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寧傲國的早朝上,文武百官站在兩側。一個士兵恭恭敬敬的走到大殿前,下跪道:“小的拜見皇上,皇上,據安插在永淳國的探子來報,北獅國聯合眾人攻打永淳國,此戰北獅國勝了,永淳國丟失一州。”


    此話一落,朝中諸位朝臣紛紛議論起來。


    “丟失一州?那這北獅國還真是厲害,其實力還真是不容小覷。”


    “誰說不是?北獅國以女子為尊,我等本是最瞧不起此國,但沒想到,此國的實力竟如此之強!”


    “奪一郡都不易了,北獅國人竟能奪下一州,真是厲害啊!”


    “我覺得不是北獅國厲害,而是永淳國衰弱了!”


    ……


    各種各樣的說法被眾位朝臣聊的火熱朝天。高坐皇位上的寧宇晨和芙荷皆都不動聲色。


    待眾人安靜下來時,芙荷才笑道:“皇上,北獅國攻下永淳國一州,此時的永淳國定是國力大損,元氣大傷,若我們能在這個時候趁熱打鐵,發兵趁機攻下一郡,豈不能更加削弱他的國力?”


    寧宇晨點頭,笑道:“愛妃說的是!”寧宇晨看著朝中百官,問道:“有哪位愛卿願替朕排憂解難,去永淳國攻城?”


    寧傲國朝中無忠臣良將,所以此番朝裏並沒有一個出來自薦的人。芙荷見了,也不生氣,隻是淡淡的笑道:“皇上,您若是信任臣妾,不如將兵權給臣妾吧。攻城的事情,就由臣妾為皇上代勞了。”


    寧宇晨早已被芙荷迷了心智,他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如今芙荷說的每一句話,寧宇晨都讚同,寧宇晨立馬就從懷中拿出兩塊兵符。


    兩塊兵符可調令寧傲國的千軍萬馬,百萬雄師。


    芙荷接過後,群臣站出來,異口同聲反對道:“皇上,兵符能調令千軍萬馬,可不能輕易給人啊!”


    “皇上,兵權是權力的象征,事關重大,還請皇上三思啊!”


    此話一出,滿殿朝臣跪下行禮,“臣等還請皇上三思!”


    芙荷依舊不急不慌的解釋道:“你們說,兵符不能輕易給本宮。”芙荷冷笑一聲,“那好哇,本宮把兵符交出來,給你們,你們有誰願意去永淳國帶兵打仗?”


    芙荷說話一針見血,懟的眾人啞口無言。眾人左右看了看,竟沒有一人敢出來自薦。而站在一旁的孟子硯本是有能耐到永淳國應戰,可他明白,芙荷意不在攻城,而在兵符。


    他欠芙荷太多,作為彌補,芙荷的任何要求,孟子硯都會答應,而這一次,也不會有例外。


    芙荷不顧眾臣的反對,自己一人力排眾議,最後,終於成功的將兵權收入囊中。


    經上次淳於征下旨將奚敏慧幽居在長樂宮,終生不得出後,長樂宮中的所有下人都向內務總管請辭紛紛離去,就連她的貼身婢子——橙兒也離她而去了。


    人走茶涼這個詞在長樂宮中被展現的淋漓盡致。如今的長樂宮裏沒有往昔的繁華,地上的落葉堆積成山也無人清理,宮中的桌子,裝飾品裏盡是灰塵。奚敏慧被人伺候慣了,她又哪裏會這些粗笨活計呢?


    奚敏慧躺在床榻上,流淚傷心著。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漸漸移到房中,奚敏慧定睛一看,是淳於征。


    皇上來看我,是不是就意味著,我還有一線希望?


    奚敏慧立馬從床榻上起身下榻,下跪行禮道:“臣妾拜見皇上!”


    淳於征輕歎一口氣,“慧敏啊,朕是有多久沒這麽叫過你了?”


    奚敏慧心裏一顫,“皇上!”


    淳於征溫柔的笑道:“敏慧,你說你何苦要走到這一步呢?應是要走到窮途末路,迴不了頭,你才心滿意足嗎?”


