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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姐在上頭正襟危坐著,看起來,倒還真有那麽些太子妃的架勢。


    她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轉而看向那個小宮女,淡淡道:“給宋側妃瞧瞧,本宮覺得,應該沒人比她更熟悉這支......”


    “不必了。”我打斷她的話,目光直視著她的麵頰,冷然道:“這根簪子確實是我的。”


    話畢,我便側過身,伸手拿過小宮女手中的簪子,又仔細端詳了一番,才抬眼對嫡姐說:“隻是這支簪子,在前不久遺失了......”


    “前不久?”嫡姐冷笑一聲,質問我:“她可說了,這根簪子是在孔的屍體旁邊撿到的。”


    我輕笑,對她的話不以為然,“自我入宮以來,這根簪子便一直在我頭上戴著,若太子妃沒有印象,可以問問玉蘭,她是每日服侍我起身梳洗的人,我是否每日戴著這根簪子,應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嫡姐微微抬首,藐視般地看著我,輕蔑道:“你自己都說了,玉蘭是你的人,那她的話,如何能為你作證?”


    “那姐姐也可以問問林側妃,我前不久曾見過她一麵,想來她應該是有印象的。”


    我毫不畏懼地直視她的眼睛,神色如常,波瀾不驚。


    林寂寧聞聲,便立刻從椅子上起來,朝著嫡姐恭謹地行了一禮後,緩緩道:“迴太子妃,確有其事。”


    嫡姐轉而看向林寂寧,眉頭微蹙,似是十分不解:“你...”


    “但是...”林寂寧忽然再次出聲,打斷了嫡姐的話。她轉過身來看著我,莞笑道:“妾身也不記得,那日宋側妃頭上戴的,是否是這支簪子,所以...妾身不能為宋側妃作證此事。”


    她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看上去澄淨溫柔,沒有任何的惡意。


    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似是準備看我如何應對時,角落裏的蘇慕芸忽然打破了這篇沉寂。


    “應...應該不是宋側妃所為......”


    聞言,眾人將目光便一同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蘇慕芸不由得愣了一下神,才又站起身,麵朝著嫡姐說道:“太子妃,那日清晨妾身是與宋側妃一同來向您請安的,所以...宋側妃應該沒有殺人的時間。”


    我沒想到蘇慕芸竟會幫著我說話,畢竟我與她也不過就是僅僅的一麵之緣。


    “先別急。”林寂寧再次出聲,“錦嬈也有些所見所聞想要講出來。”


    她依舊和善的看著我,衝我微微點了一下頭後,她轉過身,再次麵相嫡姐,出聲道:“錦嬈的話,或許對此事的真相大有裨益。”


    話畢,林寂寧身邊的宮女便站了出來,她麵朝嫡姐,提起衣裙,緩緩跪在了地上,輕聲道:“楚側妃與兩位夫人的居所離燕惜殿不遠,所以奴婢正好就目睹了案發時的一幕。燕惜殿開院門的時間早,所以奴婢在院中潑水時,無意中瞅見宋側妃正扛著孔氏匆匆離開,看樣子,孔氏那時便已經沒了生息...”


    我輕笑一聲,打斷她的話:“你這謊話可編的有些問題。”停頓了片刻,我又繼續道:“既然那時的孔氏已經死了,我為何要多此一舉去挪動她的屍身?這豈不是故意給人機會瞅見我動手?你倒是解釋解釋,我為何要這樣做?”


    錦嬈被我的話噎住,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隻能支支吾吾地說著:“因為...因為...”


    “因為你想栽贓給太子妃。”林寂寧忽然出聲,接下錦嬈的話,她轉過身來,從袖口緩緩拿出一隻玉鐲,臉上依舊是和善的笑意,“宋側妃你曾意圖收買過我,讓我出言將此事嫁禍給太子妃,隻是你應該沒想到,你的簪子竟會遺落在屍體旁邊,甚至還被孔氏的貼身婢女撿了起來。”


    我心中暗笑,真真是好一個林寂寧,她竟將她那日所言的計策中的我與嫡姐互換了過來,按原計劃,本該是嫡姐將我的簪子交給了林寂寧,而後意圖要嫁禍給我,可如今,卻變成了我嫁禍給嫡姐。


    傅喻瀛果真說的不錯,林寂寧這個人,確實不簡單,隻是我不明白,她難道就不在意她母親的性命嗎?


    嫡姐蔑笑一聲,對我說:“宋側妃,替孔氏驗屍的仵作說了,她必定是死於習武之人的手,敢問這宮裏,會武之人,除了你還有誰?”


