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樹,早已銀裝素裹;冬日的風,冷徹心扉;冬日的天,寒氣逼人;冬日的雪,白茫茫一片!


    雪地裏早已結起冰霜,而在這偏僻小路上,有兩匹正在馳騁飛奔的快馬,馬上依舊坐著兩位翩翩公子。兩人一襲青衣華服和一身紫衣華裳縱馬遠去,漸漸連背影也消失不見……


    兩人一路馬不停蹄的飛奔,是為了盡快迴到一座叫“萬佛寺”的寺廟。一個月後,兩人終於抵達“萬佛寺”。


    寺廟還是如他們之前走時一模一樣,絲毫未變。寺廟前依然三級階梯,每階九層。而每層階梯上都覆蓋著皚皚白雪。


    “吱呀——!”


    萬佛寺的門被緩緩打開,寺前的華軒和流懷抬頭看去,隻見巫夢貞站在大門口,笑著迎接他們。


    隔間裏,一個白玉做的桌子上,擺滿了美味佳肴。華軒,流懷和巫夢貞三人坐在桌旁,流懷與華軒對著這桌美味佳肴,就是毫不客氣的大吃大喝。而巫夢貞卻是在為兩人布菜,對兩人噓寒問暖的閑聊著。


    華軒與流懷吃飽喝足後,巫夢貞才笑道:“殿下,這一路奔波,也累了吧!殿下快先迴房歇息吧。”


    “好,貞姨!”華軒應後,便先離去。


    房間裏,便隻剩流懷和巫夢貞。


    對著流懷,巫夢貞臉上的笑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狠。


    她的語氣逐漸嚴肅冰冷起來,“流懷,你任務完成後,是不是該一死為殿下盡忠了?”


    死?為什麽要死?流懷心中泛起嘀咕,看著巫夢貞那一臉冷冰冰的樣子,流懷心中突然感覺,眼前的娘親怎麽有些陌生?


    “娘,你在說什麽?”流懷不解。


    話語剛落,隻聽見“碰”的一聲,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落到流懷臉上,白皙漂亮的臉蛋被打後,一片緋紅。這可讓流懷有些莫名其妙,也讓流懷覺得無比委屈。


    他自己並未犯錯,為什麽要被打?但出於孝心,他還是跪下了。


    “流懷,你住口,我不是你娘親!”巫夢貞說話幹淨利落,一字一字既是冷漠無情,又直戳流懷心窩。


    “娘,你說什麽呢?我是流懷,是你兒子啊!”流懷辯解道,但他突然反應過來,應該是自己做錯了而自己不知,所以惹得巫夢貞不滿,於是他道歉道:“娘,孩兒若有做錯的,還請娘責罰,但,娘,你可別不認我這個兒子啊!”


    巫夢貞垂眼,看著跪在地上,態度誠懇認錯的流懷,心中的柔軟還是被撞翻,畢竟巫夢貞是從小將他養大的,他也叫了巫夢貞十五年的娘。


    巫夢貞輕歎口氣,解釋道:“你真不是我兒子,而我的兒子,是當今皇上的八皇子!”


    “什麽?”流懷大驚,心中一震。


    “流懷,你都十五了!該知道真相了!不過,你知道真相後,我便會殺了你,因為你,是華軒成王之路上,最大的威脅!”


    巫夢貞的一字一句將流懷給震驚,他突然感覺這句話好熟悉,似在哪聽過。腦袋飛速運轉後,他才想起,那個夢!


    在夢中,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句“總有一日,你會死在華軒和你娘的手上!”剛開始,他並不相信,可如今看來,還真是一語成讖!


    流懷穩了穩情緒,“那就請娘!”說到這,他看到巫夢貞那張冷漠的臉,似是不願自己再叫她娘,於是流懷一頓,立馬改口道:“巫夫人說吧!”


    “玉軒國還在時,我是華鼎的妃子——貞妃!玉軒國被滅的那一年,我正身懷六甲,我從玉軒國的皇宮逃了出來。逃出後,我在民間為了躲避官兵的搜捕,我便從不在鬧市上出現,走的都是偏僻的鄉間小路。直到有一日,在一個雨天,那時我又冷又餓,再加上腹中又懷有孩子,所以,我不得不找一個地方避雨,於是,我便隨便找到一戶人家。可敲門後才發現,我找的這戶人家,開門竟也是一位懷孕的姑娘,這姑娘見我可憐,然她又是好心腸,便收留了我。可世間的事,還真是無巧不成書。我與這姑娘一見如故,姑娘性子單純,願將自己所有的事與我講,從她嘴裏,我得知,他的夫君竟然是當今皇上——淳於征!而且,更巧的是,我與她懷孕竟然是同一天!所以,直到我們在同一天生產時,我便心生一計。”


    窗外的風雪開始越下越大,將那光禿禿的樹枝吹得嗡嗡作響。而巫夢貞看著窗外的雪景,迴憶似又迴到了十六年前……


    “嗚嗚嗚……”一陣嬰兒落地後哇哇大哭的叫聲傳遍這個破舊的茅草屋。


    茅草屋裏,巫夢貞和一個布衣女躺在榻上。而在一旁為他們接生的隻有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接生婆。


    布衣女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很顯然,她是因為忍受不住生孩子的疼痛,從而疼暈過去。


    接生婆先將布衣女的孩子洗好後,抱到布衣女身邊,後又將巫夢貞的子女洗好後,抱到巫夢貞身邊,巫夢貞和布衣女生的都是龍鳳胎。


    接生婆大喜道:“恭喜兩位啊,子女康健,母子平安!”


