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某片樹林中,苗蓉帶著兮塵,淳於堯,紅衣三人在樹林裏兜兜轉轉。紅衣不耐煩問道:“苗姑娘,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


    苗蓉停下腳步,言簡意賅道:“螢穀!”


    “螢穀?那是什麽地方?”兮塵不解道


    苗蓉一邊走一邊解釋道:“你們想去蠱城,首先要穿過萬山洞,毒瘴林和千蟲穀。而萬山洞裏麵的機關倒還不足為懼,無非是刀槍劍戟,這些以你們的身手是可以躲過的。其次就是玄門法陣,這個倒還一般。萬山洞裏最可怕的是一種幻藥,能迷惑人心智,還有一種火蟲,體積很小,隻要一沾在人身上,就會連人帶蟲一起自焚。而螢穀深處有一個山洞,山洞裏麵,有一種被煉化過的螢火蟲,這種蟲子體型是普通螢火蟲的一倍,它身上有一種奇特的香味能解幻術,還有就是它飛進洞後,能將火蟲吞噬,從而達到,它與火蟲同歸於盡,隻要它把幻術和蟲子消滅了,那麽洞中的一切危險便可迎刃而解。”


    “那蟲子這麽厲害的嗎?”紅衣質疑道


    “你可不要小看那蟲子,聽說,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麵公子雲舟來闖萬山洞,毒林瘴和千蟲穀時,都差點栽在了裏麵,更何況是我們?”


    紅衣和兮塵在聽到雲舟二字時,兩人同時眼色一沉,但很快就將情緒斂去,而眼尖的淳於堯見了,走到兮塵身側,關心道:“沒事吧?”


    兮塵搖了搖頭,“沒事!”


    聽到兮塵的迴複後,眾人才繼續趕路。


    藍天白雲下,蒼蒼竹林間。一白衣少年手執一把長劍在林中揮舞著。隻見他的劍細長透亮,劍氣淩人。這少年麵容晶瑩如翠玉,肌膚光滑白如雪。長眉如黛,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的鳳眼中盡是勾魂攝魄的邪魅,一張精致小巧的瓜子臉,薄如蟬翼的唇瓣紅的滲血,鼻梁似能工巧匠雕刻過一般,小巧精致,鼻尖白皙端正,他微微一笑,眸子裏柔情似水,他的妖媚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他的全身透露著一股冷清不可褻瀆,卻又讓人看一眼就欲罷不能的嫵媚來。少年那白皙光滑的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腰身纖細柔軟,很有韌性,發上沒有任何裝飾,隻是任由一頭烏黑鋥亮,絲滑如錦緞的長發整整齊齊的散披身後,額前還有幾縷細碎散亂的黑發飄落身前,他的長發多而茂密,一下就將少年的後腰給覆蓋了。少年的腿又長又細,這少年生的如女子一般,外表看柔弱似水,但他舞劍時的英姿颯爽,又多了幾分男子的豪氣。


    他的舞劍還沒停,隻見他劍在手中不停翻轉,而後輔以真氣灌輸劍中,隻見這劍,他隨意一揮,周圍便響起“砰砰砰”的爆炸聲。林中的竹葉,飄落空中或掉落地上,而他卻施展輕功,在空中一個旋轉,白色襯著翠綠,兩色相和,卻是一番美到極致的畫麵。隻見他在空中舞了幾個唯美帥氣的招式後,手中長劍用力一揮,劍氣如虹,周圍的竹子便倒了一大片。他空中旋轉時,就如天上謫仙,美的不可方物。


    他剛落地,遠處,有人向他扔了一壺酒,他一手負劍,用另一隻白皙如雪,骨節分明的玉手一把接住,他用嘴豪氣的咬開酒蓋後,吐到地上,而後就直接高舉酒壺,仰頭,倒酒飲下。他這模樣肆意瀟灑,放蕩不羈,灑出來的酒順著他那修長,白嫩如瓷的脖頸流到衣服中,而喝進去的酒,隨著他哽咽的喉結,一點一點吞咽下肚,融入柔腸。


    站在一旁的華澈看著他這個喝酒都能喝出一股勾人魂魄的韻味風情來,不禁歎口氣,讚歎道:“美人在骨不在皮,而你這皮骨都是天生尤物啊!我現在可算是明白,那句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吾無間然矣。是什麽意思了!”