    我正欲出聲解釋,門外卻忽然有人先我一步道:“單單習武,不一定能一針致死。”


    眾人的目光被吸引過去,傅喻瀛一身朝服還未換掉,他乘風而來,步伐極快,身後還跟著妍畫。


    所有人連忙俯身行禮道:“太子萬福。”


    傅喻瀛抬手,示意我與她們起身。


    我的目光漸漸移到妍畫身上,與她相視一笑。


    今早我忽然想起傅喻瀛昨晚跟我說的話,所以為了防止林寂寧反水,我便讓妍畫等在東宮門前,一旦傅喻瀛下朝迴來,就立刻請他過來。


    “一針刺入太陽穴,除了會武,還要會醫才行,否則是找不準太陽穴位置的。”


    嫡姐緩步走來,目光清冷地看著傅喻瀛,問道:“太子怎知她就不會醫術?”


    “在國公府時她不曾學過,這一點太子妃應該比本宮清楚。後來國公府覆滅她跟了本宮,一直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你說本宮知不知曉此事?”


    嫡姐咬牙,恨恨地瞪了一眼傅喻瀛,不再言語。


    林寂寧見狀,便慢步走了過來,她麵朝著傅喻瀛,微微含頸,神色溫柔澄澈。


    “可是殿下,孔氏的屍體旁邊確實有宋側妃的簪子,這簪子她自己也承認是她的,錦嬈也是親眼見到宋側妃扛著孔氏的屍體離開,而且,她曾也的的確確意圖收買妾身來嫁禍太子妃,人證物證具在,實在沒什麽可抵賴的。”


    我轉頭看向林寂寧,迴擊道:“你所謂的這些證據,都是可以偽造的,沒有一樣能實質性證明我有罪,而且,你又如何能證明你不是與太子妃聯手來陷害我?”


    她不慌不忙,神色從容,“我何須證明呢?你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我是與太子妃聯手,那你的話便隻能是猜測,我自然是沒必要證明一個猜測的。同樣的道理,宋側妃既然說這些證據是偽造,那麽就請宋側妃拿出證據來。這世上的公道,可不是你一句猜測便能說得清的。”


    果然是個難纏的角色。


    “遺珠沒有殺人的時間,那日是本宮與她大婚的第二日,清晨那會兒,她與本宮待在一起,如何動手?”


    林寂寧並未就此罷休,她垂眼微笑一聲,又抬起眼看向傅喻瀛,緩緩道:“可殿下每日都要去上朝,若說宋側妃是在您離開之後動手,也不是說不通。”


    我輕聲迴她:“仵作說了,孔氏的死亡時辰大約是在卯正一刻到辰時二刻之間,太子是卯正一刻左右離開的,而我收拾好去請安時,也不過才剛剛辰時,如此短暫的時間,我是如何做到殺完人又梳洗完去見太子妃的?”


    林寂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淡笑道:“這倒是......隻是,你竟能如此準確地說出太子離開的時辰,這是不是也有些奇怪呢?”


    她與我對視著,臉上雖還是和婉地笑容,可眼中的城府確實深不見底。


    此時我與她僵持不下,傅喻瀛雖然可以證明我沒有時間作案,可林寂寧卻也能利用了確切時辰這一點疑似著我的罪名,並且她手中還有各種所謂的證據。


    我案子思索片刻,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樣吧。”林寂寧忽然開口,“雖然一時間無法完全證明此事與宋側妃有關,可宋側妃終究是有嫌疑的人,殿下不如先將其禁足在自己院中,待事情查明後再做決定。”


    我輕聲一笑,所有人便都頻頻看向了我,她們許是以為我會反駁,所以都聚精會神地盯著我看,等待我的話。


    “我可以接受。”我出人意料地說了這麽一句話,越過傅喻瀛,我走到林寂寧的麵前,繼續道:“我相信太子會查清此事。”


    我不如遂了她的願,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我就不信她有辦法能證明我一定有時間來去謀殺孔氏。


    傅喻瀛轉過身看著我,我微微衝他點點頭,示意此事可行。


    他沉默了片刻,才出聲道:“那好,即日起將宋遺珠禁足在自己院中,待此事徹底查清後,再論罪否。”


    我向後退了兩步,跪下身,朝傅喻瀛行了大禮,隨後道:“妾身遵旨。”


    我站起身,正準備離開這裏時,蘇慕芸卻忽然跪在了地上。


    “殿下,禁足十分苦悶,妾身想搬去與宋側妃同住,閑暇時也好陪側妃解悶。”


    她這是為何...?


    我蹙眉思索了片刻,才忽然明白,她方才為我說了幾句話,倘若她不與我一同禁足在院中,恐怕會遭受到林寂寧和嫡姐的報複。


    傅喻瀛揮揮手,隨意道:“若是遺珠同意,你便去吧。”


    蘇慕芸遂看向我,我衝她點點頭,又轉過頭對傅喻瀛說:“讓她過來吧,正好我一個人也無聊的緊。”


    蘇慕芸聽到這話,連忙朝我行了一禮,感激道:“謝側妃。”


    “起來吧。”我緩緩出聲,待蘇慕芸起身後,我便與她一同離開了屋子,妍畫、玉蘭緊隨於後。


    隻是迴去的一路上,我很是不解,她似很是開心,一直不停地與我搭著話,一點也沒有將要被禁足的惆悵與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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