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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醒來時,傅喻瀛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


    我睡眠一向很輕,但每當他陪在我身邊時,我總會感到十分安心,自然也就睡得沉了些。


    我坐起身,偏過頭朝著屋外輕聲喚道:“玉蘭。”


    我說著,便已經掀開被褥下了床,緩步走到了梳妝台前。


    待玉蘭服侍我梳好妝,換好衣服後,我便帶著她準備去正殿給嫡姐問安,隻是剛走出自己院子時,忽然跑來一個臉生的小太監,告知我今日嫡姐身體不爽,不必去給她請安。


    “那就勞煩公公代我向太子妃問安。”


    “自然自然。”他躬身輕笑著,眼中暗藏著成熟與謀算。


    嫡姐身邊的人,不會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唯一能做出的解釋,便是這個人其實是林側妃身邊的人。


    從昨天到今天這些種種跡象來看,她們應該就快要動手了,如今當務之急,是我自己造一個偽證。


    正當我準備傳妍畫來商議此事時,她卻先一步過來見我了。


    迴到屋子後,我立刻屏退了下人,正欲開口同她詳談時,妍畫卻先我一步開口:“我查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或許可以作為你牽製林側妃的籌碼。”


    我稍有驚訝,瞬間便將商討之事拋之腦後,連忙出聲問她:“什麽事情?”


    “她母親,也就是戶部侍郎的嫡妻,曾經殺過人。”


    對啊...可以從她母親這邊入手的,我真是個榆木腦袋,淨想著從戶部侍郎入手,卻忘記她還有其他的親人。


    我不由得微微前傾,向她挪近了一步,趕忙問道:“怎麽一迴事。”


    “京城裏的人都知道,林侍郎隻娶了林側妃她母親一人,但其實,早在她母親嫁過來之前,林侍郎便有一十分寵愛的通房,所以當時林侍郎娶她母親,純屬是礙於父母之命,而在嫁過來之後,林側妃的母親便按照找人在那丫頭的飯菜裏下了毒,死後又將她偽裝成暴斃的模樣,隨便扔到了亂葬崗。”


    我有些疑惑:“那林侍郎不知嗎?”


    妍畫勾起嘴角,淡笑一聲,迴我:“他知道,而且這些事情,便是他告訴我的。”


    這倒是當我震驚不少,原來這一對表麵上相敬如賓和和氣氣的夫妻,私底下竟是如此的暗潮洶湧。


    “林側妃的母親,是已故皇後的親妹妹,礙著這層關係,林侍郎才一直忍氣吞聲,甚至連為自己心愛女子報個仇都做不到。”


    我不禁陷入沉思。


    已故的這位皇後,她的母家似乎早已衰落,想來,若非靠著她這層關係,林寂寧的母親應該是不可能嫁入林府的,而如今皇後離去,林侍郎估計也是不想再忍了,才會將這些事情告知妍畫,以此借我的手來解決掉他的這位嫡妻。


    “他可有給你什麽證據?”


    妍畫點點頭,對我說道:“他找人驗過屍,確實是死於中毒,那屍體便是最好的證據,而且他當時還命人搜遍了整個京城的藥鋪,查到了自家夫人身邊最貼身的下人有一處購藥記錄,他說了,若你願意揭發此事,他會將這些證據一並交過來。”


    我還是有些不解,“如今皇後已逝,他若去官府狀告此事也不是不可,為何一定要借助他人之手?”


    妍畫短歎了口氣,對我說:“畢竟是發妻,若是做的太絕,他會被世人詬病,前有楊詠的前車之鑒,他自然會小心謹慎些。”


    “可惜我也不打算幫他這個忙。”我挑挑眉,撇嘴道:“若是真解決了這事兒,我手裏可就沒有籌碼了。”


    妍畫蹙眉,出聲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他們林府的事兒我管不著,也犯不著去管,但是為了感謝他提供給我如此重要的信息,這件事我會告知傅喻瀛,若他願意為了自己心愛之人報官,我會勸傅喻瀛插手此事,讓此事辦起來事半功倍。”


    魚和熊掌不可得兼,仕途和尊嚴,他隻能選一個。


    話盡,我便不在於妍畫閑聊下去,從凳子上站起身後,我便直奔著林寂寧的住處去了,妍畫則也是起身緊隨我後。


    說實在的,林寂寧的院子還真是冷清,門口連個守門的侍衛也沒有,院門也隨意的敞開著,一眼便能看到裏麵的場景——隻有一個瘦小的婢女在灑掃前院。


    我緩步走了進去,那婢女見到了我,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行禮道:“宋側妃萬福。”說完,她便緩緩起身,恭恭敬敬地低首問道:“不知宋側妃今日前來,是有什麽要事?”