    少年聽到華澈的誇讚後,停下喝酒,他緩緩走到華澈身邊,笑的一臉魅惑,這笑讓華澈感覺他不懷好意,笑裏藏刀。


    “師兄,師傅去苗疆了?”他的聲音溫潤中帶著一股冷清,說起話來,不冷不熱。


    “是!”華澈應道


    “他老人家去苗疆,居然沒拉上你?”


    “他去苗疆奪陰陽卷,我又不喜歡那東西,所以,與我何幹?”


    少年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當然有關係了,你去了,我耳邊就能清淨好一段時間了。”


    “你嫌我聒噪?”華澈不解


    “師兄,我發現,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少年說著輕輕的笑了。


    華澈調笑道:“是啊,某些人高冷,結果還不是沒本事。想著自己家三百零九口人一夜之間被屠殺殆盡,到現在,還不是沒本事報仇。”


    少年聽後,不怒反笑,他繼續不冷不熱的迴懟道:“師兄,咱們半斤八兩,我家三百零九口人被屠殺了幹淨,可師兄又能好到哪去?師兄身為玉軒國皇子,不僅家被屠了,連國都覆滅了,這論起來,還是師兄比我慘。”


    華澈輕笑一聲,“都知道我比你慘了,何必再來挖苦我。行了,不鬧了,我今日來,是來請你吃飯的,去不去?”


    “師兄還沒說清楚,是吃什麽飯?”


    華澈一臉無語,但還是答道:“普通的吃飯!我說淩竹,我以前不帶你去酒樓吃飯時,你是想方設法跟著去,現如今,我請你去吃飯,你怎麽還質問起來了?”


    少年笑的一臉溫柔,但說話依舊冷冷清清,不溫不熱,“事出反常必有妖,師兄你無事獻殷勤,我自然是要堤防一些,免得師兄坑了我,我還不知道為什麽。”


    少年說著,便將劍遞給華澈,華澈接過後,少年道:“師兄,勞煩你替我拿劍了。”說著,便頭也不迴的往前走去。


    華澈冷哼一聲,“你還真不客氣。”


    華澈語畢,便跟上了他。


    在樹林中轉了半天,苗蓉帶著眾人終於來到螢穀門口,正當要走進去時,一個身穿紫衣華服的男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男子名叫禦疆,是苗疆玉蝶夫人的養子。也是苗疆蠱城裏三大將軍中的另一個。禦疆穿著苗疆人的衣裳,一張俊俏的臉上唇紅齒白,柳眉杏眼,長而卷的睫毛微微上翹,襯的一雙淡雅如霧的杏眼中盡是深沉。禦疆的嘴型很好看,薄而小巧,一笑如那天上的暖陽,溫情脈脈。禦疆的墨黑長發上帶著苗疆的銀飾,左手的大拇指上戴了一個尺寸剛好的玉扳指,右耳上還有一隻白色用羽毛穿過的耳墜,一隻耳墜將禦疆的脖頸襯的修長白皙。


    苗蓉走上前,警惕道:“你怎麽來了?”


    “公主,螢穀裏麵有人埋伏。”


    苗蓉冷哼一聲,“叛徒,你以為你的話,我還會信嗎?”


    禦疆雙眸下垂,眼中盡是悲傷之色,但還是解釋道:“公主,螢穀中真的有人埋伏,屬下沒有騙你。如果你進去,真的會被他們抓迴去的。”


    “騙不騙無所謂,反正你們也已經進來了。”一陣渾厚的聲音響起,隻見四周爬出各種毒蛇猛獸,這些猛獸比普通猛獸要大一倍。裏麵有狼,熊,虎,獅子,這些猛獸從四麵八方將他們圍住。而最後出來的是那個聲音的主人——苛嚟!