    奚敏慧心裏已慌亂到不行,她連忙磕頭辯解道:“皇上,臣妾沒有啊,皇上,不是臣妾害的您,臣妾冤枉啊!”


    “冤枉?”淳於征冷笑一聲,“敏慧,你真以為你在朕背後做的那些肮髒事,朕一件都不知嗎?這些年,朕對你們奚家一再忍讓,可你非要得寸進尺,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朕無情了。”


    奚敏慧知道,淳於征這是怒了。帝王一怒,無一活口。她知道今天逃不過這一劫,但她還是想盡力試一試,她流淚哭泣道:“皇上,皇上,我們奚家再不濟,也是陪您打過江山的人,算是一朝開國元老。奚家忠心為國,而我爹為表忠心,將我們奚家三女都送進了宮,給您當妃子,生兒育女。皇上,我爹做了這麽多,都還不能消除皇上心裏的疑心病嗎?”


    奚敏慧若是不提這些事還好,一提淳於征心中怒氣更甚,她這是直接撞到了槍口。


    淳於征臉上的平靜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怒氣。


    “嗬!你爹的忠心?就是將你們三女送到朕的身邊,監視朕?然後再生兒育女,以謀皇位是嗎?”


    奚敏慧見自己越描越黑,立馬搖頭解釋道:“不是,皇上,不是的!我嫁進宮,隻是因為愛慕皇上。”


    “愛慕?你把朕當傻子嗎?”


    “不,不是,皇上……”


    淳於征已經不想聽他廢話,他又長歎一口,歎息中有些許惋惜之意。


    他表情又平靜下來,輕輕的歎出七個字,“敏慧,我們都老了。”語畢,淳於征眼中一沉,冷冷說道:“也是該歇歇了。”


    語畢,他轉身離去後,一個寺人端著一個托盤畢恭畢敬的走了進來。


    看到寺人,奚敏慧徹底絕望了,她癱坐在地上,最終她還是難逃一死啊!


    天氣轉涼,大殿上吊著的一口銅鍾被寺人敲響著。


    “轟隆隆,轟隆隆……”一聲聲響入雲霄,震耳欲聾。


    敲喪鍾便是告訴眾人,宮裏又有身份尊貴的人死了。奚敏慧一生不算傳奇,但確實可悲。悲就悲在生到了王侯將相家,從出生起,就是一顆棋子,被人掌握在股掌之間。


    從小的訓練不過也隻是為了進宮後,能更好的服侍君王,監視君王,奚敏慧在後宮謀劃了一輩子,最後,她的價值沒了,被人當成棄子後,留給她的也就隻有那三尺白綾了。


    這日午時,芙荷一個坐著馬車來到寧傲國城外,他讓馬車停到一處僻靜無人的荒野之地。芙荷下車後,複行數百步,一間茅草屋搭在前方的小院中。


    全赫正從屋裏出來,見到芙荷,走上前行禮道:“草民拜見娘娘!”


    “起來吧!”


    “謝娘娘!”


    芙荷笑的極為冷清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用你的時候到了。”


    全赫立馬跪在地上,行禮道:“還請娘娘吩咐,全赫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芙荷從懷中拿出一塊兵符,遞給全赫,全赫接過後,芙荷解釋道:“這是寧傲國的一半兵符,可調動寧傲國一半的千軍萬馬。你拿著這兵符調兵,直接去永淳國,隨意攻下一郡即可。”


    全赫行了一禮,“是,草民領命!”


    芙荷欣慰的笑了笑,便轉身離去了。


    幾日幾夜的緊趕慢趕,奚紀禮一行人帶著二十萬大軍終是趕到了徐州。一進徐州,一州百姓哀鴻遍野,滿目瘡痍。家家戶戶的房屋經過戰火的洗禮後,已是破爛不堪。街道上一條用鮮血匯聚的河流紅的耀眼。


    奚紀禮進城後,隻見遠處天邊有一人施展輕功飛來,這人一身青衣,飄飄若仙。等這人落到奚紀禮麵前時,才看清他的模樣,是華軒。


    “你是何人?”奚紀禮質問道


    華軒隨口應道:“你們來徐州不就是為了抓我嗎?何須多問呢?”


