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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是一種態度啊,哈哈哈。”肖宸宇聽到這裏,朗然笑了,旋即,他的目光籠罩在了謝明哲的身上。他對謝明哲並沒有什麽惡意,真正會嫉妒會吃醋的男人都不夠優秀。


    而他已太優秀了,幾乎不相信蘇菱悅背著自己偷腥,因此,當蘇菱悅吸引住了謝明哲的目光後,肖宸宇感覺到的是一份與有榮焉的虛榮,而並非是將謝明哲置於死地的痛恨。


    “公子今日不在家看書嗎?雖還未嚐過年呢,但畢竟流光容易把人拋啊,轉眼之間一年就到了,誠所謂紅了芭蕉綠了櫻桃呢。”肖宸宇笑了,目光落在謝明哲的麵上。


    “登科及第對小可來說如探囊取物一般,再說了,讀書也不能死記硬背,都是活學活用的東西嘛。”謝明哲倒覺得肖宸宇是個平易近人之人,索性將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如此狂妄嗎?”肖宸宇道:“朕可記住了你這句話,明年你謝明哲要不能中舉,可要貽笑方家了呢。”


    “明年?”謝明哲倨傲的一笑,“要是明年不中舉,我就跳到這護城河裏!”聽到這裏,肖宸宇一怔。


    “如此十拿九穩?”


    “都說了探囊取物嘛。”他笑了,但肖宸宇卻笑不出口。他倒是怕這個賭注太大了,以至於一不小心折墮了這麽一個人。


    蘇菱悅卻在不住的觀察謝明哲,她剛剛就覺得謝明哲非比尋常了,現在為止,她依舊不能確定究竟謝明哲是不是穿越者。


    她還需要找機會試探試探,肖宸宇一開始誤以為他們有意味深長的關係,但很快就發現並非如此,知虛驚一場後,他額手稱慶。


    “迴去嘛?”肖宸宇看了看遠處,狼狗時間到了,遠遠近近一片迷蒙,煙水迷離沆瀣一氣,這些縹緲的東西籠罩住了周邊的建築物,頗有山色空蒙雨亦奇的感覺。


    “迴去做什麽?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蘇菱悅才不要迴去呢,慢吞吞的往前走,神情有點頹靡。


    “那就不迴。”肖宸宇笑,蘇菱悅聞聲,旋即喜上眉梢,笑逐顏開的迴頭:“再玩一玩嘛,這麽早就迴去做什麽?外麵風景如畫,欣賞欣賞不好嗎?”


    “你們去不去?”肖宸宇迴目,征詢的看向身後的謝喻和謝明哲,謝喻向來是蘇菱悅的跟屁蟲,笑道:“現在迴去又沒有什麽事情,見到爹爹還要聽爹爹碎碎念呢,不如和你們在外麵走走。”


    “你呢?”肖宸宇轉眄看向謝明哲,謝明哲笑道:“自然是和你們走走了。”


    四個人離開了鋪子,肖宸宇始終靠近蘇菱悅,就如在宣布主權一般,一邊走一邊發覺新鮮的東西,蘇菱悅最討厭一成不變的東西,她喜歡新鮮的、刺激的。


    走了一程子,蘇菱悅看到有龍船經過,上有女子在歌唱,“嫋晴絲吹到庭院,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賦予斷井頹垣……”蘇菱悅知此乃《西廂記》的唱詞,她往前走,“我們到客舟上去玩一玩。”


    蘇菱悅忽而想起來自己在帝京生活已多年了,竟從來沒有在夜色中乘船玩兒過,肖宸宇聽蘇菱悅這麽說,連忙到岸邊去揮手,有船家搖櫓,靠近了他們。


    “運氣很好,”肖宸宇淡笑,拿出二兩銀子,“雇你一個時辰,載我們幾人在周邊看看。”那船家笑嘻嘻的攙扶幾個人上船。


    蘇菱悅是現代人,乘坐過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交通工具,乘船自然也不會感覺到什麽,至於肖宸宇,他喜歡這種乘風破浪的感覺。


    謝喻乃紈絝子弟,十三歲就混跡於教坊中,知船上女孩子多,更是駕輕就熟,這群人裏唯謝明哲是關外來的,不習慣於搭乘客舟。


    但礙於眾目睽睽,他也不能將自己的恐懼表示出來,他隻能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似乎危險會從天而降似的。


    上了客舟後,謝明哲進入了船艙內,謝喻一笑,收拾了一下甲板,“皇上,娘娘,到這邊來吧。”


    兩人坐在了甲板上,船家道一聲“坐穩扶好了您嘞”,而後點一點岸,船隻搖曳生姿,朝著遠方去了,蘇菱悅倒是很享受這種感覺。


    眾人往前走,蘇菱悅很享受這一刻的感覺,她將頭靠在肖宸宇的肩膀上,“真希望一輩子就這麽悄然無息的過去。”


    “朕也希望。”看到他們肆無忌憚的秀恩愛,謝喻撇撇嘴,“這裏還有人呢,不要繼續發展下去了,少兒不宜啊。”


    “人?”肖宸宇驚訝道:“人在哪裏?”