    在苛嚟身邊還站了一個女子,這女子差不多五十歲年紀,但皮膚保養的很好,看著像三十多歲的人。女子麵容一般,臉上還有淡淡的雀斑,但被脂粉給掩蓋了,女子身材纖細,一雙眼睛頗有姿色。這女子穿著中原人的衣服,她戴著中原人的頭飾,而她就是苗疆蠱王的夫人,玉蝶!


    她同時也是玉軒國的郡主。曾經身份高貴,後來玉軒國滅,她從雲端跌落塵埃,後又遇到蠱王,蠱王對她一見傾心後,才娶她為妻。


    玉蝶向前走了幾步,語重心長的勸道:“蓉兒,隨阿娘一道迴去吧!”


    “我才不迴去,我告訴你,就算戰死,我也不會迴去。”苗蓉語氣決絕道


    女子聽後,神色一變,陰狠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阿娘了。”


    此話一落,周圍的毒蟲猛獸全部向他們瘋了一般席卷而來。眾人見了,便都謹慎起來。苗蓉從腰間抽出一把笛子,這笛子是青色的,用上好的白玉所做。上雕刻著孔雀開屏,笛尾還有精致的浮雕。隻見苗蓉施展輕功,浮在空中,笛子吹響後,一陣恐怖陰森的樂曲響起,所有的猛獸都開始變得異常起來,毒蟲也漸漸褪去,正當猛獸掉頭時。隻見玉蝶從小樹木上隨手摘下一片葉子,她用手將樹葉一抹,便吹奏起來。她吹奏的樂曲柔和婉轉,似百鳥唱歌般,悅耳動聽。


    在兩邊樂曲的僵持下,這些毒蟲猛獸們亂了心智。一時間,兩邊的吹奏讓這些猛獸們開始不進不退,最後自相殘殺,而毒蟲也開始自相毀滅,互咬同類。


    兩邊還在僵持著,隨著同類相殘而死的猛獸越來越多,玉蝶的吹奏加快了速度,她眉頭緊蹙,眼神越發兇狠,而苗蓉也不甘落入人後,她的吹奏也開始越來越快,樂曲也是越變越恐怖嚇人,那曲聲似山中哀嚎的袁,似被千刀萬剮嚴刑加身的犯人般,淒涼幽深,聽的人全身雞皮疙瘩都能豎起來。


    就在大家以為,兩邊勝負難分時,中間突然出現一陣巨響,最後砰的一聲,苗蓉的曲子不僅被打斷,就連苗蓉本人也被玉蝶的曲聲震的後退三步,禦疆見了,立馬飛身上去接住了她,苗蓉站穩地麵後,一口鮮血從嘴中吐了出來,而玉蝶卻還在吹奏。那些猛獸受曲子影響後,朝苗蓉眾人攻擊而來。


    眾人見了,便直接飛身而上,與猛獸開始打鬥,猛獸體型寬大,一掌下來,力大無窮。而猛獸的身上卻是刀槍不入,兮塵和淳於堯兩人被猛獸圍在一起,紅衣麵對的也有一隻,至於苗蓉和禦疆兩人也被猛獸所圍,就在大家以為有一場血戰時,一個身影快的似陣風一般,從這些猛獸之間快速穿過,大家隻覺得一陣無形卻強大雄厚的真氣從空氣中快速穿梭後,一個影子停到苗蓉麵前,就在他停下的刹那,所有的猛獸全部齊刷刷的倒下。


    這個武功高強的人便是苗疆蠱城的最後一位將軍,九品之上高手——爾聆!爾聆是苗疆姑娘心目中的夢中情人,爾聆不僅武功高強,就連相貌也是美到驚人。他有一雙清澈到不含任何雜質的黑眸,長眉秀目,鼻梁高挺,身如玉樹,身材高挑,是個俊俏的美男子。