    “徐州就是被你屠的?”奚紀禮不可置信道


    華軒毫不避諱的承認道:“是啊!”


    “你一個人將徐州屠殺了個幹淨?”


    “那自然不是!”


    華軒語畢後,前後左右衝出了一萬人的士兵,這士兵裏夾雜慕之君的兵,淳於諾訓練的鐵騎,還有淳於奕的私兵。


    奚紀禮不屑道:“就這點兵力,頂多一萬人吧。”


    華軒點點頭,狂妄自大道:“雖是一萬人,但對付你們也綽綽有餘了。”


    奚紀禮冷哼一聲,“小子,你口氣不小啊!”


    奚紀禮剛語畢,隻聽見奚紀禮帶來的軍隊突然一聲慘叫,再迴頭,卻發現自己的軍隊已倒下死亡幾百人。華軒趁著奚紀禮迴頭,一個猛攻上下,一旁的楚珂直接與華軒對上一掌。


    楚珂是頂級高手,華軒與他對掌時,卻被楚珂打的連連敗退,一掌下來,周邊的斷壁殘垣隻在瞬間炸了個粉碎。流民看見這邊開戰,生怕誤傷自己,便紛紛逃離。


    不過一會,他們所站的位置已無百姓。還沒待楚珂喘口氣,從華軒頭頂飛來三人人影。華軒定睛一看,是慕之君,薑淩竹和華軒。


    慕之君直接一掌與楚珂對上,而薑淩竹和華澈兩人同時出上一掌對上奚紀禮。


    奚紀禮雙手接掌,五人的對決,讓周邊頓時狂風大作,灰塵四起。


    五人持續的時間越長,空氣中那強大的壓迫感便越重,最後隨著“砰~”的一聲,在空中炸響。楚珂和奚紀禮畢竟是頂級高手,慕之君三人都被打落在地,口吐鮮血。


    慕之君小說的對躺在旁邊的薑淩竹和華澈說道:“我去引開那兩個帶頭的,剩下的兵,交給你們。”


    薑淩竹應道:“我和你一起去!”


    “此二人武功已達頂級,你們武功太弱,撐不了多久。”


    “那我更得去了。我隻是想告訴你,做人別狂妄自大。”


    薑淩竹說著,直接施展輕功,飛了過去。慕之君也沒多說什麽,也直接飛了過去。兩人一人對付一個,怎料楚珂命令道:“讓士兵都先散去,隱藏。”


    此話一出,淳於隆帶著士兵四麵八方的跑散了。這些士兵被訓練過,跑散的速度也是極快,不一會功夫,便跑的無影無蹤。


    而薑淩竹,慕之君兩人已和楚珂,奚紀禮兩人在空中半打半跑,他們都施展了輕功,不消片刻,便已飛到無影無蹤了。


    四人飛到下邳郡,那是破布攻下的郡城。四人飛到一片樹林裏,剛準備交手,隻見一陣暴風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那風暴勇猛異常,暴風襲過之處,樹木倒塌,地麵也被卷為平底。風暴直向楚珂,奚紀禮撲麵而來,其威力程度,勢不可擋。


    奚紀禮和楚珂兩人,手底運起真氣,兩人同時一掌下去,將這風暴給破開了。風暴過後,隻見破布從遠處飛來,直接一手一掌同時對上奚紀禮和楚珂兩人的掌。


    “砰”的一聲,無形的真氣在空中炸開,但三人還是在堅持著,不一會功夫,楚珂和奚紀禮就被破布這強勁的真氣給打的連連敗退。


    奚紀禮和楚珂兩人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兩人對看一眼,似心有靈犀般,楚珂上去就與破布打的不可開交。而奚紀禮卻直接向薑淩竹和慕之君發起攻擊。


    薑淩竹和慕之君本就受了傷,現在還要和一個頂級高手對陣,自然是壓力山大。但沒辦法,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慕之君和薑淩竹兩人配合著與奚紀禮交手。


    但奚紀禮畢竟是頂級高手,十招不到,即便兩人配合,奚紀禮還是一掌朝薑淩竹打去,慕之君一個飛身,用身體幫薑淩竹擋了一掌。


    “噗~”慕之君一口鮮血吐出,她一個後退,撞到薑淩竹的身上,薑淩竹伸手接住了慕之君,兩人站到地麵。


    “你無需幫我擋掌的!”