    “是啊,”蘇菱悅也東張西望,表示並沒有看到“人”,“人在哪裏呢?”旁邊的謝喻皺眉,“喂,你們不能不拿我當一盤菜啊!”謝喻這麽一說,蘇菱悅和肖宸宇不約而同的笑了。


    船隻往前開,謝喻買了酒水,船家這裏隻有燒刀子,他斟酒給其餘幾個人,眾人推杯過盞,吃過了酒水後,都紅光滿麵。


    那燒刀子可潑辣的很,蘇菱悅才吃了兩口,就感覺有火焰從上而下灌入了胃袋裏,就如同一條火龍在肚子裏翻江倒海一般,但吃了這兩口後,身體卻逐漸暖了不少。


    蘇菱悅起身,“船家,我幫幫你,你也休息休息。”


    “姑娘會?”船家是累壞了,將劃船槳準備交給蘇菱悅,蘇菱悅卻嘎聲一笑,“這有什麽不會的,在您後麵看一看,模仿也模仿了五六成。”聽蘇菱悅這麽說,船家放心了不少,將劃船槳給了蘇菱悅。


    蘇菱悅握著劃船槳,乘風破浪到遠處去了,護城河內並沒有礁石什麽的,水平麵靜謐,不見一丁點兒漣漪,船隻很慢很慢。


    那老丈送了柚子給他們吃,肖宸宇分了柚子給蘇菱悅,“悅兒過來吃柚子,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朕也來搖櫓。”


    “好得很。”蘇菱悅已厭倦了,別看那搖櫓是簡簡單單的動作,但實際上操作起來才一會兒蘇菱悅就鹽酸背疼腿抽筋了,她活動了一下臂彎,伸了一個懶腰,靠近了肖宸宇。


    肖宸宇將柚子遞給蘇菱悅,蘇菱悅咬一口,“冰刀如水,纖手破新橙。”聽蘇菱悅詩意大發,謝明哲湊近,調侃道:“娘娘吃東西之前都要賦詩一首嗎?”


    蘇菱悅點點頭,“你也賦詩一首。”


    “好!”謝明哲想要顯擺自己,畢竟他有真才實學,但這邊還沒有開口呢,另一邊的謝喻已搶答了,“我來,我來。”


    蘇菱悅倒是不知謝喻竟也會咬文嚼字,笑著點點頭,“人家是孔融讓梨,你這是孔融搶梨,既如此,謝明哲你就禮讓禮讓你弟弟,讓你弟弟先開始吧。”


    “好的!”謝明哲無可不可,滿懷希望的看向謝喻,謝喻是帝京紈絝子弟裏的頭號人物,要說吟詩作賦似乎不怎麽上佳,甚至於謝明哲和謝喻已相處了很久了,從來就沒有見過謝喻作詩。


    謝喻思忖了片刻,“一個柚子分兩半,你一半我一半,一碗酒兮一口幹,幹不了兮是壞蛋!”蘇菱悅聽到這裏,笑的口中的柚子都噴了出來。


    搖櫓的肖宸宇聽到這裏,笑的劃船槳都差點丟在了深水區,至於謝明哲,他的眉心在跳,“阿弟,你……為什麽要在這裏丟人現眼呢?”


    “不好嗎?”謝喻沒有感覺哪裏不好,“我這一首詩簡單易懂老嫗能解,最主要的是還押韻,押韻啊!你們比不過我所以是酸葡萄心理。”


    “阿弟,這……怎麽能算是詩詞呢?”


    “不算?你來一個?”謝喻挑釁的瞪視謝明哲,謝明哲剛剛的確是醞釀了一首詩,但還沒有衝口而出呢就被他搗亂了,此刻再次準備讀誦,肚子裏的腹稿已徹底亂了。


    “你還別說,他這一首詩朗朗上口,確乎不錯呢。”蘇菱悅虛偽的讚美,謝明哲笑的好像狐狸。


    “皇上感覺怎麽樣?”蘇菱悅起身,握著一塊扒拉幹淨的柚子送到了肖宸宇嘴邊,肖宸宇笑道:“要說好,卻也不見得,但也未必就不好。”肖宸宇這麽一說,蘇菱悅也笑了。


    再往前走,江麵上有很多船隻,有人在放花燈,放花燈是中金人喜歡的一項活動,其實更多的時候放花燈是為了緬懷死者,有人在兜售,兩文錢一個,肖宸宇知道蘇菱悅對這些感興趣,靠近了商販,買了四個燈。


    蘇菱悅點燃了蠟燭,將自己的一盞燈丟在了護城河裏,嬤嬤的祝禱,她希望自己萬事如意,希望新的一年一帆風順,願望簡單而淳樸。


    謝喻閉上眼睛,許願道:“江山永固,華夏福安。”肖宸宇鮮少看到謝喻這麽正兒八經過,此刻這麽一看,她想要笑。但謝喻麵上那認真的神色卻讓蘇菱悅不敢笑。


    旁邊有毛筆,肖宸宇奮筆疾書,在燈籠上寫了什麽,而後丟開,眾人的燈籠都隨風到下遊去了,排列成了一條龍,而後逐漸匯集到了燈的海洋裏,波光瀲灩,美麗極了。


    “什麽時候了?”肖宸宇煞風景的問,船家正在打盹呢,忽而醒了過來,他的船隻上就有日晷呢,這麽一看,當即道:“哎呦,您瞧瞧我……已一個時辰了呢,客官還要玩兒嗎?”


    “不了,我們到別處還要走走。”船隻靠岸,眾人到別處去了,上岸後,肖宸宇道:“總不好每天都出來玩兒,朕倒是無所謂,你今日義診累壞了,就迴去吧。”


    蘇菱悅一點都不想迴去,在蘇菱悅的眼中,帝京就是個碩大的籠子,一旦進入後,簡直萬劫不複。請記住冒牌皇後醫天下最新章節第五百三十六章歲歲有今朝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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