    爾聆走到苗蓉身側,雙手抱拳,彎腰恭敬道:“公主,屬下來遲了,讓公主受驚了。”


    見到他,苗蓉毫不客氣命令道:“無妨無妨,爾聆,你來的正好,快將他們都給收拾了。”


    爾聆站直身子,笑道:“公主,剩下的就要交給公主自己解決了。”


    “啥?”苗蓉大驚,看到他來,苗蓉本是高興的,他以為爾聆會把這些人替自己處理幹淨,但不曾想他竟不幫忙,那他來是幹什麽的?看戲的嗎?這個爾聆,平時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算了,現在別人都欺負到他主子頭上了,他居然還袖手旁觀。


    苗蓉剛準備生氣,卻發現玉蝶已經派人衝了上來,眾人已經打鬥起來。淳於堯,紅衣和兮塵三人已和眾人廝殺成一片。被三人殺掉的人也已經有很多了。而爾聆飛身到旁邊的一顆高樹上坐著看戲,他從懷中拿出一個果子,一邊吃一邊看。


    苗蓉方才受了傷,現在與人拚殺有些吃力,而眾人也在與玉蝶派來的人進行強烈的廝殺,根本無暇顧及她。苗蓉一邊打一邊看向高坐在樹上的爾聆,大叫道:“你還不下來,你再不下來,你主子我就要命喪此處了。”


    爾聆卻輕描淡寫道:“公主放心,你不會死的。因為,我不允許!公主再堅持一會,我吃完這個果子就下去救你。”


    苗蓉看著爾聆不急不慢的吃著手中的果子,心中恨不能想弄死他。他是從小就被派到苗蓉身邊保護苗蓉的侍衛,他對苗蓉忠心不二,就是這性格實在是太為古怪,做事總是不走尋常路線。


    苗蓉看著他優哉遊哉的吃著手中的果子,恨不能想上去給他一耳光。自己在這拚死拚活的與別人戰鬥,他倒好,不來幫忙也就算了,還高坐樹上,悠閑自在的吃著果子看戲。


    吃,吃,吃,一天到晚,隻知道吃,爾聆,你餓死鬼投胎呀!


    苗蓉已經在心裏將他罵了個遍,什麽汙言穢語都有。打了好一會,苗蓉實在是招架不住了,她抬了抬頭,瞟了一眼爾聆,一邊抵抗一邊問道:“喂,大哥,你果子吃好了沒有啊?”


    爾聆卻不慌不急道:“公主稍等,還有一點點!”


    苗蓉徹底怒了,“你大爺的,這都火燒眉毛,你主子我招架不住了,你tm還吃?”


    天哪,我這收了個什麽鬼下屬,還貼身保護呢,都不管我死活的!


    苗蓉由於分心,腳下一下踩滑了,爾聆就在這時,將果子核重重往苗蓉前麵的人臉上一扔,果子核從他額頭上穿了過去,那人頓時就額頭流血而死。


    就在苗蓉要摔倒時,爾聆如影似魅的閃到苗蓉身後,雙手一把接住苗蓉。他衝著苗蓉笑道:“公主,現在吃完了。爾聆臉色一沉,雙眼充滿殺氣,“也是時候出手了。”


    話音剛落,地麵便開始振動起來。從天而落一個身穿鐵衣盔甲的怪物,這怪物有一丈多高,體積大的嚇人。他落到地麵後,地麵砰的一聲,搖晃起來。片刻後,這振動才停下。怪物銅頭鐵腦,嘴裏還冒著綠色的粘稠液體,那液體中還咕嚕冒著熱氣騰騰的氣泡,那液體從怪物口中滴到地麵的花草上,花草便立刻枯萎。


