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沈曉年看了一眼自己前幾天才做的大紅美甲,上麵點綴了一朵白色的精致小花,抬起頭扁著嘴出聲,“要是真那一天有人從我背後躥出來,我還可以防身”。


    “真要有人對你圖謀不軌,你覺得指甲有用”?


    顧安然擰眉出聲。


    她原本不想打擊沈曉年,但一想到對方那一臉戒備的神情,想想還是覺得算了。


    隻是,指甲有用?


    男人與女人的力量終究懸殊。


    顧安然現在隻希望,那個暗中關注了沈曉年幾年的人,不會是個變態。


    換過衣服帶上傘出門,沈曉年開了車。


    車程半個小時左右,想著秦若安或許忙,顧安然挑選了個離他公司比較近的地方。


    找了個位置坐下,兩人要了一紮果汁。


    沈曉年像是忘了之前的事,一手擺弄果汁玻璃杯上的吸管,一手撐著下巴,淺薄雙唇呡動像是隨意對顧安然問道:“今天開庭,法院怎麽判的”。


    “程青竹沒出席,所以導致幾乎就沒有過庭上辯論這一環節,被判陸漫宣酒後駕車致人死亡還逃逸,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想到法院審判長那充滿威嚴的聲音,一垂定刑後再也沒法更改。


    顧安然目光微垂著迴答。


    這是根據《交通肇事罪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條判決的。


    判決下來後,當時除了陸家老爺子一臉氣憤不平外,所有人都沒提出任何異議。


    包括陸漫廷在內。


    顧安然委托律師來自景源律師事務所,以及白景源的突然出席,就像定海神針坐在旁聽席裏,時刻關注著法院內一切過程。


    法院內部有沒有暗中被陸家老爺子打點過,顧安然不清楚。


    不過她可以想到,一旦法院判決跟交通肇事刑法不符,以沈素柔的性格,可能會當庭駁迴提出不同的決議,至少也會申請複庭在判。


    沈曉年聽著顧安然這麽說,知道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喝了口果汁好奇問,“程青竹怎麽會沒出席呢,不應該啊,難道他不知道這會對他個人在律政界的名譽受到不利的影響”?


    顧安然微搖頭,內心也是不解,“不清楚”。


    “我覺得這裏麵應該有什麽隱情”,沈曉年突然特意壓低聲音,一臉神秘兮兮模樣。


    似乎生怕被人聽見了他們的說話聲。


    顧安然也是心中一突,連帶著手裏動作也是跟著一頓,明亮眼眸閃動,沉著聲問,“什麽隱情”。


    “不知道,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聽說程青竹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你說他在海城勢單力薄的,卻能夠將青竹事務所在國內發展的名聲鵲起,跟背後有白石集團影子活動的景源事務所也不遑多讓,你不覺得這裏麵有很大問題嗎”?


    沈曉年盯著顧安然的臉看,神色嚴肅。


    幽黑瞳孔散發著疑惑不解的光芒,這一刻好像化身為了一個偵探,仿佛要將程青竹的缺席,層層剝削出真實原因。


    “還有你說,陸家老爺子說過不會讓自己的寶貝孫女就這樣進去,程青竹既然當初接手了這個官司,現在突然不出席,這不是相當於在耍陸家老爺子嗎”?


    顧安然不得不承認。


    沈曉年這些問題分析的有一定道理。


    她垂眸,盯著桌上杯子裏的果汁沒吭聲。


    陸家在海城家大勢大。


    誰敢耍陸家老爺子。


    程青竹的突然出席,好像真有那麽一些問題。


    “陸家老爺子一直暗中資助程青竹到大學,隨後的青竹事務所也有陸家的一份功勞,這種恩若在生的行為,已經變相的將人收為了義子,你說程青竹為什麽要反過來耍陸家老爺子”?


    一道疑惑帶著淺笑的聲音,讓沈曉年與顧安然謔的抬頭。


    說著話,秦若安已經笑咪咪走到他們身前,挑著眉,居高臨下看著她們兩人。


    四目相對,覺察到對方眼眸中透露出來的溫和笑意。


    顧安然似沒想到秦若安會來的這麽快。


    而且還將剛才沈曉年的話聽的清楚,甚至大庭廣眾之下把這等隱秘的事說了出來。


    見沈曉年愣住,就那麽看著自己,秦若安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嘴裏帶著幾分打趣開口,“怎麽,一段時間不見,不認識我了”?


    “不是,你什麽時候來的,我跟安然也不過才來了一兩分鍾吧”,沈曉年忍不住翻起白眼,隨後大大方方拉開椅子旁秦若安坐下。


    “你怎麽知道”?


    沈曉年還在想著剛才秦若安的話。


    程青竹一直被陸家老爺子從孤兒院資助到大學,這種慈善行為,早應該被報道出來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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