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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出什麽幺蛾子,朕當初要你做這公主,怎麽到今時今日你依舊感覺帝京和你格格不入,你依舊不能扮演好你的角色呢?”顯然,肖宸宇生氣了。


    “皇上,臣妹其實已心有所屬了。”再也忍不住了,她好委屈啊,決定勇敢的表達自己的訴求與意願,決定將自己要說的一吐為快。


    “心有所屬?”肖宸宇冷道:“要麽你死心,要麽他死心,其餘的事情朕會給你安排,怎麽?你竟似乎不同意朕的安排?”這句話說的厲害了點兒,琉璃看著咄咄逼人的肖宸宇。


    她知道,自己不好繼續說什麽了,她不能不識抬舉。


    “是,臣妹、臣妹知道了。”


    “心有所屬?那人是誰,你倒是說說看?”肖宸宇盯著琉璃,眼瞳純澈而深邃,冰冷的好像深不可測的地洞。


    “皇上,您果真看不出來嗎?”琉璃大膽的靠近,肖宸宇佯裝一無所知,慍道:“朕怎麽能看出來,朕前朝的事一天還處理不完呢,焉能照管到後宮的事情?”


    “皇上,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琉璃明火執仗道。


    “你的眼前人除了福生就是朕,福生不能算男子,難不成是朕嗎?”肖宸宇說到這裏,兀自哈哈大笑,為自己的這荒唐的猜測。


    話題進行到這裏,有點兒尷尬了,有點不能繼續下去了,肖宸宇肅容道:“朕這樣安排都是為你好,將來你就會明白。”


    “女子終究還是要嫁人的。”琉璃心知肚明。


    “既知道這個,那就好了,朕看這高德楷是個了不起的好人兒,你倒是把握把握珍惜珍惜的好。”肖宸宇看向琉璃。


    “臣妹多謝吾皇安排。”琉璃點點頭。


    但其實琉璃一點兒都不感念肖宸宇,她不相信聰明絕頂的肖宸宇會完全不知道自己所思所想,會完全不知道究竟自己有什麽目的。


    她怏怏不樂的退下,肖宸宇盯著她那離開的背影,麵上的神情變得比剛剛還凝重了,等琉璃走遠了,肖宸宇這才將視線落在旁邊太監福生的麵上。


    “你可看出來她的意思了?”肖宸宇問。


    “老奴直言不諱,”這也是他能被肖宸宇委以重任的唯一一個緣故,“那琉璃公主隻怕是看上皇上您了,因此會推拒高德楷。”


    “我們?”肖宸宇指了指自己,又是指了指琉璃那遠去的背影,冷怒:“我們可能?”


    “一點希望都沒有。”跪在地上的福生逐漸起身,“娘娘貴為天子,她乃金枝玉葉,哪裏有哥哥迎娶了妹妹的?我朝幾百年來也從沒有聽說過那樣荒誕不羈的事。”


    “朕今日已經說的很明確了,你倒是說說看,朕還能怎麽樣去拒絕她呢?”肖宸宇看向福生,福生沉吟了片刻,倒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到園子裏走走。”肖宸宇指了指綠色的庭院,福生不聲不響的跟在肖宸宇背後,許久後,聽福生甕聲甕氣道:“這事情暫時就擱淺吧,皇上你們也不好駁太後娘娘的麵子,一旦太後娘娘生氣,事情可也就不好了。”


    “朕何嚐不知道?”


    “您私下裏也該問問高德楷的意思。”


    “哦?”肖宸宇聞聲,揚眉道:“聽你的意思,是朕在牛不喝水強按頭咯?”自然沒有這麽個意思,但高德楷的行動依舊看不出一丁點兒積極的意思,十有**這高德楷壓根就沒有看上琉璃。


    “老奴沒有這個意思,老奴隻是覺得婚姻大事該門當戶對,一切半點兒都馬虎不得。”


    “朕知道。”主仆二人聊了會兒,依舊還是迴到了乾坤殿。


    最近為改革科舉製的事情,金科狀元高德楷也是忙的焦頭爛額,此刻兩人見麵,一開口聊的還是革故鼎新的事情,壓根就沒有談到婚姻。


    一切都聊過了,肖宸宇讓福生奉茶,這才主動道:“你對皇妹什麽印象呢?朕這裏倒是想要問問你。”


    “皇上,我們剛剛認識,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關係罷了,沒有什麽好的印象,跟不存在什麽壞的印象。”


    “果真不想做朕的妹夫?”肖宸宇直截了當的問,高德楷稍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斬釘截鐵道:“微臣實在是高攀不起。”


    “嗬嗬。”肖宸宇冷笑,沉吟不語。


    “微臣何德何能能做您的妹夫,微臣雖然是金科狀元,但到現在為止,連一丁點兒的事情都沒有做出來,微臣自己還感覺慚愧呢,至於這婚姻大事,微臣現如今並不敢考慮。”高德楷一字一珠。


    “好!”肖宸宇點點頭,“那是要先謀生再謀愛了?朕也不難為你,你要果然看不上琉璃,這朝中你有看上的,隻要她是一等一的好人兒家的女孩,朕給你指婚就是。”