    這怪物一出來,所有的人都退了下來,怪物站在原地不動,似在等待命令。


    苗蓉,爾聆和禦疆一看便知,那液體是苗疆的蠱毒,這怪物是用苗疆活人煉製而成,他刀槍不入,因皮糙肉厚,若沒有強大的內力,很難傷到它,而且,就算割破了它的身體,他身體裏麵的毒蟲如果出來了,就會尋找宿主,但若沾到它口中的一滴粘液,那皮膚就會被灼傷,而全身上下也會受到萬蟲鑽心的疼痛。


    苗蓉提醒道:“大家小心點,這怪物嘴裏的液體不能沾到身上,否則,不僅皮膚會被灼傷,更會嚐到萬蟲鑽心的疼痛。還有,怪物身體裏麵有大量蠱蟲毒物,你們千萬別把它的外皮弄破,不然,蟲子出來,就會拚命找宿主的。”


    爾聆心道,這是一場惡戰,但不能讓公主以身犯險。


    他看了看淳於堯三人,問道:“喂,你們三個外來人,能保護好公主們?如果能,等會打鬥,你們三個帶公主去螢穀,我來拖住這怪物。”


    淳於堯道:“你放心!”


    爾聆點頭,正色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把公主交給你們,你們一定要護他安全。”


    爾聆說著,向前走了幾步。玉蝶卻道:“爾聆,禦疆,你們都是蠱城的將軍之一,現在,卻要背叛我,背叛蠱城嗎?”


    爾聆卻笑的一臉陰狠道:“夫人說笑了,爾聆雖是蠱城的將軍之一,但也是公主的貼身護衛,保護公主安全,乃爾聆分內之事,何來背叛一說?”


    禦疆卻冷冷勸慰道:“義母,我勸你還是收手吧,別一錯再錯下去了。”


    玉蝶道:“爾聆,禦疆,你們都是我蠱城最得力的將軍,我不想傷你們,也不願意傷公主,隻要你跟我乖乖迴去,我保證不為難你們。”


    “爾聆,禦疆,你們打不過麵前的蠱人的。所以,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放棄吧?”玉蝶勸道。畢竟她也沒想過真的傷害爾聆,禦疆和苗蓉,特別是苗蓉,因為苗蓉不是一般人。


    “夫人,你還是廢話少說吧,我們不會跟你迴去的。”


    玉蝶輕歎一口氣,“好吧!”


    說著她轉過身,緊接著,麵前的蠱人動了起來。隻見那蠱人笨拙的一掌直直朝爾聆和禦疆劈過來,禦疆和爾聆施展輕功,閃躲過去。


    爾聆一邊抵抗著蠱人的進攻,一邊吃力的說道:“你們趕緊帶公主走!”


    淳於堯三人聽後,便立刻行動起來。臨走前,苗蓉警告道:“禦疆,爾聆,你們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活著來找我,如果你們敢死,我就把你們的屍體挫骨揚灰。”


    爾聆一邊抵抗,一邊應道:“放心,你的命令我可不敢不聽,快走吧!”


    語畢,淳於堯三人帶著苗蓉離去。玉蝶見了,便派苛嚟帶人去追。現下,這場上便隻剩下爾聆,禦疆,蠱人和玉蝶了。


    隻見蠱人和爾聆,禦疆打的是不可開交。這一戰精彩絕倫,爾聆和禦疆的掌法一掌接著一掌打到蠱人身上,卻發現毫無用處,那蠱人中掌後跟沒事人一樣完好無缺,而且,他還可以體力充沛的繼續戰鬥。這樣僵持了好一會,禦疆和爾聆兩人實在是體力不支了。而內力也快用盡,兩人無法,隻能施展輕功,極力閃躲。那蠱人隻會一掌一掌或一腳一腳的向兩人打去或踩去,怪物的一掌或一腳打或踩到花草樹木時,那花草樹木就會瞬間化為齏粉。


    這樣的過招,讓禦疆實在招架不住。他最後由於體力有限,被那怪物在不經意間一掌打到地上,這重重的一掌,讓禦疆身受內傷,嘴裏吐出一口氣來。


    玉蝶見了,施展輕功,飛身到禦疆身旁。他看著還在繼續與蠱人戰鬥的爾聆,勸道:“爾聆,你打不過蠱人的,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爾聆冷笑,“我爾聆從來不知道,放棄兩字怎麽寫?夫人,現在勝負未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玉蝶搖了搖頭,輕歎氣,惋惜道:“爾聆,你要再這麽反抗下去,你會死的!”


