛然而止,謝喻疑惑的瞅了瞅肖宸宇,肖宸宇握著奏疏,竟全心全意的批閱起來。


    旁邊的一個太監看到這裏,急忙慢吞吞靠近謝喻,“小世子,您就先退下吧,退下。”


    那太監不由分說將謝喻給“請”了出來,在內殿謝喻不敢發作,但被那太監推推搡搡出來後,謝喻怒火中燒,怒道:“你是什麽人,竟對我如此無禮?”


    “老奴是什麽人?”那老太監指了指自己的臉,嘲弄的一笑:“老奴就是皇上身旁的一條狗,皇上要生氣了,您竟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他怎麽可能沒有看出來?但事情發生到這裏他已不知道究竟求助誰好了,即便是天子龍顏震怒,他也要將自己的訴求表達出來,謝喻站在庭院裏稍微思忖了一下,再次舉步準備進入屋子。


    那老太監一招白鶴亮翅已阻擋在了他麵前,規勸道:“我的爺,龍有逆鱗啊,您倒是看著點兒。”


    “皇上,皇!”謝喻墊起腳後跟看向內殿,內殿裏安安靜靜的,但她此間風氣向來安靜,謝喻也不敢大聲喧嘩,隻能忍氣吞聲。


    他歎口氣,緩慢的後退,黯然神傷離開。


    才剛剛從乾坤殿退下,謝喻就看到了蘇菱悅,蘇菱悅悄然無聲而來,兩人也算是狹路相逢了。


    “皇後?”謝喻有一肚子的苦水,若說謝明哲冤,謝喻可比謝明哲還冤枉多了。


    都說天子正大光明,但今日肖宸宇對自己的態度很冷硬,他竟要漠視自己了,謝喻看到蘇菱悅,就如同看到了從天而降的救星一般。


    “怎麽?”蘇菱悅還是一貫的端莊嫻雅,好像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有損於蘇菱悅的氣質和形象似的。


    “我剛剛到裏頭去了,”謝喻一臉的挫敗,朝著內殿努努嘴,“皇上對我不理不睬,一點兒幫忙的意思都沒有,這如何是好?”


    謝喻歎口氣,愁眉不展,為哥哥謝明哲的事他幾乎日日都在東走西顧,她滿以為今日見了肖宸宇,事情十有**可就處理了,但哪裏知道肖宸宇竟對自己的困難如此不理不睬。


    他剛剛那冷漠的行為刺激了他,在觸怒他的時候,他心頭也有無窮盡的怒氣。


    “不妨事,這個時間皇上總還在批閱奏疏,慢說你這些事了,其餘大事小情他也不處理的。”蘇菱悅和肖宸宇相處的時間太久了,對肖宸宇的脾性她已揣摩的一清二楚了。


    他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她非常非常有原則,一旦說好了決定過了的事情,再也不會更改,而批閱奏疏需聚精會神,他自然心無旁騖。


    “倒不是說你哥的事情不大,你隻怕還不知道呢,皇上這幾天也沒有閑著,你剛剛看到了福生?”蘇菱悅試著去安撫一下謝喻那焦慮的情緒。


    謝喻聽到這裏,急忙搖搖頭。


    蘇菱悅這才道:“你自然看不到福生了,福生最近臨危受命,正在調查這無頭公案,忙碌的四腳朝天的。”蘇菱悅語聲平靜。


    果真這句話有鎮定的作用,謝喻聽到這裏,綻放了一抹久違的笑,但那笑轉瞬即逝,來得快去的也快。


    “好了,和本宮在這庭院裏走走散散心。”蘇菱悅是臨危不懼處變不驚之人,即便是天塌下來她也寵愛不慍不火不驕不躁的。


    她會將事情好生的思忖,認真的梳理,並不會人雲亦雲。她提醒自己,越是危難關頭越是要找準自己的定位,明白自己什麽是當務之急,是必須快速處理的,什麽是可以選擇拖延的。


    現在肖宸宇在忙碌呢,她自然不會如個愣頭青一般闖入屋子,倒是謝喻,他的焦慮是寫在了臉上的。


    “開春了,你看蓮花,已亭亭玉立。”蘇菱悅指了指太液池邊兒上的蓮花,那些菱蓮已冒出了頭,從鱗次櫛比花梗鑽了出來,茂盛的綠色裏頓時有了生機勃勃。


    蓮花已開了,但這出水芙蓉卻開的不怎麽美麗,還需要好些個日頭才能開的又大又圓呢,蘇菱悅盯著池塘裏搖曳生姿的蓮花,看著看著嘴角有了美麗的笑靨。


    “蓮花就如我哥哥似的,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謝喻真是會突發奇想觸類旁通,什麽事情都能扯到謝明哲去。


    “到後麵去看看,其餘的花兒也都開了,我保證皇宮裏的花兒可比你們莊園裏的花兒多了去了。”蘇菱悅帶路,到暢春園去了,暢春園內繁花似錦開了個如火如荼美不勝收。請記住冒牌皇後醫天下最新章節第五百八十四章分頭行事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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