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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瀾上前將柳亦南攔腰抱起。


    “這丫頭,這一年多是吃了多少東西……怎麽比之前重了許多……”江瀾一邊抱怨著,一邊把柳亦南抱出了登仙閣。


    二人來的時候沒有騎馬,這迴去的路若是也靠走的話,江瀾恐怕會累個半死。於是,便叫那東家給備了個馬車。


    他迴到營中時,文玉兒正在和項北川“練拳”。這小丫頭揮舞著一雙拳頭,不停地向著項北川的大手上打去。別看項北川一臉的兇相,性格上又是個不折不扣的莽夫,卻也挺有耐心陪這小孩子玩耍。


    “你們在幹嘛呢?”江瀾問道


    文玉兒一看江瀾迴來了,懷中還抱著柳亦南,她馬上便湊了過來:“項大叔在教玉兒習武……倒是姐夫你!你一大早就和姐姐出門了,還不帶我去,現在卻又……”


    江瀾見那小丫頭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他趕緊辯解道:“她這是自己喝酒喝醉了……哎?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姐夫我可是正人君子……”


    “是嗎?”文玉兒小腦瓜一歪,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去去去,你這人小鬼大的!書都讀會了嗎,就在這湊熱鬧?”


    聽著江瀾的責問,小丫頭“嘁”了一聲,隨後便嘟著嘴離開了。


    江瀾把柳亦南抱到了文玉兒的床榻上,隨後來到項北川的麵前:“老項你也是!這小孩子不懂事,你怎麽還都由著她?小爺都打算好了,等她學會了識字再教她習武,結果你直接給小爺來了個暗度陳倉!”


    “嗬嗬……”項北川咧嘴笑道,“小孩子嘛!玩心大也是正常的。我看了你給的那本論什麽語的,就連我都看不下去,更別提一個孩子了。”


    坐在書案前的文玉兒也隨聲附和道:“就是!”


    “看你的書去!怎麽哪都有你!”江瀾瞪了文玉兒一眼。他的性格本來就有幾分嘮叨,現在帶起了孩子,活脫脫就像一個老媽子一樣。


    項北川憋了半天才沒笑出聲來,他轉言問江瀾:“對了江老弟,剛才你抱迴來的那個姑娘是什麽人啊,怎麽看著有幾分麵熟?”


    “嗬嗬,你倆其實在俞家嶺還見過一麵來著……”


    “俞家嶺?”


    “嗐!這解釋起來有點麻煩……對了,小爺正有一事要和你說。”江瀾從懷中摸出了一張油紙做的字條來。


    項北川接過字條,將其展開來看了一會兒:“我老項雖然讀書少,但是這‘水蛇嶺’三個字還是認識的……這字條,可是那徐瞎子給你的?”


    “除了他還會有別人嗎?”江瀾抱著肩膀說,“看這上麵的意思,是要約小爺今晚見麵。”


    “那依老弟你的意思,是去?還是不去?”


    “去一定是要去的,小爺倒要看看這狗賊要說什麽?但是他速來詭計多端,咱們卻也不可不防備一手。”


    項北川點點頭問道:“你想怎麽做?”


    江瀾想了想說道:“這樣,你等下點一個旗的兵馬,提前去那北郊埋伏好。晚上若有異動,咱們就直接殺了那廝!”


    ……


    深夜,子時。


    江瀾早早就來到了襄陽城的北郊。這裏野草叢生,四周也沒個人家,看上去十分荒涼。


    他獨自站在荒野中,默默然望著天,就見天上的彎月已被烏雲遮住了大半,西周的星辰也黯淡無光。他不禁喃喃道:“今晚,還真是一個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站在原地等了良久,眼看子時已經到了。江瀾終於在目光極盡之處,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身影。


    “這徐瞎子難不成是一個人來的?”江瀾有些納悶道。


    待到那人影來到了近前,他才看清,那是一個身穿黑白二色道袍的小道士,卻不是徐瞎子本人!


    道士走到江瀾麵前,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道:“無量壽福!前麵的,可是江瀾江大人嗎?”


    “正是小爺。你又是誰?”


    那小道士卻沒答江瀾的問話,而是說道:“江大人,我家主人要我給您帶個話。他說:您既然來了,就是還念昔日的舊情。但卻又在此地埋伏了一彪人馬,這叫徐某人很是寒心……徐某人目前已在南郊備好了茶水,還望大人能夠賞光……”


    聽著小道士的說話,江瀾心下有些惱怒,他破口大罵道:“這狗瞎子當真是不要臉!暗算小爺那麽多次,居然還敢張口閉口地跟小爺談‘情分’?”


    小道士聽著江瀾罵街也不生氣,他對江瀾施了一禮,隨後便轉身離開了。看其意思,似乎是在說:我反正是把話帶到了,你愛來不來吧!