    爾聆的目光中充滿了冷漠晦暗,他眉間一蹙,冷冷說道:“如果能為公主死,那也算是我爾聆,至高無上的榮耀了!”


    語畢,直接猛衝了上去,而後,爾聆和蠱人再次陷入激烈的打鬥中。


    玉蝶沒有再管爾聆,她迴過頭,看向趴在地上,身受重傷的禦疆,眼神中是滿滿的失望。她輕歎氣,“唉!何必呢?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禦疆,你在公主心中可是個叛徒啊,即便你待她再好,她也不會領你的情。”


    禦疆強忍著身上的傷痛,辯解道:“那又如何?我不要他領情,隻要她平安快樂就行了。”


    玉蝶鼓掌,擺出一副欣賞的姿態,“嘖嘖嘖,你對她還真是癡情呐!”玉蝶蹲下身,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你對她這般癡情,那她知道,你喜歡她嗎?”


    禦疆冷笑,“我是她的護衛,我配不上她。”禦疆正色道:“但是,既然做了她的侍衛,我就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玉蝶輕嗬一聲,“你倒是想的開,禦疆,你想保護她,也得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蠱王的事,苗蓉到現在還不知道真相吧?如果苗蓉知道了真相,你猜猜,她還會要你保護嗎?”


    禦疆聽後,瞳孔放大,心中一下慌了神,他被玉蝶的一句話亂了心智,他緊張,憤怒,害怕,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他搖頭,哀求道:“不,你不能讓她知道真相,求你,別讓她知道真相!求你……”


    玉蝶繼續說道:“禦疆,你和爾聆這些年在苗疆壞事做盡,好事做絕,現在,想金盆洗手,行善積德,妄想以此來洗清自身的罪孽。禦疆,你手下殺了那麽多無辜的冤魂,你覺得你洗的清嗎?還有,當年是我將你救迴來,你才不至於死在荒野,你不但不懂得報恩,還想聯合公主反抗我,兒啊,你真是太令母親了呀!”


    玉蝶話音剛落,隻聽見一陣用真氣凝聚發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那聲音清清冷冷,但帶一些不悅道:“撿而不養,還讓他自生自滅。玉蝶,你利用了他十年,居然還要他報恩,天下哪來這麽好笑的笑話?”


    語畢,隻見空中飛來一團被包裹成球形的樹葉,因著真氣的拖動,被重重打在蠱人身上。蠱人頓時全身冒火,被烈火燃燒起來。而爾聆也讓開了。


    緊接著,遠方,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飛來,他從天而降,出現在眾人麵前。大家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雲舟。


    爾聆見到雲舟,下跪行禮道:“師傅!”


    雲舟斥責道:“連個蠱人都打不過,別叫我師傅。”


    雲舟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待外人雖然手段殘忍,可他對徒弟卻是真心實意的好。


    玉蝶見到雲舟,蹙眉,不解道:“怎麽是你?你竟然來了,那冷教主和南衣公子也來了?”


    雲舟輕笑,“你沒必要知道,我此來是想問問你,那個女孩可還安好?”


    玉蝶聽後,知道他指的是誰,便沒好氣道:“放心,好著呢!”


    雲舟也不在乎她的語氣,隻淡淡說道:“她可不是一般人,你可得看好了。”


    玉蝶冷哼一聲。


    雲舟瞟了一眼玉蝶,“你還不走?難不成是想等我親自送你走?”