    “去喚林側妃出來吧。”


    我的話音剛落,沒等婢女轉身進屋,林寂寧便已經掀開了門前的簾子,麵帶微笑,一步一個腳印地來到了我的麵前。


    “不知宋側妃今日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她微微笑著,眉眼微動,看似十分和善。


    隻是她這副與世無爭的麵孔我見得也多了,所以倒也不覺新奇。比起林寂寧,我的注意力則是被她身側的小太監所吸引。


    他似乎就是方才來給我傳話的小太監...果不其然,他是林寂寧身邊的人。


    “林側妃言重了。”我也莞笑著迴應她,輕聲道:“隻是不知我可否有幸,能與林側妃單獨聊聊?”


    她遲疑了片刻,臉上還掛著淡淡地微笑,似是在暗自思索。


    “好。”她終是,點點頭,簡單地迴應了我一句,而後又道:“還請林側妃移步到我的臥房裏。”


    我點點頭,學著她端莊的樣子,輕聲道:“好。”


    她十分耐人尋味的衝我一笑,而後便轉身朝裏屋走去,一直到了臥房,她坐在軟榻上,吩咐下人沏了壺茶後,便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此時,房間裏便隻剩下了我與她。


    她房中有股淡淡地幽香,但似乎又與尋常香料不同,多了一些果味。


    她的房間置辦的很普通,我從進來到現在,沒有發現一樣特別貴重的擺設,唯一能入得了我的眼的,便隻有那一堆青羅瓷盤。


    “宋側妃似乎對我的擺設物件很是感興趣?”她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一言便點了出來:“你若是有喜愛的,拿走便可,隻是那對瓷盤不能給你,那是殿下納我為側妃時送的一對瓷盤。”


    我淺淺一笑,迴她:“不必,我不過是好奇而已。”


    她將桌上的茶杯推到我的麵前,緩緩道:“我這兒便也隻有這些茶葉了,雖說比不上您殿裏的,但是用來招待客人,還是勉強可以的。”


    她依舊輕柔地笑著,如三月的春風一般:“不知宋側妃今日前來,是有什麽事情要與我詳?”


    我端起茶水,動作儒雅地品了一口,緩緩地同她說:“林側妃可還記得孔氏一案?”


    “自然。”她微微笑著,又道:“我記得,此事宋側妃有參與查探,不過後來聽說無果,不知今日舊事重提,所為何事?”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袖口,對她說:“林側妃,我記得你並非來自杏林世家,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你袖口上的幾根銀針,是用來做什麽的?”


    她不慌不忙,十分坦然地迴答著我的問題:“自身的一個小習慣而已,宋側妃不會對我的愛好也有所好奇吧?”


    “這倒沒有。”我否掉她的話,繼而道:“隻是致死孔氏的兇器,看著正好與你袖口上的這根針十分的相近。”


    “哦?”她挑眉看著我,緩緩道,“這倒是有緣。”


    我輕笑一聲,輕輕地敲擊著木桌,對她道:“我還聽聞,令母,曾經殺過人。”


    聽到這句話,她的臉上難得露出了驚訝神情,許久許久,她才忽然淺笑一聲,正準備同我說些什麽時,我忽然再次出聲,打斷了她即將要說的話:“我也不和你繼續打啞謎、兜圈子了,你若是肯幫著我,這些事情我可以當做從未聽過一樣,你若是不肯,那我與你之間,倒也沒什麽可談的了。”


    聽了我的話,她也不慌張,仍然耐著性子,品著麵前的茶水,低頭思索著。


    我與她就這樣兩相沉默了許久,她才忽然開口:“你應該是知道的,我與世無爭,也不想摻和到這些事裏。”


    “孔氏的死,與你有莫大的關係。”我繼續同她說:“所以你是絕不可能夠全身而退的。”


    “孔氏是死有餘辜。”這是她第一次拿著清冷的語調與我說話,“她的一切都是殿下給的,可她竟然還敢背叛殿下。”


    “那你父親的小妾,難道也是活該的嗎?”我的聲音中略帶不滿:“若不是你母親仗著皇後,又如何能有機會做盡惡事?”


    “我不與你爭辯。”她臉上露出微微怒意,“你可以走了,這裏不歡迎你。”


    “走?”我輕笑出聲,“道要我離開這裏後,將你母親所犯過的罪行,一一告知官府嗎?”


    “你在威脅我?”她輕笑一聲,臉上仍帶著怒意:“我實在不喜與你這般人打交道,耽誤我的好清靜。”她這話我隻覺得好笑,“身處東宮,何來清淨一說?”我站起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道:“我也不為難你,你若是想通了,過來見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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