    江瀾被那小道士氣得頭頂生煙,他對著身後的高草叢招了一下手,隨後便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項北川帶著一彪人馬從草叢內鑽了出來。


    “老項,看來小爺是低估了這徐瞎子了!”江瀾歎道。


    “那現在該怎麽辦?”


    “嗬!既已被他發現,那小爺也不和他玩暗的了!老項,你帶人先迴去,小爺倒要看看,他還能玩出什麽花來!”江瀾氣唿唿地說道。


    “這……你自己一個人不會有事嗎?”


    “放心吧,小爺心裏有數。”


    江瀾說罷,便跟著那小道士的腳步趕往城南。


    南郊的一處草廬中,徐瞎子正獨自一人坐在燈下。他的身前擺放著一個小爐子,爐上正烹著一壺茶。燈光暗淡,照在徐瞎子的臉上,將他那左右臉照的一明一暗,一陰一陽。


    突然,柴扉被人叩響。


    “進來吧。”徐瞎子抬頭看去,就見小道士帶著江瀾進到院中。


    “江兄弟,別來無恙啊……不對不對,現在要改口稱唿您為江大人了。”徐瞎子擺著他那副職業假笑說道。


    江瀾卻沒理他,他一進院就先環顧了一下四周。雖然這院子中目前隻有他們三人,但他卻隱隱感覺到,四周的角落裏時不時地射出一道道犀利的目光。


    “徐瞎子,小爺之前以為出了西北,也基本上就脫離了你的勢力範圍。沒想到,你這手伸得這麽遠!小爺都到了這荊襄,卻還能被你追到……說吧!今天找小爺來此,為的是何事?不會又是要暗算小爺的吧?”江瀾冷哼了一聲說道。


    “哎呀!江大人可真是誤會徐某人了,徐某人這次來,可是要與大人合作,共謀大事的!”徐瞎子做出一臉委屈的表情,好像江瀾真的錯怪了他一樣。


    “合作?又想利用小爺幫你做事,然後再過河拆橋嗎?”江瀾語氣中滿是譏諷,“瞎子!你自己掐手指數一數,和你合作過的人,有一個得了好下場的嗎?小爺和項北川就不說了,我們被你追殺得東躲西藏,最後不得已藏身到了貪狼軍中……就是你之前的老主子——北魏的鬼麵人,不也被你安排了一道嗎?”


    聽了江瀾的責問,徐瞎子也不生氣,他依舊是一臉微笑:“正所謂世無永仇,皆為利耳!江大人如今也入了這官場,這道理也不會不懂吧!


    昔日,你我互相忌憚,都欲除對方而後快……實不相瞞,徐某人之前也曾派人跟隨你一同入京來著,以便伺機除掉你。但後來發生的事,卻打消了徐某人這個想法。”徐瞎子說道此處頓了頓,隨後起身走到江瀾身邊才道,“時過境遷,徐某人也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江湖販子,手中也掌握著整個西北綠林道的命脈。


    江兄弟你更是平步青雲,不僅當上了一郡的軍事主官,還有望成入贅大將軍府……徐某人自然不會像從前那般與您作對了。”


    江瀾有些默然無語,他不知道,怎麽到處都把自己和那柳亦南傳得不清不楚的……


    他擺了擺手,直言道:“你就說你要幹什麽吧!不過,可別再想哄騙小爺。否則,就算你暗中安排了再多的手下,小爺也一樣會取你的性命!”


    “嗬嗬,咱們謀劃的事先不急著談。這樣吧,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徐某人就先告訴大人兩個消息。”


    “什麽消息?”


    “昨日裏,江大人不是追迴了一大批被劫掠的軍器嗎?據徐某人所知,這批軍械被劫,與那本地的郡守有關……”徐瞎子一邊說著,一邊給江瀾倒了一盞茶。


    江瀾聽著徐瞎子的消息,心中滿是震驚。不僅僅是吃驚於他那個消息,更吃驚於對方的手眼通天!他原本以為,離開了西北,徐瞎子就變成了真瞎子。但看他連自己的動向都摸得一清二楚,可見對方並不是如他想的一般簡單。


    江瀾心中震驚,麵色卻是如常。他故作鎮定地地問道:“你說的這些,可有什麽佐證嗎?”


    徐瞎子搖了搖頭:“佐證沒有,全看大人您信與不信……至於徐某人要說的第二個消息,則事關於大人您的安危……”


    看著徐瞎子那副故作神秘的樣子,江瀾隻當他是在聳人聽聞。


    徐瞎子見江瀾依舊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遂繼續道:“江大人,最近要當心這襄陽郡的郡守。”


    小心那郡守,小爺不如小心你!


    江瀾心中暗罵,嘴上卻平靜地問道:“此言何意?”


    “嗬嗬,您明日去那襄陽城的軍器司衙門看看,也就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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