    慕之君輕笑一聲,“在北獅國,女子保護男子應該的。我習慣了!”


    “那你還真得習慣習慣,因為除了北獅國以外的地方,都沒有讓女子保護男子的規矩,不然,這男子就是懦夫。”


    兩人話還未完,隻見奚紀禮一個移形換影到兩人身邊,一手掐住一個人的脖子。


    “額啊~”


    薑淩竹和慕之君幾乎同時悶哼一聲。


    奚紀禮威脅道:“再不住手,我就掐死他們兩個。”


    破布轉頭一看,救徒心切,也隻能停下手。破布緊張道:“放了他們,有什麽事,衝我來!“


    薑淩竹強忍脖子處的難受,“師傅,別,別管我,殺,殺了他們!”


    此話一落,奚紀禮雙手便又用力了些,“額~“


    慕之君和薑淩竹感覺脖子都要斷了,但依舊不屈。


    楚珂見破布那一臉擔心,猶豫不決的模樣,便趁著這個空隙一掌向破布打去,破布剛準備還手,奚紀禮卻狠狠威脅道:“敢還手,我就讓他們倆立刻死在你麵前。”


    破布聽此威脅,沒有還手,他硬生生挨下楚珂一掌,一掌下去,他頓感五髒六腑在體內翻騰,腹部一陣火辣辣的疼,不一會,一口鮮血就吐到地上。


    楚珂出言繼續威脅道:“你若自廢一身武功,散去體內真氣,我就放了他們,如何?”


    “前輩,不要,不要管我,前輩,快走啊!”慕之君強忍脖子處的難受,拚盡全力說道


    破布看向慕之君,淡定自然道:“丫頭,我答應過你師傅要好好照顧你,既然答應了,我就不會讓你受傷,更不會讓你死,我也不會讓我徒弟死。”


    破布看向楚珂,鄭重問了句,“隻要我自廢武功,你們是不是就放了他們倆。”


    楚珂點頭,“是!”


    “好,你要說話算數。”


    破布說著,沒有絲毫猶豫,手中運功,二話不說,朝自己打了一掌。


    一掌下去,經脈俱損,破布隻覺全身疼痛難忍。他身子一軟,蹲了下去,他一手撐地,勉強支撐自己。


    “師~傅!”薑淩竹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


    楚珂走了過去,手中施展真氣,在他身上檢查一番,他體內真氣散去了一半。楚珂便手下運功,又給了他一掌,這一掌下去,破布隻覺體內真氣已全部散去,而他現在弱的連個凡人都打不過。


    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一身武功被廢,還不如去死。破布活了大半輩子,是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一身武功,會因為徒弟,而盡毀。


    奚紀禮手上,還要挾著自己的徒弟,他不敢在自己徒弟麵前,表現出他的懦弱,更不會在敵人麵前表現他的不甘。


    武功被廢他也不想活了,但廢除武功能救迴徒弟和之君,他也沒什麽後悔的。


    可在薑淩竹心裏,已是自責到極點。他真是沒用啊,保護不了師傅也就算了,還淨給他添堵。


    可薑淩竹也有一副寧死不屈的傲骨,即便心中有萬般難受,也絕不在別人麵前展現出來。


    眼看奚紀禮和楚珂占了上風,準備一舉拿下三人時,遠處強勁的一掌朝奚紀禮和楚珂打去,這一掌奚紀禮和楚珂雖然勉強接下,可兩人卻還是被打的連連敗退,雖未受傷,可僅憑這一掌,楚珂和奚紀禮便明白,來人武功高強,也是極品高手。


    兩人沒有決定應戰,楚珂拉著破布的衣服迅速離去,而遠處的雲舟趕到時,隻見奚紀禮要將薑淩竹和慕之君帶走,雲舟趕忙上去阻止,一個移形換影,與奚紀禮過了幾招,奚紀禮不敵,隻好將手中的兩個累贅向後一扔,雲舟接過他們時,奚紀禮已跑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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