    “微臣!謝主隆恩。”高德楷用力叩頭,肖宸宇看到這模樣,不耐煩道:“起來吧,關於這個革新的事情,還需你多多操勞,辛苦了。”


    “微臣不覺得辛苦,吾皇察納雅言,知道革新的必要這已是微臣歡喜不禁的了。”


    另一邊,淑妃到了朝陽宮,她是聽說了蘇菱悅的事情才到這邊來看看她的,“娘娘說什麽,您點個頭就是了,非要著惱她?有什麽好處呢,我的好娘娘。”


    淑妃是的確擔心蘇菱悅,她轉眄看看周邊,發覺並沒有什麽偷聽之人,“這多年來太後娘娘是如何謀害娘娘您的,娘娘是忘記了嗎?那皇莊裏刺殺您的事情,眾人雖然口上不敢議論,但誰的心裏頭都明鏡兒一般。”


    “我不怕。”蘇菱悅道:“我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我的好娘娘,您認為正確的事情太後娘娘未必就認為正確啊。”


    “但求無愧於心吧。”蘇菱悅道:“難道我想要見她?難道我想要衝撞她嗎?這一切不是無奈之舉嗎?”蘇菱悅知道三言兩語說不清,讓芷蘭奉茶,“不要聊這個了,你也許久不過來,安平都想你了。”


    蘇菱悅一麵說,一麵找安平過來,安平將自己寫的大楷給蘇菱悅和淑妃看,蘇菱悅舉起來就燈燭一看,發覺安平的字兒已寫的周正極了。


    她歡喜極了忍不住讚美道:“這可真是好極了,美極了,”轉而將紙張遞給淑妃,淑妃握著紙張看了看,“倒是比娘親寫的好看,但所謂勝不驕敗不餒,還需再接再厲呢。”


    在蘇菱悅這裏,教育的模式向來是“精彩極了”,但在淑妃這裏,卻是“糟糕透了”。


    安平喜滋滋的將紙收起來,目光斜睨了一下蘇菱悅,“皇娘娘和母妃聊什麽呢?”


    “不過隨便聊一聊,你小孩兒不要問東問西的,你寫好你的課業就好,你皇娘娘看到也歡喜,連母妃也快樂。”淑妃盯著安平看。


    安平聞聲,連連點頭。


    送淑妃離開後,蘇菱悅陷入了無窮盡的思索裏,她自認為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但在這正確的做法背後,似乎也是自己在為自己維權,難道不是嗎?


    蘇菱悅捫心自問,難不成果真喜歡上肖宸宇了?難不成她也要和古往今來那些妒婦一樣將靠近天子的妃嬪都驅逐出境不成?不想,萬事俱休,一想到這裏,蘇菱悅不寒而栗。


    她現在腦子裏浮現出的還是當年懸崖之下的那一幕,溪水中,躺著一個披頭散發的麵目全非的女子,經這女孩身上的衣服和某些東西證明,此女才是折磨正兒八經的蘇菱悅呢。


    自己是誰?她的記憶淩亂而模糊,穿越之前的東西想不明白了,創月之後的事情更是亂七八糟淩亂不堪,他不知道究竟做什麽好。


    這麽浮想著,卻葬送掉了一晚上的睡眠。


    到第二日,蘇菱悅召了琉璃來,索性將那事情說了出來,“你對本宮有意見?”


    “娘娘此話怎講呢?”琉璃大驚失色,六神無主的看向蘇菱悅,昨日因自己的事太後娘娘召見了皇後娘娘,他們的那一次會麵是很不愉快的,但究竟雙方聊了一些什麽,說了一些什麽事情是以何等樣的結局而收場的,她壓根就不知道。


    她隻能胡思亂想,但從蘇菱悅這咄咄逼人的神態裏,她已看了出來,蘇菱悅是討厭自己的,或者那種距離感從今日開始又要出現了。


    她急忙跪在蘇菱悅麵前,涕淚交流,哽咽道:“娘娘和皇上為琉璃婚姻大事煩惱,這是琉璃喜極而泣的事,但畢竟婚姻大事也還有個門當戶對勢均力敵,娘娘,我是什麽人?我僅僅是大啟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罷了。”


    “雖然皇上三令五申,讓眾人莫要欺負我,讓我做您的臣妹,但您知道嗎?我在這皇宮裏生活的誠惶誠恐,一點兒歸屬感都沒有,雖然人人都知道我是公主,但實際上誰承認過我呢?”


    聽到這裏,蘇菱悅起身,握住了琉璃那冰冷而顫抖的手。


    “我知道了,你是怕你嫁給了高德楷後,他會辜負你,會將你拋諸腦後,是也不是?”琉璃沉默著,垂首但是卻一個字都不說。


    她是聰明的女孩兒,知道在什麽時候該說什麽,什麽時候該閉口不語。


    兩人都沉默了,兩雙手卻用力的攥著,蘇菱悅能感同身受,知道琉璃的痛苦與傷感。


    等琉璃去了後,芷蘭道:“娘娘,您就相信了她?”請記住冒牌皇後醫天下最新章節第四百七十六章遲到的覺悟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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