    玉蝶知道自己敵不過他,也知道,他若下手,自己定不能活,所以,便識趣的離開了。


    雲舟走到禦疆旁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禦疆,禦疆很想站起來,可身受重傷,他隻能用雙手撐著爬起來坐到地麵,輕聲喚道:“師傅!”


    “站不起來就別站了,一直跪著吧。”


    雲舟語畢,禦疆隻覺一陣失落。雲舟說著往前走了幾步後,才停下腳步,背對禦疆,不冷不熱道:“你們兩個還不趕緊跟上。”


    雲舟語畢,便直接往前走去,爾聆跑過去將禦疆扶起,這就樣,三人漸漸離去。


    苛嚟還帶著人在樹林中不停追趕著苗蓉四人。苗蓉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道:“總這麽跑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兮塵停下腳步,喘了口氣,眼神一變,兇狠道:“不跑了,直接殺過去。”


    語畢,眾人停下腳步,平緩了一口氣後,轉身與苛嚟和他帶的人廝殺起來。對於苛嚟帶的人,兮塵四人殺他們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四人一頓操作猛如虎,將在場所有人殺了個幹淨。現在就隻剩下與苛嚟的對決了。


    苗蓉一把從腰間抽出笛子,笛子吹響後,又是那陣駭人聽聞,異常恐怖的曲子。曲子響起後,林中又不知來了不少毒蟲蛇蟻,苛嚟見了不慌不忙,他從袖中直接丟出一把粉末,往地上一撒,那些毒蟲蛇蟻便散了去。


    兮塵一馬當先,跳上去就是一掌劈了下去。苛嚟施展輕功,靈活避開。可剛往上一躍,紅衣和淳於堯卻翻身一人一掌將他壓了下去。苛嚟的雙手凝聚內力,抵擋著上方兩人的進攻,而就在這時,兮塵上去直接一掌,苗蓉則又將笛子吹響,那些毒蟲都爬了過來,毒蟲從苛嚟的腳上爬到身上。三人見了,便都快速閃開,隻見那些蟲子還在往苛嚟身上攀爬,苛嚟想用內力將蟲子逼出來,到最後,蟲子卻爬到他的口鼻,進入了他身體,啃食他的五髒六腑。


    “啊!!!!!”一聲慘叫響破天際。


    隻在短短的一瞬間,那些蟲子便將苛嚟吃到隻剩下一堆白骨後才從白骨上離去,最後,四散開來。


    紅衣三人見到這些蟲子的厲害後,心中多少有些後怕,想不到小小的蟲子竟能將人吃成白骨,而且,還是在瞬間,確實可怕。


    苗蓉轉動手中笛子,將笛子收迴腰間。


    “方才謝謝你們了!”苗蓉道


    “謝我們什麽?”紅衣不解道。


    “謝你們三個幫我擒住了苛嚟,不然,我也沒有機會將蟲子引到他的身體中。”


    “你們苗疆的蠱蟲毒物這麽多,你們在這裏居住,就不怕傷著你們自己嗎?”紅衣問道


    苗蓉解釋道:“苗疆的平民百姓隻要不被很厲害的毒物咬到,那他們自有驅蟲破蠱的方法,至於像我這樣的,我體內有金蠶蠱,而且,我是萬毒之身,早已百毒百蠱不侵,不僅如此,我的血還能解百毒,破萬蠱。”苗蓉一邊走一邊道:“其實,我根本就沒有來螢穀的必要,萬山洞,毒瘴林和千蟲穀,我根本就不懼,但是,為了你們的安全,所以,我就帶你們來螢穀了。”


    “如此,便多謝了!”淳於堯致謝道


    苗蓉很是大方道:“不必謝,我們隻是做交易,各取所需。隻是,我們既然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自然要相互信任,攜手合作才行,所以,我們之間可別生出嫌隙。”


    “自然,你待我們真誠,我們也會擔誠相待。”兮塵道


    “那就好,走吧,我們去找螢火蟲。”


    苗蓉語畢,四人便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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