    巫夢貞抬起手撫摸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兩個孩子,看著他們小小的,肉嘟嘟的,嘴裏還吐著小泡泡的模樣,巫夢貞也不禁跟著笑的一臉開心。這真是初為人母的喜悅,緊張與高興合為一體。


    巫夢貞致謝道:“我與妹妹的孩子真是要多謝你了。對了,我妹妹的丈夫還在門外,你把我妹妹的孩子抱出去,給她丈夫看一看,他見到孩子也會很開心的。”


    接生婆聽後,便將布衣女身邊的兩個孩子抱起,走到茅草屋外。屋外,查城正一身藍衣,正在焦急的等待著。


    “恭喜這位公子啊!子女安康,母子平安!”接生婆笑著道喜道


    聽到接生婆的話後,查城才歎了一口氣,緊張的心理才得到舒緩。


    查城從接生婆手中先抱過一個孩子,仔細看了看,臉上才揚起一陣開心的笑。


    查城從懷中拿出一個藍色的錢袋,裏麵圓鼓鼓,沉甸甸的,查城直接將錢袋遞給接生婆,並道謝道:“真是多謝了!對了,既然孩子已經出生了,那其餘的,我來照顧就好,請您過來,這一路想必您也累了,今兒您就先迴去歇息吧!”


    接生婆單手接過錢袋後,查城便從她手上接過另一個孩子。接生婆笑道:“好,那我就先迴去了。”


    語畢,接生婆將錢袋收好,喜笑顏開的離去了。


    就在接生婆離去不久,一陣磁性的男聲傳入查城的耳朵。


    “將你手中的女孩留下!”


    短短一句話中,凝聚了深厚的內力。但話語的語氣卻冷若冰霜,寒冷至極。有一種讓人聽後,後背一涼的感覺。


    “閣下是誰?既然到這,又何必躲躲藏藏?不如出來一敘!”查城雖從他的聲音中能聽出,這傳音之人,功力比他高出千萬倍,但查城在麵對他時,依舊不慌不忙,淡定自若。


    查城語畢後,隻見一陣風拂過,一個紅衣男子出現在查城麵前,臉上帶著銀色麵具。紅衣男子出現後,氣場淩人,他身材纖細高挑,一身紅衣,被他穿的有一種說不出的魅惑妖豔感。


    查城看到麵前的紅衣男,心中已然慌亂,他唿吸不由一顫,有些不可思議道:“冷,冷嵐殤?”


    冷嵐殤是一個美如謫仙一般的人物,喜著繡著彼岸花的紅衣,臉上總會帶著一個銀色的麵具。世間傳聞,這世上能與冷嵐殤媲美的男女,還未出生。冷嵐殤雖美,可他做的事,卻是異常兇狠惡毒,傳聞中的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但他殺人卻從不需理由,他的手段很殘忍,若得罪他,他不會讓得罪他的人立馬死去,反倒用一千種方式讓那人生不如死。


    冷嵐殤是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性子,但他的聰明才智卻也是無人可及的。有人將冷嵐殤比做成一朵有毒的彼岸花,這花雖開的鮮豔動人,美的讓人忍俊不禁,但若去觸碰花朵,你就會知道他的可怕,立刻毒發身亡。


    冷嵐殤的氣場也很強大,隻是隨便往那一站,也能把人嚇的後退百步,甚至全身顫抖。冷嵐殤是魔教教主,是大魔頭,江湖正道都想除了他,以絕後患。可奈何,冷嵐殤的武功已達到已臻化境,神鬼莫測的地步,江湖上還沒有幾個人能在武功上與他匹敵,所以,江湖正道對他,也隻是敢怒不敢言。甚至有人隻是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被嚇的抖上三抖。


    “查城,茅草屋裏的兩個女子,一個是華鼎的妃子,而另一個是淳於征的妻子。所以,你們想出一計,狸貓換太子!用巫貴妃的孩子來換淳於征妻子的孩子,對嗎?”


    冷嵐殤的話不冷不熱,但聲音卻極其好聽。若要用言辭來形容他的聲音,便是,柔軟似山間清泉,冰冷如山巔積雪。讓人聽後忍不住想再度聆聽,仿佛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但不管他的聲音如何好聽,裏麵的危險,令人窒息的語氣永遠夾雜其中,讓人聽後,既忍不住為此著迷,又忍不住後背發涼,心中發慌。


    “是又如何?”查城雖是不解,但麵臨這麽一個危險人物,還是忍不住緊張。


    “把這個女嬰留下!本宮便立刻離去。”


    “這個女孩與你沒有半點關係,你為何要留下她?”


    “與你無關!”


    冷嵐殤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冷,還沒等查城說話,隻一陣風拂過,手上的女孩和冷嵐殤都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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