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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夫人殷切的目光,渴求的,傷感的盯著她看。難道她就不想幫助他們嗎?但徇私舞弊一事,她如何能做的出來?但此事她說了會跟到底,就會多多了解。


    “也沒有怎麽樣,全部都交給大理寺卿了,現下已審查完畢了,按照春琴的意思,當眾道歉是一定的,牢獄之災也免不了。”


    蘇菱悅原本想要幫這紈絝說兩句什麽,但聽到這裏,不過淡淡一笑,有的人他就適合被懲罰,否則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那就好。”事情已告一段落,肖宸宇握著熱茶,呷一口後,幽幽道:“春琴的行為,讓朕很是震動,也很是感動,她是一個勇敢的女子。”


    “他為自己的愛人做犧牲,就不會覺得危險與恐懼。”蘇菱悅輕輕看向肖宸宇,肖宸宇點了點頭。


    吃了東西後,肖宸宇準備迴去,初春的天說黑就黑了,蘇菱悅送肖宸宇出來,握著紅燈籠,“對了,現如今朕還有件事想要和你聊一聊呢,你也幫著朕在中京看看,有沒有什麽人是個高德楷和陸佑的,朕準備給他們指婚呢。”


    “皇上還是不要枉費心機了,這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呢。”


    “怎麽說?”肖宸宇迴頭,握住了蘇菱悅手中的燈籠,眼神和夜色一般的深沉。


    “這倆人,臣妾可都是看在眼裏的,那高德楷看起來馴順的好像綿羊,但實際上是個桀驁不馴之人,表麵上他是對您畢恭畢敬言聽計從的,但實際上這不過是攝於王權罷了。”


    “所以,朕即便是為其指婚了,到底逃不過一句“強扭的瓜不甜”,是也不是?”肖宸宇倒是心知肚明,眸光暗淡了一下。


    “自然了。”蘇菱悅點頭,肖宸宇聽到這裏,暗暗佩服蘇菱悅,“悅兒也果真是厲害,一切都觀察到了。”


    “不過一得之愚罷了,”既已開腔,不如將自己的想法都說了,蘇菱悅矜持道:“再講這個陸佑,他一定有心上人,您如果安排了一樁婚姻,依照臣妾看,他不但不會對您感激不盡,還會背後怨恨您呢。”


    “經你這麽一分析,朕倒無地自容了,那麽朕也不管他們了。”肖宸宇一笑,讚同蘇菱悅的分析,畢竟旁觀者清。


    “順其自然吧。”蘇菱悅點點頭,兩人一邊聊一邊走,蘇菱悅倒是忽略了腳下的路,等再看時,人已到了乾坤殿附近。


    蘇菱悅微冴,旋即尷尬道:“皇上這就迴去吧,臣妾也要走了。”


    “嗯。”肖宸宇將燈籠給了蘇菱悅,但唯恐蘇菱悅路上不大安全,急忙追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


    那急切的腳步聲吸引了蘇菱悅,她迴頭這麽一看,因看到肖宸宇在後麵,不覺一笑。


    “怎麽?”燈火闌珊中,驀然迴首,竟感覺肖宸宇是那樣的好看,那樣的氣度高華。


    他含著一縷淡淡的笑痕,“朕送送你。”


    “送?”蘇菱悅哈哈一笑,麵上有了儼然的緋紅,“送什麽呢?有什麽好送的,這條路我一天走一百零八迴呢,不會走丟的。”


    “朕不是怕你走丟,走吧。”肖宸宇握著紅燈籠走在蘇菱悅身旁,蘇菱悅感受到了一種戀愛的甜蜜與溫暖,主動握住了肖宸宇的手。


    等送蘇菱悅迴到朝陽宮後,肖宸宇才離開了,在蘇菱悅沒有同意之前,或者說在蘇菱悅沒有表態或者態度模棱兩可的時候,肖宸宇並不會親近她,冒犯她。


    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好的愛情?


    蘇菱悅迴到屋子,靜悄悄的躺在雲榻上,將一天一天發生的各種事翻來覆去的想了,隻感覺到肖宸宇的好。


    到第二日,蘇菱悅特特的了解了一下關於紈絝的事,紈絝的的確確找春琴道歉去了,而那雲橋的身體也逐漸好了。


    看雲橋被打成了這等遍體鱗傷的模樣,夫人也慚愧極了,夫人索賠了一些醫藥費,春琴象征性的收取了部分,部分依舊原封不動退還。


    那紈絝當著眾人的麵給春琴道歉,春琴接受了道歉。接下來夫人又道:“到底還請姑娘也在刑部求個情,我兒還年輕呢,這一坐牢一輩子可就都毀了啊。”


    “我知道該怎麽辦。”春琴作為苦主的家屬,有一定的刑事責任豁免權,春琴找刑部尚書說了兩句,量刑的標準從之前的兩年減到了一年。


    有了這個結果,蘇菱悅為其開心。


    等春琴和雲橋離開的時候,蘇菱悅也出宮了,他們的馬車已在十裏長亭等著了,蘇菱悅過去送了禮物。


    “這是我送給你們的,這一路上吃的喝的都在裏頭。”


    “哎呦,”春琴急忙推了迴來,“使不得,使不得,怎麽能讓娘娘破費安排這個?我們很快就迴去了,並非十萬八千裏。”春琴眼含熱淚。


    要說訴訟勝利,其中推波助瀾的關鍵人物就是蘇菱悅,要是沒有蘇菱悅襄助,憑借她怎麽可能勝利?


    “這是我的心意,你打開看看,也並非什麽貴重物品,就是一些吃喝玩樂的東西。”春琴打開包袱看了看,發覺裏頭的確沒有什麽太貴重的東西,勉為其難的收下。


    “謝謝娘娘。”


    “不用。”蘇菱悅叮囑了不少,最後言歸正傳,“路上注意安全,以後也經常聯係。”


    蘇菱悅還給了這女孩一個地址,那是他們藥莊和店鋪的地址,在她看來,她這一去似乎未必安全,所以更加要未雨綢繆。


    春琴下午就迴家了,賢伉儷給蘇菱悅寫信,飛鴿傳書報平安後,蘇菱悅才開心了不少。


    但經過此事,蘇菱悅無端端又是得罪了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自然懷恨在心,風波算是過去了,但蘇菱悅的所作所為卻變成了一根刺,那一根刺就刺在了太後娘娘的心口上。


    “那春琴已迴去了?”太後娘娘問旁邊的眉壽。


    眉壽連連點頭,聞聲,太後娘娘一怔,“也好,但隻是可憐了我那小外甥。”


    “一年的徒刑罷了,”在這件事情上,眉壽倒是比較認可蘇菱悅的立場,“之前刑部裁決下來是兩年,但這春琴到底不落忍,幫助夫人懇求了一聲,豁免了一年。”


    對事情的來龍去脈,眉壽也一清二楚。


    這些年之所以能長盛不衰的留在太後娘娘身旁,也並非是運氣使然,她這多年來做過很多了不起的事。


    她能揣摩到太後娘娘幽微的心,能洞察太後娘娘的行動等等,總之他是太後娘娘身旁一個十全十美的老奴。


    “依照你看,”太後娘娘拿腔拿調,陰陽怪氣道:“倒是哀家需要感謝他了?”


    “娘娘所言差異,不過依照老奴看,這春琴也不是什麽咄咄逼人之人,當初要是這小侯爺道個歉賠點兒醫藥費事情不就過去了,但他非要逃逸,這女子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表嫂也可憐,哎。”太後娘娘嗟歎一聲。


    晚一點琉璃到來,為沒能幫助到太後娘娘而道歉,太後娘娘倒是不以為意,其實在這件事情上她是在據理力爭,但也僅僅是據理力爭,和胡攪蠻纏畢竟沒有什麽關係。


    而琉璃呢,琉璃人微言輕,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都做了,太後娘娘也將琉璃一切的行為都看在眼裏。


    此刻,太後娘娘倒是將一切都看開了,笑道:“這有什麽?你已做到了你該做的,哀家欣慰。”


    “娘娘,那紈絝也有錯,不然此事怎麽會這麽棘手呢?落實了下來也好,今次之事,皇上也不好徇私舞弊的,得虧也順風順水的過去了看,否則將來可有不少人在後背後說您呢。”


    琉璃其實也旁觀者清,有的話並不敢說的太通透了,太後娘娘點點頭,慈眉善目看向琉璃。


    “好孩子,你倒是觀察的入木三分,也分析的頭頭是道。”算是讚美,但這褒獎,琉璃是一點兒都不敢接受的。


    離了懿壽宮後,琉璃也在胡思亂想,就這麽往前走呢,忽而撞在了一人身上,琉璃大驚失色,急忙後退。


    “啊,抱歉。”


    那是個男子,倒也沒有被這一撞而倒地不起,陸子遊看向琉璃。


    “你!”之前在大啟,陸子遊和琉璃有過數麵之緣,此刻涼熱就久別重逢,琉璃有點驚異,她總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一定存在於她的記憶,但究竟在哪裏見過此人琉璃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公主。”陸子遊行了個禮,後退了一小步。


    “你是何人?這皇宮重地也是你能來的?”


    “公主,臣下是今年的金科狀元陸佑。”陸子遊笑著道。


    “哦,金科狀元啊,本公主知道了。”顯然,琉璃沒一點點聊天的興趣,她提心吊膽的去了。


    事情解決了,一切也還算完滿,蘇菱悅對肖宸宇道:“我們這個時代啊,言出法隨,到底有點苛刻了,應該將一個案子按照兩種形式來解決。


    “什麽?”蘇菱悅總有那麽多的奇思妙想,並且每一種奇思妙想都很有意義。


    一開始,肖宸宇並沒有感覺這些奇思妙想的偉大與奇妙,但聽過後,那些天馬行空的念頭竟然十足十的起到了不少的作用,從那以後,肖宸宇就組合件明白了蘇菱悅侃侃而談背後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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